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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死亡

“你有没有什么要狡辩的?比如你为什么能补充出故事里原本没有的细节。再比如,你怎么突然眼冒金光?”齐乐说,“我不懂土耳其语,但高中听力练多了,到现在也会习惯性记音频里的每一个单词。听力应试有一条原则叫同义词替换,即是未出现的单词未必不是题目答案,而是进行了词汇替换——可圣经、古兰经这类专有名词,我怎么想也不会有同义词可替换。小沙欣先生,你说是不是?”

她当然不确定面前的青年是不是小沙欣,反正总不能是老沙欣。抛开那些疑点不说,一个人深夜出现在当地臭名昭著的灵异地点本身就极度不正常,她想要诈诈他。没想到黄金瞳都诈出来了。

混血种领养了一个混血种倒是不难理解,血之哀嘛。

“我叫这个名字吗?好奇怪。你那么叫我,我就觉得这名字很熟悉。其实我压根不知道那些,但只要张开嘴,那些单词就会自己说出来,好像我真的经历过那样,听起来真难过……”青年茫然地说。

也许是这里的某些影响让他什么也记不起来。

“难过?”齐乐问。

“我想他一直生活得很惶恐——哪怕是发现自己的一根头发掉在地上,他也要立刻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因为他是没有归属的,他仍感到自己在某处流浪,像只赤贫的野兽。”青年说。

“野兽……怎么会用这样的词?”齐乐不禁屏住呼吸。

“只是一种感觉……”青年回答。

不。这个词里蕴含的血腥味太重了。一个人的个性和经历会从只言片语中渗漏出来,如果他将自己比作野兽,那么在潜意识中也认为自己是残忍、参与过搏杀的。

齐乐为自己的猜想打了个寒颤。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一会儿,齐乐感到这样下去不行,他们不能永远停在这里,于是她再次握住门把手,不给人质疑余地地说我要进去了,你要跟我一起么。

“我不进去。”青年颤抖又坚定地说。

齐乐私心认为带着他当翻译会更方便,但也不想强迫他,于是只身推开那扇半阖的门,如同进入某个巨大生物腐烂的腹腔内部,地板上全是杂乱摆放的物件,她甚至毛骨悚然地感觉自己的鞋尖碰到了一样有点软的东西,像人的尸体,可那东西骨碌碌地滚到别处去,听声音又像是橡胶制品,她便不再胡思乱想。

比黑暗更先到来的是一股淡淡的腐臭,那是一种糟糕的居住环境的味道。曾经齐乐和爸爸在拥挤的城中村里那种150块一个月的出租房里住过一阵,每天早晨她踩着小板凳打开窗:楼下大垃圾桶的潲水馊味、角落生活垃圾发酵的酸腐气和远处公厕的臭味全部搅拌在一起,扑面而来。

就是这种味道。

每个国家每个城市的气息不尽相同,可贫穷的气味是一致的。

黑潮依旧如血肉般蠕动着爬上墙面,尖锐的咒骂和哭泣仿佛是一场骤雨,从四面八方倒灌进耳朵。夫妻激烈争吵着,孩子冲去抱住爸爸的手臂,却被一把抡开,后脑磕到柜角晕过去,躺在地上毫无生气。

齐乐提前了解过沙欣一家的生平,清楚沙欣夫妇已经破产,从欧洲区搬到亚洲区的贫民窟。正如同一枚正在从内部腐烂的、逐渐脱落枝头的果实,他们的人生正在不可避免地缓缓下滑。

之后的几个房间里都上演着这样的剧目:男人酗酒家暴,酒精让他终日精神混乱、举止残暴,每次一见到男孩儿就如饿狼般扑上去施暴,直到男孩儿一动不动才会停下。

女人的腹部日复一日地膨胀,孩子就是寄生在她身体里的肿瘤,使她日益消瘦,直到婴儿呱呱坠地,她也完全枯萎,徒留年轻的哥哥抱着妹妹哭泣。

新生命的诞生没有让一切变好,小沙欣一边打工、念书和照顾妹妹,就这样一路到高中,这些回忆中没有一点温馨的部分。离开房间后,齐乐仍感到自己的胃因为一种设身处地的酸楚而紧紧绞在一起,她发觉她在心里一遍遍拜托他要顺利考上大学,带着妹妹离开这里,即使她早已知道结局。

她关紧门,不留一点缝隙。路过这位年轻人时,齐乐停下,下定决心般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会……那么痛苦。等我们出去——”她轻声说,可说到最后又沉默下去,因为等一切结束后,她又能为他做什么呢?

