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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章

白色,模糊不清的白,像是坠入了一场无情的光洞中,被未知啃食了边界,毛绒绒的,让提姆想起那些放久了的铅笔画,虽然他已经不知道这个印象来源于何处,可他现在只能这样笨拙地描绘解释自己面临的所有荒唐。这是一场梦吗?或许……只是是幻觉?提姆的大脑深深埋藏在水中,困顿得像是被一层厚厚的、浸饱了时间灰尘的棉絮包裹着,迟钝、沉重,仿佛每一次思维的游动都要搅动黏稠的泥浆,只留下模糊而无意义的轨迹。

他稍微清醒一点,感觉自己并非在现实里漂浮,倒像是被凝固在一片巨大而贫瘠的白色琥珀之中。那毛绒绒的边缘像极了记忆里铅笔画被橡皮无数次粗暴擦拭后的残痕……线条晕开,界限模糊,细碎的石墨颗粒在纸纤维上洇出灰色的雾。这雾气蔓延着,吞噬着光的棱角,也吞噬着他好不容易聚焦的目光。意识在那片黏滞的“水”中徒劳挣扎,想要向上,向清晰的空气探去,却徒然触碰到一片更厚、更绵密的苍白。

每一次试图思考带来的都不是清明,而是更深沉的疲惫和晕眩,仿佛所有的念头都在这片无边界的白色里失去了形状,被同化、被啃噬,最终只留下一片空洞的白噪声,嗡嗡作响,和这无边无际的白色融为一体。这究竟是何方?他残存的意志在无声呐喊,但声音随即被这棉絮般柔软而无情的白色彻底吞没,不留一丝涟漪。

直到那个声音响起,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穿透薄如纸张的水面,如同羽毛轻抚耳畔,若有若无的试探。提姆差点未能没能及时抓住它,像是在半空中未能抓紧救命的绳索,这让他的心脏有瞬间的恐慌……锚点,这是他目前急需的东西,声音,气味,什么都好,什么都可以,只要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不是被丢弃的……

“哦?我们的天外来客终于醒了?”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带着一丝戏谑的意味,陌生的、安全的。每个单词都裹着威士忌浸泡过的烟熏感,尾音却像猫科动物收起爪子时残留的震颤。提姆的耳膜捕捉到金属袖扣碰撞的轻响,还有古龙水掩盖下极淡的机油味,像是有人刚拆解过精密的机械表。

天外来客?提姆咀嚼着这个词汇,像是人生第一次听到它。这是什么意思,天外来客是指……他茫茫然想去寻找说话之人再次确定,但是视野的缺陷让他放下这个好高骛远的念头。他在哪,医院吗?手下的布料柔软舒适,可当他试图攥紧时,又发现自己的手指软得像煮过头的意大利面。

空气中那些之前未能注意的气息扑面而来,消毒水和血的甜腥味?这古怪的组合意外的让他感到熟悉,就好像他经常闻到这股混杂着死神斗篷下腐烂的气味。没等提姆想出个所以然来,男人又说话了。

“嘿,小子,名字?”他问得十分直白,不像是试探,更像是审问犯人,虽然气势上散漫了许多。

不是警察,提姆想,警察不这样说话,可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我的名字?我……是谁?脑子里一片空白,莫名其妙地捏碎了。他只知道自己叫提姆,记忆深处似乎有人曾这么呼唤过他,可他的姓氏呢?他的身份呢?问号趁人之危地淹没了他,如同一只只来自地狱的手,意图将他拽入深渊,死亡……精神层面的终始很容易抵达。

“好吧,不为难伤号,”男人说,“医生说了,你的小脑瓜经历了一次严重的‘物理重启’,视觉、记忆都出了点……故障。”

“故障?”提姆终于忍不住重复了这个词,他的喉咙干涩疼痛,以至于是气音,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正说出口了,或许只是张了张嘴。这解释了很多,他失明了,也失忆了,所以看不见面前的,所以记不起后面的。这本是一件很值得难过的事情,但是他只感受到了极致的空旷,像是胸口被挖了个大洞,连同心脏一起扯掉了,落不到实处地泛着疼。

“差不多,”男人似乎并不想多提,又或者是嫌麻烦,他说,“行了,睡觉去。账单算我的……”

耳边的声音又模糊了,隔着海浪敲打脊背。提姆偏了偏头,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怀着这样的心情选择相信面前这个陌生人,可能因为账单是对方付款的?

