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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第 33 章

信是从天南春的临安分部发出的,可字迹却分明是符敏仪所写。九天九部除却灵鹫宫总坛外的所有布置,就属符女的职权最高心性最稳,能让她亲书求救信,尤其将“尚书问罪”这四字写得重之又重,可见实在是压力山大。

事关重大,莫辛只得匆匆放下练针之事,即刻下山马不停蹄奔往临安。

临安城。

莫辛刚踏入天南春的门槛,一位却满脸怒容的贵夫人即从里间“殷切”地迎了上来——双方一堆伙计和丫鬟都拦不住,她劈头盖脸对莫辛就是一顿哭骂。

“姓莫的,你治的好病!我好好的女儿,从来贞静端庄,被你哄得顽劣古怪不说,如今更是弃父弃母,离家出走。是不是你把她藏起来了?速速将我女儿还来,否则我尚书府与你誓不罢休!”说得急了,抬手便打。

其实这尚书夫人的责难并没有什么道理,须知杨絮的顽劣古怪那是从病中一醒来便有了的,可没有给莫辛留足够“教坏闺秀”的时间。更何况,还有那符敏仪在一旁不断地解释“误会,误会!姑娘早已去信回绝杨小姐,之后还亲自遣人送小姐归家,怎么会反过来藏匿小姐呢?”,只是人在气性上头的时候哪又会顾及道理不道理的呢,先找个目之所及的倒霉鬼发泄一通便是了。

对方不过是一个养尊处优又丢了孩子的妇人,怒极之时手亦无三两力,莫辛任由她捶打在自己身上,也不让其他人上前阻止,直到对方彻底打累了,她才开口冷静言道:“夫人,杨絮不是那般不负责任,只顾自己一时快活的人。小女请教,她出走前可有发生过什么不开心的事,受过委屈吗?”

杨夫人闻言,刚还理直气壮的哭闹顿时凝固在了脸上,眼神里略有些心虚:“哪,哪来的委屈!她锦衣玉食,婢仆成群,一丝苦也不曾吃……”她复又高声起来,“你一个抛头露面的商户女,江湖粗鄙之人,我岂不知你心中企图!仗着对我家有过些小恩,便想拿乔作势摆布一个官家小姐,好让她和你一样浪荡。”

“欺人太甚!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如今是你们教女不善,却硬要扣到我们姑娘的头上!”符敏仪厉声喝道,其余人等也义愤填膺,剑拔弩张,明明白白的主辱臣死。他们长在童姥麾下,学得烈火一般的性子,虽然这些年在莫辛的影响下收敛不少,但骨子里的东西终究改变不了。

“退下,全部退下!”莫辛难得发一次火,勉强才使双方没有真正动起手来,但你一句“狗官”,他一句“草莽”早就呛起来了。

“杨夫人,现下并不是问谁对谁错的时候,还是去寻杨絮的下落要紧,而且越快越好。可报京兆尹了没有?官府作主之余,我天南春分号遍布全国颇有门路,也可以——”她正与杨夫人耐着性子掰开揉碎细细打算,可一声自大门口传来的威严的嗓音传来,让两人都不禁愣住。

“不必如此。”

兵部尚书杨大人并身后半是惶恐半是焦虑的杨昀春,一前一后跨入大门,快步走到莫辛与杨夫人的跟前,一张脸沉得要滴出水来。

“夫人,别再胡闹了。那逆女为了逃避婚约顶撞父母,一次次离家出走,已经是廉耻全无。我尚书府朗朗声名,绝不可为这逆女一人而毁,更不能因此劳师动众弄得人尽皆知。无论她如今身在何处,是生是死,都该她自己承担。”

此言一出,莫辛与天南春众人皆愕然不知如何应对,而杨夫人气焰全无,哀哀泣道:“老爷,您再给絮儿一次机会吧!她只是一时糊涂,并非故意忤逆,等咱们平安接她回家,您怎么罚她都可以。昀儿,快跟你爹给妹妹求求情……”她六神无主向儿子求助。只是杨昀春虽紧跟在他父亲的身后,可显然也是慑于杨尚书的威势,数次想劝些什么却不敢开口,在面对父母的冷酷或失态又左右为难,浑不似平日里那个不动如山的指挥使,倒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

“爹爹……”

