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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自娱自乐

Y/N被困在密闭的房间里,烦躁的来回踱步。她找不到出口,心里乱得像团麻。

得赶紧联系狐狸妈妈。东方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那些变异的人类,难道杀光就完事了?最要命的是称为115的物质,不毁了这东西,他们就会一直拿它来炼化妖类。

她越想越头疼,心里那把火烧得越来越旺。狐耳又冒了出来,黑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雪色,妖族的血脉在警报。

Y/N抄起铁椅砸向墙壁。金属撞击的轰鸣在四壁间来回冲撞,却只留下几道浅痕。她突然想起实验室内那些隐藏的机关,立刻掀翻床铺,在地板上一寸寸摸索。

终于,在墙角发现了细如发丝的接缝。椅凳砸下去的瞬间,狐耳突然一颤,四周传来细微的“滋”。

无色气体正从四面八方渗出。她捂住口鼻为时已晚。

最后一次抡椅砸向地面,暗门缓缓升起。瓦莱里娅的作战靴踏着催眠气体的余韵出现,枪管挑起Y/N下巴的力道像在检查一件战利品。

“西尼奥那条野狗。”她指尖划过Y/N妖化的耳尖,“居然把你这东方至宝当实验品锁着?”

……

Y/N在颠簸中挣扎着撑开眼皮,发现自己正伏在瓦莱里娅背上。夜风如刀,割过两人交叠的身影。

瓦莱里娅对Las Almas的巷弄熟悉得像在翻阅自己的掌纹,灵巧地避开所有游荡的怪物,最终停在一处废弃工厂的顶楼。

“醒了就下来。”瓦莱里娅冷声道。

Y/N翻身落地:“多谢。”

瓦莱里娅没搭理她,自顾自点燃篝火,从战术背心掏出压缩饼干扔给她一块:“你知道多少?”

Y/N慢条斯理撕开包装纸,碎屑簌簌落在膝头:“你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瓦莱里娅的军靴抵住她脚尖。女人蹲下身时,篝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头弓起背脊的母狼:“那杂种十二岁就跟我混。”

她猛地掐住Y/N下巴,“他眨个眼我都知道要拉什么屎。”

跳动的火光里,瓦莱里娅的视线扫过Y/N妖化的耳尖和竖瞳。半晌,她松开手:“有意思。”

打火机在她指间翻飞,“二十年前,西尼奥血淋淋爬来找我时,手里就攥着你的照片。”

Y/N眉头紧蹙:“我以前没见过他。”

瓦莱里娅的冷笑混着烟圈吐出:“谁他妈在乎。”

打火机啪地合上,火苗最后一次照亮她刀削般的下颌:“我只问最后一遍。西尼奥那杂种到底在搞什么鬼?”

Y/N沉默片刻,索性将所知全盘托出。铁桶里的篝火噼啪作响,映得瓦莱里娅指间的烟灰越积越长。

“艹他祖宗!”

突然暴起的女人一脚踹翻铁桶,金属轰鸣在仓库里久久回荡:“把老娘的地盘当培养皿?!”

香烟在她齿间咬得咯吱作响:“谢菲尔德这是要造超级士兵啊,西尼奥那个蠢货……”

“谢菲尔德是谁?”

瓦莱里娅吐出一串烟圈,烟雾缭绕中她的眼神冰冷如刃:“呵,那可是141特遣队的顶头上司。你身边那群男人.….”

她故意将烟灰弹在Y/N脚边,“现在怕是已经变成一堆肉块了。”

Y/N的心脏猛地一沉:“你能联系到他们吗?”

“能啊。”瓦莱里娅把玩着打火机,“可我凭什么?我现在可是各国通缉的头号战犯。”

“为何不弃暗投明。”Y/N直视着她的眼睛。

篝火噼啪作响。瓦莱里娅眯起眼,烟灰在指尖轻轻一弹,“什么意思。”

Y/N拾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四个方正的汉字,“这是东方的古话。我们东方人相信,夜最深时,月最明。”

火光在她脸上跳动,炭灰构成的笔画在火光中明明灭灭,“至暗时刻,方见真章。”

瓦莱里娅盯着篝火看了很久。烟灰积了老长,终于断了。

“说人话。”她哑着嗓子道。

“就是,换个活法。”

瓦莱里娅眯起眼,她忽然想起多年前的雪夜,自己第一次杀人时,那滩血在月光下黑得像石油。

“晚了。”她碾碎烟头。

Y/N折断手中的树枝:“地狱里哪来早晚。”

