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好戴着这条项链吧。无论如何也别摘下来。”他伸出手指,将四魂之玉拨动了一下。
乳色的宝珠就在她白皙的前胸晃荡起来,晃晃悠悠的。
这晚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奈落开始频繁地早出晚归。
虽然算不上彻底滚开,但好在也因此省了一笔伙食费——毕竟他平时吃得可不少。
这次更是古怪,他一消失,就是整整三天。
天色渐晚。
奈绪子刚收拾好碗筷,门外就传来一阵有规律的敲门声。
笃笃,笃笃笃,笃笃笃。
越来越重,越来越急。
她小心地走到玄关,拔高声音问了一句:“奈落?你又忘了带钥匙吗?”
没有回答。
她只好踮起脚,从猫眼往门外看。
猫眼外黑漆漆的,她原以为是灯光太暗,但等那片黑暗像玻璃珠似的转了一圈,她才意识到那是人的眼瞳——
门外的人也在学着她的样子,透过猫眼往她这边看。
她吓得后退了几步。
笃笃笃,笃笃笃。
笃笃笃,笃笃笃。
大概过了两分钟,急促的敲门声才停下,浅野优树在门外喊:
“川濑桑。”
好像是人。
她这才颤抖着手把门打开。
入目就是优树苍白的脸,眼睛藏在黑发下,样子很是阴沉。
真的是优树君。
奈绪子松了口气,同时火气也跟着攀上来:“你来做什么?没礼貌的家伙,我可不愿意再教你。”
他没说话,舌尖抵在獠牙处,轻舔了一下。
这只面包,闻起来很香。
妙龄少女,正是最多汁鲜美的时候。
“无话可说的话,你就快些离开吧。”她转过身,一副不想和他多说的样子。
及肩的半长发在空气里划出一个半圆的弧度,面包的香味……
这和自助餐有什么分别?
浅野优树终于忍不住彻底露出獠牙,冲着她扑咬而上。
只是正要触碰到她时,一道来自于四魂之玉的刺目的白光亮起,直击他的双目。
他被晃得侧身跪倒在地,发出咚的一身落地的闷响。
该死的……是那只低贱的妖。
听见动静,奈绪子转过身来,看见的就是跪得格外端正的优树。
“就算觉得抱歉,你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吧——”她蹙起眉,刚才的火气散了不少,蹲下身准备将他扶起。
不过没等肌肤相触,他就匆匆爬起身,跑出了门。
优树君应该也觉得对之前的事感到抱歉吧?
大概是诚心找她道歉来的,否则不会对她行如此大礼。
她对优树君一直以来的印象,都是个听话、容易害羞的乖宝宝,这么一想,心也软了下来。
她将资料都整理了一番,从浅野家门缝间塞进去,附赠一张纸条:
【明天老时间,在家里等我哦。你现在要把心思好好放在考大学上,知道吗?】
落款上还画了个她自己的笑脸。
希望优树君可以好好学习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奈落恐吓得太多,每到夜里,就开始疯狂地做噩梦。
梦里,总有个浑身布满黑色符文、穿着女式和服的男人吓唬他。
“哦,是个女人啊。”
他高坐在骷髅堆成的王座上,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明明脸看不分明,那双有点三白眼的红色瞳孔却异常清晰。
恐惧,就像是心脏被紧攥住的感觉。
奈绪子平躺在地,四肢僵硬,动弹不得,只能见他瞬身蹲坐在她身边,像观赏猴子似的打量了她一圈。
大张的嘴像裂◎女似的咧到耳根,他伸出手,似乎准备把她当成某件奇异的商品似的上下翻看一遍。
不过没等碰触到她,他就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弹开。
他像只皮球似的弹开两米远,很快瞬身回来,像幽灵一样漂浮在她身侧:
“四魂之玉啊?有意思,这是谁给你的?”
