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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瓶口沟

1.

今日春风和煦,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祝贺云注视着朱淮序,他站在瓶口沟的必经之路上,正看着她的方向,高悬的太阳从树叶的缝隙里洒下一道道斑驳的阳光,正好落在他身上。

她清楚地看见朱淮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表情,与之前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同,这种表情从未在他脸上出现过,只有在草原密室里,在恐惧笼罩之下,而今她又亲眼所见。

朱淮序看见她的瞬间,明显愣住了,眼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又慢慢沉寂下去。

他在悲伤,可能是在哀切这一切暴露的太早。

他垂在身侧的手,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无力的松开。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定定地看着祝向云。

看着他这副样子,祝向云忽然就理解了他,她的大脑已经陷入一种迟缓的状态,但还是能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回望过去,她想就算自己真的只是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某天悄无声息的死去,她也是没有遗憾的,她能走到现在,能见到从前再无相见之日的朋友,能在这座深山里享受到安逸的生活,有过惊心动魄的传奇经历,她也不觉得遗憾。

她不知道怎么才算是圆满的一生,因为她太年轻了。

已经死过一回的人,对未来没有什么太大的要求。

但痛苦也是无法被抹去的,它不会因为未来某一刻的突然释然就消失不见,它真实地存在,刻在骨头上,融进每一滴血液里,让人无法忽视,最后只能背着一块沉重的石碑,负重前行。

这种无法言喻的痛苦将跟随她直到躺进坟墓的那刻,她依旧没有原谅朱淮序的欺骗,只不过在见到他的那个瞬间,感情战胜了理智。

“好久不见。”打破沉默的是朱淮序,他依然还站在那棵树下,在等着祝向云走过去。

祝向云仅仅愣了一瞬,很快拿着竹子做的鱼竿走向瓶口沟,穿过瓶口沟,再往山上走一段路,就能看见一汪清澈见底的湖泊,那正是她今日要去的地方。

她是无意间发现的那个地方。

当时麻衣教的教主正被她气得直跳脚,黑衣老妪总觉得是她带坏了张洁洁,而张洁洁最近总爱往外跑,出去的次数越发殷勤。

祝向云特别能理解张洁洁的心情,要是她整日面对黑衣老妪,甚至还要遵守那么一长串规矩,她也会向往外面的生活。

这也导致黑山老妪每次见到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若不是拿她没办法,祝向云都快怀疑,黑衣老妪会在村口直接立个牌子:祝向云与狗不得入内。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祝向云没怎么钓过鱼,至少在她短短的人生中,她一般都喜欢更为简单粗暴的方法,钓鱼这件事,还真不在她考虑范畴之类。

祝向云什么也没说,直接把朱淮序当成了空气,不紧不慢地朝山沟里走去。

午后的阳光是真的很磨人,也不知道这才春三月的天气,这么大的太阳从哪儿冒出来的,总不能当年后羿射日的时候,有个太阳偷偷躲起来了吧?

想到这里,祝向云先是抹了一把汗水,然后越想越想笑,这都什么时候了,她居然还能想东想西,很快她就噤声了。

因为她看见前方树干上挂着一个人,张洁洁在树干上笑得花枝乱颤,和张洁洁银铃般的笑声比起来,祝向云很不情愿地承认,方才她的笑声和鬼上身了差不多。

张洁洁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尤其是她那双一笑起来和新月差不多的眼睛,总带着欢愉的感染力。

祝向云接住张洁洁扔过来的水袋,拧开塞子猛灌了几口水,冰凉的水滑过喉咙,稍稍缓解了日头晒在身上带来的那股灼热感。

她找了个地方休息,树叶在风声里哗哗作响:“哟呵,您老这是打哪野去了?”

许是今天的太阳太毒了,祝向云不自觉地冒出了北京口音,嗓子黏糊糊的。

张洁洁晃着双腿,头上的发饰跟随她的动作一晃又一晃,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哎呀,你这是什么口音呀,怎么听起来黏糊糊的?”

祝向云抬眼看着她:“说了你也不知道。”

“你们中原人可真有意思。”张洁洁沉默了一瞬,很快又开心起来,话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是喜欢说话说一半……”

祝向云站起身,没有理会张洁洁的间歇性发疯,她继续往前走,声音混在风里飘过去:“妹妹,有时间多往外边走走,别总拘在深山老林里。”

张洁洁跟在她身后,语气带着很明显的笑意:“我娘她总希望我能成为麻衣教的圣女,那你为什么总希望我离开这里呢?”

祝向云抽出腰间的小刀,一边赶路一边清除挡在路上的藤蔓:“世界就在脚下,你不出去走走,怎么知道山外面长什么样子?”

