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月野刊吧和桃,你的画真是太烂了,就是小学生都比你画的好,你根本不配出现在月野刊上,如果你不停止连载,我再也不会买月野刊!】
小丸子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曾经让自己难受到以泪洗面的那封信。
受到伤害后通常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造成永久后遗症,从此形成应激反应,二则是,伤口结痂愈合,留下的淡淡伤疤成为了成长过程的最好见证,日后回看它想起的伤痛早已一笑置之。
小丸子是后者,因为她有全世界最爱她的家人,朋友,男朋友。
“千岛老师,”一片混乱中,小丸子敲了敲麦克风,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很感谢您的评价,让我意识到我的诸多不足,以及——”
“我有多么幸运。”
这先抑后扬的话一出口,小丸子自己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下意识搓了下手臂,却又碰到伤口,疼得险些跳起来。
幸好麻药劲还没过,不然她可真没法站在这里答辩啊。
她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开始边思考如果是花轮会怎么回复这样让人难堪的发问,边暗暗组织语言。
花轮参加集团电话会议的时候,为了想和她一起的时间多一些,两个人经常在一个屋子里待着。虽然她一贯是吃零食看漫画,听筒那边的对话她也听不清,但花轮的回应她却都暗暗记住,不明觉厉。
情侣之间在一起久了,画风会越来越像,这是真的。一向拒绝垃圾食品的花轮,会在忙碌时无意识让她投喂他几口她拿在手里的零食,而她再蠢,和这样优秀的男朋友在一起,听的多了也会变聪明点吧。
“作为一个非美术科班的中学生,真的很幸运被月野刊选中成为专栏画手,拥有了追梦的权利,”小丸子的发言落落大方,场内的喧哗逐渐消音,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舞台中央,“也正因为这份幸运,所以要更加努力,于是我选择通过参赛来倒逼自己成长。”
“我最喜欢月野刊的一点在于她的包容,各类型的作品都可以登上这个画刊,只要画手的梦足够动人。”
花轮已经走到台下,从小丸子被为难开始他就担忧地匆匆赶来,却没想到见到了曾经他想过的,有一天会绽放出光彩的樱桃子。
她眸中闪烁着泪光,言语诚恳有力令人动容,和曾经那个面对别人的恶语相向,只会把自己蒙在被子里佯装冬眠的地鼠先生时的小丸子,已经判若两人。
“我和所有参赛选手没有任何区别,我甚至还不如一些科班的选手,但我知道我们都在努力追逐心里的梦想!”
小丸子谦逊而朴实的态度,与千岛美穗咄咄逼人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同是非科班出身,一个年纪小却努力奋进勇于承认不足,一个却在赛场欺压后辈。
两相比对,高下立现。
小丸子出场取存放的物品,总算松了口气,手臂麻药劲儿过了,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你好,樱桃子。”
小丸子抬眸,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栗色卷发及腰,个子高出小丸子一个头,白皙的脸上一双褐色的猫眼儿紧锁住小丸子。
“我是大岛真,”她笑着,小丸子却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你真的很幸运。”
“毕竟,你是花轮少爷的女朋友。”
小丸子一愣,脊背僵硬起来。
她一字一顿,似乎享受每句话刺痛小丸子后她逐渐难堪的表情。
“你和我们不一样,”她侧过头去,打开存储柜,取出背包,神色冷漠,语气嘲讽,“你赢得比赛也是应该的。”
说完,她将背包甩到肩后,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离开。
小丸子觉得自己的手和脚都冻住了。
因为陷入沉思,她不知不觉走了很长一段路。
校园里银装素裹的树木,如铺设雪白鹅绒长毯而绵延不绝的道路,在她眼中这世界却被灰色裹挟,再不是晨起与花轮一起骑行时的浪漫雪巷。
小丸子回眸去看刚才比赛的大楼,1800余英尺的宏伟建筑,恐怕是为数不多仅次于东京晴空塔的存在了吧,他们一众人刚刚也就是在仅次于顶层的地方,参加着对很多画手来说可能决定一生命运走向的一场比赛......
