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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米有桥

3.

时节正值早春,经历了几天艳阳高照,天上又变成了一片灰蒙蒙,空气中还飘着氤氲的水汽,让身处其中的人无端觉得轻薄的衣衫上都染了一层无法抵御的余寒和刺骨。

祝向云好不容易爬上了一处两米高斜瓦,试图从上面看清整座古城时,她手中的枇杷因为没能拿稳从手中落下,咕隆一声滚进了因水汽而显得灰黑的院墙里。

掉下去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淹没了不远处喧闹的市井声。

她手里还剩下两个枇杷,另一只手还拿着本《酉阳杂俎》,正正才翻了一页。

祝向云一边翻着书页,一边啃着枇杷,这个时节的枇杷还没有那么甜,但也还算能入口,就是去皮有些麻烦,屁股底下是潮湿的瓦片,她偶尔也会分出些目光打量那些来来往往的人群。

徽州,虽然不带三点水,但这个时节正好温湿潮润,远远望去,像是一幅被铺开的水墨画。

她从书中抬头,开篇并不连续的故事,让她脑袋昏胀,幸好徽州的景致不错。

远处尽是一片朦胧的早春雾气,灰黑的屋瓦划过长空,飞鸟成双成对,和连绵的黛青的山色,一起构成了一幅浓墨重彩的丹青。

徽州的风柔和细腻,早春正是一年里难得的好时节。

近日,灯火流萤的京都即将迎来了一场空前绝后的盛会。

春三月,是各国前来大齐朝圣的日子,周边不少邻国都会前来,甚至连海上那位也收到了邀请。

神州沿海长期遭受海寇骚扰,去年朝廷私下曾和江湖中威名远扬的玉剑山庄达成了合作,海边的贼寇倒是清理得差不多,可这却助长了史天王的海上霸业。

直至今年,朝堂那边都没有明确表示,似乎一颗心都扑在了春三月的“万国朝圣”上。

而此次宴会堪称空前盛大,除了周边的邻国,朝廷也邀请了不少江湖人士,除了众所皆知的前丐帮帮主乔峰和金风细雨楼苏梦枕,还有盗中元帅楚留香、四条眉毛陆小凤、峨眉孤独一鹤、姑苏慕容复……

几乎是江湖上能叫上名号的人都收到了朝廷发的邀请函,可谓是五毒俱全,乱中取闹了。

对于朝廷突如其来的举动,别说朝堂震荡,便是民间也有不少不满的风声,但在小皇帝将朝堂中跳得最高的几位官员送去先人怀抱后,反对和议论声才渐渐小了下去。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自然不只是因为有江湖人的参与,还有朝廷决定派出公主和亲,而海盗出身的史天王正好在几个月前提出了想娶大齐皇室公主为妻的想法,周边邻国不提也罢。

祝向云就是在那个时候收到朝廷寄来的邀请函,起初她还以为是小皇帝来催进度的,后来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

还有几天就快到了宴会开始的日子,徽州这座古城里也出现了不少外邦面孔。

举国欢庆的宴会早就在民间传得神乎其神,直至街头巷尾的百姓真正看见那些陌生的面孔,大家才不得不相信,大齐皇帝真邀请了江湖人一起参加。

以阴灰天际与滴着水的屋檐为背景,祝向云合上手中的书,又朝院子里扔了两颗枇杷核,这才拍拍手跳下来。

徽州的春雨到底还算寒凉,一阵风吹来,吹得门廊下的大红灯笼摇摇晃晃,门前的台阶上还有明显的雨痕,往前是石砌阶墙的灰白色调,祝向云的出现,反倒成了整间院落唯一的亮色。

她穿过弯月般的拱门,不急不缓地往外边走了数百米,拐过一处长满青苔的墙角,便能看见一条贯穿了整座小镇的溪流。

南方的小河边似乎都爱种上几棵杨柳,河里的水清澈却瞧不见地端,昨夜下了一场大雨,时至半夜才堪堪停歇。外面水汽蕴溢,每个人出门手里几乎都带了一把油纸伞,祝向云什么也没带,只有一本《酉阳杂俎》。

