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议搭配BGM食用(BGM推荐:Jada Facer/Kyson Facer《A Thousand Years》)
1998年,7月|
欧洲,爱尔兰
清晨五点的空气裹着薄荷色的凉意,乌兰妮赤脚踩在拼花地砖上。她捧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看窗外园丁贾斯帕正俯身修剪白玫瑰的尖刺。晨露顺着花瓣滚落,滴在青石台阶上碎成晶亮的星子。
举行婚礼的城堡中,三楼的圣殿被改造成临时的更衣室。乌兰妮站在等身镜前,晨光穿过彩绘玻璃,在她纯白的婚纱上投下淡金色的光斑。这件由米兰老工匠手工缝制的嫁衣,上半身密织着威尼斯蕾丝,每片花瓣状的网纱下都缀着珍珠母贝薄片,走动时仿佛有月光在裙摆流动。心形领口收拢于锁骨下方三厘米——这是罗莎莉反复测量的结果,既能展现优雅的肩颈线,又不会在行礼时滑落分毫。
发型是经典的盘发,几缕细腻的发丝被巧妙地编织成辫子,然后绕过头顶,形成一个优雅的发髻。发髻上点缀着细小的珍珠发饰,这些珍珠在灯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与她的婚纱相得益彰。
乌兰妮的耳朵上戴着一对精致的钻石耳环,耳环的设计简约而优雅,与她的婚纱和发饰形成了完美的搭配。她的脖子上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有一条细巧的钻石项链,项链上的钻石在她的颈间闪烁,增添了一份高贵与典雅。
婚纱的裙摆如同云朵般蓬松,层层叠叠的纱质材料在她的脚下展开,形成了一个华丽的拖尾。蕾丝花边在裙摆上轻轻摇曳,随着她的步伐,仿佛在跳着优雅的舞蹈。长款的头纱从她的头顶垂下,覆盖了她的整个背部,为她的形象增添了一份神秘与庄严。
“不愧是我。”罗莎莉双手抱胸,满意地打量着镜中的乌兰妮。这两个月来,光是眼影的配色就试了十七种,最终选定了这种带着极细金粉的香槟色,在阳光下会像晨露一样闪烁,“我就说这个眼线弧度最适合你,卡莱尔待会看到准会忘记呼吸。”
雪莉夫人的珍珠手链随着她颤抖的手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想要触碰女儿的脸颊,又怕弄花妆容,最终只是轻轻捏住了婚纱的一角。
“你出生那天也是这样好的天气。”她声音哽咽,“那么小一团,攥着我的手指就不肯放……现在这双手都要戴上婚戒了。”
乌兰妮感觉喉咙发紧。她看见母亲眼角细密的纹路里蓄着泪水,就像小时候生病时,母亲整夜守在床边时那样。她下意识伸手想擦,却被罗莎莉一把拦住:“别碰!睫毛膏要花了!”
“妈妈……”乌兰妮努力眨着眼睛,想让那股酸涩感退下去,“你这样……我好不容易做好的表情管理……”
她试图开玩笑,却发现嘴角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好了好了,亲爱的,今天可是个高兴的日子……”雪莉先生轻轻揽住妻子的肩膀,他那双常年拿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手此刻温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阳光透过彩绘玻璃在他西装翻领上投下斑斓的光斑,那枚旧怀表的表链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正是三十年前婚礼上雪莉夫人送给他的礼物。
他低头吻了吻妻子湿润的眼角,转头对乌兰妮眨眨眼:“宝贝,我们在外面等你。得去看看那些不靠谱的小子们有没有把香槟塔摆歪了。”
房门轻轻合上时,乌兰妮听见父亲用他特有的那种手术室幽默对母亲说:“我打赌卡莱尔现在比做第一台开胸手术时还紧张……”
脚步声渐渐远去,隐约传来管弦乐团调试乐器的声响。
窗外,白鸽群突然从钟楼腾空而起,纯白的羽翼掠过玫瑰窗,在室内投下转瞬即逝的浮光。乌兰妮望着梳妆台上并排放着的两瓶香水——母亲的橙花与卡莱尔的雪松,突然觉得这一刻像极了婚礼蛋糕顶层的糖霜玫瑰,甜美的表象下藏着无数交叠的、看不见的时光褶皱。
“妮可。”没多久,埃斯梅也走了进来,“你今天真漂亮。无比美丽。”
“谢谢你。”乌兰妮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罗莎莉,爱丽丝,你们能去看看宾客席的布置吗?你们要求的花好像有点问题。”
“什么?!我们马上去。妮可,千万别动你的脸!”
