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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真相

此刻我们正在去往廊玥福地的路上,此处的风雪比北阙遗民聚居之处要强上十数倍,人若在冰原上行走,哪怕停下片刻,全身的血液都会被冻住,除非内功深厚才能抵御严寒。

叶鼎之出关时已经突破了虚念功第五重,直接迈入逍遥天境,于是他便凝起真气屏障为我抵挡风雪。他不知道的是,我也将虚念功练至了第二重,如今是自在地境中期修为。同样半年时间,我只在第二重,这天生武脉就是好啊,练起功来事半功倍。

但我们的行进仍然十分缓慢,足见此处的严寒远非常人能够抵挡,我侧首看了眼,叶鼎之的脸上已经凝起了霜,挂在眉毛和鼻尖处,虽然有他为我减轻了一部分压力,但想来我的脸上也好不到哪儿去。

天地之间除了白,半点颜色也无,走得久了,我的眼睛便开始刺痛,就在我以为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时候,叶鼎之哑着嗓子道:“到了。”

我眯了眯眼,抬起头来凝目看去,终于看到了一扇石门,匾上用北阙文写着“廊玥福地”四个字。

他站在门前看向我,问道:“现在要怎么做?”

我移开目光不去看他,只道:“只有身怀虚念功的天生武脉才能打开此门,你试试在门上机关注入虚念功,看能否打开。”

他点点头,将内力汇于掌中置于门上的八卦图中,过了一瞬,石门发出沉重的移动声,门开了。他回过头来对我笑了笑,随后踏入门内,我也紧随其后。我看着他的背影,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感受,只是木然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叶鼎之出关时,是魂官带他下山的,那日执法堂新捉了两个叛徒,我在地牢中亲自审问,没能去接。

用刑这种事自然无需我亲自动手,由我的侍女馨儿代劳,蘸着盐水的鞭子一下下抽在囚犯的身上,鲜血溅到了我的衣服上,那两人却始终不肯招供。

我看了眼白裙上鲜红的血点子,抬手放出真气,虚空掐住了一人的脖子:“你以为你不说我便不知道了吗?你送出去的信,是发给莫棋宣的吧?”

那人满脸脏污,闻言瞪着眼睛似乎要说些什么,但我没给他这个机会,手中一紧,他便彻底没了生机,临死前瞪着我的眼神活像个恶鬼。

我吩咐馨儿将这两人处理干净,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雪花扑簌簌落了我满身,遮去了一身血腥味。

我不怕恶鬼,或许我早已身在地狱。

走到院门口时,便看到叶鼎之正站在院外等我,魂官站在他身后,一同向我看来。

半年不见,他几乎没怎么变,跑到我面前的时候看起来很高兴,抬手一掌打断了院子里的梅树,似乎很想让我看看自己精进的修为。

叙了会儿旧后,他便收起了笑,神色认真地同我道:“如今文君婚期将至,玥卿,我得去一趟天启了。”

他话出口的那一刻我才发觉,原来从方才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一直在等这句话。

“天启那地方不亚于龙潭虎穴,即便你已是逍遥天境,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

叶鼎之抬手看了看掌心,片刻后握拳道:“至少胜算比从前大上几分。”

我深吸了口气道:“还有个办法,你随我去廊玥福地,那里有剩下的秘籍,若是能顺利拿到的话,或许你的修为可以更上一层楼。”

叶鼎之迟疑道:“万一来不及……”

“总比白忙一场好,若是败了,难道你想死在天启吗?”

叶鼎之闻言看了看我,随后点头道:“好,那就听你的。”

说话的时候,魂官一直立在一旁不发一言,我瞥了他一眼,他便移开了目光。他知道我想做什么,但在我和叶鼎之之间,他自然会选择站在我这边。

廊玥福地里这方小天地与外面截然不同,甫一进去,我们脸上挂着的霜雪便化去了。见他好奇地四处张望,我便道:“父亲闭关多年,也不知里面情况如何,我们许多年未见了,不知他是否还认得我。”

叶鼎之闻言便将注意力放在了我身上,他道:“再怎么说,你们也是亲父女,即便多年未见,又岂会又认不出来的道理。”

他说错了。

父亲似乎处于入定的状态,被我唤醒后便掐住了我的脖子,我听到自己的骨头在挤压下咯咯作响,似乎下一秒我的头和身子便会分家。

叶鼎之见状当即出掌,父亲便只能收了掐住我的手来抵挡攻击。

“父亲!”见父亲要与叶鼎之打起来,我便喊道。

父亲还认得我。我知道,从方才那一掌中,他已经探查到了叶鼎之练了虚念功。

“卿儿,这是你为父亲送来的礼物吗?”

