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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四章 四夜雪

十六夜的第四个秘密是,她羡慕,甚至嫉妒着凌月仙姬,却与情爱无关。

寒冬腊月,死亡的气息比朔风更早一步侵入这冰冷的囚笼。生育半妖双生子,几乎已抽干她作为人类女子的全部精血。堂堂公主,卧榻之侧,竟连取暖的柴薪都成了奢望。冰冷的空气钻进肺腑,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

桐夫人临终的告诫言犹在耳:莫将那高高在上的城主视作父亲,他仅是这座冰冷城池的统治者。十六夜明白,这彻骨的匮乏,是父亲冷酷的惩诫,用以安抚城外那群渴望以斗牙王之血染红名声的除妖师。那些盘根错节的家族,才是今夜真正的守城者。代表神道的阴阳师们大多袖手旁观,只有寥寥数人奉城主之命,布下守护贵族的法阵。她想阻止这场无谓的牺牲,想喊出“让所有人离开”的哀求,却只换来刹那猛丸跪在床榻前的一刀寒光。

再醒来时,屋内已是熊熊大火,斗牙的身影在火光中摇晃,浑身浴血,将珍贵的火鼠裘覆上她冰冷的身体。“男孩……叫‘犬夜叉’……”这是他最后的遗言,随后便以残躯迎向刹那猛丸,用尽最后的妖力将他们推出崩塌的炼狱。

她白色的寝衣已满是血渍,身下还在不断出血,赤脚踩在冰冻的地上,乳母枯槁的双手紧搂着两个撕心裂肺啼哭的婴孩——其中一个,已有了父亲赋予的名字。在幸存者瑟缩的注视下,天空飘落冰冷的雪。刺骨的寒意冻结了泪水,她用尽残存的气力宣告:“我的女儿……叫雪。”随即坠入无边的黑暗。

等她彻底恢复意识,只有一间破损的居室,一个默默垂泪熬药的老乳母,还有两个嗷嗷待哺的哭闹不停的新东西。

那是她的孩子。

她的心柔软下来,她的孩子,她生命的延续,她的爱,总有一天会跌跌撞撞地朝她跑来,她会端庄的蹲下,满怀欣喜地一手揽着一个,带他们离开这小小的庭院,来到热热闹闹的大街。男孩指着大洲来的稀奇玩意儿说:“妈妈,看那个!”女孩看着漂亮地扇子说:“妈妈,我想要那个”。

那多好啊!多热闹啊!

要是一下子就能到那个时候就好了。

两个娃娃的哭闹声不止,她的头发已被汗水濡湿,满月高悬,清冷的月光却止不住孩子们热火的哭声。

他们饿了!他们要吃东西!他们不管不顾!他们只要吃的!他们要妈妈的安抚!

十六夜脸色惨白,她虚弱地跪在冰冷地榻上,动作生硬地拍着两个襁褓。乳母在旁奉上了一碗汤药。

“姬君喝了吧,这药是老奴当年伺候桐夫人的汉方,能催奶的。”

那药似是把世间的一切苦都浓缩到一只小小的碗里。她怎么下的去口?梅干呢?金平糖呢?她是最怕苦的啊?乳母怎么不给她?

“姬君已经是母亲了,怎么还能怕苦呢?”乳母抹了一把泪水,“您这样的身子,会饿着小公子和小小姐的。”

两个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小,那不是个好兆头!不!她要他们热热闹闹的!

在乳母的强制按压下,十六夜拼命的咽下那碗药,然后把两个孩子报到胸前。又是一阵剧痛!她差点仰到,可是乳母的手牢牢地按住她,不让她移动。

乳母姿势十分熟悉且坚定:“开/奶……便是这般……以后……便好了。”

以后,哪里还有什么以后?她想,两个半妖孩子,没有父亲的庇护,在这人妖倾轧的乱世,如何能活?

悲恸汹涌而至,却被怀中更嘹亮的哭声瞬间淹没。乳母说,孩子冷了,需母亲怀抱。她咽下泪水与屈辱,先抱起哭闹最凶的犬夜叉,僵硬地按指示将他贴在胸口。那微弱的心跳奇迹般安抚了躁动,孩子渐渐安静。而另一个孩子,已在乳母怀中沉沉睡去。

她咽下泪水与痛苦,先抱起哭声最大的那个,是犬夜叉。她僵硬地按照乳母的指示把孩子放在胸口。听着母亲的心跳,孩子逐渐安静下来。她挂念的另一个,已经在乳母的怀里睡着了。

乳母欣慰地说:“这么懂事乖巧,一定是姐姐,可以帮着姬君带弟弟呢。”她把孩子递给了十六夜。

十六夜似是没听清,她只觉得终于安静了,意识昏沉,可以休息一会儿了。

没有任何征兆,空气骤然凝滞。烛火猛地摇曳欲熄,仿佛被无形的寒霜冻结。一股庞大、冰冷、高贵的妖气如月华倾泻,瞬间笼罩整个空间。幽深而纯粹、带着神性般的俯瞰感,让凡俗灵魂本能地战匍匐。