张洁洁偶尔也帮忙清理路上的杂草,她很爱笑,无论何时何地好像都有用不完的精力,祝向云有时候也怀疑,张洁洁这姑娘估计属乐天派的,无论在哪都乐呵呵的。

“山外面确实很美好,可我还是更喜欢这里。”张洁洁思考良久,终于给出了答案。

祝向云只是笑着应了一句:“没有人不思念故土。”

张洁洁突然问道:“所以你这是准备去做什么?”

麻衣村的生活很枯燥,规矩也很多,因此张洁洁很向往外面的世界,她不想当圣女,可又不能抛弃麻衣村的村民,责任这两个字黑衣老妪从小就对她面提耳命,她大概永远也走不出麻衣村。

“当然是钓鱼。”眼看着快要走出瓶口沟,祝向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然去钓你带来的三个老菜梆子吗?”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们来了啊?”

祝向云收起了小刀,扛着鱼竿继续前行,语气无奈:“妹妹,我还没蠢到连周围多出了几个人都发现不了的地步。”

张洁洁显然很惊讶:“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你们之前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祝向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差点让张洁洁生出一种荒谬又真切的错觉:

眼前这个大不了她几岁的姑娘,仿佛天生就是为了经历这种时刻而存在的。

不是为了去前面的湖泊处钓鱼,也不是为了见那些人一面,就只是像这样,带着某种神秘又吸引人的气质,顶着太阳,头也不回地往瓶口沟走去,那些光和影子都只是为了点缀她而存在,想见她的人更不可能追上她的步伐。

张洁洁追上祝向云的步伐,带着点她这个年纪特有执拗:“我觉得你应该和他们见上一面。”

祝向云走在前面,态度有些敷衍:“嗯,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

“喂,你这样我可就不理你了。”

祝向云无奈地转过身来,或许是因为见过了金灵芝的娇纵,她现在也能心平气和地识面对张洁洁偶尔使出的小性子。

人类这种东西,果然很难搞。

“那你还是不要理我的好。”祝向云已经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想叹气了,自从遇到张洁洁后,她叹气的次数开始直线上升。

张洁洁歪歪头,笑得更开心了:“说违心话的可不是好孩子。”

祝向云忽然停下来,看向张洁洁的眼神里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平静:“好了,今天的闲聊就到此为止吧。我的脾气已经没有前几年那样好了,你要是坏了我今天钓鱼的好心情,我很难保证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逐客令下的不要太明显,即便张洁洁从小在麻衣教长大,可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目睹,有人能用如此平静的眼神,让人心底生寒。

张洁洁没有说话,她只是深深地望了祝向云一眼,不带任何感**彩,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2.

瓶口沟如其名,越往里走越宽阔,像是闯入了某片新天地。

祝向云停下来,好像对这片特别熟悉,在四周翻找着刚冒出土的草药。

她将马齿苋从地里完整地挖了出来,匕首上沾满了泥土,估计送她匕首的人也没有想到,有朝一日会被她用来挖草药。

春天是万物复苏的季节,除了山间一茬又一茬的草药,钓鱼的饵料也很活跃在土地里,仅是一息之间,她就已经挖到了四五条蚯蚓,看着笼子里活蹦乱跳的蚯蚓,她感觉自己能在湖边钓一天的鱼。

紫苏叶除了解表散寒,用来炒田螺也是第一绝。

瓶口沟里藏着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前些日子她路过的时候,小溪里已经隐隐有田螺的身影了,这个时代还没有福寿螺,所以她大可放心捡田螺。

“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说话呢?”

“对不起。”良久,朱淮序终于舍得开口。

祝向云没有继续采药,总要给山沟里的动物朋友留一线生机,她背着竹篓自顾自地往前面走去,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分给朱淮序一个多余的眼神。

“不接受,如果你要说的只有这个,那你可以滚了。”

她几乎没有给朱淮序留丝毫情面,却依然保持着该有的理智。

“你太冷静了。”朱淮序几乎像是换了个人,语气沉重得像是在特意上演一出生离死别的悲剧。

“冷静到和我记忆中的人差别太大了。”

如果把祝向云之前的经历排成一出戏,那一定是悲剧,朱淮序肯定是当之无愧的喜剧之王。

祝向云看向朱淮序的眼神尽是嘲讽:“江槐序,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你这人真的一如既往的自大,自以为了解我,所以匆匆给我下了结论。”

“你永远改不了你骨子里那份自以为是的傲气,真的很可悲,也可叹。”

除了敌人,朋友也是最了解彼此的人,也知道往哪里扎刀最能伤人。

朱淮序闻言却是难得高兴,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神经病。”祝向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道。

她已经不太能理解朱淮序的脑回路了,或许是那些年未曾谋面的时光,也可能是藏在后面的算计,也可能是当年的愧疚,无论是哪一项原因,他们之间都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痛苦吞没了她,却又将她安稳送上岸。