“礼物?”叶鼎之皱眉,看了看父亲,又转而将不解的目光投向我。

“只要吸了你的功力,我就可以不用再等,直接破境了。”

我没有看他,只对父亲道:“父亲,请留他一命。”

父亲看了看我,笑着问道:“卿儿,你可是喜欢他?”

我没有回答,只是再次说道:“留他一命即可,至于其余的,任由父亲处置。”

父亲闻言便看着叶鼎之道:“好,年轻人,只要你乖顺些,看在我女儿的份上,我可以留你一命。”

叶鼎之眼神流转了几瞬,最终还是看着我道:“玥卿,你可是有什么苦衷?”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朝父亲行了个礼,便朝外走去。每走一步,我便能听见他刻意压低的哀嚎,身体里的所有内力在短时间内都被抽走,全身的经脉里高速流走着真气,一定很痛吧?

叶鼎之,你再忍一忍,很快就不痛了。

我仰头看着石门外的天空发呆,空中除了雪什么也没有,今日之后,我与叶鼎之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但谁又能说,恨比不上爱呢?

“卿儿。”

父亲的声音自洞内传来,我进去的时候,叶鼎之已经昏死过去。他躺在地上,气息微弱,眼角似乎还挂着点泪。

“父亲,可要出关?”

父亲摇了摇头:“方才吸收的内力还未能完全化去,我还需闭关一段日子。卿儿,你出去将消息告诉无相吧。”

我点点头,扶起叶鼎之背着他往回走,一个自在地境中期的修者要背个人自然不在话下。

此处的严寒对叶鼎之一个内力全失的人来说十分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冻死,我一路走一路给他输真气,等到出了那山境时,几乎已经力竭。所幸我一早便让魂官侯在此处,老远看见我后,他便奔过来接下了我背上的人上了马车。

我抬掌运气,想废去他全身的经脉,但出廊玥福地这一路上实在消耗得厉害,内海空虚,几次失败后便作罢,对魂官道:“你来。”

魂官看了眼人事不知的叶鼎之,对我道:“非真要如此?”

“怎么,你下不了手?”我笑了笑道,“你以为我下得了手吗?但又有什么办法呢,他是天生武脉,即便废了修为也还能在短时间内再练回来,你觉得到时候他会放过我吗?魂官,动手吧。”

我将他带回了我的院子,本想将他锁起来的,但如今他已经毫无反抗之力,我便只让侍女在门口看守,在院外布了些护卫。

除却那一日外,我都未曾再回过自己的院子,白日里留在执法堂处理公务,晚上也歇在此处。

期间无相的人来过,我将软禁叶鼎之这件事放在了明面上,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他猜到了叶鼎之的身份,自是对此不满,但我告诉他,父亲不日便会出关,于是最后他沉着脸什么也没说。父亲虚念功大成,如今他再与我作对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直到有一日,魂官上门来寻我,对我道:“他要见你。”

我当时看着手中的密信愣了下,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谁后便道:“父亲即将出关,我还有事要忙抽不开身,你吩咐馨儿照顾好他。”

“玥卿,你当初那么做就该想到有今日,如今却不敢见他吗?”

