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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线索

待展子期与叶姝赶到山下时,武林大会已经暂停,天波府也撤走了军队。这场危机暂时散去,阴影却仍旧笼罩在众人上空。

文秀山刚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正组织真武弟子打扫会场。此时展子期拉着叶姝的手上前,“文师叔。”

“啊,是你们……”随即他思量片刻,露出几分了然,“可是龙师兄叫你们来的么?”

展子期点了点头。

他关切地问候:“师叔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没什么大碍,不必担忧……”面对自己的两位师侄,文秀山还是打起精神来勉强笑了笑,紧锁的眉头却没有一刻真正放松。

他为他们解释了一番方才与朝廷对峙的惊心动魄。

文秀山苦笑着摇了摇头,“之前武林大会召开之际,朝廷便派人上门刁难,在座武林同道皆有目睹。如今使者暴毙而亡,天波府来人缉拿凶手,矛头直指真武……”

“唉,今日若不是铮弟在,只怕此番只怕实难善了……”

展子期心知文师叔哪里都好,就是一谈起他那结拜义弟蓝铮时就停不下来,于是见状赶紧开口打断,“文师叔,不知蓝护法与少侠现在在哪儿?”

文秀山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铮弟与一位移花的朋友去了开封,说是见机周旋。少侠与秦妙手调查命案线索,应是往玉华集去了。”

开封太远,还是眼下的命案更为要紧。展子期思索片刻,便道:“那好,师叔,我们去玉华集那边看看情况了。”

“切记万事小心。”

文秀山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展子期自是答应,正欲带着叶姝退下,又见他好似想起了什么:“啊对了,你师弟谢和光也在玉华集中,你若是看见,记得多照看几分。”

展子期这回真有些惊讶:“小谢师弟?他怎么也去凑热闹了?”

叶姝不由偏过头来看他。

“还有一个铮弟带来的小姑娘,也同他一道去了。”文秀山不忘补充道,“如今玉华集上龙蛇混杂,记得天黑之前叫他们早些回来。”

“是,师叔。”

这天色,怕是很快就要下雨了。

玉华集那出事的客栈前,谢和光仰起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情也不由跟着压抑了起来。

他本打算留下来看看还有什么其他的线索。只是他穿着真武的道袍,背着双剑,稍一接近客栈门口,便会迎来官兵警惕厌恶的目光,和声声呵斥。

这些官兵皆出身天波府,看他们腰佩朴刀,凶神恶煞的样子,若非看他是个半大少年,只怕就不是呵斥那么简单了。

谢和光停住脚步,转头瞧见单伶坐在石头台阶上。小姑娘赤着足,双脚一晃一晃,暗蓝色的衣服布料轻凉,有银饰点缀其间。

一只蝎子顺着她的手臂缓缓爬过,下一刻却被那只白嫩的手准确无误地掐住了要害。

她捏住蝎尾的毒刺一端,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就像寻常孩童拨弄自己的玩具一样娴熟又轻松,只是透着一股闷闷不乐的情绪。

蓝铮哥哥丢下她跑了,怀墨哥哥也丢下她跑了,他们都去了开封,却把她一个人留在真武,说什么你留在这里安全,分明就是嫌她是个累赘嘛……

单伶跳下了台阶,赌气地踢了踢路边的石子,脸上更是气鼓鼓的。

其实她才不是瞎添乱!也不是不懂事,非要缠着大人不可,只是单纯不想被当成小孩子一样对待而已。

虽然她的确还是个小孩子。

望着客栈门口把守的士兵,单伶眼珠子一转,也不知打的什么注意。

刚想动身时,谢和光赶紧上前握住她纤细的手腕,“你别乱走,万一那些官兵把你捉去了就糟了。”

他说这话可不是信口开河,也不是吓唬单伶,眉间是对她真切的担忧。

眼下正是草木皆兵的情形,单伶的这身打扮本就在这玉华集中很是打眼,何况她还出身云滇,是个五毒弟子,官府对五毒教可更不友好。

单伶吐了吐舌头,缩着头,“我知道啦!”

