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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少年见少年

在龙烟浣小住的日子,简直是玄鸣涛好几辈子以来度过最奢靡的生活,每天都云里雾里,快活得忘乎所以,浑然忘却今夕何年。

要不是义父隔天来信关切,玄鸣涛都以为自己要醉死在龙烟浣的龙池玉波里。百日的新躯适应期平稳结束,是该把脑子归归正,回道境去接下本就该自己挑起的责任。

龙宿准备了一辆超级豪华的大马车,把左右护法都带上,陪玄鸣涛一起前往道境参加大典。

这次的宗主复位大典极其奢华,费用由儒门天下全包赞助,龙首几乎把半个儒门天下的儒生都派来道境帮忙,把原本古朴简陋的玄宗建筑全部翻新一遍。

远远望去,封云山脉金光闪闪的一片全是玄宗的道宫道舍。琉璃瓦反射阳光,金丝楠装点门面,一整个瑞气千条,派头十足。

最重要的湛天峰故居还没动土,龙宿的意思要等玄鸣涛自己设计。

这三个月来,玄宗道子们忙得不可开交,除却建筑的整体翻修,还要提前准备大典的各种仪程,器具,派出弟子去往其他三境分发道帖。

每个人都在忙碌,就连悟僧也去总坛帮忙搬搬扛扛,湛天峰上却还有一名离群的老者,兀自扫着心上满积的尘土,不论外界多么热闹喧哗,他都充耳不闻。

儒门的马车行到湛天峰下,玄鸣涛独自下了车,龙宿本想派默言歆在山下候命,玄鸣涛推拒好意,自己孤身登上许久未归的故山。

山上有玄鸣涛必须要去见的人,龙宿他们不多打扰,继续坐车前往总坛,看看总坛那方的大典准备如何。

玄鸣涛穿着一身龙宿友情提供的儒式道衣,玄紫色很衬他一贯的色系。随风飘飞的白发披散在背,已经太久太久没回这片初始之地,道境独有的清新空气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湛天峰还是老样子,漫山的月华经过二十年已长成,花朵开得灿烂夺目,每一棵树上都系着一条白幡,幡上写着陪葬的乐武和它主人的名字。

这一幕玄鸣涛在天界时就望见过,如今亲身站在此山中,二十多年前的悲凉萧瑟掺在风中,吹得玄鸣涛心口隐隐发疼。

选择回到人间,真是神生亿万年来最正确的决定!

逐次拾阶而上,越往山顶走,心情越是沉重。听说居所的墓室没有改动,那个人一直守在这里,不肯让同修们进入别尘居改变一草一木。即使此墓主人已经复生,那个人仍顽固地不愿放行。

玄鸣涛的脚步放得极轻,还以为会遇上那个人,往篱笆围栏内一瞧,空无一人。

缓步进入自己的故居,熟悉的一切让人感慨,玄鸣涛抬手抚了抚赭杉军亲自雕刻的墓碑,不禁失笑。

死后入不了道陵的宗主,玄宗上万年来他是头一个。

要不是同修师长们在这二十多年里努力为他洗刷罪名,何来现在的复位大典,他玄鸣涛怕是一出黑暗道就会被扔烂菜叶臭鸡蛋。

别尘居的屋门虚掩着,玄鸣涛轻轻推开被当成墓门的屋门,屋内烟云袅袅,祭奠用的炉香正燃着,笼罩得整间屋子如幻境一般缥缈。

屋中央,本该空置的玄冰棺里竟然躺着一个人……

玄鸣涛惊奇地上前两步查看,棺中是名已经达到极致天人五衰的老者,白发白须,皱纹满布。他并不安详地紧闭着双眼,眉头深锁,仿佛有无边遗憾遗留人间,不甘就此离去。

那人似乎已经躺了好几日,浑身僵硬,面色惨白,只余微弱的心跳还在顽强地跳动。

这是……白子墨?!