“水……”这个音节从他龟裂的唇间挤出来时,像一片枯叶被碾碎在水泥地上。立刻有带着柑橘香气的指尖托住他的后颈,那温度恰好比他的体温高出一点,足以让起鸡皮疙瘩的皮肤战栗却不会感到灼痛。玻璃杯沿贴上嘴唇时,他听见水流的轻响,而最先触及舌尖的竟是蜂蜜的甜,接着才是水分子渗透干涸细胞膜的刺痛感。

他小口小口地抿着,不敢太用力,刚刚简单的偏头就产生了撕扯的微痛,他知道自己目前不能有什么大动作。

“谢谢。”喉咙的干涩得到有效缓解后,提姆礼貌道谢,他的声带终于振动出完整的单词,音色像是生锈的琴弦被勉强拨动。

“不客气。”女性的声音,温柔的像水彩画晕染开来。丝绸衬衫发出窸窣声,香水后调是五月铃兰混着一丝董事会会议室里的咖啡渍味道。见提姆顿了顿,她补充道:“我叫佩珀·波兹,刚刚那位是托尼·斯塔克。他已经离开了。”

看样子,时间也在无形之中被无情地吞噬了……

“我……我叫提姆。”提姆回复,他在思考片刻选择告诉佩珀真名,对方显然是无害的。

“就提姆?没有姓氏吗?”

“可能有,但我想我应该是忘记了。”

“好,我明白了。”佩珀没有强求,事实上,这个男孩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就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单是想起格林博士的检查结果,她的心脏就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手狠狠攥紧,比起对未知来源的恐惧,还有点无法形容的同情。

一个半大的孩子,看上去最多十四五岁(虽然根据格林博士的判断实际年龄应该接近成年了),这么多伤痕,还有严重的脑损伤后遗症,他的未来又该如何?目前,无论是警方调查,还是贾维斯的搜索都没有结果,好像这孩子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毫无痕迹。

提姆不满足于当下知道的信息,记忆?显然,无论是佩珀还是刚才那个男人都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他需要的是自己当下的状况:“请问,医生怎么说?”

“我已经通知格林博士了,他马上就会来。你一个小时前有清醒的迹象,他便给你做了检查得到了一些新的数据。”佩珀说。

“谢谢……以及谢谢那位……”提姆突然顿住,舌尖抵着齿列搜寻那个以T开头的音节,托...托什么?记忆像踩中流沙般塌陷,只留下空荡荡的回响。

佩珀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呢?她连忙说:“托尼是吗?我会转达的。”格林博士说过,提姆不能保存长期记忆,同时不能受刺激。

“嗯。”提姆表现得很正常,他听出了佩珀语调中的急切,却没有拆穿。看来病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的记忆是被揉碎的纸张。

指尖无意识地在床单上画着螺旋,突然触到一块硬痂块——那是他无名指第二节指腹上的老茧,某种肌肉记忆让他确信这来自长期握笔或……操作精密仪器?这个发现像一根针突然刺进混沌的雾霭,但转瞬就被更多棉絮般的苍白吞没。

格林博士的脚步声在病房内响起,皮鞋底与地板的接触声略显沉闷,像是刻意放轻了步伐。提姆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杂着一丝咖啡的苦涩。他猜测这位医生可能刚刚匆忙结束一场会议,或者熬夜查阅过他的病例。

“你好?” 格林博士的声音温和但专业,带着一点试探性的确认,仿佛在评估他的清醒程度。“我是格林博士,现在负责你的神经损伤评估。你现在感觉如何?”

提姆尝试转动头部,但颈部的固定支架立刻传来尖锐的刺痛,让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动作。他只能微微调整呼吸,让自己的声音尽量清晰:“视觉……没有恢复。” 他顿了顿,“身体……动不了。”

“是的,你的情况比较复杂。” 格林博士的语调平稳,但提姆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微妙的停顿,这位医生在斟酌措辞。“你的颅脑损伤影响了视觉皮层和运动神经传导,同时……” 他似乎在翻动某种纸质文件,纸张摩擦的沙沙声短暂地填补了沉默,“……你的多节段椎骨骨折,加上左肩胛骨和右股骨的复合性损伤,目前需要外部固定。”

提姆的呼吸略微加快。他尝试弯曲手指,但除了指尖传来微弱的刺痛外,只有食指末节传来蚊噬般的微弱触感,转瞬即逝。他的身体像被浇筑在石膏里,沉重、陌生、不受控制。

“所以,我的脊髓……?” 他问得很轻,但每个音节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格林博士没有立即回答。提姆听到他走近床边,某种金属器械被拿起又放下,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不完全断裂。” 最终,医生选择了一个谨慎的说法,“但传导功能受损,需要时间恢复。目前你的运动神经反应微弱,但不代表没有希望。”

提姆沉默了一会儿。他的大脑在混沌中试图拼凑出一个合理又荒谬绝伦的未来图景——失明、瘫痪、失忆,每一项都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但他发现自己没有崩溃,甚至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分析欲。

“那么认知测试结果呢?” 他突然问。

格林博士似乎有些意外,但很快调整过来:“你的语义记忆和程序性记忆相对完整,但短期记忆保留时间约15分钟,之后会逐渐模糊。但语义记忆和程序性记忆相对完整。比如你仍然知道如何组织语言,甚至能理解医学术语。

提姆的嘴角微微抽动,像是在自嘲。“所以,我能思考,能说话,但记不住,也动不了。”

“目前是这样。” 格林博士没有粉饰现实,“但神经可塑性很强,尤其是年轻人。你的大脑可能会重新建立通路,只是需要一定的时间和刺激。”

提姆的指尖依旧在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的纹理,尽管他几乎感受不到什么触觉。他的声音很平静:“我只有一个问题。”

“请说。”

“什么时候能自主行动?”