谢和光这才松开了手。

过了一会儿,他又觉得自己说的话是否重了些,到底单伶还是个爱玩闹的小姑娘,在山上也只有他一个玩伴,一味拘着她好像也不太好……

“我兜里还有些碎银,要不我去给你买一串糖葫芦?”他试探问道,“不过你得先答应我,要乖乖待在这里,不要乱跑……过一会儿我办完事,我们就一起回去吧。”

单伶的眼睛微微亮了亮,只是听他这言语之间也把自己当小孩子哄,不由轻轻哼了一声。

见她不回答,也不拒绝,谢和光只当她默认。

“你在这里等等我。”

不远处就有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正在跟身边同样卖东西的人唉声叹气地说着什么。

谢和光朝小贩走去,他们议论的声音越发清晰了起来。

“这天都要下雨了,我这糖葫芦怕是又卖不出去了……”

“小命保得住最要紧,你看这街头客栈出了场命案,我听闻啊,那血流了一地啊!”

“你这算什么,人家真武才算倒霉呢,无缘无故的,听说官府的人找上了门要搜山,差点没打起来呢。”

“说得也是,我跟你说啊,昨日我看见有个男子长得可吸引人了,穿着紫色衣裳,看你一眼那魂都要勾了去了……”

谢和光在小贩身边停住,听到这儿,不由得开口道:“紫色衣裳的男子?”

小贩本压低着声,听到谢和光的声音被吓了一跳:“啊,你……你是?”

“抱歉,我是想要来买糖葫芦的。”

说罢又想起方才小贩愁苦的眼神,谢和光摸了摸兜里的碎银,便将糖葫芦都买了下来。

小贩自是眉开眼笑,千般感谢,还主动帮他把糖葫芦都用油纸细细包好。

接过糖葫芦后,谢和光并没有急着走。

他迟疑问了一句,“大叔,你觉得……玉华集这事,是谁做的?”

“除了那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还能有谁?”

小贩看了一眼谢和光身后背负的双剑,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再次压低了声音:“我可听说那朝廷来的官老爷做人不太地道,这得罪过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得就有哪个趁着夜里摸上房门‘咔嚓’一声——”他还在用手在脖子上虚划了一下。

谢和光沉默了片刻,复又问道:“那你觉得,这件事真是真武山上的江湖人干的吗?”

“唉……谁知道呢,真武的道士们倒是些好人,这些年对我们街坊邻里也还算照顾。但最近那么乱,这玉华集来往的人鱼龙混杂的都有,前几天我还瞧见了几个辽人……”

谢和光正欲听下去,却见小贩话音一顿,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这位小哥,你是个善心人。我瞧你年纪不大,就听我一句劝,还是赶紧归家去吧,莫要久待了。这襄州的天怕是要乱啊……”

他摇了摇头,叹息几声。

谢和光站在那里静立了一会儿,片刻之后才拱手:“多谢提醒。”

他将大部分糖葫芦都分给了街角的孩童,只取了在顶上山楂最大最红艳,糖衣最厚的那一串,拿着它回到原地。

单伶还坐在那处台阶上托着腮等他,见他回来眼睛一亮,像只小猫似的蹭了过来。

谢和光不禁笑了笑,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她,摸了摸她的头。

接过糖葫芦,单伶想了一会儿,忽然拽了拽谢和光的衣角,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悄悄说:“小谢哥哥,谢谢你的糖葫芦。作为交换,我也告诉你一件秘密好不好?”

