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上,夕阳下飞舞的尘沙如同金色的薄雾。崔宁刚指导完一批新弟子,正低头擦拭着弯刀,一名叫阿穆尔的弟子眼神明亮地凑上前。他在这批弟子中资质极佳,武学教义皆是上乘,是被不少人看好的教中新秀。
“奉火使大人,您方才那招净世破魔击真是精妙!弟子愚钝,不知能否为您演练一次,请您指点?”阿穆尔的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热情与仰慕,只是那灼灼目光早已超越了单纯的请教。
崔宁尚未开口,一道玄色身影已无声无息地立在了她身侧。
是唐行川,她的阿瑞斯。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只是目光淡淡地扫过阿穆尔,随即落在崔宁脸上。
“阿宁,”他声音低沉,“该回去了。”
阿穆尔见到他,神色收敛了些,但年轻气盛的眼眸中却流露出了一丝挑战意味。这位阿瑞斯师兄虽备受尊敬,但平日沉默寡言,除了奉火使外几乎不与旁人交流,因而在部分年轻弟子看来多少有些配不上他们光芒万丈的奉火使。
回去的路上,唐行川异常沉默。直到回到只有两人的庭院中时,他才停下脚步,从身后轻轻环住崔宁的腰,将下巴搁在她颈窝,闷闷地唤了一声。
“阿宁。”
“嗯?”崔宁放松地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主动亲昵。
“那个阿穆尔,”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语,最终用一种近乎委屈的语调控诉说:
“他看你的眼神……我不喜欢。”
崔宁微微一怔,随即失笑。她转过身,捧住唐行川没什么表情却写满了“我不高兴”的脸,柔声道:“好,我知道了。下次若他再来,我定与他说清楚,告诉他我已有所爱,让他专心武艺,莫要再想其他。”
唐行川看着她,眼底的阴霾散去了些,轻轻“嗯”了一声。他将她搂得更紧,像是在确认所有权。
然而年轻的火焰并没有那么容易熄灭。几日后,在一场公开的教习集会上,阿穆尔竟当着众人的面向崔宁呈上一串品相极佳的红宝石手链,说是偶然所得,觉其光华与奉火使甚是相配,请奉火使务必收下。众目睽睽之下,崔宁正欲严词拒绝,一道冰冷的声音已先一步响起。
“阿穆尔师弟。”
唐行川不知何时已走到场中,玄衣在风中微拂,毫无波澜的目光投着阿穆尔。
“你对奉火使的敬意,似乎过了界。”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既然你如此勤勉好学,不如由我……来亲自指点你几招。”
话音未落,凌厉的气势已锁定阿穆尔。
阿穆尔年轻气盛,也被这当众的威慑激起了好胜心,加之想在崔宁面前表现,当即应战:“请阿瑞斯师兄指教!”
切磋开始。
这根本不是指点,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精准冷酷的“收拾”。
唐行川甚至没有用他的千机匣。他只凭一双肉掌与鬼魅般的身法对上双刀,却将阿穆尔所有引以为傲的攻势化解于无形。他不出杀招,却专攻破绽,每一次格挡与闪避,每一次看似轻巧的拍击,都让阿穆尔感到气血翻涌,手腕酸麻,招式溃散。
“下盘不稳。”
“发力过猛,后继无力。”
“眼神飘忽,如何锁定目标?”
他一边出手,一边气息平稳地点评,每一句话都像冰冷的针扎在阿穆尔的自尊心上。
像是觉得够了,唐行川一掌拍在阿穆尔持刀的手腕上,力道拿捏得恰到好处,没有伤及筋骨,却让他其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
“哐当!”弯刀落地。
阿穆尔踉跄后退,脸色煞白,喘着粗气,难以置信地看着依旧气定神闲,甚至连衣角都未曾凌乱的唐行川。他此刻才真正明白,平日里沉默寡言的阿瑞斯师兄,实力是何等的深不可测。
唐行川没有再看败者一眼,转身径直走向旁边一直观望的奉火使,看到她的嘴角含着一丝无奈的笑意。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为她理了理刚才被风吹乱的一缕鬓发,动作是如此的轻柔,与方才场中的冷酷判若两人。
“指点完毕。”他看向崔宁,声音恢复了平日的低沉,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耳中,“我们回去吧。”
他牵起她的手,在众人或敬畏或羡慕的目光中坦然离去。
走出一段距离,确认无人能听见后,崔宁才轻轻捏了捏他的掌心低笑道:“'我的阿瑞斯执事,好大的威风。跟一个孩子置气?”
唐行川脚步未停,耳根微微泛红,却理直气壮地回应:“他屡教不改,我这是……替他老师严格管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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