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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东春卷 完结章

“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这么重要的事我逗你干嘛...”李晋晔被何运晨推了一把,靠在门框上。

后者把卧室门虚掩上,何运晨脸色微变,严肃道:“李晋晔,我爸是你的委托人,不是我的。辩护律师申请调查取证是你的工作,从亲属规避原则上讲,我有权利拒绝。”

“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

李晋晔嘲讽般笑了笑,直起身子回复:“你自己好好想想,刚才那套说辞到底是为了搪塞我们,还是你想逃避和某人的正面接触。”他拉何运晨坐下,两人眼神间明里暗里透着些许火药味儿,“这么久没跑案子,你不会忘了,委托人及其直系亲属有配合辩护律师取证的义务,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好小子!你——”

何运晨厉声抬手,却被更好推门进来的王春彧打断,“是我说的,晨晨,你到底在怕什么?”

“爸,您...”王春彧弯腰,帮忙捡起散落的文件,冲两人摆摆手。那头扶着眼镜沉声,无奈道:“下周就要开庭了,您这是想干什么?”

王春彧没有回答,同李晋晔对视后主动退出谈话。

后者慢条斯理,长呼了口气开始描述案情,“你自己看吧。”

何运晨这次没再插话,很自觉坐在一旁递了杯水,示意他开始。

“是这样的,目前掌握的资料都在我手上。原告方的诉讼理由是起诉你爸当年在承接旧房改造项目时挪用公款,并且存在不动产归属权的争议问题。但是,目前根据王老师的证词显示,这笔钱的来源并不属于公款,而是当初他人转接地皮所赠予的,但因为没有具有法律效益的证据,那笔钱当时落户登记给了项目公家......”

何运晨用铅笔抵着下巴,还在消化案情,沉思几分钟后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问到,“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

李晋晔反应迅速,知道他话里的人是谁,难以启齿挤出,“......她毕竟是你妈,”而后顺势住口。

“……”

“现在目前的问题就是,当初那块地是个僵尸坑,上面以前都是些年代久远的墓地。开发商看中这块地方想进行城区改造。”

“墓地?这开发商还真会看风水……所以,这和郎叔又有什么关系...”两人默契对视,何运晨习惯性用单手揪住耳垂思考猜测,狐疑道:“......难不成?”

“是的,那笔钱就是当初他给王老师的。这个开发商法人代表,就是原告方。”他灌了口热茶继续,“如果我们没有预判错,原告放是笃定我们拿不出证据证明那笔钱的来源,用挪用公款这点赢得赔偿和地皮归属权。”

从李晋晔刚才的话术中何运晨明确了当年王春彧和郎东哲的关系,作为小辈,他本不该过问长辈之间的恩怨,但目前棘手的是,自己出面协商人证,必须把这段含糊不清的关系向问清楚。至于这笔钱为什么最后回落到王春彧手里,也只有当事人本人清楚。

“......行,我知道了。”

李晋晔拦住他此刻想要去质问王春彧的行为,手臂伸长用资料挡在那人面前,开始打感情牌,“要交代的案情我已经讲清楚了,现在的关键就是人证。不是我不去,而是你在更合适。我能理解王老师这样做的考虑,作为辩护律师,我尊重当事人意愿并且希望胜诉概率更大,同样,作为朋友,我也希望你和王老师以后能过得更好,”他顿了顿,音色渐弱,拍着何运晨肩膀诚心发问:

“而且,你真的......不想见见他吗?”

何运晨闻言诧异,眼神闪过一丝光亮,而后又转为暗淡,双手交叠枕在后脑勺整个人靠在床头,用气声带过,“……我不知道。”

卧室的窗户直对马路,沉默的氛围拖了几分钟,被城市夜生活开始的鸣笛声打破。

李晋晔不紧不慢从包里的夹层掏出另外一张文件。半挑着眉用两根手指夹住冲何运晨抖了抖。

“还记得之前头儿让你接的案子吗?”

那厢斜视,一把扯过纸躺倒,慵懒道:“公关危机那个?哎对,头儿让我给你……”

“我已经知道了,”李晋晔早就料到何运晨会是这种反应,故意把信息怼在他面前。

何运晨瞪大眼睛惊恐到什么话也憋不出来,抢过东西确认了十几遍愣在一旁。

“你俩这到底什么缘分,想逃都逃不掉。”

何运晨听到李晋晔的调侃,往自己脸上轻轻抽了几巴掌绝望道:“……他知道,是我们接手的这个案子吗?”

那人摇头,指尖狠狠戳了戳何运晨胸口,“不,没有你,是我。我这几天太忙,这个先交给秋怡去对接了。如果我没猜错,网上的造谣新闻你已经看到了。”

“不会是我爸告诉你的吧?!”