“baby,恭喜你。”
黑色轿车徐徐而来,她的男朋友,花轮和彦摇下车窗,看向她的眸光比以往更加盈满爱意。
小丸子扯了扯嘴角,无意识问了个问题:“花轮,刚刚你们在几层啊?”
花轮并未在意她问这个问题的意图,撩了下刘海说:“我们在顶层的监控室哦,baby,所以我看到你整场精彩的表现了呢~”
顶层啊......小丸子心中跟着重复。
车门为她打开,她迎着花轮的笑意上了车。
“Bravo,baby,你今天太棒了~”花轮捧住她的脸差点一亲芳泽,秀大叔在后视镜中瞥见这一幕,老脸一红,忍不住咳嗽两声。
旁白:毕竟算是你的长辈了花轮,做不该做的事也该知道避讳点吧。
花轮松开手,尴尬地撩了撩斜刘海。
小丸子腼腆地抿了抿唇,“谢谢你昨天带我看彼岸花烟火,要不然今天场上我也不会生出这个灵感呢,谢谢你花轮。”
花轮却摇了摇头,小心地捧住她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放到唇边吻了一下,溢满柔情的眼睛望向她,“不,小丸子,我要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跨过遥远的距离,向我而来。”
大岛真刺痛小丸子的话在此刻暂时散去,她听懂了花轮的告白,他在借由她在赛场上讲的那个故事向她表白。
赛场上紧张应对后放松下来的疲惫让小丸子沉沉睡去,花轮将她抱在怀里,轻吻她的额头。
他们之间,早已不必言谢,他感觉得到,他们在不断地靠近,两个生命逐渐活成一个人那样奇妙的感觉,爱情,原来就是这样美妙的吗?
小丸子裹着浴巾,湿热的水汽蒸得她脸颊也冒出两个可爱的红晕,花轮坐在她身后,少年修长的手埋进她的黑发,在一团莹白的泡沫中轻柔有力按摩着。
小丸子紧抓着胸口的浴巾,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她紧闭双眼,睫羽颤啊颤,生怕花轮听到自己急促快跳出心房的心跳声。
“baby,这个力度可以吗?”花轮轻声问。
浴室的高热把小丸子的皮肤蒸得如发红的虾子般,小丸子耳中花轮的声音有些缥缈虚幻,她怕自己紧张得下一秒要昏过去,胡乱张口道:“可......可以的,当然没问题!”
花轮憋笑,缠绕着泡沫的手指坏心地点了下小丸子luo露在空气中的肩头,果不其然见到那里敏感地颤抖了下,即刻闪躲开。
“baby,那只手不要乱动啊。”见她受伤的手差点滑入浴池,花轮不敢再逗她,赶紧给她冲洗了头发。
“花轮,你出去吧,剩下的我可以自己来......”终于洗完了头,小丸子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花轮放下花洒,起身到她侧边,蹲下,目光炙热如炬盯住她,“baby,我怕你碰到伤口呢。”
“不会的,我......我可以给自己洗身上的!”小丸子侧过头,躲开他烫死人的眼神。
花轮不逗她了,俯身亲了下她滚烫的侧脸,小丸子一声惊呼压抑在唇齿间,花轮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了baby,我就在门口,有任何事情随时喊我,好吗?”
听见浴室门“咔哒”一声关紧,小丸子逐渐放松下来,轻轻撩起热水为自己冲洗身体。
明明被花轮占便宜那么多次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总是会害羞得要死。
旁白:你确定你没有占花轮的便宜?
