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S-7-B-1：
副本状态：待开启。
主线进度：0％
支线进度：0％
任务目标：未知。
任务基础奖励：通用资金x500，番茄种子x50。
任务完美通关奖励：通用资金x1000，鹿头蛇x1，鹿头蛇驯养指南x1,无骨鱼籽x10，隐藏奖励x3。】
第二天早晨八点三十七分，霍也知再次打开了系统面板。
距离艺术展开放还有二十三分钟，霍也知和游宿早早到了镇上，镇中心的雕塑被圈了起来，大概也属于展品。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可奇怪的是镇上除了自己和游宿，其他一个人也没看到。
眼看时间已经接近八点五十八分，霍也知都要怀疑他收到的邀请函是谁的恶作剧了。
八点五十九分。
【叮，检测到您接取的副本S-7-B-1[借花献佛]已开启，正在为您匹配玩家中，请稍等。】
【叮，匹配成功，正在为您载入副本，请稍等。】
【游戏加载中。】
伴随着系统提示音响起，霍也知陷入了一片黑暗。
等他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赫然站在了一条小巷内。
小巷夹在两排不规则的白墙黑瓦的房子间，墙面斑驳，露出底下的砖块，两三条纤细的电线横跨过两侧的房子。
地面是青石板路，砖缝间长满青苔，湿漉漉的，空气里一股潮湿的粘腻感，仿佛刚刚还下过雨。
他抬头环视一周，小巷本就狭窄，眼下居然还有不少人挤在这里，他们零零散散地站着，彼此打量。
游宿还站在他旁边，他稍微感到安心了些许。
这难道是进入副本了吗，他还以为副本会在艺术展上进行，怪不得艺术展没人来。
“小也，你还好吗？”游宿低声问道。
霍也知点点头，除了刚睁眼那会还有一阵眩晕感，现在已经完全恢复正常了。
一阵清脆的拍掌声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霍也知看向拍掌的人，那是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男人，年龄大概在二十八岁左右，气质很温和。他身边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女人，看样子这俩人大概是老相识。
男人有意吸引大家的注意力，看所有人都看着他，他便笑道：“大家都别紧张，这不是对抗本。我呢，名字是程晓，通关了三个副本，应该算是咱们里面比较有经验的，这只是个B级本，没多难，就适合咱们这里通关游戏一两次的人。我想只要我们合作，肯定都能活着通关副本……”
霍也知没再听了。
这人的目的无非就是拉起一个能在副本里抱团的小团伙，霍也知没兴趣。
在这种团伙下为什么人越多越安全？因为炮灰多啊，只要你足够狠心，只要你的目标是活着通关，那你只需要在危急关头舍弃别人，让他替你去死，你的存活率就能大幅提升。
但程晓的言辞无疑能吸引不少、尤其是没有经验的新人，他们没有经验，他们只能看到有程晓这样的“大佬”带，完全想不到背后的弯弯绕绕。霍也知看着他们向程晓聚拢，显然都认可程晓的话，并隐隐以他为首。
还有一些像霍也知这样屹然不动的，显然都看穿了程晓的把戏。
其中一个人让霍也知不禁多看了两眼，原因无他，这人染了一头红毛还一脸桀骜不驯地在那里晃悠，很难不让人多看两眼。
“你们怎么都还聚在这里？”一声粗犷的嗓子插了进来，“不是叫你们去送菩萨像的吗！”
说话的是刚从巷口外走进来的汉子，看上去一直在找他们：“现在的小年轻，对菩萨都不敬重了，祈神节是你们能耽误得起的吗？”
他看起来对玩家很有意见，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程晓见状立刻道歉道：“对不住哥，在这里嘱咐了几句，耽误了时间，您别怪他们……”
汉子哼了一声，摆手道：“算了算了，抓紧时间干活。再过几天就是祈神节，你们先把菩萨像送到每家每户，最后那天送神像进庙，也不知道李叔怎么放心把活交给你们，手上没轻没重的。”
“哎，那菩萨像在哪？”
大汉伸手指向巷外：“出去往右拐，河头上的老戚家。少跟他家那女娃子说话，要不是那女娃子的手艺好……”
他说到这不再说了，像是在忌惮什么。接着他不耐烦地驱赶玩家：“行了行了，闲话说得也不少了，赶紧去干活！”
一众人被他赶出小巷，原先霍也知以为巷子昏暗是因为狭窄，出来一看才发现天也阴沉，见不到半点阳光。
“哎对，”那大汉本打算直接走的，忽而像是想起什么，扭头叮嘱道，“你们送菩萨到各家，就是侍奉菩萨的人，后头还要你们帮忙，万万不能回自个家里去住，镇上给你们统一安排了，就西边祠堂旁的院子。记住了，不进祠堂不进庙，坏了规矩便是菩萨也不能容忍你们！”
众人应声，大汉这才转身离开。
“小也怎么看？”游宿和霍也知落在队伍的后头，两人悄悄咬耳朵。
“河头老戚家……是戚锦邱？”霍也知小声问。
游宿摇头，他也不清楚。
他们在这个副本里的身份似乎是镇子外来的居民，正在为不久后的祈神节在帮忙。
