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童礼,字星泽,大家一般喜欢喊我星泽。
原本我正在府里安安分分地给仆人们算账,阻止练师又心软给他们批多余的款项,然后,我就被征召了。
理由仅仅是“我夫人应该会很想知道白衣渡江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我又不可能让我心爱的夫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所以,星泽,你跟着子明。”
这个男人,真的很狗。关羽骂他狗,一点没骂错。
在我妹妹面前装模作样,我妹妹不在,就是个混蛋。
“喂!星泽!你一个人在那边碎碎念什么啊!出发了!”
“是!”
星泽收起从妹妹朝旭手里拿来的新记录簿,是的,妹妹都用上高级纸了,他还在用竹简。
那狗男人给了妹妹那么多,给他几本怎么了!怎么了!退一万步说,就算不考虑纸在渡江的时候落水、字的损毁程度比竹简严重,他兢兢业业工作十几年,要点奖赏怎么了!
“好了,我再来声明一下这次的行动准则!”吕蒙站在船头,此时他已经脱下甲胄,把兵器军资全部藏进了伪装成商船的战船船舱内:
“第一,虽然每个关隘口前、负责把手的都有我们的内应,但并不是全部,内应会帮我们解决暗哨,烽火台上的明哨依然是敌人,所以所有人进入关隘后,最后一船的诸位需要潜入烽火台,不要发出任何声音将哨兵斩杀,并暂代哨兵的位置!我知道这很困难,但这就是检验我们巡逻成果的关键时刻!
其二,进入城内后,不准拿百姓一针一线在内的任何东西,违者立斩!
其三——其三——”吕蒙想了半天没想出第三点,“算了没有其三,保持高度警惕,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动手。听懂了吗!(1)”
明哨,就是站在敞亮处的哨兵。暗哨,则是躲在暗处保护明哨的哨兵,除了内部人员外、很难得知暗哨的所在地。一旦明哨遇害,暗哨就会立刻拉响警报。所以大军进攻往往不会直接袭击明哨。
除非暗哨已经被内应拔除。
“是!”
“开船!”
不用穿甲胄也不用带武器,那星泽可就自在多了。就是有一点很别扭。
“虞都尉,为什么我要拿个算盘站在这里?”
“嘘,别吵吵,别喊都尉,喊哥。”虞翻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看看,这些人平日风吹日晒,再看看你,细皮嫩肉一看就没吃过苦。不给你安个二当家的身份安什么,你混在这里太嫩了。啧啧啧,麻雀上个枝头当了凤凰,还要问为什么?当然是情景需要。脑子转不过来就别说话。”
星泽觉得自己的三叉神经有点疼,他突然觉得虞翻会被丢到丹杨,跟他这张嘴,应该有密不可分的联系。
“虞、哥跟至尊说话也这样吗?”
“他跟谁说话都这样,别介,心是好的。”旁边的将领偷瞄几眼虞翻,确认他没在听,才悄声回复,“别和他对上眼睛,路上遇到了你转头就跑就不会有事。”
转头就跑?可他现在人就在一条船上,而且他们还要演商队的当家兄弟。
船悠悠地顺着江流进入敌军营地,眼见着离第一个哨兵烽火台越来越近,星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依稀记得,上次自己替妹妹出来,就遇上孙权乘大船去挑衅曹操,然后船就被射程了筛子。
“通关符牌。”
“请。”
“过去吧。”
“谢谢官人。”
吕蒙所在的前一条船混了进去,接下来就是星泽和虞翻所在的这条船。
心脏跳个不停。
“通关符牌。”
“请。”
船头的小将以同样的动作递上伪造的商队符牌,那人也没有怎么检查,基本只是扫了一眼,连船舱都没怎么看,就把符牌还给他们,然后一挥手,允许他们通过。
船继续往前,等到星泽他们的船走到下一个烽火台下,第一个烽火台上就被无声地更换了人手。
如吕蒙所说,沿江的烽火台早已被内应渗透,关羽设置的烽火台如同摆设一般。
没有任何阻碍,畅通无阻就来到了第一站:公安。
“虽然知道有内应渗透,但是这样太顺利了。”星泽望着头顶高高的城墙,思绪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我记得关羽挺难伺候的。”
“喂!叫你们将军出来,我和他交涉一下!”