乌兰妮比了个“OK”,等门关上了才开口:“快来坐,埃斯梅。”
埃斯梅坐下,酝酿了一会儿才开口:“恭喜你,妮可。恭喜你。”
“谢谢你。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乌兰妮抿嘴笑笑,“订婚宴的时候也是,你一直在说恭喜。”
埃斯梅有点不好意思,但语气里都是羡慕:“一般来说,订婚之后半年就可以结婚,可是卡莱尔说,爱尔兰的夏天最美,所以宁可订婚之后一年再举行婚礼,做到面面俱到。”
“其实我没有那么细致的要求,都是卡莱尔。”乌兰妮娇嗔道,“我之前看他写的明细,居然写完了一本笔记本。”
乌兰妮从镜子里看到埃斯梅低着头不说话,收了些笑容:“埃斯梅,你看上去有心事。”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只有窗外隐约的鸟鸣。
“没有……我只是……”埃斯梅深吸一口气,“很羡慕你。”
乌兰妮转过身来,婚纱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因为卡莱尔?”
“……你那么聪明,那么善解人意……你早就发现我的心意了,但一直没有戳破……”
“埃斯梅……”
“我喜欢卡莱尔,我爱他。1911年,我第一次遇到他。那时,他移居到俄亥俄州哥伦布市,在当地行医,救下了受伤的我。那时候,我就喜欢上了他。但是1912年,他离开了。我以为我再也不会遇见他,可是九年后,他救下了轻生的我,把我变成了吸血鬼。”埃斯梅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膝盖,“我知道这样不对。你们都要结婚了,我还……”
“埃斯梅。”乌兰妮温柔地打断她,“喜欢一个人从来都不是错。”
“但这对你不公平。”
“……可是,我一直想要感谢你,卡莱尔也是。”
“感谢?”
“对。他一直说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是你教会了他,爱不一定要占有,也可以是无私的祝福。”乌兰妮微笑着,“就像现在,你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礼物。”
埃斯梅看上去要哭了,但这次她的嘴角是上扬的:“你这个傻瓜,今天可是你的大日子,怎么反而在安慰我?”
“因为我们是家人啊。”乌兰妮用拇指擦去她的泪水,“而且说真的,要是没有你这些年对他的照顾,我可能都遇不到现在这个最好的卡莱尔。”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似乎有人在调试乐器时出了什么差错。
埃斯梅站起身,给了乌兰妮一个紧紧的拥抱:“我得下去帮忙了。妮可,谢谢你。”
“……是我谢谢你,埃斯梅。”
下午两点整,宾客都从卡莱尔为他们定的酒店来到了婚礼现场,婚礼正式开始。
城堡东翼的礼拜堂被改造成婚礼主厅。十二扇哥特式拱窗缠绕着铃兰与常春藤,花艺师用铜丝将新鲜的白玫瑰固定在彩玻璃边缘,让阳光透过花瓣时在地面投下粉色的光晕。
宾客座椅铺着灰绿色的天鹅绒软垫,每个椅背都系着铃兰捧花,花茎上挂着烫金名牌。通道两侧立着巴洛克风格烛台,未点燃的蜡烛顶部雕刻着不同形状,白毯一路延伸至橡木大门。
仪式区设在城堡南面的镜湖旁。十万朵香槟色玫瑰搭建出穹顶花廊,藤蔓间是垂落的水晶风铃,每当湖风掠过,便会奏出叮叮当当的乐曲。
观礼席的木椅铺着雾霾蓝绸缎,椅腿被塑造成小提琴琴颈的弧度。
乌兰妮挽着雪莉先生的手臂,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她望着前方铺满玫瑰的长廊,心跳快得像要跃出胸膛。
“爸爸,你要扶好我噢。”她轻声说。
雪莉先生侧过头,看着女儿盛装的模样,眼眶微微发热。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会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会让你摔倒的。”
“那你也要答应我,待会儿致辞的时候,不准哭。”
雪莉先生故作严肃地皱眉:“这个我可不能保证。”
乌兰妮不敢看雪莉先生:“……你就还是稳稳地扶着我吧。”
当管风琴奏响前奏时,城堡塔楼的铜钟恰好敲响两下。卡莱尔站在玫瑰花门下,看着他的新娘挽着父亲穿过镜湖栈桥。乌兰妮的裙摆拂过栈桥两侧的玻璃灯柱,惊醒了藏在灯罩里的萤火虫,那些发光的精灵随着她的脚步腾空而起,在香槟色的花雨中织出光的漩涡。
当乌兰妮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卡莱尔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半步。阳光透过玫瑰花门在他们之间洒下斑驳的光影,他看见她睫毛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我把她交给你了。”雪莉先生的声音有些哽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执起女儿的手,轻轻放在卡莱尔等待已久的掌心上,指尖微微颤抖。
