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担忧小卡尔以后的生活，并且每天都要拎出来讲一讲。但实际上，一个月的时间还很是漫长的，漫长到每一个人都需要轮流照顾宝宝，或者每个人都要轮流时时刻刻地关注卡尔。
他跟别的孩子并不一样，他跟普通孩子最大的差别，就是拥有普通婴儿不具备的能力
——不是所有宝宝都能空手捏弯一根钢管的，也不是每个婴儿能够徒手徒脚爬这么远的距离的。
于是，他们在这一个月里便陷入无尽的养孩子的接力赛了。
难怪网上有这么多的新手妈妈爸爸崩溃了，假如让他们来，也不一定能够把婴儿给照顾好……不怪卡尔，这个阶段，以及之后几岁都将是孩子活泼好动的时期。
这是孩子的天性。
而卡尔更不一样了。实际上……他其实没有那么好动，迪克观察过他。尽管有些心疼，但还是配合了布鲁斯——当把小卡尔独自放在摇篮，或者他们给他搭建的“儿童乐园”里，其他人全部离开，卡尔反倒不是这么好动……
好吧，也不是这样说。不是指好不好动的情况，而是他直接爬下来，摇摇晃晃地走出他的“乐园”。他很喜欢“乐园”里的玩偶。在无人的时候却直接抛弃了它们。
他似乎在寻找迪克和布鲁斯，倒是没哭。
迪克在观察着，他藏在蝙蝠洞的某个小角落里出声：“卡尔感觉只有看见你的时候会哭得多点儿，布鲁斯。”
男人站在他旁边，没看卡尔艾尔。格雷森见他没开口，换了个话题。
“他看起来好像在找我们，不过好像这时候他好像又坚强了点儿。他不会跟第一次那样，跑到其他地方去掉哪个坑里吧？”
男孩的担忧肉眼可见地溢出来，然后一只大手覆在他头上，男人说：“我们不会藏太久，卡尔不可能一个人待太久。”
“也是，”迪克点点头：“那我要看看卡尔跑哪儿去了。”
有人也点点头，发出一声肯定声：
“嗯，bala。”
“你看，卡尔也赞同我了……卡尔？！！”
迪克差点没跳起来，事实他往后猛地一退，像是被惊吓的猫似的。男孩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孩子，他站得还不太稳当，脚上沾上一些灰尘，蝙蝠洞虽然干净，但到底不是一尘不染。他的手上也有灰尘，变得黑乎乎的。
格雷森在看见他的手时就缓和过来了，“我的天呐，你是卡尔听见我们说话了吗？”
孩子仰着头瞧着他。
“嘿？”
“bala”
“卡尔，你是听见我们说话了吗？可我明明说得很小声了啊，我们甚至距离他有几层楼那么远，我们在上面看着的啊……”他说着就不知道在跟谁说话了。
“听着宝贝，你听得到我们说话？”
卡尔点头。
迪克张大嘴巴，想了想又指着布鲁斯韦恩：“这是你爸爸？”
卡尔点头。
迪克指指自己：“我是你爸爸吗？”
卡尔点头。
“ok，棒极了。我算是知道你点头是什么意思了。”迪克无奈地捏捏他的脸，把他抱起来。格雷森是想让布鲁斯抱着他的，结果卡尔一面对韦恩就有点抗拒。
他看得见卡尔的表情，尽管之前有过一两次，但之后孩子还是存在惧怕布鲁斯的现象。
迪克瞅瞅布鲁斯，他此时此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板着个脸，眼睛盯在小外星人身上，应该是把他从头到脚地看了一遍。
“你真的不抱一下？”格雷森难以置信布鲁斯韦恩竟然没半分想要抱卡尔的心思，平时甚至都不会主动接近他：“他是哪里惹你不高兴了吗？”
迪克回忆了这些天他父亲的做法，他觉得卡尔是个好宝宝，却不知道韦恩是什么想法。不过，布鲁斯好像很少会主动接触卡尔，这里指的是亲密接触，例如逗逗卡尔，跟他一起玩之类的行为。其他的，除非迪克和阿尔弗雷德让他去做的，他都会去完成。
“你就像哥谭里很多不负责任的父亲一样，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却从来不爱自己的孩子。”
“……迪克，他不是我的孩子。”
相反，你才是。
布鲁斯想，然后他说：“因为卡尔对我可能有些……害怕？没准是之前做的些许测试，让他不喜欢。我很抱歉。”
他说这话时，确实是怀抱着歉意的。但韦恩的表情惯来是平静，或者面无表情的，瞧着就不会太过柔和。卡尔瞧见他，一下便扭过头想埋进迪克的脖子里。