感慨期间,虞翻已经大摇大摆走到城下,和毫无防备的守门士兵搭话。
“我们将军说了!谁也不见!”
“真娇气,比我女儿还娇气。”虞翻那张嘴一开口,星泽就知道他不准备说什么好听的话,下一秒,虞翻朝他伸出手,指着他怀里的笔墨简,“有点眼力见就给我。”
如果是朝旭,她可能真的不会想什么,就直接答应了。但星泽,听了这话就觉得不爽,无奈自己只是跟来的小小记录员,只能恭恭敬敬地用双手呈上。
“有点眼见力就知道这城里不知道多少内应,这么远的路,烽火台都没点燃,换成曹贼谁和他交涉,早就连夜把城给破了。**养的**,就凭他这点能耐还不如我们至尊一根头发丝,也不想想等关羽回来之后会发生什么,******还不如就现在从了我们,**养他**难道是为了******吗......”
好脏。
虞翻一边写信,一边碎碎叨叨在那边飚吴语。
星泽提着笔愣是不知道怎么给他润色成能记录的程度,原本在旁边竖着耳朵偷听的众将士也都纷纷移开了视线。
妹妹啊,虞翻被流放到丹杨,可能真的不是孙权不爱听他说话,这是个人都不喜欢啊。
星泽决定在记录簿上狠狠记上一笔。
“喂!拿去!给你们将军看!他没哭着出来求我原谅,我都当他有骨气!”
虞翻会这么说,自然有他的底气。
果然,几分钟后,城门打开,守城将军傅士仁哭着走出来,身上没有带武器,向吕蒙投降了(2)。
常言道有一就有二,有三就有万物,有了傅士仁的不战而降作为第一站,吕蒙再压着傅士仁去了南郡,南郡将领糜芳的妹妹是刘备的糜夫人,以为会是个忠心的硬骨头,结果看见傅士仁出现,立刻就将城池献上。
顺利到令人有些难以置信。
“星泽!喝酒吗?”
“我不喝!”
顺利到那些人已经准备开酒庆祝了。星泽望了眼身后喜气洋洋的军队,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到底有什么好写的,写下来都觉得浪费纸。
“这是什么?”
突然,星泽听见了吕蒙的呵斥声,他猛地回头,吕蒙的手中是一个斗笠,他的面前跪着一个小将。
好吧,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东西写。星泽想着,竖起耳朵、悄悄凑近了那一边。
(注释1,参考文献:《三国志卷五十四·吴书九·周瑜鲁肃吕蒙传第九》蒙至寻阳,尽伏其精兵中,使白衣摇橹,作商贾人服,昼夜兼行,至羽所置江边屯候,尽收缚之,是故羽不闻知。遂到南郡,士仁、麋芳皆降。)
(注释2,参考文献:《吴书》:将军士仁在公安拒守,蒙令虞翻说之。翻至城门,谓守者曰:“吾欲与汝将军语。”仁不肯相见。乃为书曰:“明者防祸于未萌,智者图患于将来,知得知失,可与为人,知存知亡,足别吉凶。大军之行,斥候不及施,烽火不及举,此非天命,必有内应。将军不先见时,时至又不应之,独守萦带之城而不降,死战则毁宗灭祀,为天下讥笑。吕虎威欲径到南郡,断绝陆道,生路一塞,案其地形,将军为在箕舌上耳,奔走不得免,降则失义,窃为将军不安,幸熟思焉。”仁得书,流涕而降。)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63章 第十回:白衣渡江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