玄鸣涛惊呼!当即扑向冰棺,双臂紧紧揽住僵冷的躯体,用力把将死的白子墨抱到院外,让和暖的阳光照射到已经冻得毫无血色的人身上。

只恨自己现在毫无功力,没法及时施救,玄鸣涛赶紧给白子墨把了把脉,好在是寿元将近,并非想不开自尽。

“难怪你不肯来苦境见我一面,如果我再晚几天来,你是准备让我终生抱憾吗?!”玄鸣涛恨铁不成钢地骂道。

可若非三个月的休养,元神与躯体彻底适配,他也无法收放自如地施展时空神能。三个月时间,还好大白等到了。

玄鸣涛当机立断解封神格,再展神能。时空神力点入眉心,湛天峰上空流云异常疾走,无数过去时空的画面仿若流星般飞速划过,白子墨的身体在迅速解冻,面色逐渐复暖,脸上的咒纹肉眼可见地快速消退,头发也渐渐转为乌黑的青丝。

时间于凡人是大限,是不可扭转的历史洪流,于时空之神来说,只是弹指间随心所欲的操弄。只不过需要牺牲一些人间精华作为养料补充,以达到天道法则中要求的天地平衡。

没一会儿,病恹恹的老翁不见了,玄鸣涛怀里抱着的将死之人转回十八岁的黑发少年,一如当年刚入门时青涩的模样。

白子墨缓缓睁眼,入目惊见思念的面容近在咫尺,不由一阵发懵。

“我……我死了……怎会梦到你?弦首不是说你已经复生?怎会出现在我死后的世界?”白子墨目光呆滞地问。

就在他睁眼的一刹,时空神相消失,玄鸣涛恢复原貌,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是一个爆栗敲在白子墨额头上。

“死你个大头啦——!”玄鸣涛刀子嘴豆腐心,刚敲完大白,自己倒心疼地上手揉了又揉。

“我没死?我……那你……你没活?”白子墨还没反应过来,慢慢坐起身,茫然地环顾周围环境。

“你快死了,死之前我刚好回来,把你从死神那里捞回来了。现在,我活着,你也活着,我们都活着。”玄鸣涛无语地说,他盘腿持续坐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

白子墨呆呆地点点头,低头看到自己的手变得细皮嫩肉,马上摸了摸自己的脸,也变回年轻时的感觉,顿时又是一阵不可思议。

“你为什么不重修功体,放任自己老死?”玄鸣涛压着怒意,质问道。

“小……小玄……我……我还在生你气呢,你……你倒先问起我了……”白子墨底气不足地结巴着。说着说着,自己却低下了脑袋,好像犯错的人是他。

玄鸣涛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他眼珠一转,突起坏心思,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歪着脑袋,探到白子墨眼皮底下,嬉皮笑脸地吹了吹大白师兄不停抖动的眼睫毛,那双眼睛里的泪水在不停打转,把两扇长睫毛沾得湿漉漉的。

“对不起嘛大白,二十年前的事算是第二次,事不过三,保证没有第三次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嘛好不好,师兄——”

卖乖顺毛一把好手,哄得白子墨愈发伤心。看着活生生的师弟,听着师弟熟悉的玩笑语气,白子墨积压了二十年的委屈一下爆发,把头埋进自己膝盖里痛哭不止。

“我知道第二次赶你走你肯定不会相信,所以才不得不行此下策。废你功体,以为如此你就能一直留在道境,不去苦境涉险。断你经脉,是想让你趁此机会更换全身断脉,重新修行。谁想到你……你刚烈倔犟至此,宁可老死也不愿修行,是我错了,我太自以为是……”

玄鸣涛叹息着摸了摸白子墨的头,主动揽住他好言解释。

这种时候,最需要一个支撑点。白子墨一头扎进玄鸣涛怀里,抱着师弟嚎啕大哭。

“弦首告诉我你回来了,你活过来,我却快要死了,为什么我们总要生死两隔!”