可格雷森也是小孩，抱得动他，却有点无法压制住他。
况且卡尔还是个怪力小孩，迪克往后退一步，到底稳住了。
“天呐，他的力气真大。”
“他的力气可能比一般成年人都大，”男人沉默一瞬，“也许他认真起来，我都克制不了他。我们……”
这是个很难以启齿的建议，或者想法。韦恩没直接说：“我们需要找个办法，或者直接教导他需要控制住他的力量。”
“可他才一岁。”
“我知道。”
“可是怎么教导？”
“这个问题，需要建立在完全掌握他的行为，以及能力的基础上。所以迪克……”
格雷森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可能需要在这一个月里好好记录卡尔，以及他可能需要进行大量的测试了。这没有办法，将来把他寄养给别人，也需要减轻他们的负担。”
迪克的手抓紧了卡尔背后的衣服，他摸到小外星人皮肤的柔软触感。然后他垂眼看着孩子，卡尔注意到他的视线，咧开嘴朝他“嘿嘿”的笑。
“真的要这样对他吗？”
“为了他好。”
这句话不仅是布鲁斯，他的父母同样说过。这是很多父母，家人都会对孩子说过的话。对于某些父母，可能只是推脱之词，他们并不会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真正对孩子起到效果。
假如父母足够尊重孩子，那这句话将会是具有正面意义的解释。
而迪克清楚布鲁斯，所以就算他没有特别乐意，最终没再说什么。
*
或许在迪克格雷森，或者阿尔弗雷德眼中，布鲁斯韦恩瞧着是不太亲近卡尔的模样。因为他不会主动去跟孩子玩耍，他也想象不到这个场面。最常见的景象就是，迪克在逗婴儿，而韦恩则是站在旁边观望。
但你说他真的一点儿也不在意卡尔艾尔，那不一定。
布鲁斯韦恩想强调点原因，这是在测试开始之前，不跟迪克解释的，他个人总结的一些原因。
第一，他并非不喜欢这个外星婴儿，只是很多东西都存在着未知。他不能够以无知无畏的态度直面他，这导致布鲁斯经常性地观察着卡尔艾尔。
也不知道他是否是叫这个名字，布鲁斯是从录像里翻出来的，那对父母可能是他的亲生父母，卡尔父母口中频繁出现的类似于与“卡尔艾尔”的词汇，才让布鲁斯认为婴孩的名字是叫这个。这些以后再提。
但你知道，带有目的性的观察对于某些敏感的人而言，是相当致命了。几乎在他观察期间，卡尔基本上都会察觉到他的视线，然后会略带着些躲避的意味。
第二，卡尔也不喜欢他，可能，大概……偶尔这个小孩会凑过来，就想忘记疼痛的猫似的——可能只是好奇于他。
卡尔已经很熟悉阿尔弗雷德和迪克格雷森了，对他却还是相当陌生。
人总会对陌生的人或事物产生无尽的好奇感。就例如人类总是对黑洞着迷，孜孜不倦地探索着里头的新世界。就算是外星人也一样。
布鲁斯尽量柔软一点对他了，迪克都是七八岁接触的他，经过很长时间的相处才适应他的性格，时不时也会跟他吵架。可以说，他就这个模样，基本上一生也很难去改变什么。
哥谭存在很多人惧怕着蝙蝠侠，不仅是他对罪犯的凶狠做法，也包括他惯来严厉的态度。你说要让蝙蝠侠和蔼可亲得像个父亲般对待哥谭人，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很多父亲都不太会和蔼可亲。
第三，布鲁斯从未长时间接触过这么小的孩子，况且他还惧怕着自己，那他便会更加克制自身，别凑上前去。
连靠近都会排斥，更别提迪克所说的举高高，或者其他。那这样，还不如期待什么时候卡尔又对他好奇了，跑到他面前来，那时候，布鲁斯认为自己一定会高兴地抱起他来。
诚实的说，接下来上面的愿望可能不太会实现的了。
因为连续十几天，布鲁斯都会开始进行对卡尔艾尔的测试，毫无疑问，孩子会更加讨厌他的。
这是无法避免的问题。
假如无法清楚他的极限，那卡尔的未来将更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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