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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榆树街的黄昏总带着股旧木头和湿泥土的混合气味,顽固地钻进我租住的二楼小公寓。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把最后一口冷得跟洗碗水差不多的速溶咖啡灌进喉咙。电脑屏幕上,那份关于榆树街旧水塔历史的报告才写了可怜的两段。明天截稿日,而我的脑子跟我的银行账户一样,空空如也。

一年前,我在斯普林伍德综合医院的病床上醒来,脑子里除了“我叫亚当·戴维斯”和基本的生存常识,一片空白。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过去。钱包里只有一张驾照和几张皱巴巴的零钱。医生说是“创伤性失忆”,很严重的那种。创伤?我现在最大的创伤就是这份该死的报告和永远填不满的胃。

“亚当!你的电话!”房东帕尔默夫人那足以震碎玻璃的嗓门从楼下传来,拯救了我即将撞向键盘的额头。

我叹了口气,起身,再次揉着太阳穴。老旧木楼梯在我脚下痛苦地呻吟。帕尔默夫人是个好人,就是看我的眼神总带着点看流浪猫狗似的怜悯。行吧,谁让我现在活得确实像条流浪狗。

“喂?”我拿起那部老掉牙的座机听筒。

“亚当!是我,梅根!”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得变了调,充满了真实的恐惧,“你在家吗?听着,我……我又做噩梦了!但这次不一样!感觉太真了!”

梅根·霍尔,我的邻居,街角“老橡树”咖啡馆的服务生,一个咋咋呼呼但心地不坏的年轻姑娘。在这个谁都不认识我的鬼地方,她算是我为数不多能说上几句话的“熟人”。因为她生活在单亲家庭,所以她把我当成了一个可倾诉的长辈。

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又是那个梦?”

最近镇上的年轻人,尤其是梅根这个年纪的,好像都被同一个噩梦缠上了:一个烧伤严重、戴着旧帽子、穿着红绿条纹毛衣、手指装着金属爪的怪人。本地人私下叫他“弗莱迪·克鲁格”,一个据说几十年前被愤怒家长烧死的儿童杀手。官方记录查无此人。这家伙只存在于镇上的恐怖传说和青少年的冷汗里。

“就是他!”梅根的声音带着哭腔,还有些喘不上气,“他追着我!在……在那种全是生锈管道的鬼地方!到处都是蒸汽!他的爪子刮在铁皮上……好可怕……亚当,我发誓我醒来的时候,睡衣破了几道口子!就像……就像真的被什么东西抓过!”

我的心跳莫名地漏跳了一拍。这听起来不对劲,超出了噩梦的范畴。我脑子里飞快地转着:集体恐慌?睡眠障碍导致的幻觉行为?但梅根惊恐的声音太真实了。

“梅根,深呼吸。你现在安全吗?门窗锁好了?”

“锁了……都锁了……”她抽泣道,“但我感觉他还在看着我……”

“待在原地别动,把灯都打开,我马上过来。”我当机立断。不管是不是心理作用,梅根现在的状态需要有人在身边。而且,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警铃在我的意识深处响起。挂断电话,跟帕尔默夫人喊了一声后,我抓起门后的牛仔夹克便冲进了傍晚的冷风里。

榆树街已入夜,空气又湿又冷。昏黄的路灯只能勉强驱散一小片黑暗,道路两旁的老房子在阴影里矗立着,像一排排巨大的墓碑。我快步走向梅根家,路过拐角那栋被木板钉得死死的废弃房子时,一股莫名的寒意猛地窜上我的脊背。据说那就是“弗莱迪”生前住的地方。我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几乎是跑了起来。

梅根家灯火通明。她妈妈霍莉太太给我开了门,脸色苍白,眼里的担忧快溢出来了。“谢谢你,亚当,这么快就过来。梅根在楼上,吓坏了。”

我点点头,跟着霍莉太太快步走上二楼。

---

梅根蜷缩在床角,用毯子把自己裹得死死的,眼睛又红又肿,脸色苍白。

“嘿,”我放轻声音,拉过书桌前的椅子坐下,“没事了,我在这儿。”

“亚当,你终于来了……”她一看到我,眼泪就又涌了出来,“太可怕了……那爪子刮擦的声音……还有他笑的样子……我……”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睡衣呢?给我看看。”我尽量让语气显得冷静可靠,哪怕我自己也心中没底。

