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闭着眼睛,抱着太宰的手会时不时上下摸索一下,以确定这个人真的存在,就这样浅眠了一会,抱着人单方面充满了电,待办公室光线暗淡下来后,织田作打开了灯。
这似乎是个信号,一个黑衣下属推开办公室的门,低着头将一个盛着热气腾腾食物的餐盘端到会客用的茶台上,目不斜视地放下后迅速退下。
一场长久的拥抱过后,织田作的情绪好了不少,虽然表情依旧看不出什么变化,但至少有心情逗人了。
自己养的小孩,又见过那么多平行世界里不同的他的样子,什么脾气难道自己不知道,和他置什么气?
织田作拎着后颈把怀里的小孩提了起来,太宰像是没完全反应过来,一双鸢眼圆溜溜地睁着,映着他的影子。
织田作的心情又好了一点,对着太宰摊开一只手,以一个邀请的姿势,温着声音教小孩:“做点你擅长的,向我撒个娇吧,太宰。”
太宰呆呆地眨了眨眼睛,反应不过来一般,长久的拥抱麻痹了他的精神,织田作的声音又很低,模模糊糊地传进耳里,让本能占了上风,太宰看着摊在他眼前的手掌,他还记得织田作的手掌抚在后背的温度,好多个夜晚他都是被这只手轻拍着后背入睡。
太宰下意识地把手放到了织田作的掌心上,指尖点住织田作掌纹,猫儿似的抓了一下。
织田作的掌心很烫,冷热相触的瞬间,太宰惊醒了过来。
也算是差强人意吧,织田作看着反应慢半拍的太宰,反握住太宰匆忙着想要收回的手,不给人反应的余地,直接单手兜着屁股把人抱了起来。
织田作托着人,听不出情绪,心平气和地说:“太宰,连安吾都说过你恃宠而骄,但我看还差得远。”
突然腾空的太宰没法接话,因为重心不稳,又是一头栽到了织田作身上,他显然是属于易伤体质,上一个红印还没消下去的额头又添了一个新的印子,有点痛,太宰双腿在半空扑腾了小小的两下,还没环住织田作的脖子,就被丢到了会客沙发上。
因为刚刚长久保持一个姿势没动,太宰身体僵得厉害,手脚经不得乱碰,织田作又没有以前那么体贴,几乎是团着就把人丢到了沙发上,太宰滚了小半圈才稳住身形,过程中一只手臂和大腿不免和皮质沙发来了下狠狠的亲密接触,酸麻顿时直冲大脑——
太宰眼里泛着生理性的泪花,抱着自己被压到的手臂,五官皱成一团,还是没忍住漏出两声可怜兮兮的呜咽。
织田作好笑地拍了拍太宰毛茸茸的脑袋,脚步犹豫了一下,坐到了对面。
织田作从餐盘上拿出吩咐厨房做的一叠叠小份量的饭菜,把筷子反方向摆好,言简意赅:“先吃饭。”
太宰放下手臂,坐立不安,他的惩罚还没个着落,想象中的斥责也没有到来,不能理解事情怎么就突然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他已经两天没怎么进食了,胃袋里空空如也,只是闻着食物浓郁的香味口腔就分泌了大量的口水。
太宰自认为不太明显地咽了下口水,意图把一切拉回正轨,小心翼翼道:“我不饿的,首、织田作。”
织田作的眼神让太宰把临到嘴边的‘首领’磕绊了一下,硬生生转了弯换成了‘织田作’。
织田作陈述式地问:“是吗?”
“不饿,没有胃口。”太宰脸不红心不跳,睁着眼睛说谎话,但胃却丝毫不给自己主人面子,率先叛变,太宰话音还未完全落地,就发出了很响的抗议声音,回响着很静的办公室里,煽风点火。
织田作抱起胸,点评:“不诚实。”
太宰尴尬地咬住了嘴唇,恨不能给自己咕咕乱叫的肚子一拳,坐姿更加局促,只有小半个屁股待在沙发上。
“既然饿了就快吃。”
织田作开始催促,温和的目光里藏着危险的讯号,见太宰依旧不动筷子,织田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要全部吃完,这是命令。”
太宰垂下眼睛,再度咽了咽口水,抓起筷子,开始扒饭。
在织田作目光的注视下,太宰小口小口的慢吞吞地吃着,连嚼个青菜都像只兔子一样嚼上半天。
织田作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进度缓慢的太宰,是在抗议吗?
织田作微微挑眉,提议:“太宰,需要我喂你?”
太宰默不作声,扒饭的速度顿时加快了好几倍,尽管织田作准备的食物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太宰依旧食不知味,完成任务一样,不一会就把包括甜点在内的所有的食物一扫而空。
太宰刚一放下筷子,织田作就按了下传唤铃,等在外面的下属进来,迅速撤掉了所有的空盘。
待下属退下,办公室再次只剩下二人后,不停绞着自己双手的太宰才抬起眼睛,询问一般看向对面的织田作,等待下文。
“跟我来。”织田作站起身,绕到太宰身边。
太宰仰头看着织田作,不安地点头,反应只慢了半拍就又被织田作拎猫一样拎起来,撑着双腋就抱到了怀里。
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太宰习惯了这种运输方式,赶在额头再次撞上织田作肩膀前搂住了织田作的脖颈,克制地下巴放在织田作肩膀上,有些急促的鼻息就这么扑洒到织田作颈侧。
织田作颈线绷紧了一瞬,步子顿了下,然后若无其事地单手抱着太宰打开办公室内间的门,这次把人丢到了床上。
太宰被丢的有点懵,在大床上滚了两圈,像被翻了肚皮的猫咪一样仰着面,身体凹陷在松软的被子里,怔怔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偏头去看把自己丢到床上的织田作。
织田作在找衣服,在衣柜里找出一套高定正装,又翻出一件纯白的睡袍抛给床上的太宰。
“外衣脱了,换上这个。”
织田作留下这句话,把休息室的空间留给太宰,自己则到衣柜里侧的更衣间换衣服,夜晚是黑手党的时间,织田作还有一场内容就是如何处置太宰的高层会议要主持,身上这一套风尘仆仆的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
织田作打好领带从更衣室出来时,太宰也已经换上了那件白色睡袍,抱着他的黑色大衣赤脚站在床边等待。
黑白色差给织田作制造了一点视觉上的冲击,织田作走过去收走了太宰抱着的大衣,揉了揉小孩的脑袋,兜住太宰的后脑勺把人往床上推了一下,“地上凉,别站着。”
被拿走怀里的大衣时,太宰的指尖蜷缩了一下,想要抢回来似的,然后就被摸了头,乖乖爬回了床上。
织田作把黑色大衣和自己换下来的衣服一起丢进脏衣篮,不急不慢地返回床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太宰。
太宰皮肤很白,穿着纯白的睡袍坐在纯白的床上,乍一看就像是一团要融化掉的小雪人,可爱得会让人心跳漏上几拍。
织田作心满意足,换做平时太宰是绝对不会穿这种衣服的,也就犯了错才会这么乖,不挑衣服,给什么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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