凌月仙姬降临了。

她的身影如幻影般凝聚。银发流泻,比月光更冷冽;狩衣无风自动,流淌着非丝非缎的云纹光华;足不沾尘,连庭院尘埃都仿佛臣服于其足下,不敢惊扰。她的面容完美得不似真人,金瞳如深渊,无悲无喜,只倒映着尘埃般的众生。

她掂量地看着犬夜叉。

陌生的强大妖气惊醒了婴儿,犬夜叉再次啼哭起来。

母亲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恐惧。十六夜用尽残力,将怀中的雪和犬夜叉更深地埋入自己染血的寝衣之下,用单薄的身躯试图构筑最后的屏障。

可是云端上的女王似是不在意,她扫过一眼头发被汗濡湿、身形狼狈的十六夜,不在意地说:“吾乃凌月仙姬,西国云端的女王,来看看吾国大将的安排。”

她轻声一笑,似是呢喃,“这就是铁碎牙的继任者吗?斗牙的眼光真是越来越不行了,怪不得和人类同归于尽呢。”

十六夜浑身剧震!斗牙……她的夫君!被她的父亲、她的族人杀死!而她,连为他悲泣的余裕都被怀中这两个嗷嗷待哺的生命剥夺殆尽。他曾给予她短暂的、超越凡俗的爱恋,那曾是她灰暗生命中唯一的星光和自由啊!

仿佛是为了回应这刻骨的凉薄,双生子中的小姑娘——雪,小小的手竟本能地抓住了仙姬最外层罩袍那飘逸如月华的衣角,甚至试图塞入口中啃咬。

有点意思。

她今日匆忙,刚从与安倍晴明那个老狐狸的周旋中抽身,身上所着正是妖界珍品“月华绡”。西国失却大将,神道环伺,豹猫蠢动,她能抽身来此审视这“铁碎牙的容器”,已是难得。男婴如此脆弱,若能在他兄长杀生丸手下活下来,或可为西国添一卒。倒是这女婴……在她刻意散发的威压之下不仅未哭,反而胆大妄为地伸手抓握……或许,尚有一丝雕琢为棋的潜质?

她随手将那匹流光溢彩的月华绡抛给十六夜。

十六夜颤抖着,将屈辱连同谢恩一并咽下。

仙姬忽倾身,冰玉般的手指抬起十六夜下颌,金瞳如渊:“此绢予你,非因汝育他子嗣。本宫是赏你…竟有胆量,以蜉蝣之身妄想攀附天狼之星。”仙姬指尖划过十六夜因操劳粗糙的手背:“瞧这双手,为他生儿育女,可曾换得片刻逍遥?”又虚点她困倦的眉眼:“这双眼,可还能映出你少女时想要的自由?”她最后轻笑一声:“若汝为妖,此刻当在云巅笑看千山雪落,而非…囚于此笼,奶一窝半妖崽子。”

仙姬的目光掠过小几上那枚磨得尖锐的铜簪和一方旧帕,对着乳母低语一句。金光一闪,那窒息般的威压与身影一同消散无踪,只留下满室冰冷的死寂。

乳母如同被雷击中,猛地扑到十六夜身边,枯瘦如爪的手死死抓住十六夜紧握月华绡的手腕,声音因激动而尖利颤抖:“姫君!姫君!您听到了吗?!那位大人……那位云端的神祇……她……她提起了桐夫人!她认得夫人啊!”

十六夜眼神空洞,心神已被那“窝”、“崽子”的极致贬斥彻底碾碎,只余一片荒芜:“什……什么?”

乳母热泪盈眶,语无伦次却字字清晰:“千真万确!老奴听得真真儿的!就在她看着小小姐,说‘此火未熄’时,她……她侧首,极轻地、像叹息般说了一句……”乳母深吸一口气,努力模仿着仙姬那冰冷却带着一丝奇异波动的语调: “‘宁折不弯?……此魂倒有几分当年桐氏遗风。可惜了……凡胎浊骨,徒留余烬灼心。’”

乳母眼中爆发出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光芒,力量大得惊人:

“姫君!您听见了吗?!桐夫人啊!那位云端的大人……她认得夫人!她记得夫人的‘宁’字!她……她说夫人有‘遗风’!她……她是在惋惜啊!”

“老奴……老奴糊涂了一辈子!只知守着姫君您,守着这方寸之地,苟延残喘……今日方知,天外有天!那位大人眼中看的,是西国风云,是妖界存亡!她记得夫人,那夫人以血书写的‘宁’字……或许……或许真能借那位大人的手……”

“姫君!老奴拼尽这副残躯,也要护住小小姐和小公子周全!更要……更要睁大这双老眼看看,桐夫人燃尽性命点亮的‘宁’字,能不能……借那位大人的天光……在这乱世……烧出个新天!”