“不!”李晋晔再次摇头,边咋舌边翻出何运晨浏览过关于曹恩齐绯闻的微博,“是大数据。”

“……你,”何运晨一把掰过李晋晔手指威胁道:“李晋晔,这件事,你敢说出去就完蛋了!”

“哥啊,好好想想你俩重逢后的第一句话该怎么开口吧…”那人得逞笑到,艰难抽回手指甩了几下,“撤了!还有,刚才给你说的正事明早之前给我答复,申请批下来以后我们得尽快去找证人。”

天气转凉。

曹恩齐正在翻找行李,头疼自己远出的衣服不够取暖时郎东哲来了电话。父亲对儿子日常的关心和问候,让后者的心理压力越来越大。自己被莫须有的绯闻事件缠身处理不及,这头又要忙着准备粉丝见面会。

郎东哲从儿子异常的言语中听出端倪,却并未道破。只同他寒暄了几句有的没的,抒发一下对曹恩齐的思念罢了。

电话最后,郎东哲把手机开成外放严肃交代道:

“大虎啊,差点忘了正事,你下周有空回家吗?”

“怎么了爸?家里……有事?”

男人迟疑的动作持续半晌,略带失望,将博古架上刚擦好的相框小心翼翼摆回原处。

“傻儿子,你开什么玩笑呢?这么重要的日子都忘了……难道这几天你太累,晚上做梦你妈都不舍得打扰你了?”

“啊!对——”曹恩齐立刻反应过来,敲打着脑袋破声,默默算日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下周六,我提前飞回来!”

那天晚上,曹恩齐几乎没阖眼。他躺在床上,十指在漆黑的房间里抓来抓去,最后循着外面透进来的光,依稀辨认出自己在镜子里的轮廓。

这并不恐怖,他对着自己的影子苦笑,低头算数,才发现,母亲走的年头,早就已经超过了自己手指可计数的范围。

梦里久久回荡的风铃声再次渐起……那晚,他塞着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的,是毛不易的《一荤一素》。

墓园依旧死寂,即使忌日当天艳阳高照,曹恩齐也感受不到任何身体上的暖意。路旁的新冢越来越密集,头顶的乌鸦被香火熏烤,盘旋在老松树上,久久不肯离去。

“……爸,”每年母亲忌日,曹恩齐都是固定的一身黑西装。他抱着还新鲜的百合花冲郎东哲示意,“是有人来过了吗?”

“还没清理,而且这花看上去应该是新放的。”

郎东哲蹲下身,徒手剥开香灰,接过曹恩齐手里的花转为半跪姿势。

“爸你别——”

“哎,我没事,不用扶。”

曹恩齐担心父亲的腿伤,立马上前搀扶。

“除了我们,还有记得妈的忌日?”

“……娘家亲戚早就不在了,别说记得来祭祀,就连当初你满月酒都没来几个,怎么会有人……?”郎东哲边思考,边娴熟地开始整套忌日流程,“行了,不考虑那么多了大虎,今天是你妈忌日,别跑题。”

“……爸,我印象中,你对这套讲究还挺熟悉的,”曹恩齐扯过一张纸塞进火里,凝视墓碑上母亲的名字微笑,“妈,今年我没梦到您,怎么不来给儿子托梦呢?爸给我讲了好多你们小时候的故事,我还没……”

“大虎,”郎东哲侧目用眼神善意打断话题,“少说话,不然香灰吸进嘴里你又该难受了。”

曹恩齐慌神,思考了很久才回忆起父亲小时候有关祭祀的故事,和父亲的心事。便很有眼色地绕过这个话题,不去揭旧伤疤。

仪式完毕,郎东哲难得避开曹恩齐在已故妻子的墓前点了根烟。白烟燃烬,他长舒了口气沉默不语,将烟蒂丢在地上用脚尖撵了几下。

“……小雪,是她来看你了吧?”

郎东哲从墓碑后取出口琴放在手上摩挲已经沾染的泥土,“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

曹恩齐刚去完厕所回来就察觉到父亲异常的举动,便躲在树后偷听。原来郎东哲早就猜到那个提前来祭祀母亲的人是谁。

“这个‘TA’,到底是谁?”

何运晨再次敲开王春彧的卧室门。后者怀里窝着雪花,倒好了茶一幅处变不惊的模样。

“老头,该说了吧?”何运晨无奈,把雪花挪下床自己躺在父亲怀里,挤出微笑,“我准备好听故事了,当一个安静的聆听者。”

“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臭小子怎么和你老子讲话呢?”

