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想给粉丝一个惊喜吗？”
林若予被结束活动的吴乔伊拉进后台。她摘下帽子，开口回答：“不是，我有事情想问你。”
“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吴乔伊笑了，“问吧。”
“我看了这段时间你给我发的所有消息……”
该怎么问呢？林若予还在犹豫着找不到措辞的当口，吴乔伊有点紧张地抢先接了话：“我说了什么傻话吗？”
傻话？
“说实话，我有点记不清我都发了什么了，”吴乔伊有点不自在地摸了下后脑勺，“好多消息是跟她们出去喝酒的时候发的，有时候清醒了我都不敢回看。”
原来是这样吗……
林若予瞬间从那些混乱的期待中平复了下来。
吴乔伊自己都不知道给她发了什么，那些让她误会的内容大概全部都是酒醉之后的胡言乱语，没必要赋予更多含义。
她因为自己的胡思乱想突然找来吴乔伊的工作场合实在是冲动又可笑。
“没事，是我想多了，”林若予勉强扯起嘴角笑笑，努力不表现出太多波澜，“我看到你说想我，还以为你对我的看法有什么变化。”
“没有想多。”
对啊，能有什么变化……
——等等，吴乔伊刚刚说的是“没有变化”还是“没有想多”？！
“我可能是喝多了有点情绪泛滥，但那些心情也并不是假的。”吴乔伊继续说道，“你回来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和你探讨这个问题是因为我还没有完全想清楚，但你既然问了我，我觉得有必要向你如实说明。”
林若予简直不敢相信吴乔伊说了什么，尽管这是她一直以来期待的场景。吴乔伊脸上的表情很真挚，证明这一切并非假话。
“所以你的意思是，”林若予咽了下口水，心情是难以抑制的紧张，“你喜欢我，对吗？”
“我觉得应该是，但我还不敢完全肯定，”明明应该是个很简单的问题，吴乔伊的回答却依然不在林若予的意料之中，“我们可以先交谈看看吗？”
“啊？……好。”
虽然稀里糊涂应了下来，但其实林若予并不完全理解吴乔伊的意思。
所谓的交谈究竟是什么？
“——就是交谈阶段啊，泰国这边一种很常见的约会文化，”接到林若予求救电话的夏天对她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恋爱的上一个阶段，你们可以约会或者有一些亲密接触，但还不能算是恋人关系。”
“听起来跟当搭档的时候没什么区别。”林若予有些迟疑地接话。
“当然有区别啊！”夏天看热闹不嫌事大，毫不犹豫给林若予本就焦虑的心情猛猛倒油，“搭档她只能跟你一个人营业，交谈她可以同时跟很多人谈。”
“什么！”林若予简直震惊。
“开玩笑的啦～！除了你乔伊还能跟谁谈？光是哄你就够她费心思的了。”见林若予成功被唬住，夏天哈哈大笑见好就收，“说实话你们俩能进入交谈阶段我还挺惊讶的，乔伊不像是那种会跟谁更进一步的人……大概你对她来说真的是例外，能走到这一步我觉得你已经赢了。”
“是吗？”林若予还是觉得理不清头绪，她真的能算赢了吗？
“是啊，恭喜你哦，我现在开始觉得你们两个有点烦人了。”夏天迅速切换到厌烦状态，自己暗恋失败固然难过，朋友的成功更令人伤心，“就这样，以后有什么恋爱烦恼多问问ChatGPT，少来打扰我。”
夏天说完就毫不留情挂了电话，留林若予一个人握着手机陷入思考。
夏天似乎把她和吴乔伊的关系看得很乐观，但林若予还是不敢用完全积极的态度看待这段关系。
吴乔伊说会坦诚，所以如果吴乔伊喜欢她会直接说喜欢，但吴乔伊说还不敢完全肯定。
那就是不确定的意思。
交谈关系，看上去好像是比朋友要近一步。可是按照夏天的解释，这种关系似乎也并不比搭档关系更深，甚至连唯一性都没有……
如果只是名义上更亲近了实质却没有，那其实也没有任何意义。
林若予下定决心要找出定义变化之后她和吴乔伊的关系中发生变化的地方。
就从下一次见面开始。
突然离开又突然回来，再宠爱侄女的小姨也难免要数落几句。当然大的惩戒措施是没有的，林程只是火速给林若予安排了商务活动，甚至怕她一个人招架不住记者们的夺命连环问还安排了吴乔伊跟她一起。