她犹豫了一下,颤抖着掀开毯子一角,露出下面的睡衣。那里赫然有四道并排且细长的撕裂口子,从睡衣领口延伸至胸部位置;口子边缘异常整齐,像是被极其锋利的东西瞬间划开。我凑近仔细看,布料纤维被干净利落地切断,绝不是挂在哪里扯破的样子。

“睡前确定是完好的?”我追问,心里那点不对劲的感觉又浮了上来。

“我发誓!”梅根用力点头,眼泪掉了下来,“而且……我睡着前好像听到窗外有声音,像是有人在唱着歌谣……调子怪怪的,听着让人发毛。”

我的神经瞬间绷紧了。这绝不仅仅是噩梦那么简单。

“听着,梅根,”我直视着她惊恐的眼睛,语气严肃起来,“你今晚和你妈妈换个房间睡,别睡你自己的卧室了。门窗都反锁好,所有灯都开着。明天一早我们去警局。”

霍莉太太和梅根都愣住了。“警局?”梅根问道,“我能说什么?说梦里的人划破了我的睡衣?没人会相信我的!”

“你就说有人可能试图非法闯入。”我斩钉截铁地说,“划痕是证据。不管是不是那个‘弗莱迪’,这都不是小事。”我站起身,“今晚我就在楼下客厅守着。以防万一。”

霍莉太太面露感激,连连点头。梅根看着我,眼神里的恐惧似乎淡了一点点,多了点依赖。

帮她们母女在两间卧室安顿好后,我回到楼下客厅。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昏暗的壁灯,我把自己陷进靠近前窗的旧沙发里。窗外是寂静的街道,只有风刮过树枝的呜呜声。我竖起耳朵,全身的感官都调动起来。

时间缓慢流逝。困意不断冲击着我的眼皮,但我强撑着不敢睡。梅根的描述,睡衣上的划痕,窗外的歌谣……这些碎片在我空白的脑子里搅动,无法拼凑,却带来一种沉重粘稠的不安。今晚最好的结果就是虚惊一场,但出现在梅根睡衣上的口子宛若一个无声的警告:这事没这么简单。而我脑海里那些偶尔闪过的、如同隔着磨砂玻璃般的模糊片段里,似乎也有过类似的感觉——被注视,被追踪,还有某种无法形容的、巨大而沉默的阴影——

我甩甩头,试图驱散这些毫无根据的乱想。一定是失忆带来的后遗症,亦或是这个压抑小镇的氛围作祟。

就在我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眼皮沉重得快要合上的时候——

“滋啦……”

一声异常刺耳的声音,像生锈的刀片刮过玻璃,从前门旁边的窗户传来!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所有的困意被驱散得干干净净。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只有眼珠缓缓转动,死死盯住那扇窗户。

昏黄的路灯光线下,窗户玻璃上映出一个模糊的影子。一顶宽边旧礼帽的轮廓紧贴着玻璃。我看不清脸,但能看到帽檐下一只抬起的手似乎有金属的冷光一闪而过。

有人在窗外!目标是梅根,还是……我?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肾上腺素在血管里奔涌。纯粹的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上来,勒得我几近窒息。但就在这恐惧的深处,一丝极其微弱的异样感如影随形——

那感觉不是恐惧,更像是一种怪异的、被刺激到的兴奋?

荒谬!

这念头一闪而过,快得让我以为是错觉。我强迫自己冷静,目光迅速扫视四周。茶几上有个沉重的铜质书挡。我悄无声息地挪过去,掌心金属的冰凉触感让我稍微镇定了一点。

窗外的刮擦声停了。那个影子似乎歪了歪头,像是在凝神倾听屋内的动静。时间仿佛凝固了。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

突然,那个影子动了,像被橡皮擦抹去一样,瞬间消失在窗玻璃上,融入了外面的黑暗。

走了?我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丝毫松懈,依旧死死盯着窗户,握着书挡的手心全是冰凉的汗。足足过了三分钟,窗外除了风声,再无异动。

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感觉到后背的衬衫已经湿透,紧贴在皮肤上。刚才那一闪而过的“兴奋感”是怎么回事?我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我清醒。肯定是错觉。

我站起身,准备去检查一下门窗。就在我刚刚离开沙发,背对着窗户的刹那——

“等急了吗,小甜心?”

一个沙哑、干涩、仿佛砂纸在生锈铁管里摩擦的声音,带着一种戏谑而残忍的腔调,毫无征兆地在我后脑勺响起!一股混合着铁锈、焦糊肉块和某种陈腐恶臭的冰冷气息,猛地喷在我的后颈皮肤上!

