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海面上,黄色小皮艇好似想远离后方的红色小皮艇,船桨被用力地切入海水,将海水翻搅出两片巨大的水花。
可只要仔细观察,就能发现两艘皮艇中间始终只有一米左右的距离,如果这时红色小皮艇慢下来,前方黄色小皮艇旁边的水花就会翻腾得更厉害,带着黄色小皮艇在原地打转,直到红色小皮艇跟上去才重新回归正常。
苏旎摇着船桨慢慢朝前划着,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前面那人鼓出来的脸颊,拉下帽子挡住溅过来的水花。
她只不过想自己一个人划皮艇,没和雅各布坐双人皮艇,他的小脾气就冒头了,时不时对着她假模假样的笑就算了,和他说话也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愣是张不了一点嘴,哼哼哼的只会用鼻子回应她。
苏旎摇着船桨往旁边划去,关注着后面的声音,果不其然,“咚咚咚”的水声都像带上了愤怒,迅速且激烈地朝她这里接近,不一会儿,熟悉的红色小皮艇在旁边出现。
她偏头看过去,对上雅各布气鼓鼓的脸。
“怎么了?”
“……哼?”
“我只是觉得这边的珊瑚群更好看。”
“哼!”
“想着你会跟过来才没叫你。”
“……”
雅各布看起来更气了,不仅气,还带了一丝恼羞成怒。他恶狠狠地瞪了苏旎一眼,作势要往旁边划去,他将皮艇头部转了个弯,偏着头斜着眼睛瞅她。
苏旎暗笑,保持自己原来的方向继续摇着船桨,“好吧,你去那边吧。”
“……”
“宝贝??”雅各布不敢置信地瞪着苏旎。
“真不容易,你这嘴长出来的时间有够慢的。”苏旎似笑非笑地说。
雅各布不吭声了,也不制造水花了,安静地转回来划着皮艇跟在她旁边。
一波又一波的沮丧和委屈涌进苏旎的心间,她无奈地停下手里的动作,扭转身子朝他张开手,“过来。”
黄色皮艇快速靠近。
“你呀。”苏旎抱住探身抱过来的雅各布,“不在一个皮艇上又怎么了,我们还是在一起啊。”
“但是我们中间隔着距离。”雅各布埋在她肩里闷闷不乐地说。
“双人皮艇座位中间也有距离。”苏旎侧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尖,“至少我不能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雅各布愣了愣,又想了想,发现确实不能,重新回到开朗大男孩,“我没想到这一点~”
“溅了我一身的水。”苏旎嗔怪道。
“对不起。”雅各布愧疚地说。
“看爸爸妈妈笑话你。”
雅各布一惊,连忙抬起头四下环顾,和远处一脸揶揄盯着这边的苍望津与李南书对上视线后,脸上顿时浮现出想死的绝望表情,他将脸扎进苏旎的脖子里,哀嚎道:“哦不!这真糟糕,我刚刚表现的太不成熟了,希望他们对我的印象别因此下降。”
“放心,我觉得他们会更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你刚刚很可爱。”
“……别说我可爱。”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男人。”
苏旎忍不住笑出声,“男人……恩,一言不合就闹别扭的‘男人’。”
“……”
*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三个多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
这段时间里,除了马尔代夫,苏旎他们还去了斯里兰卡、迪拜、马来西亚等国家度假。一家人玩累了就回到马尔代夫小岛休息一两个星期,晒晒太阳、潜潜水、赏赏日落、坐坐船,或者去看舞蹈表演和传统音乐演出等。
因为苍望津和李南书的不舍,苏旎决定多陪他们一段时间,在雅各布的学校开学后,她给他请了三个星期的假,她也因此错过了贝拉前几天的生日,贝拉的生日礼物还是她拜托柚澄挑选送出去的。
但再不舍也有结束的那天,苏旎哄好哭成泪人的李南书,与苍望津抱了抱,在他们不舍地目送中,登上了回西雅图的飞机。
裴绍跟着一起离开,直到送她和雅各布登上前往天使港的小飞机,他的任务才正式结束。
经过这三个多月的接触,苏旎对裴绍的印象持续提升,便在今早与苍叔的电话中称赞了他几句,想来苍叔随后就联系了他,他现在与苏旎对话时态度恭敬之中多了几分亲昵,心情也肉眼可见的飞扬。
一出小飞机,苏旎便看到候在车旁的苍叔。
“苍叔。”苏旎牵着雅各布笑盈盈地走过去。
苍叔打开后车门,笑容满面地问,“玩得怎么样?”
“非常开心。”雅各布露出虎牙,“苍叔,你就没有发现什么?”
苍叔疑惑地看着雅各布,突然吃惊道:“你小子怎么突然长高这么多?”之前雅各布和他差不多高,现在却高了他小半个头,“你现在有多高了?”
“1.90。”
“我记得山姆他们的身高都在两米左右?”苍叔不免有些怀疑,“长这么快,你别是要变狼了吧?”