“没必要害怕，记者问你在国外干嘛了你就说有私事要处理，大家不会逼你回答细节的。”吴乔伊一边替林若予整理领口一边安慰加叮嘱对方，“要是问我们俩有没有联系也不用强迫自己说谎，就说我经常给你发消息很烦人。”
“嗯。”林若予点头，朝吴乔伊张开双臂。
既然她们现在比朋友更进一步了，她应该有资格向吴乔伊讨要拥抱吧？
吴乔伊立马会意贴上来搂住了她的腰，然后在她怀里仰起头，十分自然地接着说道：“好了好了，不紧张。”
林若予突然反应过来，即使她很少讨要拥抱，吴乔伊本来也经常主动抱她。
所以什么也证明不了，只能证明吴乔伊作为搭档经常对她示好。
林若予很不满意，立马开口切换下一个话题：“我们今晚能一起睡吗？”
不需要任何理由，不需要以房子没打扫作为借口，她这么问是因为她现在有资格这么问。
“可以呀，”吴乔伊想都不想就应了下来，“顺便直播一会儿，粉丝们知道你回来之后简直在推上闹麻了，都吵着让咱俩一起直播。”
怎么又是营业！
还是什么都证明不了，只能证明她们作为搭档又敬业了。
林若予气急，一句“你能亲我一下吗”差点脱口而出，又在说出口的前一秒硬生生刹住了。
这么问好像也不对，吴乔伊很可能在她脸上亲一下——吴乔伊说她经常这么安慰朋友！所以应该怎么问呢——“我能不能亲你一下”？这么说吴乔伊也有可能把脸侧过来让她亲……
林若予还在思考措辞，那边的工作人员过来叫她们出场了。
于是林若予只能先放弃尝试，还是活动结束之后再想吧。
一场商务活动在吴乔伊的积极应对下顺利结束。坐上回公司的车，还没等林若予组织好语言，吴乔伊先开口说道：“剧组那边程总已经都沟通过了，本来你也是原定主演，没人会有怨言，而且待会儿我们只需要见梦导，你不用有压力。”
“好，”林若予点头，注意力成功转移到工作上，“这次是什么剧？我还没看过剧本。”
“其实我也没看过，只知道名字是《金钱至上》，”吴乔伊本来有提前看小说的习惯，但这次许梦告诉她不用提前看，“剧本好像也还没出来，待会儿见面问问梦导吧。”
三人在许梦的办公室里会面之后，许梦告诉了她们一个更为惊讶的事实：这次的剧没有workshop阶段。
“有的剧是因为时间紧凑，有的剧是因为想要保持神秘感，我们这次的剧其实两者都占一些，但主要还是因为没有什么能正经workshop的内容，”许梦一边解释一边把剧本分别放到她们两个面前，“这次的剧主要就是卷NC。”
“真的假的？”吴乔伊瞪大双眼，同时手自动伸向了剧本。
“真的啊，”许梦一本正经接话，“别人都在卷，我们当然也要卷。不仅是要跟上潮流，直接卷到潮流前沿去。”
“比上部剧还卷吗？”吴乔伊一边发问一边开始飞快翻阅剧本。
“卷十倍吧。”
“十倍？！”吴乔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剧本也不翻了抬头看向许梦，“……公司要让我俩进军欧美市场了？”
“有那个意向。”许梦点点头笑起来，“不用太担心，还是有点剧情的。”
“好的，出于多次合作的信任我也觉得没必要担心，”吴乔伊说着看了眼坐在身旁开启哑巴模式的林若予，“而且反正是跟林，卷也没关系。”
直到吴乔伊说了这句林若予才反应过来，如果她不回来，这部剧吴乔伊是要跟别人演的。
吴乔伊跟别人演NC，甚至这个别人极有可能是何一诺，光是想想林若予都感觉自己要爆炸了。
接下来许梦又交待了一些拍摄安排相关。卷NC似乎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因为聊天结束之前许梦又特意认真嘱咐了一遍。
“这部剧的尺度确实大到一个你们难以想象的程度，所以开拍之前最好尽快适应。我的建议是你们这段时间最好解禁所有接触、尽量适应亲密行为，因为到时候NC戏份很多是需要自由发挥的。”
都是为了工作，吴乔伊和林若予自然点头答应了下来。
直到答应之后林若予才迟一步意识到：她原本想拿亲密行为试探吴乔伊防线的，现在也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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