“呃……什么秘密?”谢和光本在思考方才小贩说的线索,被她这一拽猛地回了神,才发现两人骤然接近的距离,脸忽然一红,眼神游移。

“我刚刚溜进了客栈里,在窗台下发现了这个。”

单伶手心上赫然是一条紫色的流苏。

“这……”竟然真的跑去冒险了,谢和光一时不知是先该教训她胆大妄为还是先夸她心细如尘的好,总之还是不由抿着唇,板起了脸。

“啊不是……是在更之前一点,在你去买糖葫芦之前,我用的是百鬼夜行,那群官兵才不能发现我。”单伶缩了缩脑袋,忙解释道,“你说要我留在这里的时候我有乖乖地哪里都不去。”

但她还是被谢和光教育了一顿。

呜,蓝铮哥哥不在,怎么还是会有人训她啊。

流苏边上沾了些白色的粉末。

单伶拈起了些粉末嗅嗅,忽然皱了皱鼻子,打了个阿嚏。她揉着鼻子,声音闷闷的:“唔……应该是一种迷香,我在婆婆那里见过类似的。”

“迷香?”谢和光一下子抓住了重点,他皱起眉,“有毒吗?”

“没有啊,连只蝎子都毒不倒呢。”

单伶晃了晃另一只手上的蝎子,可怜这蝎子空担五毒毒物之一的威风名头,到了她手中竟是任其摆弄,没有被迷香熏晕,也要被她晃晕了。

谢和光忍不住扶额。

“不过虽然毒不死人,但也能使人产生幻觉。”

单伶比划了一下,补充道:“小谢哥哥,你见过云滇的毒蘑菇吗?越是鲜艳的就越是有毒,其中有一种,人吃了就会看到自己想象中最害怕的场景,很多人都是在被毒死之前吓死的。”

谢和光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也觉得这件事更加复杂。

他拉着单伶的手,正要去寻人,不料肩膀却被人拍了一下。转头一瞧,竟是展子期和叶姝笑盈盈的面庞。

谢和光讶道:“展师兄?还有叶师姐,你们怎么来了?”

展子期勾着他的肩笑得爽朗,“原来你还在这里啊。”

叶姝见谢和光身后还站了个小姑娘,服饰也不似中原的衣裳,二人还牵着手,关系似乎比较……好?

“这便是文师叔叮嘱的那位小姑娘了吧?”

单伶向来不怕生,冲他们笑着,脆生生道:“我叫单伶,是跟着铮哥哥过来的。”

谢和光向单伶介绍完二人,单伶趁着他们在商量事情的时候,悄悄凑近谢和光问道:“小谢哥哥,叶姝姐姐不是比你晚拜入真武的吗?为什么你要叫她师姐呀?”

她还记得蓝铮告诉过她,在中原的师门里,通常拜师晚的要叫拜师早的哥哥姐姐们师兄师姐……听起来好麻烦啊。

迎着单伶单纯疑惑的目光,谢和光轻咳一声,搪塞了过去:“就……叶师姐比我大,所以叫习惯了。”

“哦……”单伶偏头仍是疑惑,却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点头继续看着展子期和叶姝。

谢和光却是松了一口气。

他对着单伶这个小姑娘,可怎么也说不出来,展师兄和叶师姐实在太像一对,这才……顺口叫了师姐。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那边,展子期和叶姝交谈完毕,转头看向了二人。

“这流苏是单伶姑娘无意中在客栈房间的窗台下捡到的,这上面……”

谢和光将他所获得的线索说了一遍,倒隐去了单伶悄悄潜入封锁后的客栈一事,以免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

展子期沉吟片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到那边详说。”

他们来到了客栈旁边的一株大树下,谢和光说起了他们到玉华集后的见闻,包括卖糖葫芦的小贩所告知的,他都一一说了出来。

辽人竟也来了玉华集啊……还有那紫色衣裳的男子……

整合了一下线索,展子期还是决定去客栈再细细调查一番。

来到客栈,叶姝看着天波府的士兵守在客栈门口时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展子期朝她安抚地笑了笑。她随即便恢复常态,问道:“师兄,我们要怎么查?”

