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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东春卷 06

郎东哲看他沉默不语,手下铅笔疯狂划拉,对着他吹了个口哨调侃道:“口不对心?这可不是你做事的风格。”

“错了,这是光明正大地看。”王春彧终于找到台阶,说这句话的时候理直气壮。

“你倒是坦诚,”那人凑近坏笑,顺带帮他把画纸上的橡皮灰吹掉,“画的不错,我很满意。”

“哎,你去哪儿?”王春彧见他大步流星要走,意识到画上的眼睛还未完成就着急起来。

“开闸泄洪!”

曹雪和他擦肩而过,怀里抱着外语课考试卷子,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最后,看着王春彧那副盯着郎东哲远去背影的神情叹了口气,边摇头边无奈,“哎……”

他手里的笔停住了,缓缓转移视线,“怎么了?”

“你俩的成绩和你俩现在焦灼的关系一样呦~”

“此话怎讲?”

她特意把王春彧和郎东哲的试卷抽出来摆在桌上用食指点了点,卷头上的分数一个是个位数,一个是三位数,“望尘莫及啊。”

成绩这东西在王春彧眼里只不过是一个衡量标准,他也渐渐看开了一些并不适合于他这个年纪的事,说好听点叫懂事,说难听点这是过度早熟。他被郎东哲诟病的过于老气横秋的气质也源于此,在别人眼里看来是好事,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这不仅仅是他想要的。他看着郎东哲虽然在学校不守规矩,但那份对医学的钻研和对自由的向往让他钦佩;再看看身边两个姑娘对音乐的热爱和执着……回神起来想想,自己除了爱画画以外,就是在所谓规矩的完美人生中走完这段自己并不很热爱的一段路。

他感官中充实着同龄人独有的烂漫天真和对未来世界的向往,自己却时常格格不入。他不想让高考成为决定他一生的目标。

时间携带秋风,吹落了盛夏路两旁的梧桐树叶。

为数不多的记忆让他停留在城区繁华热闹的钢筋水泥城市里,这里的变迁速度之快,以至于让这个隐藏在市井中的小路也逐渐融入到通往现代化的进程中。他记得天还没亮时街道里忙碌做生意的人整理三轮车的背影,记得沿街叫卖的年轻姑娘,记得穿着时尚的女孩手里捧着印有歌星演员的画板,记得城区红绿灯下成群结队骑着二八自行车上班的人……

那天他惊喜地发现自家院子里停了辆崭新的二八车,警长窝在车坐上整理毛发。王春彧轻手轻脚将猫咪抱下车,好奇心趋势他想要试试,这已经成为他印象中成为“大人”的标志了。

老式二八车又重又高,他先把车撑用脚踹上去,车轮着地的一瞬间重心不稳让他朝侧面斜绊了两下,才意识到车比他想象中要重,不过他还是想继续尝试,而后将车推到较为平摊开拓的院子中央保证前后左右都没有障碍物。

他学着大人们起步的样子,单脚踩在踏板上,另一只脚用力向后蹬地,双手保持平衡。就在他要用力蹬地的时候,车子因为重力开始大幅度摇晃,第二次失败是因为脚下乱了,第三次好不容易蹬起来了却在即将跨上车的时候车歪了……来回反复无数次,终于算把车蹬起来了,警长看他摇摇晃晃的样子吓得直接躲进屋里避难,母亲这才从屋里跑出来对着他大声嚷道:

“小彧!你快下来,哎呀这孩子!你爸推回来的还没上过路呢!别摔了!”

“妈!没事,我已经学会了哈哈哈!你看我骑的多好,都能转弯儿,上坡下——”

王春彧话音未落,就听见院子角落堆放木材和废品的地方一声巨响,“啊!!!”

王春彧同自行车一起摔在杂物堆里,左胳膊像中了邪似的生疼,他只张着嘴不出声,吓得母亲一个箭步冲上去欲把他扶起来,谁知母亲刚碰到他受伤的左臂就被吓了一跳,王春彧看见自己左胳膊跟橡皮似的不受控制,哇得一声哭出来,“妈!我这是怎么了!”

“麻烦,你这胳膊是断了,”

“断了?!!”王春彧听到这话吓得眼泪喷涌而出,急得在院子转圈。

“别……别怕孩子,可以接上,妈带你去,走!”

“去哪儿啊!”

“医馆啊傻孩子!”

王春彧压根儿就没在意目的地的方向,脸上泪痕还在边委屈还边抽抽,看起来可怜极了,眼镜腿也被光荣牺牲。鼻腔里熟悉的中药味儿越来越重,他被母亲安抚着到了郎东哲家的医馆,母亲冲里面呼叫了两声,见半天没人出来就有些着急。

不安的情绪逐渐上涌。

屋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正在午休的郎公子。父亲和七叔出门坐诊,自己就在家看店,听见外面不断的叫嚷声扰了他的清梦便有了脾气,边揉眼睛边想对着门口的人发牢骚,“谁啊!?大中午的……”

他定睛一看,是一个中年女人带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小病包。再仔细一看,瞬间眉头紧锁,冲着王春彧大嚷,脚下生风就凑近查看病情,“你怎么了?哭什么!”

他意识到自己语气过重,看着怀里的人还在抽哒转势压低心里莫名又生气又心疼的邪火儿,“阿姨,他怎么了?”