牧师站在玫瑰花架下,古老的誓词在微风中轻轻回荡:“今天我们聚集于此,见证两个灵魂的永恒联结……”
卡莱尔凝视着乌兰妮的眼睛,那里盛满了整个夏天的阳光。
观礼席传来轻轻的、欣慰的、幸福的抽泣声。
“请交换戒指。”
爱德华捧着丝绒托盘上前,两枚镶嵌着冰岛火山玻璃的婚戒静静躺在天鹅绒上。当戒指相触的瞬间,镜湖水面的音乐喷泉突然跃起,形成一道道拱门。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
卡莱尔捧起乌兰妮的脸,在无数飞舞的萤火虫中落下第一个婚姻之吻。当他退开时,发现她唇上沾着一片玫瑰花瓣,便笑着用舌尖轻轻卷走。这个顽皮的动作让观礼席爆发出善意的哄笑。
城堡中庭的水晶吊灯次第亮起。乐手们换上轻快的爵士曲调,侍者们撤去观礼椅,露出铺满玫瑰花瓣的舞池。
小提琴奏响《Por Una Cabeza》的第一个音符划破空气时,卡莱尔的手已经扣住了乌兰妮的腰。她被他带着旋入舞池,裙摆如绽放的昙花,在灯光下划出一道雪亮的弧线。
他的掌心贴在她的后腰,指尖微微用力,将她压向自己。乌兰妮的呼吸一滞,卡莱尔却只是垂眸看她,金色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碎的阴影,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紧张吗?”他低声问,声音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弦音。
乌兰妮仰头瞪他,却被他带着一个旋转,裙摆飞扬间,她的后背几乎贴上他的胸膛。他的唇擦过她的耳廓,冰凉清香的气息拂过光洁的肌肤:“别怕,跟着我。”
他的舞步精准而强势,每一个回旋都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乌兰妮被他带着在舞池中游走,像是被卷入一场温柔的掠夺。他的手指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像是无声的挑逗,又像是某种隐秘的占有。
音乐渐急,卡莱尔忽然将她推开半步,乌兰妮还未站稳,又被他猛地拉回,撞进他的怀里。他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将她牢牢锁住,低头时,鼻尖几乎贴上她的。
“卡莱尔,这不是我们练习的……”她轻声抗议,却被他打断。
“嘘。”他的拇指抚过她的唇瓣,眼底暗沉如夜,“专心跳舞。”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卡莱尔的手滑上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却在最后一刻停住,只是低笑了一声,嗓音沙哑:“今晚,我们有的是时间。”
舞池里爆发出一阵掌声和口哨声,乌兰妮感觉自己的脸都快要发烫了。好在卡莱尔递给爱德华一个眼神,他立刻牵着埃斯梅滑入舞池;罗莎莉被艾美特强势地搂住腰肢,她假装不满地瞪眼,却在转身时悄悄贴近他的胸膛;爱丽丝拉着贾斯帕在舞池边缘笨拙地转圈;雪莉先生以一个老派绅士的姿态向妻子躬身邀舞,他们优雅的华尔兹在不断加入舞池的人群中格外醒目。
晚宴设在城堡地窖改建的酒窖大厅。二十张长桌由葡萄酒橡木桶改造而成,桌面铺着冰裂纹青瓷板,冷餐台被设计成钢琴键盘的形状,黑檀木与象牙白的间隔中摆放着勃艮第红酒炖牛肉和鳕鱼慕斯。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的甜品塔——七层蛋糕表面用糖霜复刻了维也纳金色大厅的穹顶壁画,顶部立着两个小提琴手糖人,琴弓交叉处镶着真正的钻石。
等宾客们酒足饭饱,宴会接近尾声时,爱丽丝迫不及待地拉着乌兰妮来到庭院中央。未婚的姑娘们早已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像一群兴奋的云雀。
乌兰妮背对着人群,捧花上的铃兰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她深吸一口气,用力向后一抛——
捧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就在众人伸手去接的瞬间,一阵夜风突然拂过,花束轻轻偏转方向,不偏不倚地落入了站在最外围的埃斯梅怀中。
现场安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善意的哄笑和掌声。埃斯梅捧着花束愣在原地,脸颊染上淡淡的红晕。