展子期略一思索,客栈前正围着一些看热闹的百姓,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这起命案的前因后果。

他目光落在了围观人群中的几个百姓身上。他们正窃窃私语着什么,语气发抖,带着后怕。这其中,或许会有命案的目击者。

“不如先问问周围的路人,说不定有什么收获。”

离他们最近的是一名中年男子,大约四五十岁的模样,正一脸不适地说着什么。展子期只听得依稀几句:“……好浓的血腥气,真是恶心人,当时闻到的时候可把我吓到了。”

他凑上前,“血腥气?大叔,能不能跟我说说?”

大叔先是瞥了一眼他身上的道袍,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当时那人死的时候我就在门口看着,七窍流血,诡异得很呐……而且那血腥气在门口就断了,估计凶手早早就跑了。”

展子期不禁皱了皱眉,“当真吗?”

大叔以为他不信便有些恼了,大声道:“嗐,我干过刀尖舔血的活,对血腥气比一般人敏感多了,绝对当真。”看那大叔满脸胡子拉碴,背着一把大刀,倒有几分可信度。

展子期思忖片刻一边道了谢,只见一旁的两位挽着菜篮子的妇女也在说着什么,又朝她们走去。

“怕是鬼啊……你看清楚了没,那到底是个啥?”

“什么鬼不鬼的,我看清楚了,那是道影子啊!在窗上忽然闪下来,又闪到树林里去了!”

“影子?”展子期忽的开口,“是什么样的影子?”

那妇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见他俊俏的模样却也生不起恼意。她回忆起来仍有些瑟瑟发抖,“是啊,就是紫色的影子,可把我吓坏了。”

展子期刚要说话,却被身旁一个男声给打断了。

“紫色的影子?!”

展子期皱了皱眉,先一步将师妹师弟连同五毒的小姑娘护在身后,扬声道:“阁下是?”

“抱歉抱歉,不是有意打扰的。”江叙拱手视作抱歉一礼,“我是丐帮的江叙,这位是苏栾,我朋友。”

苏栾看了看面前的四人,朝谢和光眨了眨眼,“小道长,许久不见了。”

谢和光略回想便有了印象,便对着展子期道:“这位姑娘与唐盟主师出同门。她兄长与五毒的蓝铮师叔是好友,我之前在文师叔那里见过他们。江叙师兄是江山前辈的师弟,是来真武参加武林大会的,我接待过他们。”

这一番话下来条理清楚,倒是令苏栾微微惊讶,“小道长好记性。”

真武山上那么多人,苏栾和江叙会记得接待他们的谢和光不奇怪,可谢和光要接待上百个客人,只寥寥几眼便记得他们的生平、关系,这份过目不忘的能耐倒是少有。

“原来如此。”放下了戒心,展子期拱手对二人一礼,“方才言语不善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江叙同样抱拳道:“哪里……先前听闻命案的消息,于是便赶来调查一番,是我们惊扰在先。”

“久仰大名,在下真武展子期,他们都是我的师弟师妹。”

单伶插了一句:“我是五毒教的,我叫单伶。”

苏栾脸上的笑容也灿烂了几分:“重新介绍一遍,我是东海移花的苏栾,先前跟随少宫主唐青枫前往中原。”

“原来是移花之人……”

客套了几句,到底命案在前,还是赶紧切入正题。

苏栾转了转手中的笛子,重复方才的线索,只是眉头不由蹙了蹙:“有人说,有一个紫色的影子从客栈窜到树林里了?”

展子期颔首。

“难道真是江湖人干的?”

“据闻朝廷使者的死状很是惨烈,七窍流血而死,血腥气极为浓重。”

“七窍流血……”苏栾蹙起了眉头,“莫非是中毒?只是这死法是否太引人注目了?况且血腥气还那么重,路过的人一下子就会被吸引。”

的确很像江湖人的手段,不似暗杀,倒似泄愤,不过酷烈到这个地步,也是少有。难怪朝廷的人要封锁现场,还急着向真武逼要真凶,原来是为了掩盖啊。

江叙抱着手,冷哼道:“该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寻仇了吧?”