格林博士的呼吸声短暂地停滞了一秒。提姆能想象他推了推眼镜,或者在平板上快速翻找数据。最终,医生的回答很诚实:“无法确定。可能是几周,可能是几个月,甚至更久。但我们会尽一切可能帮助你恢复。”

提姆没有回应。他的世界仍然是一片无边的白色,身体仍然被困在石膏和支架之中,记忆仍然像沙粒一样从指缝流失。但某种固执的、近乎本能的东西在他的意识深处燃烧——

他必须找到答案。

格林博士调整了一下挂在耳后的神经监测器,金属器械的碰撞声在提姆耳中像隔着毛玻璃传来。他听见医生转向某个方向(大概是佩珀所站的位置),鞋跟在地面轻轻一转,衣料摩擦声随之改变角度。

“波兹女士,我们需要分阶段实施康复协议。” 博士的声线突然切换到更官方的频率,每个单词都像被医疗档案室的钢制抽屉过滤过。提姆的指尖在床单上无意识地划动,仿佛试图在虚无中记录什么。

“第一阶段维持两周。” 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应该是CT影像报告,“主要目标是抑制海马体的炎症反应,使用靶向纳米载体递送地塞米松,配合经颅磁刺激稳定θ波振荡。”

提姆听到佩珀的高跟鞋向前挪了半步,香水里的铃兰香气被搅动。“这能帮助他恢复记忆吗?” 她问得很轻,但提姆的耳蜗还是捕捉到了其中细微的颤音。

“更准确地说,是防止进一步退化。” 圆珠笔在金属板上的敲击声,“就像先修补漏水的屋顶,再考虑清理积水。目前他的情景记忆像被强酸腐蚀的胶片,任何强行读取都可能加速分解。”

床架突然传来细微震动,提姆意识到佩珀扶住了护栏。她的呼吸节奏变了,但很快调整回来:“那身体方面?”

“椎骨愈合需要绝对静止。” 博士的脚步声绕到床尾,提姆的足踝感受到一丝空气流动,有人掀开了被单。“我们用了碳纤维钛合金复合支架,比传统石膏轻40%,但神经再生速度……” 一个短暂的停顿,“保守估计需要六周才能评估运动传导是否重建。”

提姆的左脚踝突然向内抽搐,像被微弱电流击中。这个意外反应让博士的语速立刻加快:“看到了吗?残留的反射弧还在工作。第二阶段会加入功能性电刺激,利用这种零星信号重建神经与肌肉联系。”

佩珀的手指碰到床栏,发出清响。“视觉呢?”

“枕叶皮层的血肿正在吸收。” 某种电子设备启动的嗡鸣,可能是便携式超声仪,“但视神经就像被踩断的光纤……外表完好,内里信号全无。等炎症消退后,考虑用基因疗法刺激轴突再生。”

提姆的视网膜上炸开一片磷光般的噪点,仿佛大脑在抗议这个过于形象的比喻。他听见佩珀深吸一口气:“有什么是他现在需要的?”

“保持感官输入。” 博士的袖口擦过提姆床头的医疗记录板,“虽然记忆存不住,但重复刺激能强化神经可塑性。比如固定时间播放特定音乐,或者……”

提姆突然出声,干裂的嘴唇让单词支离破碎:“触觉…反馈?”

病房霎时安静。两秒后,博士的钢笔咔哒一声按下:“令人惊讶的自我诊断意识。没错,触觉是唯一未被完全切断的输入通道。” 他转向佩珀,“建议每天让他触摸不同纹理的物体,比如金属、织物、硅胶等,就像给失灵的键盘反复测试按键。”

“明白了。” 佩珀的声音突然靠近,她可能俯身整理了提姆的枕头,因为有一缕长发扫过他锁骨,带着董事会女士特有的柔顺剂和决策力的气息。

博士的智能手表突然响起警报,他快步走向门口:“三小时后开始第一轮治疗。记住,现阶段任何记忆闪回都可能是康复契机,哪怕……他十分钟后就忘记。”

门关上的瞬间,提姆听见佩珀打开手提包的搭扣,某种光滑的物体被轻轻放在他掌心,冰凉、略带弧度,像是手机背面。

“这是托尼的旧墨镜。” 她的指尖引导他触摸镜腿铰链处的磨损,“他说等你眼睛好了或许能用……但我想现在就能派上用场。”

提姆勉强移动拇指,依靠仅存的指尖触觉辨认镜片上的划痕。多么可笑,在这个充满医疗数据与绝望统计的世界里,这道微不足道的损伤突然成了最真实的存在。

[化了]查医学资料查死我了,笔者已经尽力,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谅解。

以及那什么基因疗法,我记忆里有,于是查了文献,发现是未来医学发展的预想(?),我都写同人了,让让我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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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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