早市正热闹的进行着,各村的摊贩背着鲜蔬鱼贯而入,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妇人们提着篮筐挑选着新鲜的食材,简直好一副人间烟火像。

长街之上,祝向云东拐西绕,不时停下来看小摊上的地方特产,偶尔买点时兴小吃,晃晃悠悠,好不悠闲自在。

泥人被摊主捏得栩栩如生,糖画也画得活灵活现,祝向云领略完徽州的风土人情,这才开始思考宴会的事。

虽说这所谓的朝圣会像极了请君入瓮的瓮,但人活一世,不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

祝向云最终还是接下了那封烫金边的邀请函,至少她明白一点,那请君入瓮的瓮不是为她准备的。

河面干净得像是一面打磨光滑的镜子,映着垂柳和长空,即使没下雨,水面也会因为风和飘下来的柳絮荡起层层涟漪。

她又在一个卖胡桃的摊子前卖了八个胡桃,八这数字听起来就吉利的,尤其是对她这个要外出的人来说。

出门前讨个吉利数总没错。

祝向云一边啃着胡桃,一边往大院里走去,才踏上台阶,便听见了隔壁旺财的犬吠声,她向隔壁投去一个了然地眼神,却没多做停留,大抵是有人贼心不死,想潜入隔壁的人家“劫富济贫”。

这几天下来,隔壁的旺财都叫了数百次。

江南的春雨如愁,连带着隔壁的徽州也下了好几场愁绪的雨丝。

这条充满烟雨蒙蒙的巷子口,居然还有一盏昏灯未灭。

一盏被烟火熏黄的风灯,仍坚强地立在一个简陋的竹棚下,照亮着整个面摊,几张歪斜的桌椅突然迎来了几个充满江湖气息的陌生人。

灯火摇曳,花影横斜,那几个人的影子投在地上,显得更加怪异。

就这么一个偏僻的巷子,凄凉的雨夜,能来照顾卖面夫妇生意的能会是什么人呢?

面摊夫妇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些。

很快,这方小面摊迎来一个很独特的年轻人,既没有佩剑,也没有带任何武器,却撑着一柄很新的油纸伞,可当他冒雨走进面摊时,就好像让人走在艳阳漫天,鲜花盛开的御花园一样。

年轻人面带微笑,不管身处何地,这个人都给人一种永远会笑着的错觉。

这个人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他看着面摊上的东西,说:“每样都给我来一点,最好多切点豆腐干。”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又说,“对了,如果有酒的话,不管是什么酒,都给我来上两壶就行。”

老板一时有些疑惑:“面呢?要不要来些面?”

年轻人微笑拒绝:“面还是算了,我现在半碗面都吃不下去,只想喝点酒。”

老板娘赔笑道:“好酒我们这里是真没有,不过我们的豆干倒是卤得真不错。”

“客官先到棚子里坐着,酒菜我们马上就送来。”

简陋的面摊只有三张小桌子,年轻人选了一张靠近角落里的桌子。

紧接着,这幽深的小巷子迎来了它的第二批客人。

“纵使他身后有蔡太师撑腰,这江南一带还远远不是他的天下。”走在最前面的大汉愤愤不平地说道。

和大汉并肩的年轻人没说些什么,眉间的愁绪却是深了许多,身上的大氅更是衬得他的脸色越发苍白。

看着前方愈发明显的灯光,病弱的年轻人才低声说了一句:“慎言。”

大汉当即噤声,却有些不满:“他既然敢做,怎怕旁人在背后议论?”

“当今的江湖,谁人不知他六分半堂和蔡贼同流合污,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年轻人的声音混着风声传到巷子里:“总归他是从霹雳堂出去的。”

“想他死的又岂止金风细雨楼。”

年轻人低低咳了一下,几近冷酷地下了断论。

尽管这只是春夜,年轻人的全身仍然缩在厚厚的毛裘里,既像是一场埋葬,又像是他眼底两团火焰,才是活的、生的、有性命的,一旦熄灭了,那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他已经不需要泥土的厚葬了,他早已用毛裘和寂寞埋葬了自己。

大汉用宽阔的身子为他挡下些许夜风,手中的风灯在夜里摇摇晃晃,年轻人鼻子动了动:“前面有家面摊。”

大汉也动了动鼻子,笑道:“你的鼻子可真灵。”

4.