以朝廷使者张扬跋扈的做派,不满他的人大有人。

“我们原本还打算进客栈里面瞧瞧有没有什么线索,可惜官兵已经封锁现场。”展子期也忧心了起来,“若这命案迟迟不能告破,只怕真武……”

苏栾瞧他神色凝重的样子,拍了拍手,粲然一笑。

“不用这么担心啦,我和江叙刚才已经悄悄潜入进去调查过了,还真找到一些线索。”

闻言,众人的神色大多颇为惊异。

而单伶则是眼睛放光,满目亲切地看着苏栾。

天呐,这位姐姐与她做了一样的事呢!她还不被念叨。

无论怎么说,有线索便有可循之迹,至少能有希望。

“我在客栈的窗户下看到了一串很凌乱的脚印,看起来像是两人碰见动手过的样子,位置还非常隐秘,若不留心根本瞧不出来。”

苏栾遥指了指客栈外侧的一扇窗户。

二人顺着苏栾所指的地方看去,此刻窗户大开,窗户下头正好是客栈里放置杂物的地方,又在视线死角,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苏栾接着道:“里面房间有块屏风,上面有一道新增的细长划痕……不似是人在挣扎时用指甲留下的,也不似刀锋的痕迹,倒是有些像很细的绣针所留。”

“可奇怪的是,全场除了这一个划痕以外,并无其他打斗痕迹,干净得简直不像个命案现场。”

她又一连说了几个可疑之处,随即看了江叙一眼,他立马会意,说出了自己的发现。

“我在客栈的楼梯上发现了一个碎裂的酒坛子。”

“徐海一带的羊羔酒。”他还嗅了嗅鼻子,似是回忆,“虽说不是什么几十年的陈酿,但也是上乘的好酒。”

单伶的眼睛闪闪发亮,谢和光倒是无甚感觉,展子期和叶姝听着这话同时弯了弯嘴角,果然是丐帮弟子才会有的敏感度,天**酒啊。

不过好像这和命案没什么关系吧?

苏栾朝另外四人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借着袖子的掩护一把掐在江叙的手臂上,带着和善的微笑,“快、说、重、点……”

江叙倒吸了一口凉气,飞快地接道:“然后客栈中央有一大滩水渍,那水渍到门口就没有了,反而还出现了隐隐的血迹。”

“血迹?”展子期的神色立马严肃了起来。

江叙点了点头,“是,本想顺着血迹看看到底通向哪里,可惜那时楼梯正好有人上来,我和阿栾担心惊动官兵,于是不得不撤了回来。刚一出来就听得你们有道紫衣身影在出事时掠过客栈门口。”

“脚印和划痕,水渍与血迹,窗台下沾有迷药的流苏,门口出现的紫色影子,轻功高明手段狠毒的江湖人……你们能联想到什么?”

“此前小谢师弟去买糖葫芦时,还听小贩提起过一个紫色衣服的男子……”叶姝适时地提醒了一句。

展子期和江叙思索片刻后,同时脱口而出一个名字:“薛无泪!”

然后两人纷纷露出了一个有些牙疼的表情。

“啧……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提这个名字。”

“我也是,太难受了……”

谢和光欲言又止,倒是单伶看起来有些跃跃欲试想开口,却被他拉了回来。

苏栾疑惑地看向江叙,叶姝也同样用眼神询问着展子期。而两个大男人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同样复杂的情绪。

最后还是苏栾先打破了沉默:“老听人说薛无泪……这薛无泪到底是什么来头?竟引得你们如此忌惮。”

苏栾初来中原,叶姝拜入真武拢共也才一年,是以她们对江湖诸事不甚了解。

“薛无泪此人……在江湖上与其说出名,倒不如用臭名昭著形容更为恰当些。”