终于洗完澡,小丸子换上花轮家为她常备的衣物,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浴室。
哎,果然还是在花轮家住着舒服,这真丝睡衣真是太好穿了呢哇哈哈哈......小丸子心里的小人儿得意大笑起来,她也忍不住舒服地喟叹出声。
花轮靠在她不远处的门框边,歪着头抱臂笑看着她,不管潜意识学了他多少,像了他几分,本质上他的小女孩还是个baby呢,什么事都写在脸上。
这样想着,他走上前去出其不意打横抱起小丸子,后者吓得一声惊呼,擦头发的毛巾掉在地上。
花轮抱着她走到卧室里,耐心地拿着吹风机把她的头发吹干,小丸子在温热的风和发间花轮手指温柔的穿梭中,舒服得闭上眼打了个哈欠。
家里她都要和姐姐抢吹风机,而且她生性懒惰,抢过来也是胡乱吹几下就好了,根本懒得吹干,所以一直留短发,到了冬天经常还懒得洗头。
直到经常留宿花轮家,他每次都会耐心地帮她吹干头发,小丸子也因此把洗头的机会都留给了花轮家。
旁白:花轮真倒霉啊。
“花轮,我困了。”小丸子呢喃着,揉了揉眼睛。
“睡吧,baby。”花轮把台灯亮度调低,却没有离开,而是单手撑头靠在她身侧。
面对他的温柔凝视,小丸子头皮发麻,“你这样我睡不着啊,你出去了啦。”
“等你睡着了我就走,baby。”花轮为她压了压被角,轻轻拍着她。
小丸子本来就累了一天,此刻在花轮温柔的拍抚下,忍不住沉沉睡去。
“小丸子,其实,是我向你而来,”花轮轻声低喃,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亲了又亲,“谢谢你为我打开心门,thank you.”
学校流感季一连放了几天假,小丸子家里除了妈妈和姐姐也都感染了流感,花轮建议她先留下,一方面家庭医生会帮忙她受伤的手臂换药,另一方面小林堇和樱杏子也可以用更多的精力照顾其他家人,小丸子也避免了被传染。
小丸子当然没有任何异议,除了花轮帮她洗头的时候紧张难捱了点,但是可以吃到五星级饭店的美食,可以疯狂看漫画没有任何人说她,还可以每天跟花轮谈情说爱......不对,划掉。
最后一条不算啦!小丸子害羞捂脸。
草间静的电话却打碎了她的美梦。
“赶稿???草间姐姐,我可是免费给月野刊在东京最具含金量的青少年绘画大赛上打了广告欸,我现在还算工伤吧,你确定这么残忍这么不讲人情吗,放我几天假不行吗QAQ”
“啊,真的嘛???”
小丸子的情绪此起彼伏,一会儿上高山,一会儿下盆地,花轮在一边办公,听得失笑。
她简直就是老天送来的开心果。
挂断电话,小丸子喜忧参半,一张苦瓜脸苦了会儿,举起小拳头给自己打气,“啊啊啊,樱桃子你加油啊,居然有读者开始催稿啦天哪!!!呀,好痛啊!”
听到小丸子的痛呼,花轮赶忙放下笔小跑来,果然她傻乎乎手舞足蹈间不小心碰到了自己的伤口。
“幸好没有出血,baby你注意点啊。”花轮蹙眉道。
小丸子痛得点头,但转头就投入赶稿中,把花轮的叮嘱放在脑后。
深夜,钟表时针已经指向12,分针差两小格也即将与时针重合。
花轮担忧地走进小丸子的卧室,看着她埋头苦画的背影,旁边鲜美的瓜果她倒是难得的一口没碰,全神贯注在手下的铅笔和白纸上,房间安静得只能听见沙沙作响声。
“baby,你的伤口还在愈合,要早点休息才可以呢。”知道不该打扰她,但身为恋人,他有责任关心她的身体。
小丸子沉浸在画作里,语气不善:“好了,你先去睡吧,我一时半会儿画不完的。”
“baby,明早我早点叫你,嗯?”花轮提出建议。
“哎呀,我早上又起不来,你好烦啊,你快出去了啦,我还有之前的画稿要改的!”小丸子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粗声粗气吼道。
花轮挑眉,上前巧劲夺了她的铅笔,小丸子空手挥舞了几下,回头见他拿着画笔,愤愤道:“你做什么啊,还给我!”
