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瑶可抓到了重点:“你见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NPC,可惜当时我害怕她是怪物。”
“说得更具体一点。”
“嗯?”洛哲阳感到信瑶可的状态不太对,疑问道:“你也见过?”
“没有,但根据我的直觉,那个NPC跟这些案件一定有必然关系。”信瑶可问:“它很可能就是这些连环凶杀的真正凶手,它跟你说了什么?”
“她请求我带她走。”洛哲阳说:“但应该不是凶手,因为她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而这些杀人的无疑都是年纪比较大的人,她不具备杀人的能力。”
“可是我们这里画皮。”
“画皮难画骨,就算凶手更换了几百个身份,身高也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洛哲阳还是坚持觉得凶手不会是那个小女孩,主要是当时小女孩看他的眼神实在是太真挚了,如果不是这份真挚洛哲阳才不会帮小女孩躲起来,他可不是什么随便帮人的小圣父。
“不,她是。”信瑶可说道:“毕竟那不是人,是鬼。而且,我们这里唯一一个能杀人的鬼,只有我们所在异世界的主角——画皮鬼。”
“你是觉得她连形态都能变换?”
“未必是变换。”信瑶可带着他一边往官府外走,一边说:“你再回忆一下卷宗的受害人,如果他们之间有某种必然联系的话,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洛哲阳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并没有想到。
“是人口买卖。”信瑶可指出:“本来我也是没有联想到这其中的关系的,但是贫穷的夫妻、能以抵押物换钱的赌坊老板、青楼女子,怎么想都是一个小女孩被抵押到了赌坊,然后赌坊老板转手把人卖到了青楼换钱。”
洛哲阳在信瑶可的猜测下表情越发难以置信:“把一个十岁的小女孩卖到青楼?!能干什么啊?”
“不一定是十岁,这些案件虽然发生的间隔时间很短,但对这个女孩造成伤害的时间未必集中在一起,而且根据卷宗上的案发时间,能简单知道女孩悲哀的一生。如果猜测属实,她死后化作画皮鬼报复就合情合理了。”
虽然信瑶可的猜测包含了太多的主观臆测,但是洛哲阳不得不承认,如果这样一想,所有的猜测也就合情合理了——小女孩出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在她十岁的那年,被父母卖给了大户人家当做奴仆。
这个大户人家的大小姐应该也不是什么善类,总而言之在女孩工作几年后,因为各种原因把她抵押去了赌坊,而赌坊为了钱,把人卖给青楼。在青楼会发生什么,他们甚至都不用猜。
总而言之,或许是被发卖,也许是青楼被封,流落街头,出现在了贫民窟,但是被贫民窟的人欺负,甚至是被人强留下来生小孩——毕竟死的人中包含不到三岁的孩子。
或许是在反抗途中,被人冤枉进了衙门,最后被判有罪,来到了地牢中。
也许是因为痛恨命运的不公,痛恨神看不到人间疾苦,所以在死后“挖”下了神像的眼珠子,“砍断”了“神”的脖子。
“假设你的猜测是成立的,那么我们会根据剧情走向死去吗?”
“应该是的。”信瑶可说道:“因为我们不管怎么努力,女孩已经死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所以就算我们做什么,也只是在尽可能的弥补。”
“如果我们要摆脱死亡,就只能把她找出来,问清楚她的诉求,帮助她,对吗?”——就像当初的田野雄一一样。
“也许吧。”信瑶可耸耸肩,“但是比起这个,我觉得你更应该做的是,等待她出现。”
“等待?”洛哲阳皱眉:“你觉得她会出来找我?”
“对,如果她是想要杀死我们所有人的话,一开始不出现不是更好?在有限时间里,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在死人之前让这些零碎的信息串联在一起,所以我觉得,她是刻意找你的。”
“我懂了。”洛哲阳点点头。
“你知道要去哪里找她?”
“我不确定,但是我觉得我可以试一试。”洛哲阳说着,停下了脚步:“你为什么带我离开了官府?我们不是要去书房看看师爷所在的案发现场吗?”
“在卷宗都已经完结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们还能找到什么线索?”
“至少能阻止我们自己人死亡的线索?”
“已经晚了。”
又是这句话,洛哲阳皱起眉头:“你说的晚了是什么意思?”
“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信瑶可说道,“味道是从昨天下午开始出现的,现在这股味道越来越浓,应该是已经死透了。”
“怎么可能?今天中午的时候,我清点了一下人数,一个没少。”
信瑶可砸了砸嘴巴:“所以我才觉得奇怪。难不成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出现,只是没能和我汇合?十一个人吗?”