新天?

十六夜看着狂热的乳母,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涩的麻木。那云端之上的力量、那无拘无束的自由、那对自身命运绝对的主宰——凌月仙姬所展现的一切,正是十六夜被父权、礼教、母职、贵族身份层层碾碎的“自我”所疯狂渴求的终极幻影。这份“羡慕”在极致的羞辱与绝望中,被催化成一种病入膏肓的执念,扭曲了她凝视女儿的目光。

她开始无法自控地在雪身上寻找仙姬的投影——那初现金瞳的锐利,那懵懂无畏的抓握。她将对仙姬那疯狂滋长的羡慕、被践踏尊严的怨毒、对绝对力量的渴望,隐秘地、羞耻地投射到了这小小的婴孩身上。

随着女儿一日日长大,一种更深的毒藤缠绕上她的心脏——她竟嫉妒女儿身为“半妖”的身份!那身份是诅咒,是苦难的源头,却也可能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开启她永远无法触及的力量与自由之门的钥匙!她嫉妒女儿眼中那团尚未被恐惧彻底扑灭的“火”,那火焰曾属于少女时代、憧憬着“自己”的自己,却被“母亲”的身份和冰冷的现实无情碾碎,化为灰烬。这份嫉妒隐秘、阴暗、带着自我厌弃的腐臭,如同毒藤缠绕着母爱的根茎,带来噬心刻骨的痛楚。

她的女儿,她愿以命相护的雪……可为何……看着你眼中那点倔强的星火,想着你那可能挣脱泥沼、飞向苍穹的‘未来’……我心底翻涌的,除了爱,竟还有这……蚀骨的嫉妒?嫉妒你能飞,而我……注定要在这泥淖中腐烂至死!

仙姬的降临,更让她无比清晰地预见女儿未来的凶险。她恐惧女儿成为仙姬棋盘上任其摆布的冰冷棋子,恐惧她被这吃人的乱世吞噬得尸骨无存。女儿早慧的灵光带来短暂的欣慰,旋即化作更深的恐惧——若女儿真能挣脱这泥潭,拥有了力量,飞向了她无法理解也无法企及的苍穹……那么,当女儿回头俯瞰时,眼中是否只会剩下对她这个“困守囚笼、懦弱无能、满身血污”母亲的……怜悯?厌弃?甚至……与凌月仙姬如出一辙的、冰冷的轻蔑?

尽管心中翻涌着羡、妒、惧的毒瘴,但目睹仙姬那超越凡俗的力量,感受乳母因桐夫人精神被“云端记住”而产生的震撼,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破土的荆棘,在十六夜绝望的心中顽强滋生:或许,我此生无法挣脱的枷锁,雪可以!或许,我母亲以血书写的‘宁’字,能在雪的手中,借那云端之力……真正点燃!

这份认知,让她看向怀中暂时安静的雪的目光,最终沉淀为一种玉石俱焚般的悲壮托付。

她将月华绡深锁箱底,不仅因为屈辱,更因为一种近乎直觉的认知——这来自云端的东西,这带着仙姬冰冷标记的织物,或许在未来,能成为女儿斩向枷锁的一块“踏脚之石”。哪怕代价是她的寿数,她的安宁,甚至……女儿最终用俯视的目光回望她。

寒风重新灌入居室,呜咽声如同鬼哭。奄奄一息的炭灰被吹散,最后一丝暖意彻底消失。

两个孩子已经熟睡。

十六夜依旧蜷缩在冰冷的塌上,背靠着透风的土墙。脸上泪痕冻成了冰晶,眼神空洞麻木,深处却燃烧着一小簇近乎疯狂的、名为“托付”的火焰。

她的目光,死死锁在女儿雪沉睡的小脸上。婴儿在梦中不安地颤动着眼睫,金色的眼瞳在闭合的眼皮下似乎感应到了母亲那沉重如山的复杂心绪。

她的双手,以一种耗尽生命力的姿态,死死攥着两样东西:左手,是生母桐夫人留下的、簪尾磨得尖锐无比、深深硌入掌心的铜簪——那“宁”字的残骸;右手,是凌月仙姬赐予的、冰冷滑腻如同毒蛇蜕皮的月华绡——那通往云端亦或深渊的“钥匙”。老乳母佝偻在更深的阴影里,浑浊的目光近乎虔诚地紧盯着那匹不祥的月华绡,心中一条隐秘的线,已决绝地系向了那遥不可及的云端。

十六夜绝望地想:“娘……您的‘宁’……女儿做不到了。但雪……我的雪……她眼中的火……或许真能……烧出一条生路?哪怕……烧的是我这条……早已在泥里烂透的命。”

窗棂缝隙间融着一片金樱闪了闪,云端之上,端坐的女王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有几个问题:

1. 乳母到底是谁的人?

2. 雪真的是姐姐吗?

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啦,雪健康聪明就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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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四章 四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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