“现在不会了,你刚刚被我救活,不会再死了,我们都不会死。”玄鸣涛坚定地说,学着苍师兄的手法拍拍白子墨的背。

“你还打断我的腿!让我来为你扫墓都不方便……上下山路这么陡,我摔了多少次!”大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全擦在玄鸣涛的新衣服上。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对!留着这么长撇的关公髯,哭得像个三岁的小娃娃,成何体统。”玄鸣涛一边吐槽,一边安抚,“现在腿也治好了,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其他事情稍后再说吧。”

白子墨眼泪吧嗒地爬起来,抽着鼻子,乖乖去半山腰的居所洗脸刮胡。

大白师兄前脚刚走得看不见背影,后脚玄鸣涛整个人就躺倒在院中,道境的引力压强比苦境小了好几倍,导致他方才一不小心解封了过多的神力,双气爆发痛苦加倍。

好不容易撑到白子墨离开,不想让大白担心,眼下却是再难压制。

幸亏元神已经稳住,灵肉切实,这身躯体能够承载部分外泄神力,不至于教整个道境因神威过盛而分崩离析。

但双气冲击的天罚可没有削弱半分,现下拥有深厚功力的义父好友们都不在身边,自己还没修行人间的根基,连只银翎都发不出来。

喊白子墨一个同样没功体的人去总坛求救,怕是明后天冻成冰柱,或者被烤成焦炭了才能见到援助。

院中已出现冰火两重天的景象,月华树因炽热的气息肆意绽放,水槽和地面却因寒气而冻结出厚厚的冰层。

算了!管不了那么多!先抢点花种,来年再种!

玄鸣涛挣扎着爬起,跌跌撞撞地冲到最大的那棵古月华树前,掰下许多花枝,又冲回屋里塞到玄冰棺内冰冻保护起来。

最后回到院中,双手摊张,再现神相——

霎时,湛天峰起了一阵剧烈地震,山动地摇之状,宛如整座山峰崩塌在即。

居所中的白子墨刚洗完脸,正准备对着镜子修剪胡子,突如其来的变故一下震塌了他住了二十年的茅草屋……

白子墨冲出来查看状况,愕然见到湛天峰上所有根茎接地的花草树木眨眼凋零枯死,那些被埋在花树下的乐武纷纷破土而出,一个个悬在半空发出摄人心魄的乐声。

山顶一定发生了大事!

纵然毫无功体,白子墨依然下意识往山上发足狂奔,手里还抓着一把剃头刀,奋力欲上山去保护甫才重逢的发小。

然而神力引着乐声荡开,白子墨狼狈地滚下山去,亲眼见证了一场浩大的弦音阵如何在须臾间灰飞烟灭。

湛天峰地气尽失,山中万物灵气俱丧,光秃秃变回一座死山。

动静稍弱,山石泥土滚落得少了些,白子墨这才徒手挖开分辨不清的山路,最快时间爬到山顶。

院中,玄鸣涛恢复如初,他正烦恼地瞪着自己的‘杰作’,思考着恢复湛天峰地气需要多长时间。

“小玄!你没事吧?!”白子墨着急忙慌地问,狂奔入院一把拉过玄鸣涛上下左右检查,确认他无恙才松了一口气。

瞅白子墨满头满脸的泥土,手上那把剃头刀牢牢紧握,好像被他拿来当成唯一可以攻击的武器,玄鸣涛实在又心疼又好笑。

“一不小心灵气吸太多,我是没事,但是这山……”玄鸣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要不,我们稍后回总坛摇人?找师兄们帮忙想办法恢复一下湛天峰的风景。”

“为何需要吸灵气?”白子墨不解,忧心地问。

“这个嘛,以后慢慢告诉你。”玄鸣涛卖了个关子,“山上那么多师兄师姐给我陪葬的乐武都毁了,你有没有记录造册?回头我得亲自为他们重造,一一送还给大家。”

“有,在山腰的草屋里,刚刚塌了,不过册子应该没事。”

“唉,复活以后,事儿可真多啊……”玄鸣涛唉声叹气,揪起白子墨的后衣领,直接把人拉到竹管滴漏旁。

“我自己来吧?”眼瞅玄鸣涛抢过剃头刀在手中晃了晃,不太熟练的样子,白子墨弱弱地提议道。

“耶,有事师弟服其劳,师兄你就放心吧!”玄鸣涛自信满满地亲自上手,把白子墨续了二十年的长须一刀切断。

再复少年模样的白子墨虽不比真少年时意气奋发,眉宇间沉淀着世事磨洗后的沉稳,但年轻的身体让他有了重新修炼的资本,距离重回巅峰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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