面对此情此景,杨尚书却连看妻儿一眼也不看,反而转过头,向莫辛与在场的天南春众人面无表情地说道:“诸位,今日拙荆因忧乱志,多有失礼之处,烦请见谅。只是这一点家事,并不足为外人道,若各位能守密,老夫日后必有重谢。”撇下这滴水不漏的言辞,杨尚书又干脆地着儿子和众仆从带着夫人打道回府。

看着几乎被儿子搀都搀不起来的杨夫人,无论之前如何埋怨这嚣张的官夫人和出走的杨絮,天南春众人心中都不是滋味。杨尚书之意,分明就是打算直接放弃杨絮,因此找或不找都不要紧了,等过些时日就把“尚书之女病夭”的消息一放,丧事一办,兹当就再无这个女儿。

好像只是丢了某个不甚重要的物件一样。

“杨大人,请留步。”莫辛突然一步向前,截止了杨尚书的去路。

“莫姑娘有何见教?老夫公务繁忙,还得赶着回衙门。”杨尚书语气平和,仍是一副以礼相待的样子,可就是莫名压得人喘不过气。

“自我和杨絮相识以来,她虽有些跳脱性情,不习惯被拘束在方寸天地和繁文缛节之中,但她只觉是自己不适应,从未向我抱怨过父母兄长的一句坏话,即便偶有出府玩耍,也必定留下信件告知行踪。方才您一说,我便明白了,是您不顾她意愿逼她成婚,所以她才会一声不吭地出走。”

“原来莫姑娘是要指点老夫如何管教儿女了,”杨尚书脸上并不激动,只略微皱了皱眉头,仿佛看到了一只臭虫,“这是敝府之事,何劳莫姑娘费心?还是好好做自己的生意罢。”

“她是我的朋友。我说,您不该如此对待她,得给她一条活路。”莫辛一字一顿地对着这位朝廷重臣说道。

“活路是自寻的。”

杨尚书冷冰的眼光扫过莫辛毫不退让的脸庞,继而转身离开。杨昀春和杨夫人随之紧跟其后,在经过她身边时,两人向她投来了一丝感念之色。

一群人闹哄哄地闯进来,又乌泱泱地撤出去,偌大的后院终于恢复了安静,仅剩天南春出面平事的几人零零星星地站着。

“敏仪姐姐,我想劳你帮我做件事。”

莫辛静默了一会后,开口道。

十天后,农历九月初三,霜降日。初秋时节,风高气爽,气温宜人,更胜春朝。李莲花、方多病和笛飞声三人按着玉楼春请帖所指,驾着莲花小楼,出现在了临安城外一个车马驿站处。

“漫山红,本意原是这临安外围群山的漫山遍野红透的黄栌树叶子。即使不为去探一探玉楼春,我也早想一睹这胜景了。”方多病叉着腰四处张望着,可惜尚没有见到他口中的景色。

李莲花则并没有他这样的兴致,只是站于车前,安静地观察来往驿站的车马人流,若有所思。而笛飞声则更是简单,抱着刀靠在驾位上假寐。

不多时,驿站的老板走出大门,走到三人面前,躬身拱手一礼:“三位安好。请问是雇车还是租马?”

方、李两人交换一个眼神,接着方多病便按照请帖里所述,回了一句:“赏景。”驿站老板心领神会,伸手一招,两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便由角落里被牵引了出来。

“两位贵客,车马已备好,请上车。”方多病和李莲花从善如流,上了一架马车,而笛飞声则独自上了另一辆。这车的内衬也如外间一般精致,茶具香炉,软枕小几,一应俱全。

人一坐定,马车便稳稳当当地行驶起来,此时窗外凉风习习,车内香气幽幽,是一丝一毫的不妥帖都没有。

就连吃过见过的方多病都不禁感叹:“这玉楼春还真是个顶会享乐的主儿,就连接送的马车都考虑得这么周全,哎,李莲花——”他连叫了几声没回应,发现对方原来正望着窗外失神,并手上无意识地摩挲腰间的一个香囊。

“李·莲·花!”方多病使劲在李莲花面前甩手,这才把他叫惊醒,“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没什么,不过是奇怪为何阿飞的车不和我们同路而已。”

“禀公子,二位才是敝主邀请赴宴的正宾,至于两位的朋友,小人们已经安排好了另一处休憩之所,等漫山红宴毕,就送他与二位汇合。”

车厢外赶车的小厮主动解释道。

“你们倒是会自作主张得很呐!”方多病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可也只有一句,毕竟总不能还没开宴就和主家冲突。