远处的卡莱尔对她举杯示意,眼中带着祝福的笑意。
月光静静洒在古老的城堡石墙上,将这一幕温柔地包裹。夜风送来玫瑰的香气,与笑声一起,飘向繁星点点的夜空。
入夜后,城堡外墙的数千盏琥珀色壁灯渐次亮起,将攀附在石墙上的常春藤映成流动的金色瀑布。最后一辆载着宾客的轿车尾灯消失在林荫道尽头,卡莱尔才为乌兰妮拉开车门。夜风拂过她裸露的肩头,带着夏日特有的温热与玫瑰的暗香。
“我好累。”乌兰妮仰着脸伸出双臂,婚纱的珠片在月光下闪烁,像撒了一身的星屑。她的语气娇软,眼里却闪着狡黠的光。
卡莱尔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解开西装扣子,倾身将她打横抱起。乌兰妮顺势搂住他的脖颈,脸颊贴在他带着淡淡古龙水味的衣领上。
城堡走廊的壁灯自动调暗,他们的影子在古老挂毯上交融。乌兰妮的裙摆垂落,扫过橡木楼梯上手工雕刻的玫瑰纹样。卡莱尔每一步都走得极稳,仿佛怀中的是易碎的月光。
卡莱尔推开浴室门时,氤氲的水汽裹挟着雪松香气漫进卧室。乌兰妮正坐在梳妆台前,发梢还带着吹风机的余温,在暖黄灯光下泛着绸缎般的光泽。她的指尖沾着乳白色的面霜,在脸颊上打着圈,从镜中瞥见他的身影。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潮湿的胸膛贴上她裸露的后背,水珠顺着肌肉线条滑落,洇湿了她丝质睡裙的肩带。乌兰妮刚想转身,就被他结实的手臂环住腰肢。
“别闹。”她笑着偏头,却正巧迎上他等待已久的唇。那个吻带着薄荷牙膏的清凉,和他特有的温热气息,让她手中的面霜罐子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卡莱尔的手指穿过她半干的长发,将洗发水的茉莉香与自己身上的雪松味糅合成旖旎的夜曲。卡莱尔抱着她慢慢跪倒在床沿。羽绒被深陷下去,他用手肘撑住重量,另一只手抚上她颈后的珍珠搭扣,解开。
那颗圆润的珠子滚落在丝缎床单上,紧接着他的吻落下来,从锁骨凹陷处开始,如同一位虔诚的信徒在丈量圣地的疆界。
乌兰妮的指尖陷入他的发间,感受着他温热的鼻息拂过肌肤时带起的战栗。当他的牙齿轻轻叼住她胸前的蕾丝边缘时,那布料撕裂的细微声响让她浑身绷紧。
“嘘......"卡莱尔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手掌顺着她腰侧的曲线滑下,指尖在婚纱暗扣处流连,“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妮可,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月光透过纱帘的孔隙,在他们交缠的肢体上描摹出流动的银线。乌兰妮仰起脖颈,看见床头那束铃兰在夜色中簌簌颤动,洁白的花瓣随着每一次颠簸抖落细碎的花粉,如同她此刻溃散的理智。
卡莱尔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指腹缓慢地画着螺旋,顺着肌肤纹理蜿蜒而下,浸透她每一寸战栗的神经。
当他屈膝顶入她双膝之间时,乌兰妮听见自己发出一声呜咽,她的腿本能地缠上他的腰,足弓绷紧的弧度宛如拉满的琴弓。
卡莱尔却在这时停了下来,用拇指抚过她湿润的唇角:“数到三。”
他的命令温柔而不容抗拒。
“一……”
——他的吻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
“二……”——手指沿着脊椎凹陷处下滑,激起一片鸡皮疙瘩,丝质床单被染成更深的阴影。
“三——”
乌兰妮的尖叫被他的唇舌吞没。世界在那一刻坍缩成床单上纠缠的褶皱,铃兰的香气混合着汗水,在灼热的空气中发酵。卡莱尔咬住她耳垂时,她恍惚看见窗外有流星划过——或者那只是她眼底炸开的火花。
当最后的震颤平息,乌兰妮发现自己的指甲在他背上留下了月牙形的红痕。卡莱尔却笑了,用鼻尖轻蹭她的鬓角。
夜风掀起纱帘的一角,那束铃兰终于不堪重负地散落,花瓣飘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是上天赐予的祝福。
终于结婚啦!!
蜜月之后就进入电影情节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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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The Wed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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