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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日吉若正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混合着剧痛、屈辱和不甘。

听到父亲的喝声,他动作一僵,咬着牙看向门口那个穿着深色道服、面容肃穆威严的中年男人——日吉家的当代家主,日吉刚。

日吉刚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自己狼狈的儿子,反而沉甸甸地落在我身上,那眼神里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道场,每一步都踏得木地板沉闷作响,带着一家之主的厚重威压。

“父亲!我还能……” 日吉若挣扎着开口,声音因疼痛而有些嘶哑,眼神里全是不服输的战意。

“闭嘴!” 日吉刚厉声打断他,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他终于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眼神严厉如刀,“站起来!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日吉若咬着牙,忍着后腰的剧痛,有些摇晃地站了起来,但依旧梗着脖子,眼神倔强地看向我。

日吉刚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身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缓缓开口,声音在寂静的道场里回荡,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不必再战了,若。你赢不了她。”

“父亲!” 日吉若猛地抬头,脸上是极度的错愕和不服。

日吉刚的目光扫过掉落在远处的木制短戈,又落回我腰间那条因为刚才剧烈动作而仍在微微晃动、折射着冷光的银色腰链上,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辩驳的洞察力:“她从头到尾,都未曾动用过真正的武器。而你,已经倒下了。”

这句话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日吉若的心上。

他身体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我腰间那条看似装饰品的银链,又看向我平静无波的脸,最后颓然地低下头,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原来那才是她的武器?

自己引以为傲的古流武术,竟然败在对方赤手空拳之下?!

我缓缓收了侧身戒备的姿势,站直身体。

气息还有些微喘,额角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

我看向日吉若,语气平和,带着一丝对对手的尊重:“日吉君,抱歉。刚才那一脚用了点力,但只是让你暂时失去平衡,不会伤到骨头或内脏。淤青难免,休息一晚,明天就不会疼了。”

我说得笃定,这是无数次实战积累下的精准控制力。

日吉刚闻言,眼中精光爆闪,那锐利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充满了更深的惊讶和探究。“对力道的掌控竟能精妙至此?”

他沉声问道,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赞叹,“既能瞬间击倒对手,又能确保只造成最轻微的、可控的皮肉伤……小姑娘,你师傅是谁?”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显然,我的身手和这份控制力,绝非野路子能练就。

我只是对着这位威严的日吉家主,微微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浅淡却带着距离感的笑容,没有回答。

有些东西,还不到说的时候。

我的沉默,非但没有让日吉刚退却,反而激起了他眼中更浓厚的兴趣和一种棋逢对手的灼热战意,他常年严肃的脸上,竟罕见地扯开一丝带着武者豪气的笑意。

“好!好一个点到为止!” 日吉刚朗声道,声音洪亮,带着一种豁达和欣赏。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身上那股属于顶尖武者的气势缓缓升腾,“老夫对博大精深的中国武术神往已久,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小姑娘,可愿再陪我过上几招?”

他顿了顿,目光精准地落在我腰间那条银链上,眼神锐利如电:“老夫也想见识见识,你真正的‘武器’。”

道场内,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

忍足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死死盯着那条看似不起眼的银链——原来它真的是武器?

迹部的目光从我平静的脸庞滑落到腰间的银链,再看向气势陡然变得如山岳般厚重的日吉刚,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震撼、好奇和一丝莫名紧绷的情绪在他眼底翻涌。

日吉刚亲自下场了!还要看雾山隐的武器?

日吉若更是猛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难以置信地看向我。

父亲……竟然主动挑战她?

连续激战一场,体力确实消耗不少,但胸腔里那股属于武者的火焰,却因为日吉刚这充满挑战意味的话语和那毫不掩饰的、对真正实力的渴求目光,而再次熊熊燃烧起来!