面摊夫妇看清来人是谁后,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老板的脸几近扭曲。

缩在毛裘的年轻人说道:“来三碗面。”

老板几乎是掐着嗓子问:“两位客官要些什么面?”手却已经伸向了挑面的大竹筷上。

大汉笑着开口:“一碗金花,一碗银花,最后还要一碗珠花。”

老板娘的脸色顿时变了,却依然强装镇定:“抱歉,我们没有这样的面。”

大汉扫过面摊,指着一颗和龙眼差不多大小的明珠说道:“那这是什么?”

老板娘半似无奈道:“雷大侠,何必揪着我们不放呢?”

雷卷选在那个年轻人的对面坐下,他斟了一盏茶推给年轻人,有气无力道:“通常,初次见面就叫我大侠的人,只有两种用意。一种是熟悉我的人,知晓我常行善意,所以称我为大侠。另一种则是想巴结我,保准我会喜欢,让我从上面挑不出错来。”

“可惜你们好像两种都不是,因为我现在根本不打算行善事,你叫我大侠,我反倒认为你这是在心里讽刺我为病猫。”

老板娘笑得有些妩媚,先前的那些害怕此刻荡然无存:“难怪江湖有传言雷门主是第一号难缠人物,看来此言不虚。”

雷卷没看向面摊老板,反而笑着望向对面的年轻人:“某想让香帅接下来不要插手我们之间的事,不知香帅可否应允某的这个请求?”

楚留香喝下那杯茶,他自然也听说过六分半堂麾下那对夫妇的故事,让雷卷看了一眼干净的茶盏,拿起油纸伞起身:“徽州的面不错,可惜今夜的雨太大了,楚某突然想起红袖不久前前来信,这酒可能喝不成了。”

“徽州的酒确实别有一番滋味,若香帅下次有幸路过江南,某再诚邀香帅在楼外楼共饮。”

“听起来不错,那在下便静候佳音了。”楚留香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就像一阵风一样融入夜里,忽然就消失不见。

离开前,楚留香还好心地付了面钱。

老板娘之所以敢如此有恃无恐,就是仗着有楚留香在,毕竟楚留香在江湖上是出了名的“不杀人”,她在赌楚留香不会见死不救,可惜她还是棋差一招。

面摊夫妇面如死色,雷卷此人重情重义,与雷损最大的不同大概就是这位小寒神还把人当人,可这样的人却要在今晚取他们的性命。

巷子里的那盏灯很快就暗了下去,浓厚的血腥味随着夜风飘向隔壁的院落,雷卷走出巷子的那刻脸上看不见半点血色,依然是苍白消瘦,整个人都缩在毛裘里。

六分半堂的堂主雷损是个外貌很普通的中年男人,他笑起来的时候,可以是慈祥的,他的穿着打扮也很普通,永远穿着不起眼的灰袍宽衣,当衣袂随风飘起的时候,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江湖上那个阴险毒辣的雷损。

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虽然还未正式撕破脸皮,但自从去年的那则流言,两家在明面上的关系更是摇摇欲坠。

“霹雳堂是霹雳堂,六分半堂是六分半堂。”雷卷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

所以雷损这次把他们霹雳堂直接得罪狠了,居然派出周角来掺和江南的事,可惜他们只追查到了这对夫妇,那位赫赫有名的“独角铜鹤”也不知藏在了哪里?

