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阳感到耳畔的温热时断时续。
赛吉奥始终警觉地留意着周围的视线，他的动作隐蔽而迅速。每当有人目光扫过，他便不动声色地收回手，佯装无事发生。几次下来，他竟真为她挡去了大半污言秽语的侵袭。
“请等一下，瓦卡利夫人。”法官忽然起身。幸好赛吉奥早已收回手，当众人目光汇聚时，他们看起来与旁人并无二致。
“你不该省略任何细节。”法官的声音带着伪善的关切，“唯有这样，我们才能从你的故事中获得应有的刺激与满足。我们听故事，不就为了这个吗？”瓦卡利夫人试图辩解，声称自己并未遗漏。
法官却挑眉露出一个令人作呕的坏笑：“比如……我完全不知道教授的棍子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射击的。我不知道是你主动去摸，还是他请求你握住的。”他耸了耸肩，语气轻佻，“亲爱的瓦卡利夫人，再说得清楚些嘛。”
瓦卡利夫人报以优雅的微笑：“请您原谅。我保证这次一定巨细靡遗。可以继续了吗？”
“请稍等。”主教突然打断，随手拉起身旁坐着的男孩，朝隔壁小房间走去，“该给我这根老棍子找点乐子了。”
他将男孩推入门内，随后跟入。
“嘎吱”一声，门扉紧闭。
舒缓的钢琴协奏曲再度响起，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瓦卡利夫人面带微笑，继续方才的故事。这次她刻意与听众互动，在大厅的每一堆人面前缓步讲述。
“我们还要忍受多久……”林昭阳忍不住侧首，看向始终神色平静的卡洛琳。
“我不知道。”卡洛琳轻声回应，注意到她散落的鬓发，便取下一枚雏菊发夹，轻柔地为她别上碎发。“但我希望能活着离开这里，去任何地方都好。我的人生，不该在此戛然而止。”
“亲爱的，再忍忍吧。”她握紧林昭阳的手低声说道，眼神却有些恍惚，不知是在安慰对方，还是在说服自己。
“跪下！——”
门被猛地推开，主教将男孩粗暴地拖拽出来，一脚踢倒在地。
林昭阳看见那男孩泪流满面，跪地时仍竭力挺直脊梁，仿佛不愿在众人面前显露狼狈。他迅速拭去泪水，恢复平静，以冷漠的目光迎向暴怒的主教。
“非给这个小混蛋一点教训不可！”主教咬牙切齿，“他不但什么都不会，竟敢无礼地拒绝我！”
“我们随时听候您的吩咐。”法官颔首，取出那本棕色皮面的册子，将男孩的名字记录在案。
主教拒绝了公爵更换人选的提议，瘫坐在木椅上。他仰首望着天花板长叹：“现在想要满足我可太难了。远远超过刚才那种魔鬼般的冲动。”他闭目叹息，“你们都明白何为欲壑难填吧。我只请求你们给那个混蛋一点小小的惩戒。”
林昭阳听不下去了，而这病态扭曲的观念竟得到另外三人一致的认同。
插曲过后，瓦卡利夫人继续她的故事：
“与此同时，他那玩意儿也耀武扬威地在我身上洒下斑斑血迹。此时，热情已然耗尽，教授似乎意识到，他对自己偶像的宗教狂热已不复往昔。”
不知是哪一句触动了法官，他猛地拽过身旁的男孩，强行拉住他的手，逼迫他舔舐自己的棒棒糖。
赛吉奥冷眼看着这一幕，薄唇紧抿，垂下了眼眸。
“于是，他匆忙地将十里拉塞进我的围裙，将我赶出门外。”瓦卡利夫人说到此处，瞥见那男孩笨拙的动作，不禁蹙眉，“天啊，这孩子的技术太糟了，得想个办法。简直像从未见过似的，岂有此理。”
话音未落，一个女孩突然冲向墙边的窗户。可惜她刚到窗前，还来不及推开窗扉，就被紧随其后的警卫制服拖回。
她无力的哀嚎与挣扎在寂静的大厅中久久回荡，最终，归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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