棋逢对手,本就是武者的幸事。

我深吸一口气,山林清晨的微凉空气涌入肺腑,迅速抚平了气息的微乱。

迎着日吉刚那双充满战意和探究的锐利眼眸,我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沉寂的热血在苏醒。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腰间冰凉的银链环扣,那熟悉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心。

“能与日吉前辈切磋,是我的荣幸。” 我的声音清越,带着一种遇到真正对手时的郑重和隐隐的兴奋,清晰地回荡在道场之中。

手腕微不可察地一抖——

“叮铃……”

一声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脆、悠长、仿佛带着金属灵魂颤鸣的轻响骤然响起。

只见那条原本只是随意垂挂在我腰间的银色细链,如同被赋予了生命。

它的一端不知何时已悄然滑入我的掌心,而另一端则如同苏醒的灵蛇,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冷冽、流畅、充满弹性的银色弧光,稳稳地垂落在地。

细密的环扣在晨光下流转着森寒的光泽,整条链子绷直时隐隐透着难以言喻的韧性和锐意,哪里还是什么装饰品?分明是一件杀机内敛、柔中带刚的奇门兵器。

日吉刚的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那是看到心仪猎物的兴奋,“好!” 他一声断喝,声震屋瓦,整个人气势瞬间拔高,如同出鞘的宝刀。

他并未去拿武器架上的竹剑或木刀,而是左脚猛地向后撤开一大步,身体重心沉稳如山,右臂抬起,五指张开,掌心朝前,摆出了一个极其古朴厚重、攻守兼备的起手式。

一股如同磐石般不可撼动的强大气势瞬间笼罩了整个道场。

迹部从未见过如此状态的日吉家主,那气势厚重得几乎令人窒息。而雾山隐手中那条突然“活”过来的银链,更是让他心头巨震,那冰冷的光泽仿佛带着某种魔力,牢牢吸住了他的视线。

那链子!那姿势!这才是真正的战斗!

日吉若的呼吸都停滞了,他死死盯着父亲那如临大敌、却又充满兴奋的姿态,再看向场中那道手持银链、气息变得如同深潭般沉静却暗流汹涌的纤细身影,巨大的冲击让他大脑一片空白。

“请赐教!”

日吉刚沉喝落下的刹那,我手腕猛地一抖!

“嗡——!”

掌心那条十三节银链仿佛活了过来,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直透耳膜的金属龙吟!

原本垂落的链身瞬间绷直如枪,十三节精钢环扣在晨光下爆发出刺目的寒芒,链梢那枚尖锐的锥形尾刺,如同毒龙探出的獠牙,撕裂空气,带着一点致命的银星,毫无花哨地直刺日吉刚的咽喉!

速度之快,角度之刁,远胜方才与日吉若的对战!

日吉刚眼中精光爆射,面对这快如闪电的一刺,他不退不避。低吼一声,脚下如同生根的古松,双足猛然踏地,一股沉雄厚重的气势轰然爆发。

他右臂肌肉瞬间贲张隆起,几乎撑裂了宽松的剑道服衣袖,皮肤表面竟隐隐泛起一层古铜色的光泽,那是将横练硬功催动到极致的表现。

“铛!!”

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撞击脆响!

他竟然以灌注了雄浑硬气功的小臂外侧,硬生生格开了我疾刺而至的链梢,火星四溅。巨大的反震力顺着链身传来,震得我手腕发麻,链身剧烈震颤,发出嗡嗡悲鸣。

好硬的功夫!简直如同铜浇铁铸!

”横练金钟罩?!”忍足的眼镜差点滑落鼻梁,他死死抓住镜框,声音都变了调,“日吉家主竟然……”

迹部看到那势若奔雷的一刺,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紧接着便是那硬撼金属的恐怖一幕!视觉与听觉的双重冲击让他呼吸都停滞了一瞬,那是一种纯粹力量带来的、近乎野蛮的震撼。

一刺无功,日吉刚气势更盛!

他如同移动的山岳,沉腰坐胯,双拳如炮锤,带着开山裂石般的恐怖风声,直捣中宫。拳风所及,空气都发出沉闷的爆鸣。

他的打法大开大合,刚猛无俦,每一步踏出,木地板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试图以绝对的力量和防御,碾碎我这条“银龙”的灵动。

“来得好!”

我眼中战意熊熊燃烧。足尖点地,身体如同失去了重量,在刚猛的拳风缝隙中急速穿梭、滑退,手中的十三节银链彻底活了。

“咻——!咻咻——!”

