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急着去哪儿？”
酒吧，后巷，靠在墙上抽烟的吴乔伊熄灭烟头，笑着问出了这句话。
林若予停下脚步看向出声的人，问道：“我们认识哦？”
“不认识啊，”吴乔伊一脸无所谓地答，“现在认识不就行了，我叫橙子。”
不得不说吴乔伊跟这种轻浮的角色很适配，光是站在这儿就好像已经在酒吧里跟人搭讪过千百回了。
林若予没有自我介绍，而是继续反问：“你找我有事？”
“想邀请你去我家看猫咪，”吴乔伊笑眯眯接话，自信的样子仿佛根本没有预设过自己会被拒绝，“有兴趣吗？”
“没有。”林若予答得斩钉截铁，说完就转身打算启动自己的摩托车离开。
“你这辆车也差不多要准备卖了吧？”
一句话成功让林若予停下动作，林若予重新转回来面对吴乔伊，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你不是需要钱吗？房租，学费，还有你母亲的病，光是在酒吧驻唱的工资不足以负担这些。”吴乔伊一针见血指出了林若予现在的困境，“我有钱，怎么样，现在有兴趣了吗？”
“你调查我？”林若予皱了眉。
“只是刚才你跟酒吧老板聊天的时候我不小心在旁边听到了而已，”吴乔伊依然那副轻浮又无谓的样子，“不想卖车的话，建议考虑一下今晚跟我回家哦。”
“不用了，我没有出卖自己的打算。”
林若予冷冷答完就打算再次转身，吴乔伊却毫不犹豫报出了一个数字：“一万。”
看来吴乔伊很清楚，这是一个足以打动贫穷驻唱歌手的价格。
看出了眼前人的动摇，吴乔伊立刻补充：“今天是这个价格。如果你能让我满意，以后只会比这更多。”
林若予沉默了几秒钟，开口提问：“你怎么能确定我喜欢女人？”
“我不确定啊，我只是在花钱得到我想要的。”吴乔伊再次笑起来，“怎么，没有信心能让我满意吗？”
林若予大步走向吴乔伊，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卡！”
林若予松开吴乔伊，吴乔伊拍拍她的肩膀提醒道：“待会儿不要亲得太用力，我感觉亲得太实了也不好看。”
“好。”林若予点点头。
拍到现在，林若予也算是对吻戏有一点心得了，甚至按人设来看上部剧的部分经验可以直接照搬到这部剧里来。接下来这段吻戏拍摄还算顺利，基本没怎么NG，但由于景别不同还是重复拍了好几遍。
等整组镜头顺利结束，化妆师过来补妆，拍摄花絮的摄影师也跟着走近两人。
“吼哦，口红都掉光了，”镜头后面的工作人员调笑，“拍什么戏份这么激烈呀？”
“很难看出来吗朋友们？”吴乔伊笑眯眯接话，然后不露声色凑近镜头把话题转向另一个地方，“告诉大家一个秘密哦，我的心愿终于在这部剧里实现了。”
“什么心愿？”工作人员很配合地追问。
“我的心愿就是演一个有钱人，可以拿钱狂砸别人的那种，刚刚已经完成了。”吴乔伊说着把林若予拉到镜头前，“让林也来说一下吧，饰演穷人的感想如何？”
“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想，感觉我的角色骑的那辆车还挺贵的，”林若予指指不远处的摩托车，老实答完之后又想了想，“可能因为目前还没演到什么很穷苦的剧情吧，我们已经拍完两天了，但前面两天其实只拍了一些……”
林若予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吴乔伊及时出声制止：“好了～！不要剧透，拍了什么让观众自己去看吧～”
林若予立马改口顺着吴乔伊的话说道：“如果好奇我们的拍摄内容，请多多关注《金钱至上》的正片以及花絮播出——”
花絮录制也暂停之后，她们终于真正迎来了休息时间。
下一段要拍的是林若予在酒吧里表演的单人戏份。回到休息室之后，林若予开始拿着不插电的电吉他紧急练习，吴乔伊一下子进入到了无聊模式。
无聊，没什么好玩的。
吴乔伊坐在能旋转的椅子上晃悠着转了两圈，盯着桌子放空几秒，伸手去够着拿起了桌上放着的手机。
面部解锁成功，吴乔伊点进相机切换到了前置摄像头。
今天的妆容不需要打光也十分完美。吴乔伊用原相机美美自拍了好几张，然后切换到录像模式怼到脸上。
“无聊啊，”吴乔伊对着镜头抱怨，然后把手机拿远，超绝不经意让旁边的林若予也出现在镜头中，“好无聊，有没有人愿意放下手里的吉他陪我玩？”