何运晨起身,黑着脸立即改口,“爸~我错了。但是,你能不能别瞒我了,下周开庭,您就把和郎叔叔的‘爱恨情仇’告诉我吧,我还得去找他出庭作证呢。”

“晨晨,你是律师。专业的。关于案情,刚才小李都告诉你了,我这边需要你帮忙找人证,你想知道我肯定会告诉你的。但是,如果你是来八卦闲听故事的,多一个字我都不会讲的。”

“行,那我不挤牙膏,您就自己倒豆子吧,我一定,认真听讲!”

这是王春彧第一次向何运晨讲起过去的故事,这个在他记忆中不愿再提起的人和事。是情绪里的怅然若失,是遗憾,是释然......和郎东哲不同,王春彧对于这段故事只偏爱独自一人偷偷回味,即使何运晨是他最亲近的人,这么多年也只字未提。

“我和你郎叔,算是儿时的故交。”这句话,也是三年前王春彧对曹恩齐的解释。

何运晨扯过被子侧耳倾听,父子二人平稳的呼吸声蔓延整个房间。

“很多年后我们见过一次,那时候,你和恩齐都已经出生了。”

离别后的几十年,是郎东哲和王春彧再次见面的那个夏天。王春彧在外出差,得空受邀去看了《暗恋桃花源》的全国巡演,思绪共情,出剧场的时候脑海里全是那句“之凡,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他尝试代入,将台词里的主人公换成郎东哲......思绪被电话铃声拉回,他抱着设计图纸游荡在繁华的路口,电话里,是何运晨稚嫩的音色叫嚷不清,“爸爸快回来,晨晨想你了。”

王春彧有时候会冒出可怕的想法,认为自己的妻子,儿子,虚幻的不真实,这种负罪感带着枷锁压了他若干年,到现在何运晨长大成人后,还迟迟未释放。

那年碰面,他发现郎东哲有了吸烟的习惯。两人因为工作重遇,见面后的自持和遗憾全部被藏好,埋进被生活磨平的棱角中。寒暄几句后的体面是那年两人对彼此最后的记忆。而那片待改造的地皮,正是当年清水寺旁的墓地。也是两人拥有共同记忆的地方。

在双方协商过后,郎东哲妥协迁了新冢,并把那笔赔偿款私下转让给了王春彧。临走那天,天降大雨。他腿伤再犯,强忍疼痛撑伞同王春彧告别,对话内容不带有任何情绪。

“那笔钱你拿着,就算是给当初的我们一个交代。”

“东哲!”他叫住他,想说的话宛如刀片,剮在喉咙根本说不出口,疼痛感被硬生生憋回去。王春彧盯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呆立在雨中,最后发出微弱的声音,“……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春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背过身,只字不提过往,“都会好的,就像现在。”

回忆至此。何运晨目不转睛,凝视着父亲还沉浸在回忆中怅然的神情唏嘘。他曾不止一次猜测过王春彧和郎东哲的关系,然而事实比他想象的要复杂百倍。

“很晚了,”王春彧和煦笑到,用手指在何运晨脑门上熟练地弹了一下,“还和小时候一样,只有在听故事的时候才会安静。”

“爸……”

“别,”王春彧扯过被子裹好翻身,冲他摆手,“不要搞电视剧里那一套,赶紧给我睡觉去!”

翌日。

何运晨难得被李晋晔叫回单位。看着刚装修好的新办公室,何运晨内心多了一丝愉悦,盼望着赶紧解决这些棘手的问题回来工作。

李晋晔忙得顾不上招呼他,夹着手机在会议室和办公室来回跑。詹秋怡在处理新接手的民事调解,敲键盘的速度肉眼可见提升。何运晨主动同新来的同事打招呼,大部分都被笑脸相迎后敷衍过去……

“叫我来单位说要盘王老师的案子,自己忙得要死!”何运晨立在茶水间摆弄茶包,李晋晔电话飙突然飙来,“喂,李老板!你人呢,我都喝了一早上的红茶了,”

“sorry~我开完会就来,还有告诉你个好消息,审批通知下来了,也就是说我们可以立刻去找人证了。”

“呦,听你这话的意思——”

何运晨悠闲挪步,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玻璃窗前围观同事开会,李晋晔坐在角落抬头就能看到的位置。

“哎等等,我这有电话进来,等你开完会说哈~”

李晋晔听闻挂掉电话,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突然僵住,脸色铁青,眼神里满是惊恐……

“喂,您好这里是何运晨,请问您?”何运晨笑着,对那个陌生号码说着敬语,抬头就对上李晋晔一反常态的举动。

电话持续中,何运晨看着李晋晔慌张的表情半晌,顺着视线,那人应该是被自己身后的什么景象吸引了注意。

何运晨皱眉有些生气,敲了敲玻璃窗示意,“哎李晋晔,你抽什么风呢?”

电话另头的人,终于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您好。”声音的主人气息平稳,音色醇厚轻柔,语速缓慢:

“……何律师,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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