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运晨脸色突变，但迟迟未回头，身体像过电似的扎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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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的音色没有太大变化，还是和三年前一样，只不过现在，语气中多了几分距离感和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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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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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试着唤出那人名字依旧不敢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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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不远处的人颤抖着挂断电话，红着眼大步上前一把掰过何运晨，努力扼制自己悲愤欲绝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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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抬眼同他对视，终于忍不住破防，泪水如泄瞬间滑落，“对不起……对不起恩齐……”他没有挣扎，任由曹恩齐死死掐着自己肩头，感受那股让他清醒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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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你为什么还要躲我！”曹恩齐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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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双双失态，李晋晔在会议室忙给领导请了假，冲出去招呼詹秋怡拉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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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别激动！您的案子是我和詹律师负责的，您先放开他！律所都有监控，传出去对您影响更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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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秋怡见两人势头不妙，转身挥手驱散了八卦的同事们，“大家别看热闹了，快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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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怡，带人走，我马上回来，”小情侣间配合默契，李晋晔顺势扔给女孩一串钥匙，“去调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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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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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本是来了解自己公关危机的案子，经纪人那边给了他电话让人先到。没想到只差了几分钟，就阴差阳错闹出这种乌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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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还没缓劲儿，被李晋晔拉着坐在离曹恩齐最远的位置。后者不停给人使眼色，他才恢复理智想起今天来律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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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还要通过曹恩齐联系郎东哲，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道歉的话挂在嘴边却怎么说都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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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秋怡机灵，约了曹恩齐和他经纪人去到另外房间，才暂时缓和了目前尴尬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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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管一边。李晋晔点了点桌子让何运晨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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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现在人是见过了，但是取证难度直接拉满。你也别太自责，我们时间紧迫，你的私人情绪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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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何运晨扯松领带，内心五味杂陈，擦了鬓角的汗长叹口气，担忧问道：“秋怡那边能搞定吗？恩齐现在这样，怎么给他说我们因为另一个案子还要找他爸，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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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吧，看那边怎么处理，曹恩齐今天就是来签字的，律师函一公开，工作室那边做营销澄清，问题都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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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嗔着脖子往隔壁房间里看，只有玻璃反光透出来的三个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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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迟今晚，必须联系到郎东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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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何运晨见他笃定，起身扒在门上着急，“我想想啊……既然现在时间紧，那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你出面找曹恩齐，我回避。二，我们直接联系郎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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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想作死吗？”李晋晔料到他会这么说，直接打断他的想法，“之前的思想工作白给你做了。第一，如果刚才这事没出，成功的概率还有一大半。第二，你必须把王老师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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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他俩暂时还不能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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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摇头，无奈道：“第三，找曹恩齐，找他解释清楚，我陪着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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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听闻气得一锤玻璃门，颤得角落的发财树都跟着落了两片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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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曹恩齐只得在经纪人面前装作不认识詹秋怡，看着两人聊完一些客套话后缩在凳子里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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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秋怡虽和曹恩齐不熟，但也算是大学同学，并且因为何运晨认识。用这种关系来应付现在的情景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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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同和律师函的流程办好后，三人终于从房间里出来。曹恩齐挂相明显，挤着笑同詹秋怡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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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和詹秋怡对视，知道那边事情已经解决，就按住何运晨让他别露头，自己冲到电梯口突然拦住曹恩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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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先生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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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回头，差点叫漏嘴，“叶——李律师，还有什么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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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对不起刚才冒犯了，我替何律师给您道个歉！我们是您的粉丝，能不能帮我们在照片上签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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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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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被他这通操作搞迷糊，还没来得及发问，自己就被人塞进来照片和马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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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李par您吓到我们恩齐了哈哈哈！”经纪人则在一旁阴阳怪气打趣，“你们律所经常接圈里的案子还能没见过几个明星吗？理解一下，保持距离，我们恩齐最近特别注意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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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秋怡接话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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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别误会，晋晔和我都是恩齐的粉丝，我自己也练钢琴，经常去恩齐的演奏会。这次能替他分忧也是我们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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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拿上东西才发现不对，趁经纪人和詹秋怡客套的半分钟，他抬头就对上李晋晔严肃的眼神。签完名后意会着把背面贴着的字条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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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曹恩齐。两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何运晨站在李晋晔背后，表情差点要把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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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是律师，不是特工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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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勾过何运晨，让怒气冲冲的人赶紧闭嘴，“放心，今晚曹恩齐一定会赴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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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你的自信啊李晋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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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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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秋怡拉开两人，顺了把头发尽量小声解释，“曹恩齐现在的公关危机还没解除，如果我们摆明了约他，就他经纪人那个架势，根本不可能成功，反而会惹更多麻烦。何哥，晋晔办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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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吐气，情绪缓和背对两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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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纸条上写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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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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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齐今晚八点老地方见何运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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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憋了满肚子委屈，回家看见这句话的第一反应就是把纸条攥在手里狠狠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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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独自坐在家里，脑海里全是刚才两人重逢的片段。那个在自己心里三年都放不下的人；那个至今尚未痊愈的伤；那个没有解释的分手；还有何运晨刚才云淡风轻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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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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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起身挥手，摔掉桌上凌乱的杂志，一阵噪音过后，他仰头立在原地久久不能释怀，只剩空气中的无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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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暗示自己：【你要去，你要去见他，你要去听他解释清楚。】他努力让自己平复，终于在擦掉眼泪后听清声音的主人，正是三年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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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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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地方？！”何运晨差点叫破音，指着李晋晔冲上去掐住那人脖子，“老地方是什么地方？你还用我的署名骗他，你敢这么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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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挣脱束缚，同他保持安全距离，指了指三人头顶的监控暗示何运晨恢复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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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能叫骗呢？