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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 19 章

道场后院的餐厅宽敞明亮,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庭院景致。

长条形的餐桌上摆满了丰盛而朴实的日式料理,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经过两场酣战,腹中早已空空如也,食物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

日吉刚坐在主位,豪迈地招呼大家用餐,心情显然极好。他的目光却频频落在我身上,欣赏之意溢于言表。

“雾山丫头,多吃点!这道天妇罗是我们厨娘的拿手好戏!”

他热情地给我夹了一大块炸虾,接着话锋一转,带着长辈特有的、毫不掩饰的探究和欣赏,笑眯眯地问道,“看你年纪,应该和若差不多大吧?在冰帝感觉怎么样?喜欢什么样的环境?”

“我们日吉家这老道场,虽然旧了点,但清净,练功也方便……”

这话题的走向……我心里咯噔一下,筷子顿了顿。

旁边的日吉若正埋头扒饭,听到这话,耳朵尖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扒饭的动作都僵住了,头埋得更低。

忍足优雅地夹起一块烤鱼,镜片后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扫视,嘴角噙着那抹标准的、看穿一切的狐狸笑,显然觉得这局面有趣极了。

日吉刚似乎完全没察觉儿子的窘迫,或者说根本不在意,继续乐呵呵地说:“年轻人嘛,多交流交流总是好的!若这小子性子是闷了点,但练功还算刻苦……”

这意图简直不要太明显。

我放下筷子,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心里却飞快地盘算着。

硬邦邦地拒绝长辈的好意不太礼貌,尤其是这位刚刚还认可我武艺的前辈。灵机一动,我想起师傅那张严肃的脸和那些古板的规矩。

“多谢前辈关心。” 我声音清朗,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无奈,直视着日吉刚,“冰帝很好,日吉道场也很好。只是……”

我微微叹了口气,语气变得认真,“我家里长辈管得严,尤其是习武一途,规矩甚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严令我在十八岁之前,必须心无旁骛,专注于武学和学业,不得分心。” 我说得恳切,眼神坦荡,仿佛真有这么一位严厉的长辈在背后盯着。

“呃……这样啊。” 日吉刚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是这个理由。他看着我的眼神里多了几分理解,也有一丝遗憾,“那倒是可惜了。不过长辈的教诲,确实要听。”

他转头瞪了一眼还在埋头装鸵鸟的儿子,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

日吉若的肩膀似乎更垮了。

就在日吉刚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比如“可以先认识认识”之类的时候——

“日吉叔叔。”

一个华丽低沉、带着不容忽视存在感的声音,恰到好处地插了进来,成功截断了日吉刚即将出口的话。

迹部景吾放下了手中的汤碗,姿态优雅地用餐巾沾了沾嘴角。他看向主位上的日吉刚,神情认真而正式,瞬间将话题拉回了“正事”的频道。

“关于之前晚辈向您提过的,迹部财团有意赞助举办全国性古武术交流大赛的提案,” 迹部的语调沉稳,带着商业精英特有的条理和说服力。

“我们计划邀请各流派顶尖的传人和道场参与,旨在弘扬传统武道精神,促进交流。以您在关东古流武术界的声望和地位,组委会希望能荣幸地邀请您担任首席评委。”

他顿了顿,目光看似不经意地扫过桌面,实则精准地掠过我,“不知叔叔您考虑得如何了?大赛的章程和初步预算,我已经让人整理好,稍后可以给您过目。”

全国性的古武术交流大赛?

这个词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我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汇聚日本各流派的高手?真正的巅峰对决?

光是想象那个场面,一股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渴望就从脚底直冲头顶,指尖甚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麻,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正在侃侃而谈的迹部景吾。

脸上因为刚才战斗的余热和此刻听到好消息的兴奋而泛着浅浅的红晕,眼睛亮得惊人,嘴角更是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充满期待的笑容。

“迹部同学,你说真的?全国大赛?” 我忍不住开口确认,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雀跃和热切,完全忘记了刚才餐桌上的微妙气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这简直是我今天听到的最棒的消息,比打赢两场架还让人兴奋!

迹部正在阐述赞助细节的话语微微一顿。

他清晰地捕捉到了我那瞬间亮起来的眼神、脸上明媚的笑容,以及那毫不设防、充满信任和热切的目光。那目光直直地落在他身上,带着一种他从未在我眼中见过的、纯粹的、因他而产生的巨大喜悦。

一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电流,倏然窜过迹部的心尖,带来一阵陌生的酥麻和难以言喻的窃喜。

他华丽的表象下,那点因为刚才日吉刚意图撮合而产生的不快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这明媚笑容取悦了的满足感。他甚至感觉到自己耳根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发热。

“嗯。” 迹部维持着表面的平静,轻轻颔首,声音比刚才似乎柔和了一丝丝,眼神却深邃地回望着我,仿佛要将我此刻惊喜的表情刻印下来,“初步计划已经启动,旨在发掘和弘扬真正的武道精髓。”

他特意强调了“真正”二字,目光若有深意。

随即,他像是为了掩饰那瞬间的失神,又迅速将目光转向日吉刚,语气重新变得正式而沉稳:“所以,日吉叔叔,您的意见至关重要。您的参与,将是这次大赛权威性和影响力的重要保证。”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着我脸上每一丝因“全国大赛”而雀跃的神情变化。迹部心里某个角落,也跟着悄悄亮了起来,像被阳光晒暖的角落,有点痒痒的。