“baby,我让你留宿在这里,就要对你的身体负责,何况,作为男朋友,我想我也有这个权力,嗯哼?”花轮俯身,凑到她面前,半认真半调笑道。
小丸子嘟着嘴,整张脸皱得和她扔在地上那些纸团一样,用力去夺花轮手里的画笔,“哎呀你不要管我啦,我手废了也要赶紧交稿,都拖了一礼拜了,要不是因为比赛我......”
“baby。”花轮把画笔丢到她背后的桌上,钳制住她胡乱扑腾的双手,严肃道,“在我心里,你的手比你的稿子贵重得多。”
他把她的双手搭在肩膀,亲了下她嘟着的嘴唇,“如果没有它们,我累得不行时怎么享受你的拥抱?”
小丸子果然被他亲傻了。
花轮很满意。
身为花轮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在商场上聪明,在情场上他更善于学习。之前几次和小丸子的争执,甚至被Martin从中作梗,都是因为他被她的情绪牵动,想要让她听他的,逆着她的想法来,但何苦呢,明明一个吻就能解决的问题。
小丸子被轻易制服,乖乖睡觉,一连几天都一睁眼就开始赶稿,晚上十二点前准时睡觉,这作息就是小林堇都不曾真正修正,却被花轮轻易扳过来。
一个礼拜的时间,小丸子终于赶完了所有稿子。期间她时不时哭喊着要停更,要退出月野刊,要给草间编辑打电话哭诉,全都被花轮用好吃的好玩的以及深切的耐心与爱意尽数打消,花轮也在枯燥的办公之余多了属于自己的甜蜜乐趣。
每次看着小丸子撒泼打滚再哄好她,其实挺有意思挺有成就感的呢。花轮想。
旁白: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啊。
小丸子回樱家的那天,花轮把她送到门口,细心地帮她整理好衣领,轻声道:“这件衣服真衬你,baby。”
一件桃色的羊毛大衣,他亲自为她挑选,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整个人害羞起来倒是愈发面若桃花,青春靓丽。
小丸子斜戴着米白色贝雷帽,抬头看花轮写满温柔与不舍的脸,突发奇想觉得这个男朋友还挺帅的,忍不住开口道:“花轮,你不和我一起进去吗,妈妈一定做了你和秀大叔的饭呢。”
花轮摇头,脱下黑色皮质手套,温暖干燥的手掌捧住她冰凉的小脸,“我怕我会忍不住留宿,或者把你带走。”
小丸子看着花轮眼中的不舍,那不舍的背后是满溢他眼中的自己。
小丸子不禁忧伤起来,她艰难地吞咽了几下,鼓足勇气踮起脚尖凑上花轮的唇,然后飞速转身跑进家门,大声喊着:“明天学校见啊,花轮!”
花轮站在原地惊讶了许久,回过神来抚了抚嘴唇,垂眸勾起嘴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伤口会不会留疤啊......”小林堇托着小丸子的手臂,对着那纱布包裹处看了又看,嘴里是絮絮叨叨的责怪,眼里却满是心疼。
樱杏子高中课业繁忙,还加入了辩论社,此刻正挑灯夜战奋笔疾书赶作业,漫不经心道:“妈妈你放心吧,花轮会请来全日本最好的医生,给小丸子用全日本最好的祛疤药的。”
樱友藏这时候正走到门口,见到小林堇担心地反复察看小丸子的手臂,眼里闪着泪花,哭腔:“丸子啊,爷爷的丸子受了大委屈啊!”
