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回生结课后的那一个新年,華盈并没有放春假。
由于華盈这一届的学生数量剧增,历年都有的魂葬实习被分成了两批进行。
往年在五回生的后半个学期才会安排的现世魂葬,被提前到了年初,灵术院将在四回生时就找到斩魄刀的学生统一登记并编入了第一批小队,在四回生的终期测验刚结束时,就被先行派遣到了现世进行为期半年的魂葬实习。
而由于夏子还没有找到斩魄刀的缘故,这一次的行动華盈和夏子并没有被分在一起。
華盈只身前往现世,和其余几位同期被分在了一个山野乡村,由当地驻守的死神带教,在现世住了半年。
这是華盈在入读真央以来第一次与夏子分开如此之久。在真央时,她们俩几乎像是连体婴般形影不离,互相照拂着学业和生活,这半年不能与夏子在一起行动,華盈很久违地体会到了孤独的感觉。
但好在这次她的运气不错,与她被分在一起的一男一女两位同学一个来自一组,一个来自三组,都不像冈崎翔太那般满腹恶行,虽然初期对她身为灵术院风云人物的事迹有所耳闻而与之疏远,但却没有做任何事来孤立她。熟悉了之后,偶尔还会就斩魄刀的始解问题交流几句。
这个村子的人口并不算多,因此斩虚渡灵的任务也并不繁重。
他们的带教死神在第一个月带着他们三个人一起行动,好不容易逮着个死人,才终于获得机会讲解着魂葬的步骤和要点。
華盈从来没想过魂葬竟然是件这么有技术含量的事,刀柄敲下印记的方式和注入灵力的时机都需要勤加练习才能掌握,要不极有可能会让前往尸魂界的灵魂产生头晕恶心的呕吐感。
学习到了这个技能后,她每天都会找个树桩练习盖印。除此之外,她也每天都保持着与斩魄刀交流的习惯——虽说回去以后才能找海燕特训,但她想要提前习惯一下握枪的手感,只要闲着没事,就会始解唳泉掂一掂。
在看到她的斩魄刀始解之后是长枪形态的两位同学也颇为诧异,他们俩的刀均是鬼道系,很少见到直接攻击的刀,更是少见直接变换了形态的兵刃。
长枪的击打范围没有刀那么大,大概的攻击性质也是以刺为主。还未出茅庐的少男少女们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对唳泉和華盈的训练方法都充满了兴趣,以至于后来闲来无事时,他们经常一边吃着零食一边围观華盈练习唳泉的能力。
而華盈也想出来各种各样的方法训练准心,练到最后已经差不多能像投掷标枪一般从树上打水果下来给他俩吃了。
几个年轻人聚在一起熟悉了之后,就容易找各种各样的乐子。由于这个山中小村的死亡率很低,他们这一组的魂葬实习一点都不忙,好不容易遇到了有人去世的家庭,他们仨总是争分夺秒地比拼起瞬步的能力来,谁先抢到就由谁来进行魂葬。
而由于灵体稀缺,这个地方也是没有虚肯来,偶尔会遇到一些,也都是几只迷路了的虚。黑腔开在这里,多少也算是自投罗网了。
他们通力合作过,也独当一面过。每天雷打不动地坚持着自己的体能训练,也会聚在一起和斩魄刀交流,聊聊灵术院的八卦,和各自过往的人生,再没安好心地盼望着多死几个人……
在这样充实的生活中,半年很快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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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末的天气仍然燥热非常,華盈在回到尸魂界后,感觉空气中的暑意仍旧没有消散,她拉开前襟一边散着热,一边去教务处提交关于魂葬实习的任务书和实践报告,在走出教务大楼时被一个飞扑而来的身影撞了个满怀。
她踉跄着站稳,发现是半年不见的夏子。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看到夏子满眼都是星星地睁大了眼睛对她迫不及待地报喜道:
“華盈!!我也找到斩魄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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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華盈结束了自己的魂葬实习回到灵术院的那天中午,她和夏子久违地去流魂街聚了餐。
在回到尸魂界后,她马不停蹄地向海燕报告了自己的进度,由于在魂葬实习过后她会放上一个月的假,便派去了地狱蝶询问海燕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唳泉的特训。
海燕也很快打发地狱蝶过来和她说了最近的安排。
他很抱歉地说,刚刚接到了一个侦察任务,马上要出发,今天没有办法帮助她特训了。不过露琪亚近期刚刚掌握了袖白雪始解后的第二式,他之后的几天都答应了露琪亚之托帮忙给她做特训,如果她愿意的话,可以一起去鲤伏山训练。
由于華盈已经是五回生的缘故,很快就要面临选择志愿番队的问题。想着華盈肯定不会去六番队,那么将来必然是会来到自己所在的十三番队,海燕怕華盈对露琪亚一直心有芥蒂,便苦口婆心地劝她第二天与他们一起前往北鲤伏山。
不光是提前加入特训,主要是和露琪亚认识认识。
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華盈迟疑了很久。
在选择番队这个问题上,她已经纠结了五年。原先可以告诉自己时间还长,还没有到马上要做决定的时候,但这个时间节点就这样如流水一般悄无声息地来了。
她承认自己是个非常鸵鸟的人,难办的事、怕见的人,她躲着躲着也就这么过了五年。但……日后还有数不清的日子,等到加入了护廷队,她还能这么躲着多久呢?