江叙早些年曾随师兄奔赴万雪窟,展子期这几年也曾下山历练过,自然见多识广,对薛无泪这个名字更是如雷贯耳。

“薛无泪是当年青龙会旗下血衣楼的楼主,此人……实在不好说,行事作风十足阴狠,心思更是难以揣测。此前曾在东越被公子羽一招斩杀,此后却又复生,依旧活跃在众人眼中。”

“死而复生?”苏栾讶异道,“世间真有死而复生的法子?!”

“是。‘青龙不死,血衣重生’说的就是薛无泪这诡异的功法。”

青龙不死……血衣重生……

苏栾和叶姝同时怔住,她们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离奇的江湖传闻。

众人沉默了半晌,展子期轻咳一声道:“说来,你们此前在门口看到了血迹是吗?”

江叙忙颔首示意,大约他天性如此,思考问题也不怎么深入,向来受不了太沉闷的气氛:“是,那血迹一直向外蜿蜒,我们可以顺着血迹去看看前头是什么。”

打定了主意,几人便一起朝血迹的方向追踪而去。

只可惜血迹到了一半便中断了,除了现场几具血衣楼杀手的尸体,任他们四处搜寻也找不到其他线索。

苏栾倒没有其余几人那样明显地失望,她的表情更多是不解和疑惑。

笛子又在她的指尖飞速打转。

江叙看她这样子也是了然,她在思考什么问题的时候,总是喜欢转自己的笛子。

苏栾忽然一把接住笛子,抬眸看向面前的几人:“你们都说这是薛无泪干的,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我看不出来,这件事对他有什么好处。”

冒犯朝廷,得罪江湖,还这样大张旗鼓引人注目、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这些事是他薛无泪所做的架势,除却有特殊癖好的人,大约都是有些不对劲的吧?

只是除却她和叶姝,就连单伶的表情都有些微妙。

不知众人是否在思考如何解释才能让苏栾接受,倒是单伶抢答开口了:“我知道!因为薛无泪是个无恶不作丧心病狂穷凶极恶作恶多端的疯子!”

“……”

大家被小姑娘这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惊了一惊,谢和光有些无奈:“你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单伶的表情仍然很无辜:“因为方教主柳阿姨还有红料阿姨,她们都是这么说的啊。”

好吧,看来五毒教与薛无泪积怨已深……

苏栾看向了剩下比较靠谱的几个大人,希望他们能给一个正确的回答。

谁知他们竟然齐齐点头:“也的确是这么个说法了。”

“用疯子形容薛无泪还算抬举他了,你看看他干的事,那叫人事吗!”

展子期咳嗽了一声,“总之,这薛无泪行事无忌,完全没有章法可言。我们都猜不到他会做出什么,这样的举动也很像他的作为……”

“如今线索已断,我们还是先回真武再做打算吧。”

除她以外的所有人都这么说,苏栾也就勉强接受了这个可能性。

她刚一抬脚打算跟着众人回真武,忽的背后发凉,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

做事高调引人注目,或许薛无泪反常的目的,就是行为本身?他是在藉由这样的行动,来向八荒传递什么信息?

一个人做出反常的举动,若不是受了刺激精神失常,那么就剩下……

受人胁迫!

薛无泪是受人胁迫?可血衣楼的楼主能受谁的胁迫?

是百晓生吗?还是说……公子羽!

这名字刚一浮现在苏栾的脑海里,就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她这脑洞开得越来越不符合实际了,公子羽早已被少侠炸死在嘲天宫中,怎么还会死而复生跑来襄州搞事呢。

“阿栾,走啦。”江叙在前头遥遥喊道。

“来了来了。”

苏栾回神朝几人奔去,摇了摇头,彻底摒弃了之前的荒唐猜测。

不过终究是埋下了一颗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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