青年用后背抵着潮乎乎的石墙。

“没关系,”他的嗓音仍旧稍稍发着抖,但不再如之前那样惊慌觳觫,“是它自己打开的。”

这不正常,不管是眼前的青年还是故事里的老沙欣,但齐乐一时讲不出来哪里不正常,只有一莫名的感觉在心脏里横冲直撞,她进入最后一间房间,这间房间也凌乱,但像铺着一层地毯,踩上去的感觉是柔软的。

骨碌碌。

酒瓶在地上滚来滚去,男人醉酒后的呼吸粗重异常。这种寂静相较于那些哭嚎更让人不安。吱呀,门被拉开。齐乐警惕地转头,才发现那并非现实中的声响,而是曾经的小沙欣带着妹妹回家。

这动静吵醒了男人,他宛如野兽般狂怒地扑上去,把自己的孩子扑倒在地,死死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的双腿从乱蹬到无力垂下,仿佛早已这样干过无数次。

女孩儿在旁边哀求、尖叫,他像踢飞一只小猫崽那样把她踢开,她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微弱的哭泣。这个家重归寂静,男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把小沙欣拖到沙发前,自己则是坐下,从抽屉里翻出一把枪。

像是在——等待。齐乐的脑袋里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念头,她想要呕吐,但强迫自己看下去。

在短暂的死寂后,小沙欣的手指动了一下。

砰。

男人立刻朝他的脑袋开了一枪。可很奇怪,连一点血也没溅开来。

即使是混血种,大脑中枪后没有得到专业抢救也很难有生存的可能。一股冰冷的细流从尾椎骨猛地窜起。如果说小沙欣已经死了,那么从刚才开始一直和她待在一起的人又是谁呢?

她像被钉在原地,看着男人不断用枪、用刀、用砖块和拳头,一遍遍地杀死那个青年,一开始齐乐无声地战栗,可围观一次又一次的谋杀后,她几乎麻木。

直到最后一次——齐乐有预感那是最后一次,因为她看见小沙欣紧握的拳头和剧烈起伏的胸膛,也许他终于对父亲失去了希望。当男人骑在他的身上,准备用酒瓶碎片划开颈动脉时,他突然睁开眼——在仿佛黑白电影的世界里,那双含泪的黄金瞳是唯一的颜色,几乎刺痛了齐乐的双眼。小沙欣猛地发力,手脚并用地掀翻醉酒的男人,再没有犹豫,抢过碎玻璃割破父亲的喉咙。

黑潮褪去,一切真正平静下来。

信息量太大。

齐乐慢慢蹲下来,有点头晕目眩,手稍稍撑在地毯上。

但她的身体忽然僵住了,血液仿佛瞬间停止了流动,因为她碰到一只人类的手,冰冷、柔软。齐乐疯了一样在地面摸索起来,摸到一只又一只的手,一具又一具的躯干。进门为止到现在她所踩到的地毯,是一具具尸体铺成的!

她摸到一个在脑门正中的弹孔,手像是触电般弹开。

荒诞的想法在膨胀。难道这些都是小沙欣的尸体?他一次一次地死去,又一次一次地活过来,就像蝉羽化后留下的蜕壳。这是他的言灵?世界上真有这种作弊的言灵吗?

从前那么多次他被殴打到奄奄一息,到底是死去,还是昏迷了?自己在某个房间无意中碰到的柔软的物体,又是否也是小沙欣的其中一具尸体?

齐乐疯狂地翻开那些尸体,想从上面找到这些尸体不是小沙欣的证明。可那些被刀割开的喉咙、被砖头砸得粉碎的后脑又无一不在诉诸着真相。

房间里完全没有光线,在这个空间内光线失去它的一切效用,哪怕掏出照明用的工具也无济于事,于是齐乐的一切行动都是在黑暗中进行。手背忽然一阵刺痛,她跪坐在一小片翻开尸体而形成的空地上,血液涓涓流淌,失血竟然让情绪古怪地镇定下来。

不对。还有哪里不对。从一开始齐乐就感到不对——是老沙欣,一个混血种。在离开治安站点后,齐乐拜托过分部调查老沙欣一家的档案,但由于进入了一个异空间而没能接收到结果。可无论如何,是什么让一个正值壮年的混血种没有使用过哪怕一次自己的言灵,连杀戮也仅用拳头和刀,又被人毫无抵抗力地杀死?

也许老沙欣根本就是普通人!他真的被杀死了,从头到尾只有小沙欣一个混血种。任务信息里所提到的言灵·铁胄也是误解,只是他的能力是不死。

这个想法产生的同时,呼吸被猛地掐断在喉咙口。即使不愿意相信,齐乐还是跳起来立刻锁上门——出于安全考虑,她进每一个房间都是选择背靠门边的墙来阅览那些记忆——防止小沙欣的突然攻击。

但这种言灵能力一定是有限制的。齐乐暂时抛开小沙欣的一切动机和经历,紧张地思索起来。在大巴扎,她曾经见过小沙欣,那时候他完全是人类的形态,可失控的混血种不可能自如控制龙类特征的外显。

“你全知道了,对不对?”青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他的语气中透着一种死水般的平静,不再胆怯、惶恐。

