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不是因为是儿女,而是因为爱怜和抚养才成为亲人。
──《霍乱时期的爱情》
1960年代的台北经济正迎来腾飞的前夜。经过前期的恢复与积累,台湾经济再次展现出蓬勃的生机,农业基础稳固,为工业发展提供了有力支持,支撑纺织等轻工业逐渐兴起,成为经济的重要支柱。街头巷尾,店铺林立,三品种类日益丰富,人们的生活水平也在悄然提高。
文化方面,传承与现代交织,古老的庙宇依然香火,传承着台湾深厚的传统文化底蕴,西方文化也如潮水般涌入咖啡馆,西餐厅在街头出现,年轻人开始追逐时尚,穿着洋艳听西洋音乐,看好莱坞电影,各种思潮相互碰撞,激发着人们思想的火花。社会范围既充满活力,又带着一丝压抑,经济发展带来的机遇让人们满怀希望,纷纷努力奋斗,追求更好的生活。但政治环境的特殊,让人们心中有着难以言说的沉重。在这样的背景下,人们的生活丰富多彩又复杂多变,每个人都在时代的洪流中寻找着自己的位置,书写着属于自己的故事。
正值秋至,凉风习习,瓜果丰硕,楚承黎正在军营里忙碌着,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头一看,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正朝他走来,眼上带着熟悉的笑容。
原来这位男子就是曾经帮助过他的眼镜舍友,两人五年未见,此时重逢却显得格外激动,楚承黎让他兴奋地笔画着,眼中满是的惊喜,眼睛没有这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不停地说着话:“楚炊兵,咋又瘦了,炊事运动做得过头了吧?”
“你不如像我一样时不时看看书,增加身上的书香气质!”
“不瞒你说,陈平一家人搬家了,知道后,我赶忙去打听,结果没一个人愿意告诉我,唉,如果早就知道的话,还能追上问一下她地址!”
楚承黎没有做任何手势,只是一脸精神地听着他说着过往。猜出眼镜舍友来找他,实属巧合。
“听说你在台北当炊兵,便想着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找到你引荐我。”又哈哈一声,“最近在找工作,四处碰壁,听说军队里或许有机会便想着来这里试试。”
楚承黎得知他的来意后,二话不说,点头答应。接着打手势让他先和自己一起住在宿舍。
第二天楚承黎利用自己在军营里的人脉关系,为眼镜舍友四处打听,终于为他找到了一份合适的工作。就这样,两人又重新在一起共事,仿佛回到了曾经的同舍时光。眼镜舍友的到来,为男主的生活增添了许多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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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楚承黎在台北的生活,可以用充实而忙碌来形容。
天还未亮,当大多数人都还沉浸在睡梦中时,他就已经如往常一样起床,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他先到厨房检查食材,把各种蔬菜,肉类分类摆放好,为接下来的烹饪做好准备。
随后,他升起火,开始煮饭,热气腾腾的锅灶旁,他熟练地操控着火候,不时地翻动着锅里的食物,确保每一粒米都能煮得恰到好处,每一道菜都能喝得出最佳的味道,它虽然不能言语,但用心感受着每一道食材的变化,用行动诠释着对这份工作的热爱。
炊事工作在大部分人看来并不轻松,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和精力,楚承黎却从不抱怨,总是任劳任怨地做好每一件事。他知道自己做的事关乎大家生活的大事,每一口饭菜都可能影响到战友们的士气和战斗力。
在炊事班进行团队活动时,楚承黎和其他战友配合默契,虽然他们不能用言语交流,但他用眼神和手势传达着自己的意思,大家也都能理解他的想法,他总是积极主动地承担最辛苦的工作,从不推诿。在他的带动下,炊事班的工作氛围十分融洽,大家一起为部队的伙食保障贡献着力量。
炊事班的工作完成后,楚承黎总会挑起水桶到附近的水源处挑水,这时,眼镜舍友路过,抱肩对他说:“你的习惯还是一如既往地没变。”
楚承黎只是笑笑,挑好两大桶水,弯腰扛到肩膀上,眼镜舍友见状,到附近拿起一个水桶,分出两装桶平均的水量,也不管是否阻止,先他几秒向前跑去。没几分钟就气喘吁吁地用单手换着提。
楚承黎无奈摇头,微笑快步向他跑去,挑眉顺着下颌角指了指那个水桶,眼镜舍友只得摊牌,放下水桶,说:“行行行,你力气大,给你提哈,我到前面亭子等你!”