那也不应该知道现在连人带尸都没有出现过。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
夜晚,赌坊内的白梓弦独自坐在二楼的包间内,不时往外探头,接着又缩回脑袋,似乎一直在提防着什么。
房门被敲响,白梓弦喝了一口茶压惊,颤颤巍巍地开口:“谁啊?”
“老爷,贵客到了。”
“什么贵客,我今晚不见客!”
“可是......”
“说了不见,听不懂我说话吗?回绝他!”
“好......好的。”门外的人没能得到白梓弦的许可,转身离开了。白梓弦沉默着听着门外的响动,直到脚步声渐渐走远才松了一口气,然而才刚放松没多久,再次传来敲门声。
“不见!不见听不懂吗?我谁也不见!”不等门外的人发话,白梓弦就率先怒吼。
门外的人沉默了好一户儿,问:“真的不见吗?”
“你......你是夏音?”白梓弦试探着问:“你不是在客栈里待命吗?为什么突然过来了?”
“就是洛哲阳让我过来的啊。”门外的夏音说:“他让我交给你一个东西。”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他放在锦囊里面了。”
“好,我知道了。”白梓弦说着,从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站起,战战兢兢地走向门口,然后打开了一道门缝,伸出一只手:“你就这样给我吧。”
“好啊。”夏音说着,把一个红色的锦囊放到白梓弦的手中。
白梓弦把锦囊拿了进来,又警惕地关上门,说道:“不好意思啊,学霸让我不能给任何人开门,我只能这样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怎么会呢?都是为了安全嘛,我当然不会介意的。”夏音笑笑,然后就离开了。
白梓弦凝视着手中的锦囊,直到听到脚步声已经走远了,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一个小小的口子,他往里看了一眼,里面装的是一些银白色的粉末。才刚拉开比较大的口,就看见粉末“噗”的一声喷涌而出,霎时间让白梓弦从头到脚沾了一声。
“啊——”
楼上发出尖叫的爆鸣声,刚刚离开赌坊的“夏音”挑起眉头,望着赌坊二楼的熊熊大火,沉着声音道:“真好骗。”
只见这根本不是夏音,这人的脸明明是方雨珊的模样,只是声音却和夏音的一模一样,她用着夏音的声音,对着二楼摆了摆手:“再见了,老板。”说罢,她转过身,看向下一个亮灯的地方,扬起眉头浅浅一笑:“小姐,我来了。”
——
突然亮灯把夏音给吓了一跳,但很快她又重新冷静下来,低头一边划着平板电脑,一边嘟囔:“这就到我了吗?”
算了,到就到了吧,说罢,她咬着一颗棒棒糖,翻身躺下休息。
不多时,“方雨珊”便来到了她的房门外,她低眉喃喃了一声:“小姐,好久不见,我好想您啊。”
说着,她轻轻推开房门,用放了迷药的手帕捂住了夏音的口鼻,然后将人绑到椅子上,熟练地拿出宣纸,一张、两张地扑在夏音的脸上,然后拿过桌子上的水淋了上去。
然后,夏音动了。
再然后,看着不断挣扎的夏音,“方雨珊”将嘴巴放到夏音的耳朵处,小声道:“你就好好享受现在窒息的时光吧,乖,我晚点再来取你的脸。”
“唔......唔唔唔......”
看着空无一人的宅院,“方雨珊”心情大好,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她站在宅院的门口,仰头看了一眼,笑了笑:“妈妈,我来了。”
青楼的柴房里,“方雨珊”将杂乱的稻草推开,露出一个只容人弯腰进去的口子,“方雨珊”就这么一个人走了进去,然后拿出一个火折子和一只香,它点燃香,往里扔了扔,然后就站在门口等了将近一分钟,才走进去。
地窖里昏死地躺着好几个人,但是香制造出的烟雾太大了,“方雨珊”用宽大的袖子扬起风,但因为这里通风不好,烟雾并没有消散多少。
但她管不了这么多了,拿起鞭子,对着地上衣服颜色最鲜艳的人“啪”的一声就打了下去,几鞭子之后,被鞭打的人似乎痛醒了,不断地求饶。
“方雨珊”却仿佛是被点燃了兴致一般,鞭打得越发厉害,嘴里不断笑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一天吧?放过你?我当初求你放过我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放过我呢?”
“你说你错了?又有什么用呢?你现在认错有什么用?给我到地狱去吧!”
“不对,地狱?你不配!”
当方便的虐待长达十分钟之久,直到求饶声渐渐消失,地上的衣服被鲜血染红,她自己的脸上也染上了血的腥气,她才堪堪住手。
随即,她似乎感觉到了另一个地方的灯也亮了,于是她扔下鞭子,往外走去。
她抬起头,看了一眼,往小镇的地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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