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我送你去研究所。”黑瞎子坐在驾驶座上说,他推了一下自己的墨镜,一脸不是很情愿的样子。
我瘫在那辆吉普的副驾驶上,抬起手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足足喝了两瓶矿泉水,才把我的体温稍微降了下来。
黎簇被苏万牢牢地捆在后排,过了很久才摘下面罩,非常郁闷地看着车窗外。
“没什么害臊的。”瞎子一边打方向盘,一边道,“只不过你到易感期还往外跑,怕不是个傻子吧。”
“什么是易感期?”我有气无力的问。
“不是,口误了。”他抿了一下嘴唇,“易感期是天乾的,你们地坤的就叫发情期。”
“你也是天乾?”
“你这不是废话么?”
“啊,那你……”
“我有固定伴侣的。”
“谁啊?”
“你说还有谁。”
“小花?”
瞎子一个猛刹车,把我抛到了挡风玻璃上。我恍然大悟,这是万万没有预料的,原来你们是这种关系。
“那你们平时怎么样?”我竟然也不奇怪了,“感情好吗?”
瞎子没回答,沉默地看着前方,周围的气压似乎都变低了。
“解老板在北京的圈子里很出名哦,他超级厉害!”苏万兴奋地说,“很多天乾都追他,师父也是他的FAN。”
“你问我俩呀,非必要不联系。”瞎子周身的气压变得更低了,“这是规矩。”
我顿时有种不小心踩了雷的紧张感。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肉桂的气味,空气也开始凝固了,我想赶快找点什么话题,不然真的很让人窒息——我从来没有在黑瞎子面前遭到这么强烈的压迫感,仿佛他换了一个人,已经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瞎子了。
“别,别这样,我好难受。”后排传来黎簇连声的呼喊,他的脸都纠成了一团,“老大,你快让瞎爷停下。”
听到小辈告饶,瞎子才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我这边马上也感觉轻松了许多。
“哈哈,我们家花儿爷本事大,想办事从不缺人。”他换上了一副笑容,但是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感觉事情并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于是就问道:“什么意思,难道他还能和别的天乾办事?”
“那是他的事,我管不着。”他活动了一下手指,回头冲我勾起嘴角,“怎么,你也想啊?那我也管不着,反正只要找到你,就不算辜负哑巴所托。”
我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情况竟然比我想象的更为复杂,如果弄不好,那可是会影响我和闷油瓶之间的感情。我只好叹了一口气,顺坡下驴地说:“你别误会,我是想控制住这个局面,这样的一副身体,如果没有抑制剂,发生意外的概率可就大了,我也怕出事。”
“哦?”瞎子的墨镜滑下来了半寸,调侃地说道,“那你回去给哑巴生一个?”
“不要!”我赶紧否认,又怀疑他说的是真的,难道生过孩子就没有发情期了么?
这不行,就算生孩子真的能解决问题,那我吴山居突然多出来一个小孩又该怎么解释?我们几个在道上也是出了名的单身汉,从来没有女性光顾到我们的私人生活,现在关于天乾和地坤的概念又不是相当普及,如果传出去了,不知道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
而且最主要还是,我心理上根本没有准备好!要是真生了,我算什么人?那小崽子究竟是该叫我爸还是妈?