可一想到未来要和朽木露琪亚同处一个番队,她又心乱如麻了起来。
她应该说什么?要怎么自我介绍呢?要告诉她自己差一点会成为她的嫂子吗?朽木白哉有和她提起过自己这个人吗……
一堆的问题困扰着華盈,抱着这样踌躇的心态,她在和夏子一起走进寿喜烧火锅的店里时,仍旧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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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虽然每句话都有回应,但夏子看着華盈忧心忡忡的面孔,还是忍不住想问。
“我在听啊。”華盈回道。
“我刚刚说了什么?”夏子明显不信,狐疑地问,“我的斩魄刀叫什么?”
听着她像随堂测验一样提问自己,華盈有些失笑,乖乖回答道:“焰影。”
“火焰系的斩魄刀,对吧?挺好的,为护廷队发光发热,遇到需要生火的事也很方便了,以后冬天我去找你一起烤红薯吧。”
華盈开着玩笑,丝毫不畏惧夏子的抽查,喝了一口酒感慨道:“这样想来,我们俩还真是完全相反呢,我也本来以为你会拥有直接攻击系的大刀,毕竟你的剑术水平远在我之上。”
“嘿嘿,还真的在听啊,我还以为你走神了呢……”夏子不好意思地笑笑,顺手夹了个丸子,吃得满嘴是油,将话题转到了華盈身上,“你是有什么烦心事吗?感觉这几天都愁眉苦脸的。”
華盈愣了愣,似乎没想好怎么同夏子说起自己的烦恼,她沉吟了一会儿,才支支吾吾道:“也不是我啦,就……我有一个朋友…………”
“嗯……她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一些人际关系。”華盈斟酌着用词,小心阐述道,“就是,这个关系呢,比较尴尬。对方以前是她丈夫的妹妹……”
说完这句,華盈发现夏子的手堪堪停住了,表情也好像要裂开了。
她还没来得及疑惑,就看见夏子摆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虽然压制下自己的声音但又掩饰不住激动地努力小声和她尖叫问道:“華、華盈……这么大的八卦告诉我真的可以吗??!??!?”
“啊???”
華盈简直一头雾水,但夏子还没等她思考,就像是刻意捂住自己的嘴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一般,和華盈说出了让她惊心动魄的猜测:“都三席她……她和志波副队长的妹妹不合啊???!!!”
“什么啊!!!!!不是!!不是啊!!!!!!”
華盈被夏子过于丰富的脑补能力给震撼到,差点被惊吓到背过气去:“你别乱猜!!”
但这个否认显然是苍白无力的,夏子在平复下来心情后也并没有因为華盈的话而动摇,反而是转换成了一副心领神会的表情,拍了拍華盈的肩膀:“没事,我懂的,志波家虽然没落了但也还算是名门,这种事我不会到处乱说的。”
说完还很配合地做了个拉上嘴巴拉链的表情。
華盈长长地叹了口气,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想着实在不能给海燕和都姐姐坐实这个谣言,她相当崩溃地猛揉了几下头发,破罐破摔承认道:“算了,我和你直说吧,其实这事不是我朋友的,就是我本人。”
華盈瘪着脸,看着夏子更惊讶的脸庞机械地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的事,马上要毕业了,我有点担心,之后如果在番队里遇到会有点尴尬。但如果要提前先见一面,我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夏子眨了眨清澈又愚蠢的眼睛,再次问道:“啊?你的嫂子也在护廷队里吗?但你不是志波家收养的吗?你什么时候还有嫂子了?”
華盈简直要被她气死了:“你还能更迟钝点吗!城山夏子!!!”
“我才是那个嫂子!!我结过婚!”
听到这句话,夏子的表情和脑袋都彻底死机了。
城山夏子,一款非常迟钝的天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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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四十九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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