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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别来

书房内,诸葛亮听完逄佰的分析,面上并无波澜,只是羽扇轻摇的动作似乎更舒缓了些。

先生为何一言不发……算了,没有表示那就当还行。

逄佰心中稍定,暗自揣摩着。

稍后,他略作犹豫,又开口道:

“先生,近来听闻刘皇叔在新野广纳贤才。佰愿为先生效劳,主动去见一次刘皇叔。此行只代表佰自己,绝不会提及先生名讳。”

他的意思很明白:自己去探探刘备,顺便不着痕迹地推销一下自家先生,只说是自己仰慕先生才学,自作主张。

诸葛亮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最终只是微微颔首,声音平和:

“可。”

——————

新野,刘备官邸

年轻的儒生对着主位上的大人侃侃而谈。话题自然围绕着这位皇叔眼下的处境:

如何在强邻曹操与暗含猜忌的刘表之间周旋,积蓄力量,寻求立足与发展之机。

言语间条理清晰,见解务实,既点明了困局,也隐隐指出了可能的出路。

刘备越听越是动容。

眼前这年轻人谈吐不凡,对时局的分析鞭辟入里,远非寻常夸夸其谈的士子可比。

他本就求贤若渴,此刻更是起了爱才之心。

待谈话告一段落,刘备身体微微前倾,语气诚挚:

“郎君高论,备受益匪浅。如蒙不弃,愿请郎君屈留于此,早晚请教,共图大事。”

逄佰闻言,连忙起身,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躬身施礼道:

“使君厚爱,佰惶恐。实不相瞒,佰并非什么高才,只是南阳诸葛先生座下一名小小的仆役罢了。此番恰是替先生来新野办些琐事,想着久闻使君仁德之名,顺道拜谒,见识一番。方才所言种种,不过是平日侍奉先生左右,耳濡目染,拾了些先生的牙慧,哪敢当使君如此看重?”

刘备眼中精光一闪,急切道:

“郎君所言,莫非是那位水镜先生盛赞的‘卧龙’、徐元直临行力荐的孔明先生?!我正苦于无缘拜会!既然郎君是诸葛先生门下,可否引荐?备愿即刻随郎君同往南阳草庐,当面请教!”

逄佰面露难色,再次行礼,语气带着几分恳切:

“使君求贤若渴之心,佰感佩万分。只是……我家先生性情清高自持,极重礼数。若知佰擅自在外,以仆役之身妄谈天下,更引使君前去,必会严加斥责。佰…实在不敢违逆先生之意。”

刘备脸上难掩失望,再三挽留:

“郎君大才,何必屈居仆役?备定当以上宾之礼相待!纵诸葛先生处,备亦可亲自解释……”

然而逄佰态度坚决,只道不敢僭越,执意告辞。

刘备见实在留他不住,只得亲自将其送出府门,目送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街角,脸上满是惋惜与沉思。

回到厅中,刘备独自踱步,心中波澜起伏。

水镜先生那“卧龙凤雏,得一可安天下”的评语言犹在耳;元直临别时“若得此人,无异于周得吕望,汉得张良。”的郑重举荐更为尤重。

如今,连这位卧龙先生身边一个年轻的仆役,竟也有如此见识和谈吐!

一个仆役尚且如此不凡,那卧龙先生本人,其才学韬略,又该是何等惊世骇俗?

刘备越想越是心潮澎湃。

他再也按捺不住,立刻高声唤来左右:

“来人!快!速去寻通晓历法之人,为我择一吉日良辰,我要亲往南阳隆中,拜谒诸葛孔明先生!”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他需要这位卧龙,刻不容缓。

……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厅堂内热切的目光。

逄佰走下台阶,直到拐过街角,确认无人注意,才真正松了口气。

抬头望天,日头早已西沉。

“呼……好险好险。”

差点就绷不住了,再多说会儿,肚里那点提前备的‘货’真要见底了…这刘皇叔,也太能聊了,热情得简直叫人招架不住……

他暗自嘀咕,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因为长时间端着而略显僵硬的腮帮。

他可不敢久留,他知道,这里头的人若遇到志向投契者,往往兴致一起,便抵足而眠,彻夜长谈……

这刘皇叔更是素有此好。

这要是被他再拉回去秉烛夜话,别说自己这点斤两是否露馅,他可还不想和陌生人一起睡觉,备备也不行!赶紧走,必须赶紧走!