杏子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安慰:“爷爷,你没看到小丸子脸上都胖了一圈嘛,放心吧,有人把她照顾得很好。”
这几天小丸子没有回来,樱友藏病得起不来身都在担心孙女,听说是留在花轮家了,一边放心又一边担心。放心是因为了解花轮那孩子的品行和对孙女的关照,担心却是因为......他老人家只是老了也不是傻了,小丸子频繁留宿在那孩子家,两人从七八岁便一起,如今已经是十三四岁的年纪,经过了那么多事情,看彼此的眼神都已经不复当初的不谙世事,他逐渐也琢磨出两人的关系,刚才见到窗外孙女临别之际的举动,他更是确认了。
“小丸子,爷爷拿养老金给你买祛疤药啊,给你买好吃的,我的孙女我能照顾好!”樱友藏一反常态的执拗道。
“爷爷......”小丸子感动地扑到爷爷怀里,祖孙俩人再次上演温情又悲情的一幕,仿佛有人要故意分开他们似的。
小林堇和樱杏子在一旁看着好笑,又无奈地叹气。
第二天,樱友藏同样一反常态地陪小丸子坐电车送她到学校。
“爷,小丸子不是小学生啦,不用你这么大老远送我来上学的啊。”快到校门口,小丸子左看右看,有些尴尬地说。
十三四岁进入青春期的男女生,都怕被同伴说自己还是个小孩,都希望自己快快迈入成年人的队伍,小丸子当然也不例外。
爷爷大冷天这么送她,她是跟以前一样感动,但是现在更多了些怕被同学嘲笑的紧张与尴尬。
樱友藏瘪嘴,皱纹都深了几分,“小丸子,你是不是嫌爷爷来学校送你丢脸了。”
小丸子最见不得爷爷这样,刚想硬着头皮说什么——
“樱爷爷,您多虑了,小丸子一定不是这样想的呢。”
只见花轮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旁边跟着秀大叔帮他拿着书包。
花轮温和笑笑,“樱爷爷您看,秀叔也是每天都要这么送我到学校才放心呢,我每次都说我已经长大了,书包也很沉,叫他不要替我拿着,同学看到了还以为我多么娇气呢。”
“不管少爷您多大,在我心里永远都还是个孩子呢。”秀大叔笑笑,镜片后的眼中满是慈爱。
“秀叔,您就送到这里吧,我和小丸子一起进学校就好了。”花轮说。
秀大叔点点头,“少爷,今天也要在学校度过愉快的一天啊。”
樱友藏看到这一幕,终于知道自己也该放手了,小丸子确实长大了,不是自己曾经要攥在手里送去学校的小孩子了。
其实她已经长大了很多年了,再之前也经常和小玉一起上学,不需要自己了呢......
“爷,您陪我一起到校门口吧,既然秀大叔不送了,您就送我和花轮到校门口吧。”
樱友藏怔愣间,小丸子突然牵住他的手晃了晃,轻声说。
花轮也说:“樱爷爷还没见过我们的新学校吧?我们一起到门口吧。”
樱友藏突然觉得自己的固执有些多余,小丸子身边出现一个男孩子或许并不是要抢走她,而是多了一个一起疼她的人。
那一天,樱友藏最后一次送小丸子上学,看着小丸子和花轮相携而去的背影,他在丝丝感伤中多了些欣慰,最后秀大叔开车把他送回了家,不知两人在车上说了些什么,等到樱友藏下车回家,心中的执念已然散去。
进了教室,见到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小丸子心中无限感慨,流感这些疾病还是赶紧跑光光吧,见到同学们真是亲切啊!
小丸子突然眼神一亮,飞奔到座位上抱住好友兼同桌穗波玉,“小玉,我好想你啊!”
小玉也回抱住小丸子,镜片后眼眶湿润,即将落泪,“小丸子,我也好想你啊!”
虽然知道流感假发生前一天小丸子请假是为了准备比赛,但将近半个月没见到最好的朋友,实在是想念不已。
“嘶......”小丸子痛呼一声,小玉赶紧松手。
“没事啦,我去参加比赛的路上不小心受伤了啦。”小丸子撸开袖子给小玉看自己裹着纱布的伤处。
“怎么这么严重!”小玉吓得花容失色。
小丸子摆摆手,赶紧安慰她:“哎呀,小伤啦,就是路上骑自行车摔倒划破了手臂,已经快好了,刚才可能就是不小心牵动了缝合线所以......”
“缝针了?!”小玉立刻抓住重点打断她的轻描淡写,捧住她的手臂,来回审视那伤口,炮语连珠的自责接踵而至,“小丸子,这该有多严重啊!你去比赛的那天预报说要下雪,我特意头天晚上打电话去你家,是樱伯母接的,说你出去了,我说第二天你一定要早点起来去坐电车,千万不要贪玩骑自行车什么的,都怪我,应该去你家亲口跟你说的,第二天应该陪你去坐电车的......”