我沉默着,他说得对,我无法面对那张脸,更不想听见他的质问和唾骂。

“他跟我说,不管要杀要剐,他都想再见你一面,无论如何他只想问个明白,否则的话,这样不明不白做个被软禁的废人,那还不如死去。”

“他想自尽?那也得问过我那不答应。”我听了后,将手中的密信揉成一团捏在手里,朝我的院子走去。

许久未曾出门,刺骨的风吹得我忍不住瑟缩了几下,我用轻功掠至关着叶鼎之的房门外,犹豫了一瞬,还是推开了门。

他背对着我站在窗边,听见动静也未曾回头,只是轻声道:“你终于来了。”说罢还咳嗽了几声。

我皱眉对着门口的人道:“这样冷的天,谁让你们开窗了,还不快关上。”

馨儿闻言进去把窗户关上,叶鼎之便坐回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却因咳嗽被茶水呛住,我又道:“屋子里的炭火呢?烧旺些,你们便是这么照顾他的吗?”

叶鼎之扯了扯嘴角,带出一个不带感情的笑来:“以我如今的身体,在这苦寒之地感染风寒再正常不过,你何必迁怒他人。我如今成了这样,是因为什么,你不是最清楚吗?”

“所以你就准备寻死?谁允许你死了?”我双手揪着他的领子质问,手里的密信落在地上,他坐在凳上仰头看我,那双眼睛还是十分平静,衬得那眼仁里倒映出的我十分可笑。

我松开他的领子,居高临下地捏着他的下巴凑过去吻他,被他偏头躲开,这一下彻底激怒了我,我抬手扇了他一巴掌,他的嘴角当即挂上了血,他对我道:“我不想死,虽然这些日子困在屋子里也想明白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但我还是想亲口问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他的眼里似乎还有几分希冀,是希望我说出自己是为人所迫不得已而为之的话吗?

我残忍地笑了笑,捡起地上的信对他道:“你还不知道吧?七日前,景玉王府办了一场婚礼。”见他眼神似乎有些松动,我便继续道,“谁料新晋的景玉王侧妃在新婚当夜喝合卺酒时,用藏于袖中的匕首刺伤了景玉王,若非琅琊王及时赶到,大概侧妃就要被景玉王掐死了吧?不过人虽然没死,但却被景玉王关进屋子里软禁了起来。叶鼎之,你说,有不有趣啊?”

他终于抬头,眼睛里有迷茫和愧疚,嘴里喃喃道:“文君……”

“怎么?心疼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这侧妃新婚前夜还曾试图出逃,但被她父亲所伤,半年内都动不了内力,所以只能用那匕首刺伤景玉王。你猜,她为什么新婚前夜才出逃?是因为你说要去救她,她不想连累你啊。”

他抬手想去拿我手里的信,被我一个侧身躲开来,我继续道:“还有你的好兄弟,最近似乎也过得不太好啊,镇西侯被宣召入京,由百里东君护送。自定远将军府覆灭后,百里家一直都是萧氏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说,那皇帝为何在此时宣召呢?”

担忧和慌乱立即爬满了他的脸,他问道:“东君到底怎么样了?”

“想知道?你乖乖的别动,让我亲一下,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他果然没有再躲,只是咬着牙关不肯松口,我便用牙齿在那唇上噬咬。血腥味弥漫进鼻间时,我便松开了他,将那点血渍抹在他的唇上,原本没有血色的脸立即染上几分艳色。

我笑了笑道:“百里东君自然是没事,想帮他渡过难关的人很多。”他似乎放下心来,但下一瞬却又因我的话变了脸色:“对了,还有一件事,你师父雨生魔,早在半年前便已经身故了。”

叶鼎之闻言先是怔愣,随后眼神凌厉地看向我:“玥卿,或许我可以容忍你从前对我做的那些事,但事关我师父,你最好不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我笑得忍不住颤抖起来,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一起下地狱吧。

“谁和你开玩笑?当初你要去南诀找你师父,却被我带来了天外天,你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被我拦截了下来,如今还在我卧室的匣子里放着呢,哈哈哈哈哈哈……”

那双眼睛里终于染上怒色和悲痛,但仍然不可置信似的。他冲出房间,被门口的馨儿拦住,但我挥了挥手,他便被放行了。他脚步不稳地朝我的卧房跑去,我看着那道背影,忽然觉得我心底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彻底碎掉,再也无法复原。

卧房内传来翻找东西的声音,随后便是长久的寂静,脸上传来一阵凉意,我摸了摸,看见指腹的那点水渍又忍不住自嘲地笑起来。

哭什么呢?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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