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组很少会如此严厉地说出这种话，还是当着摄像头的面，大有如果楚已不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答案，他就马上将楚已赶走的架势。
[楚已疯了吧？莫名其妙开始打人。]
[有人看清楚发生什么了吗？为什么楚已突然发疯？]
[我刚才在看，好像是姜言的一个小册子掉在地上，楚已给捡起来了，然后楚已就把姜言喊过来暴揍了一顿。]
[说打人就打人，这还有什么暴力倾向吗？]
正当弹幕一面倒地指责楚已的时候，季游突然开口了，“楚已，你确定不解释一下吗？”
楚已并不遮掩，将手中的照片直接摔在了姜言的脸上。
“自己好好看看！”
照片打在脸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接着散落在地上，摄像大哥很敏锐地意识到，这就是两人争吵的焦点。
摄像头马上对准地上散落的照片，但镜头聚焦后，他的动作僵住了。
[我去！这谁的册子啊，怎么这么多男人的艳照。]
[结合刚才楚已的反应，应该是姜言的吧？]
[等会，我怎么没反应过来，姜言拍这些东西干嘛？他不是娱乐圈出了名的老干部吗？]
有人谴责，有人惊讶，同样也有人替姜言辩护。
[老干部就不是人了？老干部也有七情六欲。不犯法不犯罪，你情我愿的拍点照片怎么了？]
[只要是双方同意，拍下来照片也没什么，倒是楚已用这个殴打姜言，是不是太过分了？]
听到这种言论，有些观众坐不住了，在公屏上开麦。
[小孩子别听他们瞎说，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拍下这种照片。]
[对，而且现在不能确认照片里的人是不是自愿的。]
现场的人受到的惊讶不比直播间的人少，徐之汉打圆场的笑容垮在脸上，看清楚照片内容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这谁的？”
楚已瞥他一眼，并没有理会，而是径直逼向一脸懵的姜言。
他抬起手，姜言便条件反射般地举起胳膊格挡，楚已变抓为握，直接将姜言掼倒在地，叫他不得不看着这些照片。
“这些照片你不熟悉吗？”楚已半蹲，面容冷峻。
他吐出的话语中带着寒意，叫姜言没由来发了一阵汗，险些将衣服浸湿。
但饶是如此，姜言还是不肯承认，“我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是我的。”
“不是你的？”楚已摁住他的脖颈，赶在姜言说话之前，挑了几张没有那么露骨的照片，将照片翻了过来，“不是你的，难道是秦淮的？”
眼看着如此一口大锅要落在自己头上，在一旁幸灾乐祸看热闹的秦淮不得不开口了，“不是，我都没见过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我的！”
姜言已经冷汗连连了，不知是痛的还是怎么。
这时候，倒是导演最冷静，上前去将两人分开，他认真地说，“姜言，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姜言哭丧着脸，看着周围人的脸色，心一点点沉到谷底。
眼看着大家都不和自己对视，姜言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导演，无法，导演硬着头皮说，“那你也不能无缘无故打人，楚已，这件事你们都有错。”
“而且，”导演心虚地说，“这只是道德层面的事情，不要在节目里大动干戈。”
听到这句话，姜言又燃起了希望。
大家只是对他进行了道德方面的谴责，这意味着他只需要认真道歉，然后息影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大家自然会原谅他。
这念头一出现，他悬着的心便立刻放下了，活动一下因为紧张而僵硬的手指，他甚至感觉冰凉的四肢正在回温，整个人逐渐暖了起来。
可事与愿违，就在大家集体沉默的时候，有人突然说话了。
“我已经报警了。”
导演没反应过来：“啊？”
张扬举起手机，“我们翻看了照片背后的数字，最小的今年才十六岁。”
有人好心补充，只是说话有些直白，“十六岁，还是未成年呢，真是猪狗不如。”说完一捂嘴巴，很是紧张地看了看张扬，“扬哥，我说话是不是太直白了。”
“没事儿，话糙理不糙嘛。”
围观的几位汗颜，虽说话糙理不糙，但这话说的未免也太糙了。
听到有人报警，姜言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整个人如同被抽去脊骨一般瘫软在地上，徐之汉眼疾手快，想扶着他的胳膊将他扶起来，可扶了好几次都没能让他站稳。
弹幕里先前还在为姜言说话的人都噤声了，十六岁，意味着姜言甚至与未成年有过不健康的关系，这让他们也很难为姜言说话。
[姜言该死，我说的，照片上的人才十六岁，现在还是个未成年。]
[前面一直叫着说尊重私人生活的粉丝呢，说话。]
[不用多说了，脱粉了，粉过你简直是我这辈子的污点。]
[姜言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与此同时，姜言和姜言诱骗未成年的词条正在节节攀升，很快升到了第一第二的位置。
大局已定，姜言不再挣扎，而是坐在地上静静等待着警察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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