“快打住,你这样说他更来劲了。”苏旎头大地说,“他正怀疑呢,最近整天都在念叨这件事,没有一刻消停的时候。”
苍叔闻言忍俊不禁地拍了拍雅各布的手臂,“真是这样也好,称了心愿,也不用再没日没夜地盼了。”
三人一回到家里,柚澄就热情地扑过来抱住苏旎,拉着她坐到沙发上,和方姨一起询问她的父母与雅各布相处的怎么样,玩得开不开心之类的。雅各布则第一时间走到座机边,给比利去了电话,告诉比利他们回来的消息。
晚上七点,苏旎、雅各布和柚澄进入森林散步。三人安静地走了一段路,苏旎想起什么似的看向柚澄,“对了,贝儿的生日会好玩吗?”
苏旎本以为柚澄会开心地和她分享那天的趣事,谁知柚澄脸上的笑意一下就消失了,不仅如此,整个人还变得闷闷不乐起来。
“怎么了?”苏旎不解地看着她。
柚澄甩着手里的细枝丫,抿着嘴说:“那天其实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贝儿拆礼物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口子,流了血,贾斯帕没忍住……”
苏旎和雅各布被这个消息惊地停了下来,雅各布连忙追问,“他袭击她了?”
“没有,爱德华及时推开了她,也撞开了贾斯帕,但是爱德华太过惊慌没注意力道,把她推到了墙上,导致她受了更大的伤,流了更多的血,当时除了卡莱尔和埃斯梅,大家的表情都不对了。不过他们都控制自己离开了那里,爱丽丝也拉着贾斯帕离开了。”柚澄说。
雅各布听完放松下来,“幸好被及时阻止了,不然我想你大概率不会再在这里见到他们。”
“嘿!你还没变成狼呢。”柚澄不满地瞪他。
“不管现在变没变,责任已经在我身上了。”雅各布眼神认真起来,“协约是我的曾祖父带领狼人与他们签订的,某种意义上,狼人将福克斯的人类置于危险之中,所以即使我还没变成狼,我也得对这里的人类负起责任。”
柚澄烦闷地踢了下松软的泥土,“我知道你说得是对的,但贾斯帕也不想那样,他清醒过来后很愧疚。”
“贝儿现在怎么样了?”苏旎关心地问道。
柚澄的表情好了点,摇头道:“已经没事了。”
“贾斯帕道歉了吗?”她继续询问。
柚澄点点头,“道歉了,不过他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打击,爱丽丝带着他去找住在维纳利峰的朋友散心了。”
这个话题不适合散步时闲聊,三人默契地将话题转移到了苍叔和方姨这三个月的甜蜜二人世界中,柚澄已经把能问的都问了,经她的分享,苏旎和雅各布这才知道方姨生日那天,苍叔搞了多大的动静为她庆祝,雅各布直呼看不出来苍叔会做这样的事,他觉得苍叔大概率就是送送花、和方姨去看一场歌舞剧,再来个烛光晚餐什么的。
“看来你对他们的了解还没达到足够深的程度,继续努力吧,男孩儿。”苏旎笑道。
他们慢悠悠地在周遭逛了一圈,才刚跨进屋子,就和听到声响出来的苍叔撞了个正着。苍叔神奇凝重地握着手机,告诉了他们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贝拉失踪了。
“失踪?怎么会失踪?在哪里失踪的?”苏旎诧异地连声发问。
“在森林里,查理下班回去看到贝拉留的纸条,上面说她和爱德华去旁边的森林小道散步,很快就会回家,可直到天黑贝拉也没回去,查理给医院打去电话,想寻找卡莱尔询问情况,电话却是杰兰迪医生接的,他告诉查理,卡莱尔接到了洛杉矶一家大医院的邀请,已经带着家人离开福克斯了。”苍叔摇了摇手机,“比利刚刚打来电话,警局已经全员出动去森林找她了。”
“什么意思?”柚澄觉得那些词汇明明熟悉的不得了,但合在一起就是让她听不懂,她瞪着眼睛问苍叔,“离开是什么意思?”
“就是不回来的意思。”雅各布抢答道。
柚澄的大脑一片空白,好一会儿,她像是被引燃的火药桶,“轰”地一下炸开了,尖锐刺耳的咒骂接二连三地从她口中喷涌而出,她怒不可遏地掏出手机,手指颤抖地拨打着电话,随着一个个无人接听的电话拨出,她的情绪愈发失控,像一头被激怒的母狮,在原地烦躁地来回踱步。
“别耽搁时间了,先去那边看看情况。”苏旎蹙着眉头说。
他们匆忙赶到查理家,眼前人头攒动的场景令他们惊讶不已。查理家旁边的那片草地上全是人,房子后面的森林里也不时晃过一束束电筒的光芒,以及一声声呼喊贝拉的声音。
苏旎的目光扫过人群,在房子前的车道边发现了查理,他正撑着警车引擎盖听着无线电里传来的消息,消瘦的脸上血色全无,整个人都被焦急与忧虑笼罩,他的身边围了一大堆人,有比利和哈里,还有很多苏旎不认识的人。
接着,苏旎又在草地里找到望着森林那边的安吉拉、恩布里、奎尔、艾娃和内森,迈克那群人也在这里,就在他们不远处低声交谈着什么。
柚澄冲向朋友和爱人,路过迈克他们时,她爆怒地大吼道:“劳伦,再不收起你幸灾乐祸的丑陋模样,我就撕烂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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