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唯把自己前半生所有的呐喊都留在了这届春高。
这是她第一次看春高比赛现场，事实上她了解排球这项运动的时间并没有多久，甚至她和支持的乌野高校也没有什么直接关联。
但这并不妨碍她被现场的氛围感染，被排球的魅力折服。
排球，永远是向上看的运动。
网的这边，都是伙伴。
她想，她彻底爱上了这项运动。
乌野这次战斗到了最后，拿下了全国第三名的好成绩。
研磨和黑尾一边真心为他们高兴，一边看着自己音驹的后辈们鞭策后辈的后辈。
垃圾场的对决，还将继续上演！
……
“喝了这个，我放了护嗓子的药包。”
研磨端给一唯一个水杯，几天比赛下来，一唯的嗓子都是哑的。
不过也不怪她，喊破喉咙的人多了去，没人能在那样热烈的环境下保持冷静，连老黑在最后都没在后辈面前绷住人设，在乌野赢下确定季军的那场比赛时发出非人类（雾）的嘶吼。
唔，研磨算是个例外。
他没有大喊大叫，但跟着赛况一起变换的表情十分精彩，电视台的摄像机扫过观众席时把他录了进来，被观看电视转播的福永截图下来制成了一组表情包，并传播在音驹小伙伴的圈子里，一度让研磨十分无语。
“真好啊，二位老板可以美美地去看球赛，一走就是好几天，留我们独守公司，继续坚守在岗位上奋斗……”
高木这阴阳怪气儿的话，研磨和一唯听着却都不敢吭气。也实在是心虚，没想到乌野这次这么争气，这比赛这场看了下一场能不看吗？再或多或少地和难得一见的小伙伴们叙叙旧，结果把公司一丢就是好几天。唔，一唯更过分，老早就请假跑了。
也幸亏他们小公司现在事情不多，员工们也够靠谱，不然老板这么任性，公司早乱套了。
球赛也看了，热烈的狂欢过后，他们迅速回归工作状态。
这天没有加班，一唯和研磨决定放弃便利店便当和外卖，买些食材回家煮饭吃。
搬过来快一个月了，家里厨房动用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唯对料理还保持着一定的热情，有空的话也想要尝试自己做一些新的菜式。
从超市出来，他们一人拎着一个购物袋把手，一边讨论着晚餐的内容一边往家走。
社区的绿化做得很到位，即使是冬天还能看到还带着绿色的灌木。因为有山的缘故，经常会有小动物窜下来觅食，最常见到的是尾巴大大的松鼠和各种花色的猫咪。
一唯昨天回家遇到了只冲她喵喵叫的小猫，她手里没有食物，等她好不容易拿着从家里扒拉出来的肉干出来，猫咪已经不见了。
今天她特地从超市买了一小包猫粮，想着万一再遇到可以投喂。
果不其然，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一只白猫从灌木丛里窜了出来，试探着走到他们身边。
一唯连忙取出特意买的猫粮和猫碗，小心翼翼把装着粮的碗放到它的不远处。
许是附近居民经常投喂，白猫并没有很警惕，它轻手轻脚走近，嗅了两下就吃了起来。
一唯很开心，蹲在那里看的津津有味。
“小唯喜欢猫咪吗？”研磨也和她一起蹲着，脚边放着因为掏猫粮被扒乱的购物袋。
“我不知道。”像是怕惊动到猫咪，一唯压低声音。“这是我第一次喂小动物，感觉看它吃东西很有趣，应该是喜欢的吧，真可爱～不过只是投喂我很开心，如果要照顾他们的话就不一定了，毕竟对一条生命负责是件很花心思和精力的事。”
研磨认同她的话。他对小动物感情平平。偶尔投喂一下还好，如果要养的话就太麻烦了。
他们正排排蹲看白猫干饭，变故突生。
一道闪电般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猛地扑向白猫，一爪子朝它打过去。
仔细一看，是一只体型庞大的奶牛猫，花纹黑白相间，毛色油光发亮，眼神凌厉凶狠。
它显然是这一片的霸王，白猫挨了一逼兜，一声不敢吭，竖着尾巴缩着脑袋往后退。
一唯有些生气，“怎么能抢饭呢？”
但是她也知道动物界有自己的弱肉强食，没办法因为生气去和野猫讲道理。于是气鼓鼓地从袋子里腾出一个装土豆的盒子，又倒了些猫粮放到白猫周围。
奶牛猫看着白猫，冲它呲了下牙，白猫立马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还真是霸道呀！你又吃不了这么多。”
一唯撅起嘴巴，想戳一戳不讲理猫咪的脑壳，被研磨阻止。
“野猫到底有野性，别被抓到了。而且，这只猫好像怀孕了，应该会更警惕。”
“怀孕？”一唯惊奇地低下脑袋观察它的腹部。
奶牛猫抬眼漫不经心看她一眼，象征性呲了下牙，然后优雅地走到猫碗跟前用起了餐。
它肚子鼓鼓的，确实不像是单纯的胖……
一唯瞪大眼睛，“这真是只猫妈妈呀！”
顿时，她对它的不满消失了很多。怀着崽崽的猫咪啊，多吃点也情有可原。
于是她从袋子里掏呀掏，掏出晚餐要用的三文鱼，取出一块，试探性放到了它的旁边。