总归是逃不出这里的。

说起周角,这人可大有来头,原本此人是六分半堂某个堂口的堂主,可惜一时放纵,将那双手按在了雷损的棺材上,雷损便剁了他的两根手指以示惩戒,也剥夺了他的堂主之位,现如今只能靠抢着干些肮脏的活计,这才没让雷损忘记这位老人。

像今夜的面摊夫妇,正是出自他的手笔。

不久前,霹雳堂死了很多人,他们的货也被人给劫走。

查来查去,雷卷还是查到了六分半堂身上。

长夜将尽,雨也快停了。

翌日清晨,祝向云从睡梦中醒来,推开窗户望去,雨是徽州宣纸上的一点淡墨,一不留神就晕开一幅绝美的水墨丹青,水珠缀满屋檐,窗外的空气格外清新。

错落有致的白色山墙向上翘起,形似马头,勾勒出独属于徽州的天际。

血腥味飘到了她的屋子里,她住的地方与昨晚的巷子只隔了一堵墙,所以巷子里发生的一切她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从窗户看向巷子里,那里已经没了面摊老板的尸体,估计霹雳堂或者六分半堂的人连夜将尸体处理干净了,但那股血腥味还是挥之不去,惹得祝向云更是烦躁。

她没有管闲事的癖好,眼下更棘手的是三日后的宴会,一个聚集了众多江湖名人和各国代表的宴席,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很累。

楚留香也在邀请之列,想来他特意避开了江南,估计是在躲某些人。

祝向云想起了远在江南,但特别痴迷楚留香的林还玉,当然,这痴迷二字还有待考据,但可以肯定楚留香招惹麻烦的本事绝不比陆小凤差。

楚留香在江湖的名号实在太过响亮,连司空摘星都想与之一较高下,更遑论他的那些仇人。

想他死的有很多,祝向云忽然记起那位鼎鼎大名的私生——兰花先生。

一想到那满密室的记录,她觉得有时候当名人其实也挺可怕的,私生简直无孔不入。

祝向云叹了口气,她自己都还活在监视下,哪里来的闲心同情别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京城是个是非之地,很快就到了宴会那日,皇城的大门对外宾敞开,京城的长街上出现了不少充满异域特色的面孔,还有不少新奇的玩意。

隔着老远,都能听到铜管乐起的声音,宾客开始陆续进入祭祀场地。

走在最前面的是朝堂的文武百官,一个二个都身着朝服,腰佩玉带,头戴翎毛,威仪整齐,大臣们按照品级高低顺序站在露天下,距离宴会开始还有些时日,小皇帝正在钦天监带领下举行祭祀。

这种场合江湖人自然不必参加,朝廷专门为他们准备了一个休息的地方。

祝向云就混在人群中,头发用一根檀木短簪束在头顶,另用玉扣揽收网巾戴在额头拢住碎发,那生得好看的眉眼和流畅的脸部线条自然而然地显露于人前。

即便她特意穿了一身普通衣物,但她那张脸和独特的气质还是能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如果说以前是少年心气,有种蒸蒸向阳的气质,那如今的她倒是多了些飘逸出尘,简单点来说就是半死不活,给人一种这人下一秒就要随元始天尊上去修行了。

那懒洋洋地样子,让人看得额头青筋直跳,尤其是她那身史诗级灾难的搭配,要不是长了一张好脸,那衣服简直想让人自戳双目。

祝向云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惜有些人天生不想让她好过。

一名身穿内侍衣服的老人弓着腰走到她身边,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祝姑娘,里面贵人请。”

祝向云这才打量起眼前这人来,此人面如蟹壳,色近青砖,白眉如雪,唇角微微下撇,威仪肃肃,虽弓着腰身,却也能看出此人苍老面皮下藏着的那颗野心。

她听说过这位公公,京城米桥集团的创始人,和方应看狼狈为奸,为人城府极深,先前她来京城的时候,方小侯爷还特意前来邀她入伙。

“带路吧……”

林还玉是楚留香大结局电影里的人物,但都是古龙自己写的,估计也可以算进小说里

新月传奇和说英雄的融合,雷卷那段话出自逆水寒和顾惜朝的对话(如果记忆没出错的话)

徽州的马头墙,当初都想过它用来防小偷,愣是没往防火上想[裂开][裂开][裂开]

就这样,拜拜,下次见[亲亲][亲亲][亲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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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米有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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