楚承黎转身,横着脚下的台阶左右对比移了几米,放下扁担,将水归原位,左手提起空水桶,弯腰支起扁担,稳步与眼镜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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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楚承黎回到舍宿,看了看眼镜舍友,便先冲了个澡。出浴室后,用毛巾随意擦掉水分,他留的是寸头,不需要太多时间。随后,坐在书桌上,如往常一样每过四月给陈平写一封信。
他对陈平的思念如汹涌般,日夜不停的冲击着他的心房,他无法用言语表达这份情感,并决定通过写信的方式把自己的思念与关怀传递给陈平。他知道陈平在读初三了,那么……
他拿起笔,思绪如泉涌般流淌出来,他想象着女主现在的模样,是不是还像以前那样孤独喜书,是不是在初中过得开心,期待中考完你能上自己喜欢的高中。他一笔一划写着,每一个字都饱含着他的在意。
他在信中写道:“陈平同学,我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但我每天都会想起你在学校一定要好好学习,不要太累了。我……想你了,希望你能收到我的信。”
停笔后,转了转钢笔,在落款处补画金戒指的简图,之后小心翼翼地把信和一斤裹牛肉干的厚纸包装在A4纸大小的信封,然后在信封上认真地写下陈平的名字和旧地址。
他知道这封信或许很难送到她手里,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她能看到他的心意。每寄出一封信,他的内心都会多一份期盼,期待着她的回信,期待着能再次见到她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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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过了三年,楚承黎迎来了自己的“黄金单身汉”时期──三十岁。
所谓“皇上不急太监急!”
眼睛舍友一有空,就拉着他坐下,开始像长兄一样絮叨起买车买房娶妻的事儿。他拍拍楚承黎的肩膀,眼神里满是关心与催促:“兄弟,你不能总这么单着呀,得赶紧给自己找个家。”说着,便兴致勃勃地规划起来,“你看,先买辆车,方便出行,以后找对象也体面。再攒点钱,买个房子,这样才有安身立命的地方嘛。”
他滔滔不绝地列举着各种理由:“有了车,周末可以带着女朋友去郊外玩,增进感情。有了房,那就是个温暖的窝,让人家姑娘有个依靠。”
依靠……陈平想要吗?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除了陈平,其他女人没有让他给依靠的想法。
这个想法,是亲情,还是……爱?
楚承黎只是笑着摇头,用手指比划着表示自己还不着急,可眼镜舍友却不依不饶:“你得抓紧呀,我可不想看你一直这么单着。我这当兄弟的,可得替你着急。”
眼镜舍友的这番催促,虽让楚承黎有些无奈,但也体现了他性格中的热心与直率。他总是为别人着想,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当成他的事一样上心。
楚承黎微笑感谢,并不表态。回到书桌,拿出抽屉里的珍藏版书籍,有四大名著汉译国外书册,新刊杂志等等,满打满算有六七斤,将它们一一打包,套上泡沫箱,装进大箱子。
眼镜舍友对着那些方方正正的包装大眼瞪小眼,惊讶不已:“你这是……喜欢那丫头?”
又向他多靠近几分:“你别告诉我,这是真的,她还是高中生!”
“我想给她依靠。”
眼镜舍友试想问得明白:“不是爱人间的那种?”
楚承黎坚决地说:“当然不是。”
(当然……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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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舍友整完“长兄”那一套后,又在写作上磕磕碰碰。
他在写作上虽有一定才华,但在实际工作中也时常遇到难题,他有时为了一个稿子,绞尽脑汁也写不出满意的文字,愁得在屋里来回踱步。当时,楚承黎总会默默他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用眼神示意他别着急。
而这次,眼镜舍友接到了一个紧急的任务,要写一篇关于台北文化变迁的报道,时间紧,任务重,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楚承黎知道后,主动提出帮忙。他带着眼镜舍友走街串巷,去那些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老巷,收集各种素材。
楚承黎虽然不能说话,但他用敏锐的观察力和丰富的肢体语言,为眼镜舍友提供了许多独特的视角。他指着一家古老的茶馆,用手比划着茶馆里老人们的谈天说地,让眼睛舍友感受到了传统文化的魅力,后者深受启发,迅速记录下这些细节。
多亏了楚承黎的帮忙,眼镜舍友终于完成了任务,交出了一篇精彩的报道。他激动的抱住楚承黎,连声道谢:“兄弟,多亏了你呀,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承黎只是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回到书桌,唇角挂着笑意,书写给陈平的一封信,桌右上角的牛肉干香味儿多多少少有点诱人,眼镜舍友堪堪瞧了两眼,眼巴巴地回床上打“催睡”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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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舍友在台北的工作虽然稳定,但他总觉得自己的才华得不到充分的发挥。他一直对写作有着浓厚的兴趣,渴望能在更广阔的天地里展现自己。他听说俄罗斯的文化底蕴深厚,对文化创作有着很高的包容度,便萌生了去俄罗斯打拼的想法。
眼镜舍友把这个想法告诉了楚承黎,他一开始有些惊讶,但也理解舍友的追求,他用眼神和手势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和祝福。眼镜舍友则坚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你放心,我会好好努力的。”
楚承黎比划手势:“去多久呢?”
“三年吧……”
“然后回来?”
“不了,我想回老家。”
楚承黎目露疑色:“不在这儿?”
“在云南省。”
楚承黎换了个笑容:“既然如此,祝你一路风顺。”
“谢谢啦。”
1970年代的台湾,虽然与俄罗斯的联系并不紧密,但也有不少像眼镜舍友这样怀揣着梦想的人,渴望去国外闯荡一番。眼镜舍友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和对写作的热爱,踏上了前往俄罗斯的旅程。他知道,这一路可能会有许多困难与挑战,但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而楚承黎也在心里默默地为他祈祷,希望他能一切顺利。
续更~~
楚炊兵的“违”之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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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琐碎中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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