银链时而绷直如枪,点、刺、扎,刁钻狠辣,专攻关节、穴窍;时而柔韧如藤,划出大弧,抽、扫、缠,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封锁日吉刚的移动空间;时而又如同灵蛇狂舞,十三节链身在高速挥舞下幻化出漫天银影,层层叠叠,虚实难辨。

银色的光弧在道场内疯狂闪烁、咆哮,如同一条被激怒的银龙,围绕着那尊不动明王般的日吉刚疯狂撕咬。

忍足侑士已经完全跟不上那眼花缭乱的银链轨迹,只觉得眼前银光乱闪,破空声不绝于耳,每一次链影与拳风的碰撞都让他心惊肉跳。

“这……这链子的轨迹!十三节!她控制得如此精妙。”他喃喃自语,彻底被这超出常理的武器操控所折服。

迹部的目光则死死追逐着那道在刚猛拳风中翩跹闪避的黑色身影,她的动作快得只剩残影,腰间的紧身黑衣被汗水浸透,勾勒出充满力量感的腰背线条,那条狂舞的银链与她仿佛融为一体,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近乎妖异的暴力美感。

每一次惊险的闪避都让他手心捏汗,每一次凌厉的反击又让他心头狂跳。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雾山隐的“危险”,远超他之前的任何想象。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日吉刚的横练硬功确实霸道,我的银链抽打在他灌注硬气功的手臂、肩背上,往往只能留下道道白痕,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难以造成实质伤害。

但他的速度终究被我的灵动和银链的远距牵制所克制,刚猛的拳劲屡屡落空。汗水浸透了他的道服,古铜色的皮肤上热气蒸腾,呼吸也开始变得粗重。

久攻不下,日吉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在一次我以链身横扫他下盘,他沉身格挡的瞬间,他捕捉到了我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的一丝微小滞涩。

机会!

他暴喝一声,如同猛虎下山,硬顶着扫来的链身冲击,巨大的手掌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快如闪电般突破银链的防御圈,精准无比地一把抓住了我刚刚点地、还未来得及完全收回的左脚踝。

一股如同铁钳般的恐怖巨力瞬间传来,脚踝骨仿佛要被捏碎,剧痛让我闷哼一声。

“结束了!” 日吉刚沉声喝道,眼中精光四射,胜券在握!他五指发力,就要将我整个人抡起、制伏!

“糟了!”忍足失声惊呼,心瞬间沉到谷底。

被日吉家主这样的力量型高手抓住脚踝,几乎等同于败局已定。

迹部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几乎要破胸而出。

他看到雾山隐的脚踝被那只布满老茧、力量恐怖的大手死死抓住,一股从未有过的、名为“恐慌”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他下意识地向前踏出了半步。

就在这千钧一发、胜负将分的电光火石之间。

我眼中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闪过一丝冰冷的决绝。被他抓住的左脚猛地一蹬,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借力旋身!身体如同被狂风卷起的落叶,顺着被抓的力道凌空旋转!

而就在这旋转的瞬间——

“缠!”

我心中默念,灌注了全身气劲的右手手腕以一个匪夷所思的角度猛地一抖一甩。

那原本因为脚踝被抓而略显失控的十三节银链,仿佛拥有了灵性。

链身如同最狡猾的藤索,又如归巢的游蛇,借着旋转的离心力和我手腕的巧劲,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银色弧线,瞬间缠绕上了日吉刚抓住我脚踝的那条粗壮手臂!冰冷的链环如同活物般层层盘绕,紧紧箍住!

日吉刚脸色微变,显然没料到我在这种绝境下还能发动如此精妙的缠绕反击!他手臂肌肉本能地就要爆发巨力,试图震断这看似纤细的束缚!

然而,就在他力量将发未发的刹那——

“爆!”

我清叱一声,手腕再次猛地一颤!

咔哒!咔哒!咔哒!

缠绕在日吉刚手臂上的银链中段,几处看似浑然一体的链节骤然弹开!