“对。你也全记起来了?你现在好像一点也不害怕了。小沙欣先生。”齐乐谨慎地回答。

“叫我梅赫梅特吧。你看过多少,我就记起来了多少,所以……也没什么好怕的了。我早说过,这些是不想让人看见的东西——我是指我们自己。所以我们把它关起来,”他叹了一口气,“如果你不打开这些,我就还能是那个在走廊里彷徨的人。”

齐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抱歉,但我要离开这里。”

“不用向我道歉,真正痛苦过的人不是我。啊……他来了。”

可四周死寂。

啪嗒、啪嗒。

只有血珠砸在那一小片全是潮湿水汽的地面上的声音。

齐乐才想起来自己还在流血,她低头,微弱的光亮擦着眼睑一闪而过,她立刻跪下来,把脸贴近地面仔细查看,发现血珠滴落之处,蒙满水汽的小块地面竟然如同被高温炙烤一般,水汽瞬间退却!

湿滑模糊的水汽在这一小片空地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为熟悉的、倒置的场景:窗外月色冰冷,病床被推翻在地,床垫与木柜腐烂,墙上的壁画褪色模糊。

这是真实世界里的病房!

消去水汽的地面如同一面镜子,照出真实的模样。

齐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此刻的时间——深夜11点整。

正是她从治安站点抵达医院的时间。

电光石火间,齐乐猛然意识到——这是根本不是什么异空间,而是一个小型的尼伯龙根,这是一种龙类通过炼金术构建的独立空间,内部折叠、时间停止,构建它通常需要一种核心介质来维系,多与水相关。

正因为它是折叠的,他们才一直走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走廊上,在齐乐刚进入医院的途中,才会感到晕眩和被倒置,在水汽这种介质被她的血烧干,才得以窥见真实世界的情况。

视角倒转,真实世界的房门敞开着,门口坐着一只龙化的混血种,手脚已完全退化为利爪,骨节膨大、突出,覆盖着坚硬的青黑色鳞片。

齐乐死死咬住嘴唇,手指僵硬地搭上左轮冰冷、细腻的枪身。

可现在门外的应当是小沙欣——在尼伯龙根里有一个他,在真实世界里也有一个他。也许这就是他在现实世界中不死不伤的关键。

恺撒终于见到任务目标,在三楼走廊某间病房前,它只是坐或者说蜷缩在那里,在这种程度的血统失控下,混血种已经无限接近于龙类,野性的本能令听觉无比敏锐。恺撒确信它已知晓自己的到来。

骨骼活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恺撒猛然蜷身侧滚,开枪。弹壳落地,庞大的黑影如鹰扑下。也许是言灵发挥效果,弗里嘉子弹的势能似乎对它没有一丝作用,如同没入一片沼泽,连血也没有溅起。

顷刻间同类腥热的吐息就近在咫尺,恺撒发力翻滚起身,对空抛出手里的枪,撩开衣襟,猛然拔出了藏于腰后的狄克推多,以极致的速度纵横划出一个十字。

子弹没有让它停滞,刀锋也没能逼退它。

在镰鼬的领域内他是无敌的,除非对方的攻击速度快过声音。

情报有误。这绝不是C级任务目标应该有的实力!

刀尖骤然前递,被塞进咬合的利齿间,几乎要有火星迸溅出来,一种森然的震颤透过刀身,泛到恺撒的腕与臂间。麻木。混血种落地,沉重的、肌肉密度惊人的身体碾上来,左膝抵地、上身下压。

这完全是力量的角逐。恺撒呼哧喘息,双手压刀,肾上腺素让耳膜鼓胀、心脏狂跳,镰鼬密不透风地环绕着主人,镰刀般盘旋、飞舞。混血种的鼻息在皮肤上倾轧,它越发迫近,浑身的骨骼咯吱作响,黄金瞳紧锁恺撒那双曾被无数人赞美过的蓝眼睛,仿佛在寻找和看清。

向着他涌来的声浪如澎湃的海潮,而肌腱摩擦的弹响如一缕风滑过耳畔——恺撒毫不费力地判断它来自于混血种的左肩关节盂唇。恺撒的某位格斗老师曾经说:真正的战斗瞬息万变。时至今日他才领教其中的意味。

“我听见了!”恺撒从喉咙深处挤出声音。

它也许能听懂,又或许已不再能理解人类的文字,但它的动作还是为恺撒的话而停滞了一瞬。就是这一瞬!恺撒屈膝外顶,重重击向混血种柔软的、长满细小鳞片的喉咙,它下意识地张开嘴。手臂朝外刀刃被刷地从利齿间拉出,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响。

“师兄,左肩!”

齐乐的嗓音朦胧地传来,这声音很细微,似乎是从脚下传来的,但恺撒毫不犹豫。战斗的奥义就是把后背交付同伴。

下一秒,在地下隐约响起枪声,而地上刀尖劈入它的左肩。它尖叫起来,在这一点上人类、混血种和龙类从没有什么不同——都以共通的语言表达痛苦。

血花如雨飞洒。

剧情完全瞎写,因为作者智商不够哈哈哈哈哈,不喜勿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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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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