奶牛猫不但个头大，派头也大，它头也没抬，泰然自若地吃完粮，这才屈尊降贵般叼起鱼肉，眼神都没有多分给他们一个，几个跳蹿就消失在灌木丛里。
“这猫猫，好高傲哦。”一唯摇头，“没有白猫可爱，但有点帅气，不过太凶了欺负别猫可不好。”
她把剩下的猫粮都倒进猫碗和土豆盒子里，和研磨一起把它们放到了灌木丛旁边，如果白猫回来或者其他猫咪路过都可以吃。
做完这些，她拍拍手：“好啦，那我们也会去做吃的吧！”
“嗯。”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插曲，一唯和研磨养成了隔三差五会给灌木丛放猫粮的小习惯，不过倒是没再见过那只霸道的奶牛猫。
一月二十号是一唯的生日。
千秋夫妇老早就打电话确认了晚上要在家给她庆生，并邀请研磨同去，被研磨拒绝。
人家一家人的聚会有他这个外人在肯定没那么自在。
为此一唯还有些不高兴。
不过……
十九号下午，研磨比一唯早一步回到家。
拿出提前准备好的东西，研磨踌躇满志，大干一场。
一唯在两个多小时后才到家。
“好香。”一进房间，食物的香气瞬间勾走了她的全部注意力。
餐桌上像模像样地摆了好几道菜，其中香气最霸道的是中间还在咕嘟冒泡的海蟹菌子锅。
“欢迎回家。”研磨从厨房里端着最后一道沙拉出来，和一唯一起挑选的米色格子围裙还穿在他身上。
“研磨，这么多菜都是你做的吗？”
“嗯。”研磨含蓄承认。
“虽然明天不能陪你回家庆生，但今天可以提前庆祝一下。”
“那我岂不是能庆祝两次生日？我也太幸福了吧！”一唯眼睛笑成了两弯弯月，大大的酒窝能盛二两蜜酒。
研磨带着笑意催促道：“快去洗手，我们吃饭。”
“好！”
研磨没有什么过人的手艺，跟着教程做的餐食他自我感觉味道平平，但一唯很给面子，边吃边夸，吃的又香又开心，让人看着倍感愉悦。
吃完晚饭，他们合力收拾了餐厅。
一般这个时候他们就该回房间做自己的事了，但今天研磨提议一起看电影。
一唯爽快同意。
客厅没有电视，唯一的一台电视装在游戏房，主要用途是给研磨打游戏。
他们窝在游戏房的榻榻米上，脑袋凑在一起挑选研磨提前准备好的一些影片。
最后挑了一部很有名气的动画电影，一唯听说过但没看过，对它很是期待。
研磨是看过这部片子的，还不止一遍。他边陪一唯再刷一次，一边不动声色地留意着时间。
两个多小时的影片。
在接近尾声的时候，研磨卡好时间出去。
一唯沉浸在剧情里，没有在意。
10，9，8……3，2，1。
零点一到，研磨悄悄关掉房间照明灯，端着点好蜡烛的蛋糕进来。
定时播放的音响响起熟悉的生日快乐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一唯的眼睛里有惊讶和惊喜，也有一些超出自我认知以外的陌生情绪，以至于她看起来有些发愣，直到听见研磨的声音。
“生日快乐，千秋一唯君。祝贺你十九岁了。”
研磨送上了一唯接收到的第一个生日祝福。
搞惊喜这种事情其实不是他擅长的，但内心却又想这么做。
最终他选择遵从内心。
研磨手里的蛋糕不大，奶油涂抹得并不很完美，在这个氛围下却有别样的美感。
乳白色的奶油被蜡烛的光晕晕染成更温暖朦胧的颜色，点缀的草莓却显得更加鲜艳动人。
光影浮动，映照在他的面容上，烛光在眼睛里摇晃，亦像是谁晃动的心弦。
“蛋糕……难道也是研磨你自己做的吗？”
“嗯。”研磨有些羞赧，“稍微请教了下妈妈，不过还是做的不是很好。”
“很漂亮的蛋糕。”一唯真诚道，轻柔的声音和以往有些不同。
“要许愿吗，小唯。”一唯听见他这样问。总是懒懒的声音此刻也有着别样的温柔。
“要。”
她合上眼睛，盖住了眼底的波动，双手合十，感受着自己加重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许下了新岁的愿望。
蜡烛吹灭，房间只剩下电视屏幕的光亮和玻璃门外撒下的透明月光。
研磨伸手去够墙壁上的开关，被一唯按住。
“就这样吧，可以看到的。或许……可以再把蜡烛点着吗？”
研磨感受到了一唯嗓音中的轻颤。
可他发现这颤意并非来自于对黑暗的恐惧。
今夜月光明亮，让他得以朦胧却又那样清晰地看到她眼眸中夹杂着羞涩的悸动，如桃花坠入清波，漾起涟漪一片。
研磨瞳孔收缩，心跳开始加速。
他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加速加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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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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