数枚隐藏在链节内部的、锋利无比、闪烁着幽蓝寒光的细小倒钩,如同毒蛇的獠牙,瞬间弹出,带着撕裂布帛的刺耳声响,狠狠地刺穿了他坚韧的剑道服衣袖,深深扎进了他手臂的皮肉之中!

“呃!” 剧痛和这突如其来的诡异变化,让日吉刚这位硬功宗师也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抓住我脚踝的手指本能地一松!

就是现在!

脚踝束缚消失的瞬间,我体内积蓄的力量如同火山般爆发。被抓住的左脚猛地在他手臂上一点,身体如同失去重量的鸿毛,又似施展了传说中的梯云纵!

整个人借力腾空而起,轻盈得不可思议,凌空一个极其灵巧、如同灵狐攀岩般的转折。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我竟在瞬息之间,不可思议地翻上了日吉刚那宽阔如同山脊的肩膀!

右足如同铁铸,带着全身下坠的力道和凝聚到极点的劲气,重重地、稳稳地踏在他右肩肩井穴之上!

左腿屈膝高抬,足尖绷直,如同神女高举的利斧!腰背挺直如标枪,双臂舒展,一手虚按前方,一手捏诀引向身后,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凌驾于山岳之上、带着无上威严与审判意味的绝杀姿态——力劈华山!

“嘭!”

一股沛然莫御的沉重力量,透过我的足跟,如同山岳崩塌般轰然贯入日吉刚的肩头!

日吉刚魁梧如山的身躯猛地一沉,脚下坚固的木地板发出“咔嚓”一声不堪重负的裂响。他古铜色的脸上瞬间涌上一抹潮红,眼中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那如山如岳的横练气势,竟在这一踏之下,出现了瞬间的溃散!

道场内,死寂无声。

忍足侑士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彻底石化。

迹部保持着那踏前半步的姿势,僵在原地。胸口翻涌着滔天巨浪——震惊、骇然、难以置信、以及一种连灵魂都在震颤的、前所未有的悸动。

他看着那个单足踏在日吉家主如山肩头、摆出神女劈观般惊世姿态的少女,晨光勾勒着她汗湿的侧脸和紧抿的唇线,那条垂落的蜈蚣辫在刚才的腾跃中散开些许,飞扬的发丝带着惊心动魄的野性。

她脚下的,可是真正的古武道宗师!

而她,竟然……赢了?!

足跟传来的反震力还在微微发麻,我借着下踏的力道,腰身在空中灵巧地一拧,如同轻羽般翩然翻身,稳稳落在日吉刚面前几步远的地方。

落地无声,只有银链随着动作发出几声清脆的余响。

站定后,我立刻收敛了战斗时的锋芒,对着眼前这位气息还有些不稳、手臂衣袖被划破、渗出点点血珠的宗师,郑重地抱拳行礼,语气带着真诚的歉意:

“日吉前辈,失礼了。链上暗钩是为自保,方才情急弹出,划伤了前辈,实在抱歉。好在只是皮外伤,万幸未伤及筋骨。”

我目光扫过他手臂上那几处细小的伤口,确认并无大碍。对力道的精准控制,同样适用于判断伤势。

日吉刚站在原地,魁梧的身躯如山岳般沉稳,只是呼吸略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损的衣袖和手臂上那几点血珠,非但没有丝毫怒意,反而仰头发出一阵洪亮而爽朗的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 他连道三声好,笑声震得道场梁上的微尘都簌簌落下,眼中充满了纯粹的、毫不作伪的欣赏与惊叹,“痛快!当真是痛快!老夫已经很久没有打得如此酣畅淋漓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块稀世璞玉,“这点皮外伤算什么?习武之人,谁身上没几道疤?倒是你这丫头……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能将这奇门兵器练到如此收发由心、刚柔并济的境界,这份功夫,这份胆识,这份对敌时的机变。现在这年头,像你这样把老祖宗的东西练到如此出色的年轻人,太少见了!”