混蛋!她根本没办法回答啊。
身体重得像灌了铅,嘴巴也完全没法张开,唯一清晰的感知,就是「恐惧」。
眼前这位,是完全的、杀人不眨眼的「诅咒之王」。
她拼命睁大眼睛,试图看清楚他的模样,但他的脸永远都像打了一层模糊的光,除了满脸的符文,什么也看不清。
只知道他很高,也很壮。
奈绪子醒了。
睁眼看到的,就是属于奈落的不耐烦的脸。
他的手在她脸颊上掐了掐:“果然是个没用的人类,小小的发烧就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奈落?谁让你……”话出口,她才发现嗓子干涩得可怕,“谁让你管我了?咳咳。”
这是奈落消失的第三天。
脸色几变,窄小的瞳孔微转,他举起手,展示自己被她紧攥的手腕。
“没人想理你,如果你没有像救命稻草似的抓着我的话。”
“哈,你想挣扎的话,随时都能离开吧……”虽然心虚,但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服软的。
“还有功夫和我斗嘴,看来是病得不够重。”
“够了……够重了……”她瘫在床上,瞳孔涣散,痛苦地蜷缩着,“我感觉很不舒服,奈落。”
他的长睫毛颤了颤,手被她带着放到她的肚皮上,不过只停留了一秒,他就将手缩了回来,嘴里吐出一句冰冷的话:
“你体内的宿傩手指开始活动了,当然会难受。这都是川濑奈绪子你自作自受。”
疼。
钻心的疼。
像万蚁噬心,奈绪子疼得想将自己的胃剖出来。
视野已经彻底模糊,她胡乱地抓起奈落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肚皮上,央求:“帮我揉揉,快帮我揉揉……好疼啊……”
他眉头紧蹙,唇瓣微动,似乎想吐出什么难听的话来。然而余光触及她痛苦的神情,他最终只冷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
“自作自受的愚蠢凡人不值得可怜。”
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掌心下却冒出某种柔和的紫光。柔软的热意让腹部的疼痛缓解不少,她像虾米一样蜷缩的身子总算缓缓放平。
“能不能,能不能把这东西从我肚子里弄出去啊?真的好疼……比如说,比如说到医院里做手术什么的--”
她轻喘着,一边说,一边在心里暗暗计算自己卡里的余额。
遇见奈落真是太倒霉了,每天都在破产边缘隐隐试探。
“有用的话,这世上就不需要无能的咒术师了。”
“哈?咒术师?那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专门猎杀你这种因为误食咒物而被转化为诅咒的蠢货的人。”
混沌的脑袋转了两圈,奈绪子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做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声音也跟着软了下来:
“奈落……奈落大人,你一定得救救我。”
“哦?这对我有什么好处吗?”她咧开嘴,露出一个介于嘲讽和终于抓到她把柄的惬意的神情。
“拜托,我会一辈子给奈落大人你当牛做马的,拜托,拜托。”
才怪。
她会牢牢记得今天受到的羞辱,迟早会加倍还回去。
她也不想相信他口中的无稽之谈,但这家伙居然大方地朝她展现了自己所谓的“术法”。
“愿意为我当牛做马的人多了,不缺你一个。”即便被少女这样楚楚可怜地央求,他也丝毫没有动摇,一副打定了主意要看她倒霉的欠揍模样。
奈绪子这下是真的忍不住真心实意地哭了起来。
“该死的……你究竟要我怎么做?”
以前的泪水多有演戏的成分,但现在关乎自己的生死,她要真挚很多,哭得脸颊发红,两眼含泪,连鬓角湿透的几缕发丝也黏腻地粘在她脸侧。
好像她身体上下的每一个部分,都在竭尽全力诉说着自己的可怜,试图让眼前这个心如磐石的坏男人心软。
可能是见她哭得实在可怜,奈落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点表情。
视线围着她转了一圈,他的唇角牵出一个笑,眼下的泪痣也跟着暧昧地晃动。
他的声音又低沉又轻缓:“嗯……当牛做马也不是不行。”
“你刚才不还是很不屑吗?”她抹了把眼泪,声音里还带着令人怜惜的哭腔。
真是一会儿一个样,男人都这么麻烦。
该死的……她根本就不应该心软,捡什么男人回家,好处一点没捞到不说,现在还快要把小命搭上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的话,还不如好好待在雨宫富江身边呢。
“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学校也不要去了,等我回来。”他收敛了笑意。
知道他这是帮忙的意思,奈绪子抬起眼,泪眼朦胧地点点头:“……哦,好吧。那你要离开多久?”
“少管这么多。”
“那好吧。你得早点回来……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奈落眯起眼,顿了好一会儿,道:“有没有人说过你很蠢?”
“除了你还有谁?”急迫地反驳完,她才反应过来--原来还有那个讨厌的雨宫富江。
其实最近总是想起他,毕竟除了妈妈和雨宫,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无条件地对她那么好。
早知道还不如待在雨宫搭建的温室里呢。和雨宫长久地待在一起,除了无趣,奈绪子想不出有什么缺点。
她不该找死,试图离开他的。
今天这种状况,以及肚子里暂且安分下来的宿傩手指,都在告诉她,她做了个完全错误的选择。
没想到吧,我早就预判了你们的预判[比心]我早就设定了不能做手术!哼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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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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