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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九

1.

塑月以为那场谈话,加上那根略显幼稚的草莓发绳,至少能像缓刑通知一样,让神威那奔向海盗之路的脚步暂缓片刻。

然而,塑月错了。大错特错。

当她嘴里叼着刚买的草莓味美味棒,怀里抱着给神乐带的醋昆布,给江华带的花,甚至还有给神威带的超辣咖喱味——那家伙最近总说嘴里没味。

塑月哼着从电视里学来的跑调广告歌,推开家门时还在想,要不要把找零的钱藏进神威枕头底下,等他发现时看他那张面瘫脸会不会裂开。

然后,她看见了地狱。

地板上淌着深色的、粘稠的液体,一路蜿蜒向里。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味,浓得盖过了她怀里零食的甜香。

神乐瘫坐在客厅中央,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有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往下砸。

江华半靠在墙边,脸色比纸还白,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门口的方向。

而更远处,神晃跪倒在地,用仅剩的右手死死按住左肩——那里,本该有手臂的地方,现在空空如也,鲜血正从指缝间汩汩涌出。他的眼神里没有痛苦,只有一种被彻底碾碎的、死寂的茫然。

塑月嘴里的美味棒“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怀里的零食袋哗啦啦散落一地,五颜六色的包装袋滚落在血泊里,刺眼得可笑。

“发……生了……什么?”她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神乐终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过来死死抱住她的腰,小小的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哥哥……哥哥他……呜呜呜……爸爸的手……哇啊啊啊——”

塑月僵硬地抬起头,看向洞开的门外。烙阳永远灰暗的天空下,那个橙发少年离去的背影早已消失不见,只有风卷着尘土和血腥气,呜咽着灌进屋里。

她缓缓蹲下身,捡起那根掉在地上的、沾了灰尘的美味棒。包装袋上印着的夸张笑脸,此刻正对着满屋狼藉,咧出一个无比嘲讽的弧度。

“弑亲是吗?你真不是东西……”塑月咬牙切齿,狂奔出门寻找神威。

当她狂奔到春雨第七师团临时驻地时,正好看见神威像破布娃娃般被凤仙抡起来砸进墙里。碎石飞溅中,那抹橙色几乎被尘土淹没。

"神威!"

少年从瓦砾中挣扎抬头,嘴角淌着血,眼神却凶得像濒死的狼:"你来干什么?!"

周围看热闹的夜兔们爆发出哄笑,有人吹着口哨起哄:"喂神威!你女朋友来了!"

"现在回家跪搓衣板还来得及哦!"

塑月冲过人群,靴子踩在血洼里溅起暗红的斑点。她一把揪住神威的衣领,把辣味美味棒狠狠塞进他裂开的嘴角:"给你带伴手礼!咖喱味卖完了将就下!"

神威被呛得咳嗽,血沫混着辣椒粉喷出来。凤仙抱臂站在废墟上冷笑:"小鬼,你的小情人倒是胆大。"

"她不是——"神威刚要反驳,塑月突然转身对凤仙九十度鞠躬:"大叔!神威他没打完疫苗不能出境!宇宙海关会扣留的!"

整个场地瞬间寂静。凤仙在风里僵住。

神威猛地拽她手腕:"你发什么疯!"

塑月反手用指甲掐他虎口,声音从牙缝里漏出来:"闭嘴!我在抢救你仅剩的社会信用值!"

她抬头继续对凤仙喊话:"他连星际航行保险都没买!猝死了理赔很麻烦的!"

夜兔群中有人憋不住噗嗤笑出声。

凤仙的伞尖指向她:"小丫头,你再捣乱连你一起收拾。"

"您看!"塑月突然指着神威青紫的额头,"这明显是未成年人遭受暴力伤害!我现在就联系儿童保护协会——"

神威终于忍无可忍捂住她的嘴,对凤仙嘶声道:"我跟她没关系!"

塑月狠狠咬他掌心,在少年吃痛的闷哼中说:"你的实力没有凤仙强,你会被他打死的!”

凤仙低沉的笑声在风中回荡,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神威,”他庞大的身躯在阳光下投下压迫性的阴影,“她来找你了。你还要离开吗?”

这句话像烧红的烙铁烫在神威的神经上。他几乎是在话音落下的瞬间就动了——没有半分犹豫,一记沉重的直拳狠狠砸在塑月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塑月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后背撞在生锈的集装箱上,震落一片铁锈。

她蜷缩着咳出一口血沫,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那个她追了整整三条街才找到的人。

“她跟我没关系。我也不怕死,她只是一厢情愿地这样想。”

神威看都没看塑月一眼,只死死盯着凤仙,仿佛在递交一份血腥的投名状。

塑月挣扎着想爬起来,喉咙里全是血腥味:“神威你……”

“你滚开!”