今晚的主角是你俩，我只是作为王老师的委托人出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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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怎么知道老地方是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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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欲哭无泪，靠着墙蹲下去，双手插在发际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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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俩说的办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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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同詹秋怡对视，两人双双惊讶皱眉。前者与何运晨并排蹲下质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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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不知道…拜托大哥，你和人家谈了三年，连个约会圣地都没有，还是你不记得了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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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运晨抬头欲言又止，咬着牙挤笑，“我，谢谢你啊李晋晔！不愧是我的好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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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放出去了，今晚你必须去。我保证，曹恩齐一定知道老地方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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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秋怡看着两人疲惫摇头，缓缓上前拍着何运晨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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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见她那副带不动的神情，瞬间收了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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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怡你这是什么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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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哥……看来是晋晔高估你和曹恩齐的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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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当晚，何运晨是被李晋晔硬生生拽出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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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用排查“老地方”为借口推延时间，李晋晔行动派，把人塞上车就往大学母校开。车上气压越来越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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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哪儿，我今天就给你当专职司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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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赶鸭子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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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正事，母校有没有可能？二教？天台？公寓？体育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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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见他来真的，前面不远处已经能看到母校大门的高杆灯。路边不断划过的景象越来越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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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他难得语气软下来，摘下眼镜无力道：“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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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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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心里很清楚，李晋晔的举动是出于好意，对于和曹恩齐三年前“夭折”的感情，他一直不愿摆在台面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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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下窗户沉默许久，望着路边依旧灯火通明的大学城商业街苦笑……那个他想忘记的人，原来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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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又想到了不久前的雨夜，何运晨站在窗边沉思的表情。清楚他根本放不下曹恩齐，却又不得不嘴硬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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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矛盾的何运晨，用了三年时间，是成长，也是不愿割舍的意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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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吹着冷风，侧脸藏在微光中忽明忽暗，“我知道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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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通了？”李晋晔双臂交叠抱在胸前，从后视镜里观察他，也清楚明白，那人白天为了逃避和曹恩齐见面的拙略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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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收回那句话，对不起，你不是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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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酒吧，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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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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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下了公交车就轻车熟路顺着小路往之前兼职的酒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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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做出扶吉他的动作，却发现已经不是三年前了……路边推车卖宵夜的摊贩不见了，多了一排新栽种的行道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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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名字没改，只是重新装修了。他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以免再被有心人拍到，进去坐在以前角落卡座的老位置，用手机扫码点了一提果味儿鸡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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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驻场开始今晚的表演。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欣赏，心里却在默默整理思绪乱麻，也在试图想象何运晨约他来这里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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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舞台，视线里不断闪过自己当初坐在钢琴前的样子……还有装着他和何运晨在一起三年的喜怒哀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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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景生情的感受愈演愈烈，曹恩齐不由自主伸手够酒瓶子，却被一只手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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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这么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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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在旁边都看傻了，见形势大好便很识趣挪到隔壁卡座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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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抬眼，见何运晨夺过酒瓶顺势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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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酒吧不喝酒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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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齐，我……是来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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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曹恩齐自嘲笑到，故意低头不看他，“何运晨，你今天约我出来，我来赴约，就是为了听你一句对不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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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喜欢我吗？”何运晨就着半瓶酒，眼泪顺流而下，隐匿心口绞痛，“别误会，我是想说……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浪费感情了，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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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晋晔在旁边嗑瓜子，听到何运晨这句话气得差点把舌头咬烂，想上去助攻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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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埋头装醉，咬着嘴唇皱眉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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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喝多吧？咱俩都不是小孩儿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别当我死缠烂打，你也别自作多情……你只是，欠我一个三年前就该有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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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约你来的目的，就是解释清楚这件事的。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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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忍着说谎的心痛，为了先办正事拉着李晋晔两人在曹恩齐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我们有事想找你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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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恩齐你俩还是先把个人恩怨和情绪稍微调整一下。我俩今天来，是真的有正事找你。”李晋晔被人按着弯腰，干脆直接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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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齐，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但是现在，我求你……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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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运晨小心翼翼坐下，凝视曹恩齐眼神是从未有过的懊悔，“听完以后，要打我要骂我还是让我消失，任由你处置。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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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终于还是心软，本上头的脾气也被他击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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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但是我能不保证能帮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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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王老师的，他前不久吃官司了，我们现在需要人证，就是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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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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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你听我慢慢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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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恩齐闻言立刻感觉不对，警觉地下意识后退抱住自己。看着何运晨和李晋晔两人，犹豫半晌，缓缓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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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王老师和我爸……他俩以前的事，我全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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