远处传来爆炸声。仓库的铁皮屋顶震得哗哗响,漫长的沉默后,瓦莱里娅突然笑了。她掏出卫星电话,在手里掂了掂。

“行啊。那就看看,你们东方的曙光.….能不能照进这个地狱。”

……

Konig的冲锋枪咆哮着撕开一条血路,弹壳叮叮当当砸在地上。Keegan的每一发补射都精准穿过他晃动的粗麻布头套,将突破火力网的异化者头颅轰成碎渣。

Krueger握着匕首,刀刃在昏暗的走廊里一晃一闪。刀锋划过血肉的黏腻声一道接着一道。

Ghost顺着绳索从破窗纵身跃下,他悬在半空单手点射,子弹穿过漂浮的尘埃,每一发都掀开一个头盖骨。

他们都知道了Y/N不在这里。

但没人停下。

楼下的异化者愈聚越多,嘶吼在废墟里回荡。Konig的枪管已经发烫,粗麻布被血浸透,沉甸甸黏在身上。Keegan更换第四个弹匣时,Krueger笑了。

“真他妈热闹。”钢筋从他手中贯出,穿透面前扑来的怪物,血溅了一身,“那女人最好活着,不然这账算不清了。”

血雨纷飞中,Ghost的绳索突然断裂。他坠入尸潮的瞬间,匕首已出鞘。

Keegan见状眉头拧紧,立刻调转枪口,躲开拦路的混凝土块冲下楼梯,枪械火线划出弧光,却仍挡不住从每个阴影里涌出的畸形躯体。

Konig在高处架枪扫射,子弹穿透数个躯体。当Keegan的枪械发出空响,他反手将匕首捅进最近的眼窝。但下一秒,另一个已经扑到他背上。

而在怪物堆的中心,Ghost没有浪费任何动作,匕首正握刺穿心脏,反手割开气管,偶尔扭住怪物手臂,用它们自己的骨刺贯穿同类头颅。

异化者的武器砸下来,他侧身避开,顺势将对方的手臂扭到背后,用它们自己的钢筋刺穿它们的头颅。

血雾喷溅,Ghost在混战中抬头,与Keegan的视线短暂相接。没有言语,但意思明确,“别过来,先清路。”

Keegan一脚踹翻缠在背上的异化者,转身杀向楼梯口。Konig的枪声适时撕开一道裂隙,弹道照亮墙上喷溅的血迹,像幅抽象的末日壁画。

Krueger却只是倚在断墙边,冲锋枪像件装饰品挂在臂弯。只有当异化者扑到三步之内,他才漫不经心抬腕点射,子弹永远从眼眶贯入,后脑炸开。

他盯着尸潮中央那个身影,看着那双握刀的手如何在杀戮中保持绝对稳定。

“这根狗骨头倒是耐啃。”他嗤笑,声音淹没在枪鸣中。

当异化者抡着钢筋从Ghost盲区偷袭时,他的子弹擦着骷髅面具掠过,在怪物太阳穴凿出黑洞。面具应声裂开纹路,像件终于出现瑕疵的完美武器。

Ghost在血雨中抬头,两人隔空对视的刹那。

“砰!砰!砰!”

Ghost的枪口突然调转,三发子弹击中Krueger头顶的钢梁。金属撞击的巨响,震得异化者们集体转向,疯狂朝Krueger扑去。

子弹打出去多少,涌来的异化者就有多少。枪声像块磁铁,把Las Almas的怪物都吸了过来。Krueger的匕首砍钝了刃,他索性抡起铁棍。

他们四个被分割在不同的角落,各自为战。Ghost的面具裂缝渗出血线,Keegan的战术背心豁开狰狞裂口,Konig的左臂以诡异角度垂落。Krueger每呼吸一次,断骨就刺得生疼,可他笑得愈发猖狂。

怪物从每道墙缝,每个井盖里涌出,像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他们甚至找不到彼此的后背。

一道银芒劈开血色。

Y/N像是从天而降,银发在硝烟中翻飞。刀锋所过之处,异化者如秋叶纷落。Konig的吼声从头套里挤出来:“Y/N!你.….你没事!”

刀光一闪,她清出一条血路,“我没事,一会说。”

话音未落,人已跃至Keegan身旁,数个身影落地。

Ghost的面具裂痕里,黑瞳震颤。待她杀到跟前时,四周已堆满尸墙。Y/N甩动狐耳,血珠溅在墙面:“你们都没事吧?”

她的银发在暗处发亮,金瞳像烧化的黄金,流淌着非人的质感。

她变了。

Keegan走过去时,肚子上的血还在流,他本能的想触碰她脸颊的擦伤,但最终只是让指甲陷进掌心的肉里,“你呢,没事吧?”