王妈妈一脸着急,“小郎你爸爸在吗?小彧贪玩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这左胳膊断了得赶紧接回去,”

“行,那您先带他进来坐下。”

直到两人进馆子坐下都没发现哪里不对,郎东哲叹了口气,“你呀,老实点……给,”

王春彧惊恐地看着他递过来的软木硝子,委屈抬起头嘴里嘟哝着,“这是什么……”

“咬着它,不然我怕你一会儿疼了冲我胳膊来。”

王春彧更害怕了,但在母亲的安慰下还是从了,张嘴把东西刁住。

郎东哲观察到他别过头去,故意不想让自己看见他掉眼泪,心间一软犹豫着下意识用安慰普通病人那样轻抚王春彧头顶,“那个……别,别怕,不会很疼的,一下就好了。”

“哎!等等!小郎你爸呢?”

郎东哲正要下手却被突然问住,轻车熟路地解释,“阿姨您放心,接不好了我赔您一个活蹦乱跳的儿子。”

王妈妈满脸担忧,那种半信半疑的不信任感让郎东哲又紧张了几分,虽说接骨这手艺是他从小到大在老爸哪儿学得最精的活儿,但被这么一问,多少有些不自信。但很快王春彧的举动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发现自己一边衣角被那厢还健康的手紧紧攥住,对他点点头……

他没犹豫,双手摸着错位的地方揉了两下,动作快如闪电,只听“咔”一声,清脆的骨头对接声伴随王春彧咬在软木头上的动作一起回归原位。

王春彧还不敢睁眼,咬合肌放松后试图活动左胳膊,“……好,好了吗?”

“站起来,慢慢活动一下试试。”郎东哲眯眼的表情极其认真,他盯着王春彧的一举一动,“嘴里的东西可以取出来了,”他上前扶起还在试图活动胳膊的人,手下再三确认已经没问题了才敢让他放心大胆走动。

王春彧和母亲对视一眼,开始转动关节和手臂,没有任何疼痛感,并且能正常拿取东西后高兴地跳起来抱住身边的郎东哲,“好了好了!可以动了!不疼了,谢谢!谢……”

可能是两人拥抱的动作过于亲密,体温相接隔着不厚的衣服就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郎东哲瞬间红了脸,意识到不对后将他轻轻推开,“王春彧,你谢就谢,但能不能先放手……”

“抱,抱一下怎么了……”

郎东哲没注意到那人红着耳根说这句话的时候有多滑稽,自己只顾低头用收拾东西来缓解慌乱情绪,背过身为自己把脉,跳动的频率又快了几下。连王妈妈过来付钱他都没注意到,“小郎?孩子?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是发烧了吗?阿姨把钱给你放桌上了,记得收,”又侧目发现刚恢复的儿子也不对劲,“小彧你不是好了吗?怎么耳根子这么红?”

“妈!行了我没事了,咱们……”王春彧上前小声说了句“谢谢”看他没回头挽留就莫名置气,扯着母亲往门外走,“咱们回家吧。”

“等等——”

郎东哲的声音略颤,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包东西塞给他,“……帮助恢复的,这几天别干重活儿,有不舒服了,立刻来找我,”他又小心翼翼抬头,两人对视的瞬间过的很慢很慢,王春彧见他干咳两声硬生生挤出最后四个字,“谨遵,医嘱。”

接骨事件过去几天后,王春彧一直没有见到郎东哲。空荡荡的后排座位上堆满了书籍杂物,每次摸到左手臂时都能回想起那天的场景,这是他第一次上课走神,曹雪戳了戳在看课外书的何璐,两个女孩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半节课:王春彧在被老师罚站后居然脸上挂着笑?天下奇闻!不对,他被罚站已经是现象级的新闻了!

下课后两个女孩儿前后夹击不停问他今天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儿他都闭口不谈。只摇摇头说几个她们听不懂的句子,他又看向背后那个空座位,从自己抽屉里拿出牛皮本,把那张没画完的人物速写迅速完成了。

最后补的,是画中郎东哲的双眼,他永远记得那双坚定且认真的目光,那里面装的不再是少年骄傲不羁的轻狂放纵,而是充满信念,关于热爱的执着……

深秋的土坡略显悲凉,他躺在那个人形的草垛上发呆,手指把玩着一根已经枯黄的狗尾巴草,毛穗在并不刺眼的阳光下颤抖,他缓缓闭眼,眼前满是郎东哲映照在画中的模样……

直到,那个期盼的声音如风般缓缓钻进他的耳朵……

“怎么,才几天没见,想我了?”

“别臭美了!想谁不好想你?”

郎东哲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狗尾巴草,坏笑道:“那你想什么呢……打算怎么感激我这个救命恩人?”

“你帮我治病,我给你付钱。扯平了啊,你还要怎样郎~医~生?”王春彧故意拉长音。

“哎,别介,你好好说话!提钱多俗,而且,”

“而且什么?”

“谈钱伤感情。”

王春彧突然打了个喷嚏,眨巴眼不停反复确认,“感情?咱俩之前,有……感情吗?”

“朋友的友情不可以吗?”

“可以,不过你这友情要价还真有点高,”他碰了碰郎东哲肩头,两人一齐蹲在台阶上,王春彧看他低头装深沉的样子笑了,“哎,不过你真挺厉害的,以前没看出来,我为我之前说过不得体的话向你道歉……不过我挺羡慕你的,最起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我能看出来你想治病救人的心,只要坚持去做长大以后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好医生的,或许,现在就是了。”

郎东哲侧目上下打量了一番,观察到他换了副新眼镜还怪好看的,比以前那副呆板镜框适合他,衬托出王春彧天生的灵动与自信,欣慰起来,顺势反问:

“那你呢小画家,想过未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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