正专心弹琴的林若予一抬头看见吴乔伊举着手机，于是问道：“你在自拍哦？”
“录像。”吴乔伊解释。
林若予摆出笑脸，十分配合地凑近吴乔伊的方向朝镜头比了个耶，然后低下头继续弹琴。
两秒之后，迟一步反应过来的林若予再次抬头。
“——你拿的是不是我的手机？”
面对林若予的疑惑，吴乔伊终于忍不住爆笑：“对啊！你才发现哦？”
吴乔伊按下结束录制，点开IG上传这条视频之后满意地把林若予的手机放回了原位。
好吧，这下又有不少粉丝要为之疯狂了，有这么敬业的搭档是谁的福气。
林若予无奈，拿起自己的手机再次打开APP，不到一分钟时间消息提示里已经有了不少激动的留言。
[？？？？这是谁发的？？？？乔伊用林的手机发送的？？？？]
[已经是亲密到可以互相解锁对方手机的关系了吗？]
[两位看上去已经爱到疯狂了的样子。]
[啊啊啊啊林你快陪她玩啊！！！！这里有一个爱你的人在说她无聊！！！！]
林若予看着粉丝发过来的消息，心里只能苦笑。
看了太多粉丝们言之凿凿所谓相爱的证据，差点要以为吴乔伊是真的爱她了。
吴乔伊大概确实很爱，但不是很爱她，是很爱营业而已。
林若予低头看消息引发了吴乔伊的好奇心。吴乔伊抬脚勾了下林若予的椅子，下一秒林若予整个人都向她靠过来。
林若予下意识朝着靠拢的方向转头，正好撞上吴乔伊笑意盈盈的目光。
突然放大的那张脸让林若予心悸了一秒钟，吴乔伊贴到她怀里来看了眼手机屏幕，然后抬起头冲她说道：“大家说让你陪我玩唉，你吉他练好了？别看消息了陪我玩呀～”
“我……还没有完全熟练，”林若予随便想了个借口搪塞了下，“……你怎么不去找其它人玩？”
“嗷，你真是的，以前我去找别人玩你不高兴，现在我不去了你又嫌我烦是不是？”吴乔伊皱起一张脸抱怨，“果然人都是一样的，得到了就不珍惜。”
“我没有嫌你烦！我只是……”只是最近总是因为搞不懂所谓的交谈阶段患得患失想法很多，都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了。
林若予没有说下去，而是顿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我吉他练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排练一下后面要拍的部分？”
“可以呀，”吴乔伊答应得无比爽快，然后一脸不怀好意地扑到林若予身上搂住了她的腰，“后面一段就是厕所戏了，你想怎么排练？我们现在先过去走一下？”
林若予差点忘了，演出部分的个人拍摄结束之后，她们要拍的是在酒吧厕所里的亲密戏份。
“这部剧怎么这么多NC？”林若予忍不住开口抱怨，“已经整整拍了两天了，今天还要拍，到时候播出来整部剧都是这个内容吗？”
“已经算不错了，剧本比原小说的故事内容多了不少，”吴乔伊松开林若予，正经解释，“我看了原小说，那才真的是NC里面找剧情。”
林若予有听说过，这本书被称为百合影视改编史上历来尺度最大的一本。
公司买版权之前网上就说林若予和吴乔伊是天选主角，现在看起来好像意思就只是，她俩在NC里的调性很符合这本小说而已。
林若予沉默了一会儿，把这几天萦绕在脑海中的疑问问出了口：“乔伊，你觉得这两位主角之间是有爱情的吗？”
“当然啊，”吴乔伊点点头，回答这个问题时并没有怎么犹豫，“没有爱情怎么会对彼此有**呢？”
“但是**是先产生的啊，而且之后也说是因为橙子的病，如果橙子没有生病的话她们两个根本不会有交集，”林若予说，“本来就只是靠利益维系的关系，怎么就突然变成爱了呢。”
“一开始确实只是金钱关系，后来在相处的一点一滴之中就慢慢产生爱了吧，”吴乔伊如实说出自己的想法，“你看，她们分开的那段时间互相都很想念对方，没有对方在身边一点都不习惯。不管怎么相遇的，后面确实是变成了相爱的关系。”
很有道理的一段话，同时也给林若予带来了巨大打击。
林若予望着吴乔伊认真的表情，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短暂的幻梦又很快醒来。
你看，她清楚地知道爱是什么。
但她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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