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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宴会的喧嚣仿佛被隔绝在了小楼之外,楼内只余茶香、花香与一片令人心安的宁静。方才那场小小的风波,于叶映微而言,似乎只是拂去了衣角沾染的一点尘埃,她已神色如常地整理起药箱。

陆小凤却仍沉浸在兴奋之中,为自己斟了杯酒,啧啧称奇:“妙极!真是妙极!叶姑娘,你那一句‘你的心让我不适’,简直比西门吹雪的剑还利!你没看那赵世清的脸色,哈哈,怕是回去要做三天噩梦!”

花满楼微笑着摇头,语气温和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心:“陆小凤,你莫要再拱火了。叶姑娘心性纯直,今日虽是那赵世清心术不正,但这般直言,终究易惹小人记恨。”他转向叶映微的方向,声音放缓,“叶姑娘,日后若再遇此类情形,即便心中不悦,也可暂且忍耐,告知我与陆小凤即可,不必亲身涉险。”

叶映微抬起眼帘,看向花满楼,眸中是一片清澈的不解:“为何要忍?污秽便是污秽,不会因忍耐而变得洁净。且他,”她顿了顿,似乎在回忆那种感觉,“很弱。伤不到我。”

她的自信源于对自身实力的清晰认知,而非狂妄。那份理所当然的平静,让花满楼将劝诫的话语又咽了回去,只得化作一声无奈的轻笑。也是,她并非需要呵护的娇花,而是一株能自保也能伤人的青竹。

陆小凤却是眼睛一亮,凑得更近:“哦?叶姑娘还懂武功?不对不对,我看你制敌,靠的怕是别的本事吧?比如……那神乎其神的金针?”他对她的好奇又添了十分。

叶映微并不直接回答,只是淡淡道:“足够自保。”

就在这时,窗外原本晴朗的夜空,忽然飘来几片浓云,掩住了星月,晚风也带上了几分急促的凉意,吹得院中竹叶沙沙作响。

花满楼微微侧耳,轻声道:“起风了,似乎要变天。”

陆小凤走到窗边,看着骤然暗下的天色,摸了摸下巴:“这风来得有点急啊,怕不是要有场大雨。”

叶映微整理药箱的动作几不可查地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清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怔忡。并非因为天气,而是一种……更难以言喻的直觉。仿佛空气中有什么熟悉又令人厌恶的气息,正随着这阵不安的风,从遥远的地方悄然弥漫开来。

但她很快收敛了心神,将那丝莫名的异样感归咎于今日宴会的嘈杂带来的疲惫。她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模糊的预感。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算是回应花满楼关于天气的话,随后便合上了药箱,起身道,“时辰不早,我该回去了。”

花满楼敏锐地捕捉到了她那一瞬间的停顿和语气里极其细微的变化,虽不明所以,但仍温言道:“夜色已深,风急欲雨,不如就在此歇下?客房一直是备着的。”

陆小凤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叶姑娘,万一路上淋了雨,着了风寒,还怎么给花满楼治眼睛?这可是大事!”

叶映微看了看窗外愈沉的天色,又看了看花满楼温和却坚持的脸,略一思索,便点了点头:“好。”

是夜,雨并未如期而至,但那风却吹了整整一夜,呜咽着掠过屋檐窗棂,带来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接下来的两日,天气始终有些阴郁沉闷,连小楼里的花香似乎都沉闷了几分。

叶映微依旧每日前来为花满楼施针治疗,但陆小凤和花满楼都隐约感觉到,她似乎比平日更加沉默,那双沉静的眼眸偶尔会望向窗外某个虚无的点,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像是在警惕什么。她周身那种“生人勿近”的清冷气场,也似乎变得更加明显。

陆小凤私下里偷偷对花满楼道:“花满楼,你有没有觉得,叶姑娘这两天好像有点……心神不宁?像只察觉到危险的小兽。”

花满楼颔首,眉宇间有一丝忧色:“我也感觉到了。但她不愿说,我们也不便多问。”他能“听”出她气息中那丝极淡的紧绷。

这种无形的、逐渐累积的紧张感,在第三日下午达到了顶峰。

当时,叶映微刚为花满楼施完针,正在净手。陆小凤则在旁边绘声绘色地讲着他刚听来的江湖趣闻。

忽然——

一阵与往日截然不同的、略显轻浮又带着几分阴柔意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清晰地朝着小楼而来。那脚步声的主人似乎武功不弱,却故意踏出一种漫不经心的节奏,透着一股令人不适的狎昵感。

几乎在听到这脚步声的瞬间,叶映微正在擦手的动作猛地僵住!

她脸上的血色如同潮水般骤然褪去,变得一片苍白。原本沉静无波的眼眸骤然收缩,里面清晰地闪过极致的震惊、厌恶,以及……一丝深埋已久的、几乎刻入骨髓的恐惧!

