迎着初升的朝阳，带着一身海腥味的徐歌如同一阵旋风般刮进了据点中，全然没有注意到那个坚强地扒在自己衣角上的微型追踪器。
而就在她推开门的同一时刻，遥远的蝙蝠洞内，或坐或站的几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DNA分析仪器屏幕上的进度条。
98％……99％……100%
蝙蝠侠带回来的几根头发上都附有着完整的毛囊，检测报告出来的很快，但结果让几人的面色都不禁变得有些扭曲，蝙蝠洞内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中。
两分钟过去了，还是迪克勇敢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总之，值得庆幸的是她确实和你有血缘关系，布鲁斯，”他用胳膊肘戳了戳身旁还没有脱下装甲的蝙蝠侠，可疑地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而且也不是实验室出生的人工产物。”
“至于为什么这段基因看起来和哺乳类动物有一定距离，反而更偏向爬行类的样本……”提姆点出了迪克支支吾吾说不出口的问题，同时在蝙蝠电脑的屏幕上调出了印度人和孟加拉巨蜥的新闻，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布鲁斯啊布鲁斯，”迪克痛心疾首地转身，“你之前是怎么教育我的来着？”
摘下了头盔的布鲁斯抿紧了嘴唇，他这会儿真是无话可说。
达米安面色凝重，他没掺和这帮人的耍宝，而是反复拉动提姆截取的拍卖场录像的进度条。
虽然之前迪克和提姆计划得很好，但最终还是没能瞒过他的法眼。
就在提姆小心翼翼地将样本放入分析仪时，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德雷克，格雷森，你们以为屏蔽我对于蝙蝠洞生物识别系统的访问权限，就能瞒天过海了吗？”当时的达米安抱着臂，如同一个年轻的审判官，从阴影中堂堂出场，然后被这个突发事件给打个正着。
“父亲，”他推开键盘直起身，“同为血脉之子，我会先和她见面。”
托蝙蝠侠定位器的福，徐歌的住址可以说是已经单方面完全透明了。
“不！”“别！”“不用。”几声反对立刻在蝙蝠洞里响起。
迪克和提姆狐疑地看向了布鲁斯，虽然他俩也是反对派的一员，但此前一直装闭口葫芦的布鲁斯这会儿突然做出讲话，难道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而布鲁斯其实并没有什么深意，他先是安抚性地压了压达米安的肩膀，低沉的声音打破蝙蝠洞内略显混乱的气氛。
“不用，”他又重复了一遍，这次语气更加坚定。
布鲁斯环视了一圈他的儿子们，目光在迪克和提姆写满探究的脸上短暂停留，最后落回一个不服两个不忿的达米安身上。
“为什么？”达米安抱着手臂，眉头紧锁，“我才是最有资格去评估她是否对父亲、对这个家族构成威胁的人。”
“正因为如此，才更不能让你去，小D。”迪克瞬间明白了布鲁斯的顾虑，赶紧打圆场，“你‘评估’的方式大概率会直接从刀剑开始，我们不是去打架的。”
提姆也点头附和，手指在键盘上无意识地敲了敲：“迪克说得对，根据现有行为模式分析，她的防御性和攻击性都很强，但对明确的‘恶意’反应尤为激烈。”
“而且……”他说着说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张日本的通缉令，虽然概率不大，但还是有徐歌其实是一个人面兽心的王八蛋的可能性的。
提姆话锋一转，看向达米安，“让你用那种态度上门，无异于点燃引信。”
“TT，”达米安发出一声不满的咂嘴，但没再反驳，他知道提姆的分析很可能成为现实。
在驳倒了达米安之后，三人的目光又转回了布鲁斯，等待他给出最终计划。
布鲁斯微微吸了一口气，他确实没有一个缜密的、属于“蝙蝠侠”的计划，一种更原始、更本能的情感驱使他开口。
“我会自己去，”他最后说道，语气平静，却一锤定音。
＊＊
哥谭的天气总是有些阴沉，今天的乌云依旧沉默地覆压在天空中，阻挡着月光与星光。
但在已经逐渐熟悉哥谭气候的徐歌眼中，今天的天气算得上是不错，至少还没有要下雨的迹象。
任务结束后，徐歌结结实实地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月色已经降临了。
她先是谨慎地摸过了床头柜上的平板，确定了要和自己交接文件的执行部专员还在太平洋上，鳄鱼也没飞跃动物园，才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准备出门觅食。
没办法，徐歌自己实在不具备厨艺这项高端而又神圣的技艺，她在野外生存课上的天赋主要体现在能忍。为了维持战斗力，能吃下任何自己制造的除了熟之外和食物基本上沾不到边的产品。
不过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就没必要让那些鸡鸭鹅蔬菜死不瞑目了。
实话说，哥谭的美食文化还是非常盛行的。
徐歌套上一件宽松的卫衣，抓了抓有些凌乱的头发，决定去几个街区外那家她盯上已久的披萨店解决晚餐，据说那家的芝士能拉出惊人的长丝，对于饥肠辘辘的她来说，此刻没有比这更重要的追求了。
但仅仅在半个小时之后，徐歌就由衷地后悔起了自己这个不成熟的决定。
灯光明亮的比萨店里，徐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一口铺满芝士的披萨刚刚被她塞进嘴里。
这是干嘛，吃着披萨唱着歌，突然就被麻匪劫了。
几个戴着面具的持枪壮汉冲了进来，却没有冲向收银台或者勒令其他人交出钱包，而是向店内张望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徐歌和附近的其他哥谭人一样，端着披萨迅速地躲到了桌子底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混血种再厉害，在毫无防御的情况下被子弹打中致命处也是个死。
钻进去之后，她才发现，这桌子底下别有洞天，还挺宽敞的，想来这店主也是老哥谭人了，经验丰富避险意识极强。
正当她暗自吐槽的时候，一个压低的、带着点无奈笑意的男声从旁边响起：
“嘿，运气真差是吧？吃个饭都不安生。”
徐歌扭头，这才发现桌子底下不只有她一个人。对方收敛气息的能力相当不错，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直到开口她才明确感知到这是个老手。不过他身上没有明显的敌意或血腥味，只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和咖啡因的味道。
这家伙看起来大概三四十岁，脸上蹭了点灰，但眼神明亮，甚至在这种环境下还对她露出一个有点痞气的友好笑容。
“谁说不是呢，”徐歌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又咬了口披萨，“哥谭特色欢迎仪式？”
男人耸耸肩，仿佛习以为常：“习惯就好，我叫马龙，火柴·马龙，你呢？不像本地人。”
“徐歌。”她含糊地报上名字，心里觉得这哥们心理素质可真行，枪顶着脑袋还有空搭讪，“来出差，算是见识到了。”
“第一次遇上了都这样。”自称火柴马龙的男人表示理解，然后他微微侧头，似乎在听外面的动静，同时用闲聊般的语气低声说，“看情况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你这心理素质可以啊，还吃得下。”
“饿着肚子更难受，”徐歌理直气壮地说，把最后一口披萨塞进嘴里。
“有道理，”马龙笑了笑，刚想再说什么，眼神却倏地一凝。
徐歌顺着他瞬间警惕的视线望去，心脏微微一沉，一个劫匪似乎终于注意到了这张过于安静的桌子，正骂骂咧咧地端着枪，像一堵墙似的朝他们压过来。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4章 第 14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