忍足慢条斯理地喝了口味增汤,镜片后的蓝眼睛在迹部那故作镇定却微微发亮的眼神,和我那毫不掩饰的兴奋笑容之间转了个来回,了然。

告别了热情挽留的日吉父子,坐进迹部那辆长到离谱、内饰奢华得令人咂舌的黑色宾利后座时,我才真正感觉到肌肉深处传来的阵阵酸软,两场高强度的战斗,消耗确实不小。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和迹部身上一致的清冽松木香气,混合着真皮座椅的味道,倒是让人紧绷的神经舒缓了不少。

忍足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镜片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车子平稳地驶离古意盎然的道场区域,汇入都市的车流。

“雾山同学,” 忍足的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安静,带着他一贯的、仿佛只是随意聊天的慵懒调子,但问题却直指核心,“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

他微微侧过头,镜片后的目光带着审视,“既然你拥有那样的身手……为什么那天在天台,面对那几个人的霸凌,你选择的是……挨打?” 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但意思再明显不过。

嗯?

我靠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光影,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习武之人,不对普通人出手。”

“哦?” 忍足显然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或者说,想挖掘更深层的动机,“即使是对方主动挑衅,甚至动手?”

“霸凌可耻。” 我的声音沉静下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但如果仅仅因为对方可耻,我就以暴制暴,用我手中的‘力量’去碾压他们,那才真正是对不起我习武的本意。”

“本意?” 忍足抓住了这个词,追问。

我转过头,目光清亮地迎上他探究的视线,清晰地吐出那句刻在骨子里的信念:“手中执鞭,是为了保护想要保护的人,是为了守护心中认为值得守护的东西,是为了在真正需要力量的时候,能够挺身而出。而不是为了欺凌弱小,泄一己私愤。”

这句话,是师傅从小刻在我心上的戒律。

车内的空气似乎因这句话而沉淀了一下。前排的忍足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没再追问。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旁边迹部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那目光深沉而专注,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他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微动,眼眸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或许是认同,或许是探究,又或许是一些更深的东西。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我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脆。屏幕上跳动着“田中理惠”的名字。

“莫西莫西?” 我接起电话。

“雾山~” 理惠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烟花大会的浴衣,你选好了吗?喜欢什么颜色?什么花纹的?我们一起挑吧!这样到时候拍照才搭呀!”

烟花大会的浴衣?我愣了一下。

说实话,我对这些日式的精致玩意儿真是一窍不通。

“呃……颜色?花纹?” 我有些茫然地重复着,目光下意识地在车内逡巡,仿佛能凭空找出点灵感。

视线无意间扫过旁边坐着的迹部景吾。

他今天穿着那身深色和服,此刻外套随意地搭在一边,里面那件素色和服上,用银线绣着极其精致、若隐若现的竹叶暗纹,低调中透着无与伦比的华贵和雅致。

“嗯……花纹的话……” 我几乎是没经过大脑,看着迹部衣服上那雅致的竹纹,随口就对着电话那边说了出来,“像那种……竹叶的暗纹?感觉挺好看的,素雅又有风骨……”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迹部。

似乎也听到了我的话,他原本看着我的目光微微一动,落在他自己衣袖的竹纹上,然后又抬眼看我,嘴角似乎几不可察地向上弯了一下,又迅速恢复平静。

“啊!竹叶纹吗?素雅风骨?雾山你居然喜欢这种调调?好有品位!” 理惠在电话那头兴奋地叽叽喳喳,“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保证帮你找到超好看的!那就这么说定了!拜拜!”

她风风火火地挂了电话。

我收起手机,车内又恢复了安静。迹部刚才那微妙的表情让我有点不自在,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自己只是随便一说。

“烟花大会,” 迹部低沉华丽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沉默。他侧过头,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带着一丝询问,“下下周?”

“嗯,下下周。” 我点点头,随口补充道,“不过在那之前,周末还要去趟立海大。”

“立海大?” 迹部微微挑眉。

“嗯,去拜访一下上次在网球场遇到的真田同学。” 我想起那位气势如山、球风凌厉的立海大副部长,语气很自然。

“真田……弦一郎?” 迹部的声音很平静,甚至听不出什么波澜。

“对。” 我应了一声。

然而,就在“真田弦一郎”这个名字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低气压,如同骤然降临的寒流,瞬间席卷了整个宾利车的后座,空气仿佛凝固了,连车窗外喧嚣的都市噪音似乎都被隔绝开来。

我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手臂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怎么回事?空调开太低了?

我疑惑地看向迹部景吾。

他并没有看我,而是微微侧着头,目光投向车窗外飞速流动的夜景。侧脸的线条在明明灭灭的光影中显得异常冷硬,下颌线绷得很紧。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节微微屈起,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用力。

前排副驾驶的忍足身体明显僵硬了一瞬。他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镜片后的蓝眼睛在后视镜里和我惊愕的眼神对上了一瞬。

他对我露出了一个极其微妙的、混合着“你自求多福”、“果然如此”以及“这下可精彩了”的复杂表情,然后迅速转回头,推了推眼镜,假装研究起车窗外的风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车里的温度,确确实实,瞬间降到了冰点。

而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好像……说错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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