朱淮序笑够了,脸上的笑意退得干干净净:“你该恨我,也该恨祝无双,这才是你。”

祝向云听得一脸莫名其妙,没再回话。

朱淮序也没管,继续说下去:“的确,如你所说的一样,我并不了解你,毕竟我们之间相隔了二十多年的时光,那是一条无法仅凭人力就能跨越过的深渊。”

“但我又特别庆幸,即使我们之间有很多年没见,你又经历那么多风雨险阻,可你依旧是你,还是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敢为我挨板砖的虎妞……”

朱淮序的话逐渐带着熟悉的京片子,一下子就让祝向云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说起挨板砖那件事,至今想起来她额头都还隐隐作痛。

当时家里分房,她家正好分到那套唯一的四合院,那个时候住四合院住的大多都是干部子女,脾气也是个顶个的傲,一板砖下去能砸死一大片北京区书*记。

祝向云还记得隔壁院子里的那个胖子,整个人就像哆啦A梦里地胖虎一样,脾气糟糕得一天能被请好几次家长。

第一天见面,祝向云也不认识周围的人,况且谁还不是家里的宝贝。那个时候的她身体虽然不好,但性格真的跟虎妞一样,纯靠莽。

小胖子和他们玩的时候,不知怎地就突然急了眼,抄起板砖就要打人,祝向云肯定不可能惯着对方,只是没想到小胖子手抖了一下,原本该挨板砖的人是江槐序,结果生生给她砸破像了,害得她在医院里缝了七针。

从那以后,她额头上就多出了一小条疤痕,她也因此落下了七天的课程,后面出院时,她父母还特意给她报了好几个课外班。

这或许就是中国家长的通病,学习比一切的都重要。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再想下去,多多少少有点煽情的意思在里面,祝向云并不想因为对方几句话,就坏了她一整天的好心情。

朱淮序还在忆往昔,祝向云已经琢磨好接下来吃些什么,除了炒田螺,她钓来的鱼也可以做个鱼肉火锅,要是有多余的,还可以来个烤鱼。

张三给的配方到手也有些时日了,她也没顾得上试一次,今天或许不错。

碧波荡漾,天水一色,碧绿的湖面映照着周围山峦的影子。

湖边长着一棵模样奇怪的树,整个树冠都低卧在水面上,好像斜躺进了湖里。大片浓郁的绿影和粼漾的水波交织在一起,显得这片山间更加静谧,像是老天爷故意在这拢出的一片小天地。

树的枝干更是透露出一种随意的自由感,水在侧面,它就伸出枝干去,旁逸斜出,一点都不循规蹈矩。

树是自由的,她也是。

祝向云莫名想起这句话来,耳边突然冒出朱淮序的一句话:“这树很有生命力。”

她回过神偏头看了朱淮序一眼:“确实。”

有生命力的又岂止有树。

这句话祝向云并没有说出来,他们早就已经形同陌路,如果仅仅靠着年轻时的回忆,那横在他们之间的又岂止鸿沟。

“你说,当初老冯怎么会想到出家的?”她盯着波动的湖面,没由来地冒出一句话来。

朱淮序显然也没想到她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很快又缓过神来:“或许是生活上得到了太多,想追求心灵上的富足。”

像他们这些从小就在北京城墙下长大的孩子,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缺钱也不缺爱,很少有为未来发愁的机会,可人一旦被满足了某一项,总会想着追求其他的东西,就像《一人之下》里的那位王也道长一样。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那样的觉悟,能做到王也的地步,估摸着离成神也不远了。

冯善祥大不了他和祝向云几岁,在他们这些还穿着土气的校服,在校园里争论江南该不该复活绘梨衣时,冯善祥做出了一个震惊世俗的决定。

那个决定最终让圈子里的不少人都无法理解,甚至连他父母都无法接受。

最终,绘梨衣没能成功复活,路明非还是那个衰崽,老冯也去当了道士,至于拜在哪座山头,圈里也没人特意打听。

老冯的事至今还是圈里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好在他父母生了仨儿子,老冯出家这事在一年后轻轻揭过了。

祝向云还记得一人之下里王也去武当山的那篇,他问真武大帝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她当时就很疑惑,除了是人还能是什么?

现在来想,或许正因为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才无法成为王爷那样的人。

那种境界,想想可以,但别真陷进去。

祝向云递给朱淮序一包用油纸包住的东西,语气多少有些绝情:“你侄子要的证据,回去告诉他,下次再来烦我,要么杀了我,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带着它滚蛋吧!”她说,“滚的时候,记得带上陆小凤和楚留香那两个倒霉玩意儿。”

人果然不能乱立flag[裂开][裂开]

迟来的国庆补更(我的话骗人的鬼,下次千万别信[狗头][狗头][狗头])

迟来的祝福:

国庆、中秋快乐![抱抱][抱抱][抱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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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瓶口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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