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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辗转中的起点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游山西村》

-三毛视角

陈平一年前就乘坐西安火车站来到了西安这里生活,妮露是后来到的,至于为什么也来,她只胡扯:“我在那里住惯了,想看看新鲜的事物。”

有一说一,这个车站站台热闹非凡,小饭们售卖着各种物品,亲友还能买站台票送别。曲江池微风拂过,泛舟湖上,格外宁静祥和。庙后街的秦腔自娱班,街坊邻居扶老携幼前来聆听,尽享传统艺术的魅力。解放路饺子馆里,人们品尝着美味的饺子,也算洋溢着满足。

随着改革开放的推进,西安等地逐渐迎来了新的发展机遇,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在慢慢提高,新婚之夜亲友窥探亲人的场景,充满了欢乐与喜庆。

当地的风土人情更是别具一格,城墙上的放羊人、城墙根下的草台班子,都展现着西北人民质朴的生活。

进而,寻亲现象逐渐增多。一些人因历史原因与亲人离散,随着社会环境的变化,开始踏上寻亲之路。还有像王金虎这样的案例,幼时被抱养到外地,成年后得知身,世开启漫长的寻亲旅程。寻亲过程中,人们常面临诸多问困难,如信息闭塞、户籍制度限制等,给亲人寻找新人带来了重重阻碍。尽管如此,人们并未放弃依然在茫茫人海中努力寻找那份失散的亲情。

西安的西耀研究地发展出了一块绿洲,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宝地。陈平与妮露漫步其中,脚下是松软的沙土,四周绿意盎然。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精细得让人忍不住多吸几口。阳光透过树叶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在地上跳跃。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她们演奏一曲宁静的乐章。不远处湖泊波光粼粼,几处水鸟在湖面上嬉戏,偶尔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妮露边走边对陈平说:“你发现没,最近这绿洲都比往常热闹多了许多。”

陈平点头应和,妮露接着道:“都是些外省来的人,听说是来找亲人的,把那户政事务所都挤得水泄不通了。”

陈平有些惊讶,妮露继续讲述:“这不,户政事务所的人都快忙不过来了,每天都有好多人拿着各种证件,询问有没有亲人的消息。他们有的风尘仆仆,一看就是赶的很远的路;有的愁眉苦脸,满眼都是对亲人的思念。户政事务所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还特意请了聋哑专业人士来帮忙呢,毕竟沟通起来有时候也不太方便。”

陈平听着妮露的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感慨,没想到在这小小的绿洲,竟也有这么多人怀揣着寻亲的梦想,而户政事务所俨然成为了他们寄托希望的地方。

接着加快又停下,脸上表情不知道是开心还是难过,心中莫名冲动:“既然如此,不如去试一试!”

妮露察觉了陈平的微表情,于是靠近她,大胆开口:“午夜人少,我们一起去户政事务所。”

陈平靠在妮露肩头,撒娇:“妮露姐姐,宇宙第一好!”

妮露不吃这一套,偏头说“少来,好得过你心里那位?”

陈平据理力争:“这是分情况的。无论如何,我都想给自己一个交代,就揭开那层一直笼罩在心头的迷雾。”

“好好好,你都飚出文化语句了,我还要计较吗?”

-

在户政事务所昏暗的灯光下,陈平屏息凝神地盯着工作人员翻动一本本厚厚的档案。良久,工作人员停下动作,眉头微皱,抬起头看向陈平,轻声道:“很抱歉,我们没有找到任何关于你所说的人来寻找你的记录。陈平的心猛地一震,一种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

陈平站在户政事务所的门口,望着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她必须勇敢面对现实,做出选择。她深吸一口气,决定放下对他的执着,也放下那些曾经的回忆。她明白情感,有时候就是这样,充满了无奈和遗憾,但生活还要继续。

-楚承黎视角

月牙浮浮挂在漆黑的云迹,呆呆等着云絮拖它向右边走,但怎么看它好像都不到尽头。

楚承黎一身牛皮风衣,戴着阿库布拉帽匆匆跑来户政事务所,管理员刚准备关门上锁,看到还要一个人,不禁怒道:“怎么不早点来?”