小玉的自责和她对自己劣根性的了解,听得小丸子瞠目结舌,但最终都化为一腔感动,“小玉......”
她身边怎么会有这么多爱她的人,她们不在意她的比赛到底结果如何,不在意她到底做了什么,只在意她这个人本身。
亲情,友情,爱情,三种感情她现在统统拥有,比任何漫画的主角都要幸福。
“同学们,下下周就要放寒假了。”
上课铃响,班主任站到讲台上宣布道。
班里响起一片欢呼,男女生三三两两甚至开始规划寒假要结伴去哪里玩。
班主任拍拍手,笑道:“不过呢,下周我们就要期末考试了。”
班里的欢呼瞬间转为哀嚎遍野,小丸子的耳朵从来只听自己想听的,此刻嘴里还念叨着:“小玉,寒假我们一起去伊豆泡温泉吧,啊,到时候再看着百惠小姐的电影,还有清酒和秋刀鱼......”
小玉不忍打破小丸子的幻梦,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好朋友,她还是咬了咬嘴唇,残忍道:“小丸子,可是下周的期末考试,你准备好了吗?”
“什么?”小丸子怀疑自己幻听了,她眼神空洞地转向小玉,“小玉,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小丸子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模样吓得小玉赶紧闭嘴,对不起啊小丸子,你还是去找花轮同学吧,作为最好朋友的我也解决不了你一整个学期都上课睡觉如今距离期末考只有一周的时间你却什么都不会的世纪难题......
“前田学委,这次期末考,我可是不会大意的!”丸尾推了推眼镜,镜片折射的精光誓要闪瞎前田的眼睛。
前田甚至吝惜给他一个眼神,托腮看书冷淡道:“随你,丸尾班长。”
“那么,总而言之,你现在复习的进度如何呢,前田学委?”丸尾再次推了推眼镜,这一次镜片背后的双眼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这就不关你事了吧,丸尾班长。”
身后,从“代理学委”“代理班长”听到现在“前田学委”“丸尾班长”,早已百无聊赖的城崎姬子和笹山和子同时叹了口气,转念相约寒假一起去听钢琴演奏会。
“噗,要不要再打赌这次丸尾和前田谁的成绩更高?”猪太郎贼兮兮笑着,低声道。
滨崎挖了挖鼻孔,“猪太郎,你这一学期都没赢过欸,零花钱全都输光了吧,确定还要赌吗?我怕你把你妹妹的零花钱都输给我欸。”
面对滨崎不怀好意的嘲笑,猪太郎气得涨红了脸,喊道:“喂,藤木,这次你压谁噗?”
藤木还没开口,永泽突然凉凉插了句:“你确定要问他?他哪次不是犹豫不定,或者到约定的时候就改了人选。”
在一片喧闹里,小丸子是否还保留希望流感跑光光从而好赶紧见到亲切的同学们这个想法令人不得而知,但是迎接期末考试已然成了她的头等大事。
接下来一周,小丸子再次留宿花轮家,因为花轮老师肩负补习的重任。
“花轮,60分,60分就可以了!多一分都大可不必!”小丸子双手合十举在额头,把花轮当许愿池里的王八一样祭拜。
花轮苦笑着,叹了口气,捏了捏她脸蛋上养出来的软肉,在桌子上铺开课本,“那么赶快开始吧,baby。”
待到考试结束铃唱响在校园里,小丸子总算松了口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轻松交卷离场。
花轮押题的能力太强了,她把能做的都做完了就开始估分,及格绰绰有余,甚至能有80分!
小丸子在储藏柜边背上书包单腿跳着提好鞋跟,刚想得意洋洋地一跑一颠找花轮找小玉,只觉颈后一瞬刺痛,好像被什么扎了一下,随即天旋地转失去了知觉。
更了更了更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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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跨过遥远的距离向他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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