戚家并不远，但他家的院子并不大，里面还杂乱无章地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半成品菩萨像，让人难以下脚，众人没办法，只好都等在院门外。
来招待的中年妇女是戚家的媳妇，为他们打扫出一条通往主屋内的小道。
霍也知一进去便被震住了，屋内不像是住人的，反倒像是这些菩萨像的仓库，密密麻麻的菩萨像堆放得到处都是，它们用红丝绸半包起来，个头到霍也知的小腿，看着很瘆人。
“我汉子为菩萨做这些新神像已经几夜没合上眼啦。”戚家媳妇的语气充满了自豪，“看看这些菩萨像，多逼真，多像那位菩萨！”
没人敢接她的话，因为事实正如她所说，这些神像已经逼真到仿佛活过来了一样，仔细看来每座菩萨像长相上还有细微的差别，但无一不是正目含慈悲地看着他们。
【叮，隐藏数值已发生变化，请您注意。】
“别再盯着看了。”程晓轻声提醒他身边站着的女人。
其他人听到他的话连忙收回视线，唯有戚家媳妇不满起来。
她的眉毛高高挑着，尖锐的声音像素要扎破所有人的耳膜：“不看？不看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们家世世代代为菩萨塑像，已经干了不知道多少个年头了！你出去打听打听，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我们家虔诚，连塑出的神像是最好的！我闺女……”
她猛地住了口。
“大娘，他不是那个意思，”说话的居然是那个看起来桀骜不驯的红毛，他抓住空隙开口，“没有质疑您家的信仰，一直盯着菩萨看这不是冒犯嘛。”
戚家媳妇听他一说脸色才稍有缓和，她嘀咕道：“这才像话……这才像话。行了，你们抓紧把菩萨像送到各家去吧。”
霍也知将这一切看在眼里，感觉很有意思。
他本来都被戚家媳妇那尖锐的声音吵得要出去避风头了，没想到红毛一句话把局面又挽救了回来。只是程晓的脸色可算不上好看。
众人各自抱起一座菩萨像，霍也知打心底里不太想碰这东西，这菩萨像令人感到不安，看着的时间久了还会牵动隐藏数值发生变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不是好东西。
但没办法，那边戚家媳妇虎视眈眈，大概是不想搬都不行。
霍也知叹口气，想着拿红绸稍微遮盖一下菩萨像，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碎了。
他心里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他扭头一看，一个男孩兴许是因为没想到菩萨像那么重，失手打碎了菩萨像。
碎片哗啦啦掉了一地，男孩吞了口唾沫，不住地道歉：“对、对不起……我再搬两座吧！”
戚家媳妇看着他，异常冷漠：“我汉子做这些菩萨像，好几天都没合上眼。”
“对不起……”那男孩看起来似乎要哭出来了。
“吃了它。”
“什、什么？”
戚家媳妇合上双眼。
“我说，吃了它，孩子。”她说，“吃了这些碎了的菩萨像，菩萨就不会怪罪你了。”
“可这怎么能吃呢？”男孩难以置信地问。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霍也知蹲下身，用碎了的菩萨像上的红绸垫着，将碎片一片一片地拾起来。
“想活命，就吃下去。”他在男孩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将手中的红绸递给了男孩。
男孩颤抖着，张开了嘴，却还是没能吃下去。
霍也知记得他，他是跟着程晓的人之一。
果然是还没做好觉悟啊。
霍也知不知道他们这些正规的玩家是因为什么要来副本进行游戏，但看来他们并非完全出于自愿。
就当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他站起身，抱着一尊菩萨像走出了门。
“小也想救他？”游宿跟着他出来，“可惜他不领情呢。”
“救他也好，不救也罢，”霍也知漫不经心道，“吃了菩萨像左右也是死路一条，我只想看吃了菩萨像会怎么死罢了，谈不上要救他。”
顶多是吃菩萨像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不吃菩萨像，霍也知看那男孩最晚今晚就会死于非命。
那样就没意思了。
椰汁的意思大概就是他觉得吃或者不吃菩萨像都会死，只是早晚的区别，他更想看吃了菩萨像会咋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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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借花献佛（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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