“真不好意思,我可以加钱。”

楚承黎只好这么说,若是说他今天太忙忙到夜里,那岂不是间接说别人不忙喽。

“行行行,进来。”

“感谢感谢。”

管理员听着他报完一系列信息,脸上绷紧的神情也舒展一分:“你上次来过一次是吧?那时候是真的没有陈平这个人来找过,不过这时候呢,有了,就在午夜之前的半小时。”

“不过,这档案上写着那位小姐寻人未果。”管理员瞅见楚承黎满脸惊喜,不禁浅笑,“这样吧,如果你真的是她的亲人或者朋友,我先把她的住址给你。”

“好的好的,谢谢您。”

管理员慷慨地说:“这没什么,你要谢就谢**和邓公这些人。”

“好了好了,你先回去吧,我还要收拾一下。”

“我来帮你吧。”说出这话的楚承黎显得干劲十足,管理员也不好拒绝,“行,你把这些打成一叠一叠的,按照种类装进这些文件夹里,然后放那就行。”

“明白。”

管理员听着他像军人说口号般说了“明白”,眼中不乏惊讶:“你以前当兵的?”

“不是不是,就是一名炊事员。”

“不错啊,下次再要找人的时候给你打折。”

-双视角

晨雾还未散尽的巷口,梧桐叶簌簌落下,在石板路上织出一片斑驳的碎金。陈平与妮露暂居西安,像两株随风而来的蒲公英,在古城墙上肆意绽放。他们贪恋着心爱的烟火气,总在晨光熹微时慵懒起床,任由时光在窗帘上流淌成蜜色的琥珀。

这一天却不同。楚承黎踏着薄霜走进,身影立在灰墙前,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路过的人停下脚步打量:他粗布军装洗得发白,袖口沾着面粉的痕迹,脖颈处却挂着枚褪色的铜哨──那是炊兵独有的标记。议论声如秋日的鸣蝉,在巷子里此起彼伏:“这哑巴来寻谁?莫不是哪家闺女的老相识?”风将猜测吹散,却吹不散他张开双臂的轮廓,像一片等待归巢的羽翼。

门轻启的刹那,陈平的瞳孔映出他静默的身影。心跳漏了一拍,惊诧如涟漪在眼底荡开。她未料到重逢如此猝然,仿佛昨日还在信纸上描摹他的轮廓,今日便触到了他手心的温度。楚承黎无言,只将双臂弯成月牙的弧度,等待她步入这个无声的拥抱。妮露立在门边,望着年龄的沟壑在晨光中显形,暗自思忖:“这沉默的炊兵与才华横溢的女主是否真能跨越时光的堤岸?”

陈平挽起衣袖下厨,灶火映亮了她近年漂泊中淬炼出的从容。油锅滋滋作响,葱蒜在铁勺里跳起金色的舞蹈,她将岁月酿成的滋味悉数倾入菜肴。楚承黎坐在木桌旁,望着她如蝴蝶般穿梭的身影,忽然发觉那些无法言说的爱意,原是藏在炊烟里的温柔。

妮露进入画室,墙上水墨洇染的古城、油彩堆叠的黄土高原,皆是她以笔尖凿出的灵魂裂隙。书架最高处摆着她的小说,薄薄的册子像一扇通往未知世界的门,妮露的赞叹如秋虫鸣唱,她笔下的山河会呼吸,连文字都裹着大西北的风沙,楚承黎磨砂着书页边缘,忽然明白,自己曾以为的亲戚不知何时已伸出藤蔓,在心底悄然蔓延成一片缠绕的密林。

中午时,三个人围坐。陈平夹菜的手总向他倾斜,仿佛要弥补这些年错过的晨昏,拍。妮露笑语盈盈,说:“这顿饭里藏着半生故事。”暮色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幅未完成的画卷。

陈平忽地提议回大西北的住处,那里有她种下的胡杨与未干的花,有月光漫过山丘时写下的诗行。楚承黎望着她眼底跃动的星火,听见心底有种子破土的声音。他没有多说,点头应允,如同答应一场命运预先写好的邀约。

风从窗隙潜入,卷起桌上的银杏叶。他们不知前路是否有风雪,但此刻的秋光里,沉默的炊兵与自由的灵魂,正共同走向一片未被命名的远方。

第二卷结束~~

第三卷共三章,字数大打折扣,1000字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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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辗转中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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