“李莲花,你觉不觉得这车里有一股奇异的香气?”方多病好容易放下上一节不提,马上又开始叽叽喳喳起别的话题,“不会是从你这个香囊里来的吧?以前倒是从未见你佩戴过这种饰物。”他指着李莲花的香囊问道。

“傻小子,没见那香炉正冒烟啊。”李莲花把香囊往衣服褶皱里藏了藏,自然而然地截住话头,“我看这马车一时半会还到不了,就先睡一会哈。”

方多病正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马车晃晃悠悠间,自己的眼皮也开始打架。勉强支撑了一会,实在抵抗不过浓重的睡意,于是靠着车厢壁沉沉睡去。

等两人都闭上眼睛后,一直在绕着山路兜圈子的车子忽然车头一转,向着刚从未走过的方向奔驰而去。

而与此同时,与他们歧路已久的另一辆马车驾车的小厮被他的乘客一掌击晕。始作俑者随后施施然地跳下马车,双足轻点,便向密林深处飞身而去。

待方、李二人睡饱歇足,他们已走到了一条宽阔的河边,随即从陆路换成了水路,如此蒙着眼睛,又摇摇晃晃地换了两三次竹舟,才算着了岸。

两人正小心下了船,一道红色的惊鸿之影倏忽间从离他们不远处掠过,然后轻若无物地落于岸上,端的是风姿卓然。可惜此人斜眼看了方、李二人一眼,便自顾自地走开了,并不理会方多病的问好,惹得大少爷又是一顿好气。

这红衣美男子刚走,又有一形貌黑粗却不搭边地着儒衫的汉子下得船来,并认出了李莲花——原来是铁甲门的少主施文绝,曾受过“李神医”的掩护之恩。一行人依着岸边接引之人的指引,缓步走入山中,沿着山中小径一路往上,渐见道旁两边的森林从青绿到青黄再到漫山遍野的橙红,最终停步在了一条连接山头的索桥之前。

桥畔除了先行一步的红衣男子,还有一摇头晃脑的呆书生,一背重剑饮酒自娱的侠客,一面色焦黄的圆滑商人,还有一劲装肃穆的侍卫头领。眼见最后一拨人也上得山来,侍卫头领向众人拱手,言道:“‘一字师’李一辅公子,‘酒剑痴’陆剑池大侠,‘舞魔’慕容腰公子,‘莲花楼主’李莲花神医,‘多愁公子’方多病公子,‘冷箭’东方皓先生,各位乃今年江湖上大放异彩的人物,都是敝主的贵客,女宅能接待各位,真是无上荣光。”

“废话少讲,老子早等烦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放我们进去吃酒?”那叫陆剑池的剑客将手中的空酒壶随手一扔,对着侍卫头领不耐道。

“陆大侠请稍安勿躁。要进宅子,需要先将身上的外物放下,暂时寄存在宅外。待后日宴毕,便可完璧奉还。”

江湖中人向来视兵刃为自己的第二生命,平常这种要求只会引起强烈反弹,但今日在场的人似乎都十分着急要入宅,虽然各有各的不情愿,但最终还是顺从了这规矩。

除了李莲花。

“这……”分配给李莲花的侍卫见他没有解下腰间香囊的意思,不禁犯了难,“外物不可入宅,还请李神医留下香囊,让小人代为看管。”

“对啊,李神医,入了女宅,自有花香酒香女儿香,这香囊想来也派不上用场了。”一旁的施文绝也劝道。

“施兄有所不知。此囊里装的是在下治病用的香药,若离了身,恐有病发之危。”李莲花转向侍卫头领,语气依然温柔,“兄台你看,是否可以通融一二?”

那侍卫头领应是接待过不少次的筵席,遇到突发情况也不甚慌乱。面对李莲花的要求,他思考了一下,然后挥退手下,亲自上前。

“规则是人定,并非不容情。李神医如方便,请让小人查验这香囊,若无有问题,带入宅内也不是不可。”

李莲花也不扭捏,解下香囊递与对方。只见那侍卫头领将其左捏右捏,又凑近仔细闻了几下,确没发现什么不对劲,于是将香囊归还。

这一小插曲落幕后,众人身上该留下的该检查的也都差不多了。那侍卫头领见状,又挥了挥手,他的属下便端着六个托盘上前,在众宾客前一字排开站好。

“诸位嘉宾,入宅之前,请挑选一款香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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