他脚步不停,往城外走去。

刘备那诚挚挽留的眼神又浮现在脑海中,逄佰心里虽有一丝触动,但马上摆了摆头,把他甩了出去。

一边沿着渐暗的街道快行,一边在脑海中快速盘算:回去之后,先跟先生大致禀报一下与刘使君交谈的内容,重点是使君的反应和他的迫切心情。嗯,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他打定主意,关于自己那些分析,点到即止。

走到一条岔路口,逄佰集中精神,眼前铺开了一幅地图。

新野城内的街巷、城门、乃至城外通往隆中的路径都清晰地浮现出来。

他很快选定了一条通往城西门的近道,那里有供行商脚夫歇脚的客店。

“今晚是赶不回隆中了,”

他思忖着,“先找个地方落脚,明日一早再动身。”

脚步更快了几分,在城西边角寻了间客舍,要了个便宜的单间,打水擦了擦身子,又草草用了些自带的干粮,便和衣躺下。

今日虽无路途奔波,但实在是精神高度紧张,疲惫很快涌了上来。

几天不在,也不知道阿竹那小子记不记得给菜圃浇水,要忘了的话,先生那畦青菜怕是要蔫了,只能看先生自个还记不记得去拯救一下了……

窗外夜色沉沉,新野城渐渐安静下来,逄佰合上眼。

不管那么多了,睡觉。

——————

深秋时节,十月底的南阳,午后的阳光尚带暖意。

在隆中草庐帮工的日子,对逄佰来说,倒也清静自在。

诸葛亮夫妇待人宽和,并非苛刻的主家。需要他做的活计,无非是些寻常家务农事:劈柴码垛,烧火做饭,侍弄屋后那几亩薄田里的菜蔬,清扫庭院落叶,再就是每日去井边打水,将厨房的水缸注满。

这些活计,说不上轻松,但也远算不上繁重苦役。

劈柴,他手起斧落,顺着木纹,又快又齐;烧火,他懂得看火候添柴,省柴又旺;打理菜畦,他松土、除草、浇水,间距匀称;扫院子更是简单,几下就能把落叶归拢得干干净净。

事情一件件做下来,自有条理,也费不了太多心神。他手脚麻利,干得顺手,倒也不觉得是负担。

此刻,他刚把两大桶微凉的井水提进厨房,手腕一翻,水便稳稳当当地倾入缸中。

几趟下来,额角渗出点汗珠,粗布短褐的后背也洇湿了一小片。

他随手抹了把额头的汗,又习惯性地拍了拍衣襟上沾的一点浮尘和草屑,这才走出厨房透口气。

目光随意扫过庭院,便瞧见阿竹正蹲在草庐檐下的阴影里,用小树枝在沙地上专注地勾画着线条。

“阿竹,琢磨啥呢?”

逄佰走过去,语调轻松愉快。

平日忙完了手头的活计,除了在脑里看看小说,就是找阿竹聊聊天、看他鼓捣些新鲜玩意儿,便是他在这草庐里最自在的消遣之一了。

阿竹头也没抬:“摆棋谱呢,上午先生考教我来着。”

“这是围棋吗?你还会这个。”

逄佰蹲下身,目光扫过沙地上纵横交错的网格和黑白石子:“这么厉害?我就会点简单的,井字棋、五子棋什么的。”

“井字棋?”

阿竹终于抬起小脸,带着点疑惑,五子棋他是知道的,虽然玩得不多,但这“井字棋”听着就陌生,

“那是什么?怎么玩的?”

“喏,这样。”

逄佰来了点兴致,顺手捡起旁边一根小树枝,在阿竹棋谱旁的空沙地上唰唰几下,一个清晰的“井”字九宫格就出现了。

“两人轮流在格子里画圈圈或叉叉,谁先把自己那符号连成一条线,横着、竖着、斜着都算,谁先连成谁就赢了。规则就这么简单。”

阿竹看着那小小的九宫格,小鼻子一皱,下巴微微扬起:

“就这?比五子棋还简单多了!一听就会了!这肯定赢不了我。”

他信心满满,觉得这种小格子游戏毫无难度。

逄佰被他那副“这有何难”的模样逗乐了,嘴角一弯:

“那可不一定,”

他实话实说,“这玩意虽然简单,里面也有些小门道呢。”

他说的轻松,带着点过来人的经验之谈。

这话听在阿竹耳里,更像是逄佰哥在故意激他,小孩儿那股不服输的劲儿立刻上来了。

“来来来!”

阿竹用小树枝点点刚画好的井字格,“咱们就玩这个!看谁厉害!让你看看什么叫一听就会!”

“哈哈,行啊。”

逄佰爽快应下,也捡了根小树枝。

几局下来,阿竹脸上的自信渐渐变成了困惑,最后眉头微微皱起,带点不服气。

他发现这游戏不像听起来的那么简单!要么就是几下就成了僵局,两人谁也连不成线,只能平手;要么就是逄佰哥一下就成了一个两边死的局,叫他怎么下都得输。

结果要么平局,要么就是他输。

他愣是没赢过一把!

“啧…怎么又这样……”阿竹看着自己刚画下的圈里被逄佰的叉叉截断,低声咕哝了一句,小脸有点垮。

逄佰赢了也只是随意笑笑,用树枝把沙地上的符号抹平。

他心里门儿清,这种小游戏玩得多了,那些先手占中、后手占角、制造双杀威胁的小技巧早就烂熟于心,赢个初玩者实在寻常。

不过逗小孩哥真好玩,嘿嘿。

连续受挫,加上之前那点“被小瞧”的感觉(虽然可能是他自己想的),让阿竹憋着一股劲。

他眼珠一转,拿起树枝蹭蹭的在地上画了一个大棋盘:“这个没劲!太小了!我们来下五子棋!这个棋盘大!才显真本事!”

他心想,五子棋自己好歹知道,总不至于像井字棋这么憋屈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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