她手中的软巾飘然滑落在地,都毫无所觉。整个人如同被瞬间冻结的寒冰,僵立在原地,连呼吸都仿佛停止了。

花满楼和陆小凤立刻察觉到了她的极度异常!

“叶姑娘?”花满楼担忧地起身,朝她的方向“望”去。

陆小凤也敛去了笑容,神色变得警惕起来,目光锐利地投向小楼入口处。

那诡异的脚步声终于在门外停下。

紧接着,一个带着笑意的、听起来颇为年轻甚至有些悦耳,却无端透着一股虚浮诡诈的男声,慢悠悠地响了起来,那语调亲昵得令人毛骨悚然:

“映微,小师妹……别来无恙啊?”

那黏腻阴柔的嗓音如同跗骨之蛆,再次钻入耳膜,带着令人作呕的虚假亲昵。“多日不见,你怎么对师兄这么疏离呢?”

门口,一个男子负手而立。他身着锦缎长衫,面容看似端正,甚至勉强称得上俊朗,但眉宇间却萦绕着一股洗不去的阴鸷与虚浮之气,嘴角挂着的温和笑容显得无比僵硬刻意,眼底深处闪烁的尽是算计与淫邪的光,是一种令人极其不适的道貌岸然。

而叶映微,在听到那声音、看清来人的一瞬间,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冰锥狠狠刺穿!

她整个人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魂魄,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比身上的素白纱衣还要惨白。

那双总是清冷平静的眼眸骤然放大,瞳孔紧缩,里面清晰地倒映出排山倒海的震惊和一种几乎能冻结血液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那不是面对强敌的警惕,而是一种源于童年阴影、刻入骨髓的畏缩与骇然!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晃了一下,仿佛站立不稳,垂在身侧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连指尖都在微微痉挛。

那男子似乎极为享受她这副吓坏了的模样,眼中的恶意几乎要满溢出来。他笑着又向前逼近一步,伸出手,肆无忌惮地就想要去触碰她惨白如纸、微微颤抖的脸颊。“怎么?几年不见,连礼数都忘了?师兄我可是……很想念你呢。”

就在那只令人作呕的手即将沾上叶映微肌肤的刹那——

“砰!”

小楼的门被一股巨力猛地从外面撞开!木屑微扬,陆小凤的身影如同裹挟着怒风的闪电般疾掠而入,人未至,声先到,那声音是他平日里绝少有的、剔除了所有玩笑意味的冷冽:

“哎哟!我道是哪位贵客大驾光临,原来是不请自来的恶客!登门造访也不知会一声,瞧把我们叶姑娘给‘惊喜’的——脸都白了!”

他话音未落,人已精准无比地插入了叶映微与谢意愁之间,用身体牢牢隔开了那只手,将其挡在安全距离之外。

他脸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惯有的戏谑,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寒光毕露,死死锁定了眼前的不速之客,周身散发出一种冰冷的、极具压迫感的敌意。

几乎在同一瞬间,另一道身影也动了。

花满楼的动作不如陆小凤那般迅疾霸道,却如流水拂过岩石,无声而必然。在陆小凤开口的同时,他已悄无声息地贴近叶映微的另一侧。他看不见现场剑拔弩张的对峙,但他的心却比任何人都更清晰地“听”到了叶映微那几乎要崩溃的恐惧波动。

他没有先去面对来敌,而是第一时间微微侧身,将自己温暖而稳定的掌心,轻轻覆在叶映微那只冰冷颤抖、痉挛不已的手背上。这是一个沉稳而坚定的守护姿态,无声地传递着“我在”的信号。同时,他温润平和的嗓音响起,仿佛带着能抚平一切惊澜的力量,径直对着心神已失的叶映微轻声问道,语气沉稳得令人安心:

“叶姑娘,可是故人到访?”

谢意愁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假笑彻底凝固,扭曲成一个惊愕又恼怒的表情。他完全没料到会突然杀出两个程咬金,而且这两人气度不凡,一个嬉笑怒骂间锋芒毕露,一个温文尔雅却深不可测,形成了一种无形的钳制之势,打乱了他全盘计划。

陆小凤可不管他愣不愣神,他上下打量着对方,摸着那两撇修理得整整齐齐的小胡子,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讥讽笑意:

“这位兄台面生得很啊?口气倒是不小,不知是我们映微姑娘哪门子的‘师兄’?怎的从未听她提起过有您这号人物?”他刻意加重了“师兄”二字,语气轻佻而充满挑衅,“再看我们叶姑娘这反应……啧,你们这师门情谊,看来不是‘别致’,是相当‘有问题’啊?”