他毫不吝啬的夸赞如同暖流,驱散了刚才战斗的激烈和紧张。

能得到这样一位真正宗师的认可,胸腔里那股棋逢对手的畅快感如同温热的酒,熏得人身心舒畅。连日吉若看向我的眼神,都彻底变了,之前的屈辱和不甘被一种混杂着震撼、敬畏和复杂难明的情绪取代。

日吉刚大手一挥,豪气干云:“别站着了!打了这么久,都饿了吧?正好快到饭点了,都留下!尝尝我们道场厨娘的手艺!”

他的目光扫过迹部景吾和忍足侑士,显然是把他们也一并邀请了。

迹部的反应极快。

他脸上那尚未完全褪去的震撼之色迅速收敛,重新挂上了那副矜贵优雅的面具,向前一步,微微颔首,姿态无可挑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日吉叔叔。正好,晚辈也有些事情,想向您请教。”

“哦?有事?” 日吉刚挑了挑眉,似乎对迹部要谈的事情也颇感兴趣,“好!边吃边聊!”

连续两场高强度的战斗,精神高度集中时还不觉得,此刻一放松下来,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四肢百骸,额角和后背的汗水更是黏腻得难受。我下意识地抬手想抹一下额角的汗珠。

就在这时,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带着淡淡清冽松木香气的雪白毛巾,无声地递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怔,抬眼看去。

迹部景吾不知何时已走到了我身侧半步远的地方。他神色如常,平静地看着前方,仿佛只是随手递过来一样再寻常不过的东西。

唯有那微微抿着的唇线和递出毛巾时指尖不易察觉的停顿,泄露了一丝并非全然平静的心绪。

他刚才也一直在看吗?

“谢了。” 我压下心头那点微妙的异样,没多客气,接过毛巾。柔软的纯棉布料吸水性极好,擦过汗湿的额头、颈侧和脸颊,带来一阵清爽。

那清冽的松木香气也萦绕在鼻尖,莫名地让人心神安宁了几分。

擦去汗水,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体内那股因为遇到真正对手而激荡的热血尚未完全平息,嘴角不自觉地就扬了起来,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丝轻快的笑意:“日吉前辈的古流武术果然名不虚传,刚猛霸道,大开大合,今日一战,受益匪浅。”

这愉悦是发自内心的,是武者之间纯粹的欣赏。

“啊啦~” 一个带着浓浓好奇和探究意味的声音插了进来。

忍足不知何时也凑到了近前,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着狐狸般的光芒,紧紧盯着我刚刚擦完汗、正想重新围回腰间的银链,“雾山桑,刚才那链子真是神乎其技!那个突然弹出的倒钩……”

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伸出手指,似乎想近距离触碰研究一下那神奇的构造。

我手腕灵巧地一抖一绕,银链如同归巢的灵蛇,瞬间在我腰间盘绕数圈,重新变回了那条看似普通的、点缀着冷光的腰饰。

链扣“咔哒”一声轻响,稳稳扣住。

“忍足君,” 我抬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带着促狭意味的笑容,眼神清亮,声音里带着几分战斗后的轻松和调侃,“一直盯着女孩子的腰看,可是不太礼貌的行为哦~”

“呃!” 忍足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即化作一丝尴尬和无奈。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恰到好处地反过一道白光,掩饰着那一闪而逝的窘迫,干咳一声:“咳……失礼了。只是……太好奇了。”

迹部站在一旁,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我腰间那条重新“安静”下来的银链,又瞥了一眼难得吃瘪的忍足,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带着微妙的愉悦。

晨光透过格子门,将几人的身影拉长,道场内的肃杀之气彻底消散,被一种轻松、甚至带着点暖意的氛围所取代。厨娘呼唤开饭的声音适时地从后院传来。

“走吧,吃饭去!饿坏了吧!” 日吉刚爽朗地招呼着,率先转身向后院走去。日吉若沉默地跟上,眼神复杂地又看了我一眼。

我收好毛巾,递给迹部:“谢了,毛巾。” 他自然地接过,指尖不经意间擦过我的手指,带着一丝微凉。

“走吧。” 迹部的声音低沉华丽,听不出太多情绪。

忍足耸耸肩,恢复了那副慵懒看戏的姿态,跟在我们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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