神威猛地扭头对她咆哮,那双曾经映着晴空的蓝眼睛此刻燃烧着某种近乎疯狂的火焰。

他几步冲上前,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提起来,又是一拳砸在她腹部。

塑月痛得几乎窒息,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混着脸上的灰尘和血迹。

“你什么意思……”她哽咽着,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痛,“你真的要走吗?阿姨和乐乐还有叔叔怎么办?!”

她用尽最后力气,同样一拳回敬在神威脸上,指骨撞上他颧骨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神威的头被打得偏了过去,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尝到了铁锈味。

但他没有还手,只是用一种塑月从未见过的、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那眼神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然后,他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那个代表着毁灭与力量的庞然大物。他的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凶刃。

“关我什么事?”风送来他毫无波澜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却又重得能压垮整个世界。

“我只想变强。”

2.

江华是在一个罕见的、有微弱阳光透进窗户的清晨停止呼吸的。

她最后的目光落在窗外,仿佛在看某个很远的地方,嘴角带着一丝极淡的,像是解脱又像是遗憾的弧度。

没有嚎啕大哭,没有声嘶力竭。神乐只是死死咬着下唇,把塑月的衣角攥得变了形,眼泪无声地淌了满脸。

神晃用仅存的右臂紧紧抱着妻子逐渐冰冷的身体,把脸埋在她颈间,很久都没有动。

葬礼简单得近乎潦草。烙阳的风卷着尘土,吹过新堆起的坟茔。塑月牵着神乐的手,看着神晃将属于江华的伞插在坟前。

“等等”

塑月把自己背后的伞拿了出来,插在坟头,“把阿姨的伞给我,好吗?就像她一直在一样。”

神晃点点头,塑月拔出伞,然后小心翼翼地插进了自己的伞袋里。

之后的日子,房子里安静得可怕。神乐不再追着蝴蝶跑,常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抱着膝盖看天空。

塑月试着给她扎和以前一样的辫子,却发现那根橙色的发绳不见了,大概是在某个混乱的夜晚,遗落在了不知名的角落。

几天后,神晃收拾好了行装。他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影显得格外孤寂苍老。

“小月,”他的声音沙哑,“你可以离开,也可以留下。”

他看了一眼坐在屋里发呆的神乐,眼神复杂,“是我和神威……对不起你们。你才11岁,就……”

塑月没有说话。她看着这个失去了很多的男人,想起江华温柔的眼睛,想起神威决绝的背影,最后目光落在神乐那双失去了光彩的眼眸上。

她弯腰捡起脚边一颗绒毛稀疏的蒲公英,轻轻一吹,看着那些小□□在血色夕阳里飘向锈铁色的地平线。

随后塑月转过身,伸手把神乐鬓边被泪水黏住的碎发别到耳后,小丫头立刻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抱住她的胳膊。

“我不走。”塑月说,目光平静地迎上神晃通红的眼睛,“毕竟,这里的房贷还没还完呢——虽然房子是违章建筑。”

神晃的独臂微微颤抖。

“最重要的是,哪有孩子会抛弃家的?”

神晃的喉咙里发出类似哽咽的声响。他大步上前,用仅存的右臂将两个女孩紧紧搂进怀里,断臂处粗糙的布料擦过塑月的脸颊。

这个拥抱很短,带着他特有的笨拙,却重得像是要把所有说不出口的歉疚与托付都烙进她们骨血里。

当神晃转身走入烙阳夕阳时,塑月从兜里掏出半包受潮的美味棒,掰成两段,将沾着草莓糖霜的那头塞进神乐嘴里。

“听着小鬼,”她弹掉神乐睫毛上的泪珠,“从今天起,我偷吃布丁你不准告状。”

神乐鼓着沾满糖渣的腮帮,突然把脑袋埋进她怀里,闷闷地说:“那……你要给我讲故事阿鲁……”

“成交。”

塑月把下巴抵在神乐毛茸茸的发顶,望着手腕上那个已经失去光泽的时光机手链。

“我不会离开的。”

她突然扯下手链,金属搭扣在腕间勒出红痕。那个曾被她摩挲过无数次的装置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归处不知。

神乐抽着鼻子仰头:“月月把亮晶晶扔掉了阿鲁……”

“因为太重了。”塑月把美味棒咬得咔嚓响,“接下来要跑得更轻才行。”

她看向墙缝,裂痕深处,一株蒲公英正从血渍浸染的砖缝里探出绒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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