他问话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问一个易碎的梦。可心底有什么东西在翻涌。像是冰封的河面裂开了一道缝。

他终于看清灼烧胸腔的,究竟是什么

那不再只是心跳加速,也不再是简单的好感。

Konig扯紧了缠在手臂上的布条,布料勒进皮肉的痛楚让他保持清醒。

她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他不敢直视。

银发,狐耳,金瞳,这些他明明都见过,可此刻却像是第一次真正看清她。每道细微的表情,都像是带着某种致命的吸引力。

她眨一下眼睛,他的呼吸就重一分。Konig想靠近,又怕惊走这轮月亮。

粗麻布下的脸庞发烫。他只能站在原地,把绷带越缠越紧,像是要把自己勒进地里去。

Ghost盯着Y/N金色的眼睛。那里面映着他的骷髅面具。

他忽然觉得可笑。往常他最恨看见自己的倒影,恨那些血淋淋的回忆。可现在,在她的眼睛里,他居然不觉得恶心。

他甚至想扯下面具,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但这个念头只存在了一秒。不该有的。他对自己说。

Ghost抬手摩挲着面具的裂痕。血迹干涸,结成了痂。他想起第一次戴上面具那天,Price说的话。

“这东西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现在他信了。

Y/N的眼睛太亮,亮得让他想起战壕里炸开的照明弹。那种光会要人命。

他本该转身的。可脚生了根。

Krueger瞥见手臂上被Y/N掐出的青紫指痕,舌尖抵着牙缝里的血腥味。他本想说些混账话,目光却黏在她握刀的手上,那里有道新鲜的伤口。

“你的玩具。”Krueger突然横插进Ghost与Y/N之间,将背上的龙纹剑抛还给她,语气轻佻,仿佛这把贴身带着的武器只是随手捡的垃圾。

其实他在意得要命

Krueger看着她那道伤口,老是想起第一次她为自己下厨做饭时的样子。

“操。”他在心里咒骂,不知是在气伤口还是回忆。

远处嚎叫声越来越近。Krueger扭动脖颈发出脆响。忽然觉得今天就算把Las Almas炸成平地也无所谓,只要别再有人动Y/N一根头发,除了他。

Ghost拽住她的手腕:“先撤退。回教堂。”

快艇引擎的轰鸣截断回应。瓦莱里娅单手控舵的身影劈开水面,机枪随意架在腰间,挑眉看向岸边几人:“上来吧,小狗们。”

甲板上堆满军火,这女人身上的作战服比他们的还要精良。

Keegan的手指扣上匕首,灰蓝色的眸子像一只嗅到陷阱的猎豹:“什么人。”

几个男人绷紧了身子。Konig像堵人墙挡在Y/N侧前方。Ghost注意到瓦莱里娅靴跟的暗刃,意式定制,黑市价抵得上半年军饷。

Krueger笑了,他可是早早就在任务栏里见过这女人的照片,他歪头看向Y/N被Ghost握在掌心里的手腕,“啧,这又是你在哪认识的啊?”

“算是救命恩人。”

他们自然是信得过Y/N,但也太清楚这世道的险恶,能在这鬼地方搞到这种装备的女人,不简单。

船身随着浪头摇晃,瓦莱里娅不耐烦的转动钥匙,发动机发出低吼,“Y/N,你上来,别管他们,一群穿制服的耗子。”

“你们到底走不走。”Y/N不知道这几个男人在犹豫什么。她也并不清楚,他们只是担忧亲手将她送进另一个陷阱。

几人交换眼神。Ghost率先迈步,枪口对着瓦莱里娅的后心。Konig把Y/N护在身侧,Keegan断后,匕首始终出鞘。

Krueger最后跳上甲板的作战靴故意砸出重响,在经过瓦莱里娅时,若无其事的开口,“看来卡特尔是彻底没了啊。”

快艇加速,浪花抽在甲板上。Y/N从四个男人的包围里走出来,站在瓦莱里娅身侧:“去最高的那座教堂。我们一起商量对策。”

瓦莱里娅没接话。她扫了眼那几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呵,整天被这群疯狗围着,你不嫌腻?”

Y/N回头看了看。

“有时候吧。”她说。

瓦莱里娅猛打方向,划出尖锐弧度。四个男人同时踉跄时,她把Y/N往驾驶座上一拽,“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女人一起做事,总比男人强。”

后方传来整齐的枪械上膛声,Y/N望着逐渐显现的教堂尖顶,忽然很想知道,在食物链里,狐狸和狗,到底谁压谁一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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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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