如果我是爸,闷油瓶又算什么?两个父亲么?那不就成了“那种家庭”?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干活?不管小孩么?还是扔给父母带?那小孩以后还会亲近我们么?他长大了也会继承我们成为盗墓贼么?而且万一他随闷油瓶,活个几百来岁,岂不是我到死也看不到他长大……
新的问题一个接一个地从头脑中蹦出来,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精彩。瞎子见我半天没反应,就道:“哟,你怎么还认真了。不想生就不生呗。你们地坤的身体,我倒是知道一点,如果想要控制发情期,也可以进行特训,只不过要吃点苦头罢了。”
“你说。”我嗅到了一丝希望。尽管可能又是一场折磨人的考验,但只要通过了,我就能重新站在这里,在这个复杂且危险的世界中立足,站在闷油瓶身边。
从瞎子那里,我了解到原来天乾和地坤并不是为了生育后代才相互吸引结合的,甚至不是为了所谓的“爱情”,而是以一种更高级的精神锻炼为目的。
据他说,他本人现在也正在这个特训里,我问他什么时候结束,他笑着叹了口气,说这是没准儿的事,有的人一两年,有的人十几二十年,有的人一辈子都在锻炼。
我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那你还能当我师父吗?”我问道,如果连瞎子都没有通关,我可能也悬。
“能啊,怎么不能。”他又笑起来,用一副你小看我了的口气说道,“你和哑巴不是才开始吗,他是什么人,你了解他的全部吗?能接受他和别人甜甜蜜蜜吗?和女人?”
顿时我脸就冷了,我想我大概有点知道他所谓的特训是什么了。
“如果没和他睡过,就无所谓。但是现在好像已经回不到之前那种关系了。”
我按瞎子说的去想象,心里立马就像被捅人了一刀,感觉整个世界都失去意义了。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能不接受他和别人要好了。
瞎子哈哈大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咱们师徒二人,同病相怜罢了。”
——————
忙了一上午,终于解决了抑制剂的问题,之后瞎子就把我拉去了一家解家堂口的茶室。
等我寻思过来,才发现这是被他将计就计了,他竟然以我的地坤属性觉醒会乱发情,需要熟人帮助为由,趁机约小花见面。
我们把黎簇和苏万一并打发走,来到了专门的包厢里,小花看上去很是悠闲,穿着浅粉色的衬衣,领子恰到好处地开到了胸口。
“好久不见,吴邪,你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小花一点也不意外,他从面前的茶桌上拿起一小块方糖状的东西,放进了自己的杯子里。
“那是什么?”我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帮助荷尔蒙挥发的东西。”他悠哉了喝了一口茶,“我已经听瞎子说了你的事,你可以和哑巴张生孩子,恭喜。”
“不会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吧……”我没好气地说,“你呢,小花?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地坤的。”
“七岁。”
“这么早?!”
他点点头,“老实讲,我十六岁就已经完全掌握了这副躯体的所有劣势和优势,一般的天乾甚至都无法发现我是地坤,所以对家里生意也没有影响。”
听他说完,我不禁深受打击,原来这就是世界的参差。
“别灰心,吴邪。”他见我一副丧气模样,就宽慰道,“你是聪明人,办法有很多,只要你愿意解决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什么办法?”
“如果你不打算生孩子,就多去练习吧。”
“练习什么?”
“□□。”
我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极度不好意思地看着小花。
“那只是性行为。”解雨臣好整以暇地看着我,“通过性,你可以更快地掌握如何控制身体,等学会了控制,发情期就会好过很多。”
“还有别的办法吗?”
“多生几个。”
我用求助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黑瞎子,但瞎子不以为意,似乎很享受当前的气氛,他懒洋洋地窝在另一个沙发里,翘着二郎腿对我微笑。
看瞎子这副模样,我忽然察觉到,应该是小花在使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他!他刚才喝了那个茶!
这原来就是成熟地坤会做的事吗……那我什么时候也可以做到?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这样的泰然处之,收放自如,如果我以这样的姿态面对闷油瓶,他就会变成一只听话的任我摆布的小猫吗?
“吴邪,我建议你多练习,你身为地坤,这种事在所难免的。”解雨臣又喝了一口茶,“等你学会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对任何人来说都有好处。”
黑瞎子也附和道:“是的,今天我都被你的气味给熏到了,如果换成哑巴,不知道他要忍到什么地步。”
“我知道了。”我说,看来行房这件事情,恐怕要成为我生活里的一件重头戏。
“但我不想靠纯粹的□□关系来训练自己,未免太功利了。”我自有打算,“那个,借我一用。”我指了一下小花的茶杯,对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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