他的话像裹着棉布的针,句句带刺,扎得人生疼,毫不客气地将对方那层虚伪的亲戚皮撕开,将恶意摊开到明面上。

花满楼则全程心神都系在叶映微身上。掌心下那细微却剧烈的颤抖,以及冰凉的体温,让他的眉头紧紧蹙起。他所有的心神都专注于如何为她隔绝开那令人窒息的恐惧。

谢意愁脸色青白交错,强压下怒火,试图维持风度:“二位是何人?这是谢某与师妹的私事,似乎与二位无关吧?”

“无关?”陆小凤嗤笑一声,抱着胳膊,“叶姑娘是我们的朋友,更是花公子的主治大夫。你吓坏了我们的朋友,耽误了花公子的治疗,你说关不关我们的事?”他往前一步,气势逼人,“再说了,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师兄,能把师妹吓得面无人色、浑身发抖?我看你不是来认亲,是来找茬的吧!”

谢意愁被噎得一时语塞,眼神更加阴鸷。

花满楼此时缓缓抬起头,虽然“望”向谢意愁的方向,但语气依旧是对着叶映微说的,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逐客令:“叶姑娘今日身体不适,谢公子若真有要事,不妨改日再来。今日,实在不便待客了。”他这话,既是说给谢意愁听,也是在安抚叶映微,告诉她这人马上就会离开。

陆小凤立刻会意,侧身让开通向门口的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假笑,眼神却冰冷:“听见没?主人家不欢迎,识趣的就自己走吧。难不成还要我们‘送’你出去?”

谢意愁目光阴沉地在叶映微、陆小凤和花满楼身上扫了几个来回,深知今日绝讨不到好去。他最终冷哼一声,狠狠瞪了依旧处于惊惧中的叶映微一眼,丢下一句“师妹,我们……来日方长”,这才心有不甘地拂袖转身,带着一身的戾气离开了。

陆小凤立刻跟到门口,确认那人确实走远了,才返身重重关上门,甚至还下意识地落了栓。

小院重归寂静,然而空气中的紧绷感却并未随之消散,反而沉淀下来,变得更加凝滞压人。

叶映微依旧僵立在原地,如同一尊失了魂的玉雕,仿佛外界的一切声响动静都已离她远去。那双清亮的眼眸此刻空茫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没有焦点,只有一片被巨大惊恐洗劫过后的荒芜。她的手指无意识地紧紧蜷缩着,细微的颤栗依旧无法止息。

陆小凤围着她,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将他压箱底的、江湖上最逗趣的段子一个接一个地往外抛,说得口干舌燥,试图唤回她的神智。然而,一切都是徒劳。她仿佛被隔绝在一层透明的冰壳里,对外界的任何声音都毫无反应。

就在陆小凤几乎要无计可施,开始感到焦灼之时——

叶映微极轻微地、几不可查地颤抖了一下。那感觉,就像是冰封的湖面下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涟漪,又像是沉溺于最深噩梦的人终于挣扎着触碰到了一点现实的边缘。

她空茫的眼神开始慢慢地、艰难地凝聚起一点微光。视线先是茫然地掠过一脸急切、还在努力搞怪的陆小凤,然后,缓缓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般,转向了身旁一直沉默守护着的花满楼。

她的嘴唇轻轻翕动了一下,发出一点极其微弱、几乎如同气声的、破碎的音节:

“……陆小凤……花满楼……?”

那声音轻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散去,带着一种巨大的不确定和恍惚,像是在拼命确认自己身在何处,今夕何夕,眼前的人是否真实。

“哎!在呢在呢!是我!还有这瞎子!我们都在!”陆小凤立刻应声,夸张地大大松了口气,抬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冷汗,“谢天谢地,我的小姑奶奶,您可总算回魂了!刚才可真真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被什么定身咒给钉这儿了!”

叶映微没有回应他的插科打诨。她眼底那浓得化不开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恐惧,终于稍稍褪去了一丝,但取而代之的并非平静,而是一种极度惊悸过后、心力交瘁的脆弱,以及一种深深烙印下的、一时难以驱散的残余惊惶。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脱离了险境,置身于安全之地,但那种从骨髓里透出的寒意,并非一朝一夕能够化解。

[可怜]女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宝宝,不要讨厌她,她不弱,下章揭示女主的过去。

然后就上感情线了。

宝宝们,今天多更一章,因为想改一下更新时间,之前的更新时间全部都锁定零点,发现用来网审要好久。虽然都只是存稿,但是还是尽量调整一下吧,因为晚上想改文都不方便,所以以后零点之后都用来改文。放心好了,你们的作者大大已经写到了第17章[狗头]。也就是说,这个世界都让我写完了,我才发的。不用担心我中途坑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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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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