我的血液瞬间冻结!来不及思考,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爆发——我猛地向前扑倒,同时抡起手里的铜书挡用尽全身力气向后砸去!

“砰!”一声闷响。

书挡砸在空处,重重磕在地板上,震得我虎口发麻。而我因为用力过猛失去平衡,狼狈地摔倒在地板上。

我立刻翻身,背靠着沙发腿,举起书挡对准前方——

客厅中央空无一人。

只有壁灯昏黄的光线,在地板上投下扭曲的阴影。

我大口喘气,冷汗顺着额角滑落。幻觉?可刚才那冰冷的气息和恶臭如此真实,还有那近在咫尺的声音……

“啧……还是这么毛毛躁躁。” 那个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满,却清晰地回荡在客厅里,仿佛来自四面八方,又仿佛直接钻进我的脑子。“一点长进都没有。看来那场‘小意外’把你的胆子也摔没了?”

我猛地转头,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声音的来源无法锁定,客厅里依旧只有我一个人。但这声音太清晰了,不是幻觉!

“谁?!出来!”我低吼道,声音因为紧张而嘶哑。我握紧书挡,指关节发白,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角落。

“出来?”那个声音发出一阵令人极度不适的咯咯笑声,像是坏掉的风箱,“我亲爱的亚当,我一直在‘里面’啊……在你的小脑袋瓜里。”笑声陡然转冷,带着刻骨的怨毒,“也在所有害怕我的孩子们的梦里。比如……你那个可爱的小邻居?”

“你对梅根做了什么?”我厉声质问,试图用声音掩盖内心的震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鬼魂还是精神攻击?

“做了什么?”那声音带着一种夸张的无辜,“只是打了个招呼而已。一个带着点小提醒的亲密招呼。就像我们以前常玩的那样,记得吗?”他的语气突然变得阴森而粘腻,“在那些美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游戏’里。你以前可是乐在其中呢。”

他在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这个怪物!

“我不认识你!滚出去!”我对着空气怒吼,感觉自己像个可笑的疯子。

“不认识?”那声音骤然拔高,变得尖锐刺耳,充满了被冒犯的狂怒,“你这个健忘的、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愤怒的咆哮如同实质的声浪冲击着我的耳膜,“你当然不记得!你把一切都忘了!忘了我们的‘快乐时光’!忘了你对我的‘承诺’!忘了你是怎么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开,然后去找那些……恶心的东西!”

他的指控莫名其妙,充满了歇斯底里的嫉妒和怨恨。我失忆后连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哪来的“承诺”?还有“恶心的东西”又是什么?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背靠着沙发,退无可退,只能徒劳地举着书挡。那股阴冷的气息似乎更浓了,环绕着我,让客厅的温度骤降。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有些模糊,强烈的困意像铅块一样压下来。不行!不能睡!

“听不懂?”那声音又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柔,“没关系,我的小健忘症患者。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用最深刻的方式。”他的声音如同毒蛇缠绕上来,“就从重温我们的‘初遇’开始吧。今晚,我会在你的梦里等你……我们好好叙叙旧。”

话音落下,那股阴冷粘稠的气息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客厅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消失了,只剩下壁灯昏黄的光线和窗外单调的风声。

我浑身脱力,瘫坐在地板上,书挡“哐当”一声掉在脚边。冷汗浸透了衣服,心脏仍然狂跳不止。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那冰冷恶臭的气息。刚才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吗?还是说,我出现了幻觉?

若真是幻觉该有多好。可那就意味着我彻底疯了。

楼上传来了霍莉太太和梅根惊恐的询问声,显然是被我刚才的怒吼和书挡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她们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急促地向客厅奔来。

我深吸几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混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警察来了我得解释,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彻底变了。

榆树街的噩梦,不再是别人的故事。

那个叫弗莱迪的怪物盯上了我。他认识我,恨我入骨,原因不明。而我那该死的、一片空白的过去,似乎藏着比我想象中恐怖一万倍的秘密。

我扶着沙发站起来,身体还在微微发抖。那个声音最后的邀请化作一根针,时刻扎着我的神经。

逃无可逃。我抹了把脸,指尖冰冷。看来,今晚注定无眠。或者更糟,即使睡着,等待我的也绝不是安宁。我的失忆恐怕不是终点,而是另一场更诡异的开始。

晚安,玛卡巴卡Zzz

8.21 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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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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