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握力计和测力台已不太符合他的,卡尔能够扳弯钢管的力度,鉴于他之前扳弯的钢管并不算粗,应当是50mm×3mm,估计他的手臂力道能够轻松在250kg到300kg。”
“他刚刚轻而易举地举起300kg的东西,说明极限不在此。所以接下来尝试的400,500……最后在536kg的物体停下,卡尔艾尔可能现在最多能够举起这么重的东西,但以后随着他长大便未知了。或许更重,也更大。”
迪克问:“那卡尔这么大力气,岂不是能去报个举重比赛,然后赢个冠军?”
卡尔被他抱着,适才一个一个试已然花了不少时间。时间长,过程枯燥,自然便不愿意再继续。他尝试在蹬腿,没有使劲挣脱,要不然迪克可抱不住他。
“balabala……”
“布鲁斯,我觉得……他可能不太乐意做这些事情了。”
“带他去玩吧,剩下的明天再继续。”
然而实际上,虽然给足卡尔艾尔休息的时间,但当被带到蝙蝠洞测试的地点,他便会发觉到又要继续了。
甚至于他直接说了:“NO!”
一般孩子最先学会的是“yes”的,而他直接来了句“no”,说出口的时候在场的两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迪克怀疑自己的耳朵:“他刚刚是不是说了声no?卡尔,你再说一次,你是不想做这些吗?”
卡尔站在他面前,事实上是孩子不想让他抱。孩子睁着眼睛,蓝眼里满是蠢蠢欲动的眼泪,似乎只要再说一下,就要委屈地落泪了。他哽哽咽咽地嘟囔着:
“no……”
迪克一下就心软了,“那不能在日常生活中观察吗?这些可以等卡尔再长大些再说的,他还是太小了,布鲁斯,不是吗?”
“可是过些天我们会将他寄养给……是的,迪克。”
“就算被寄养,只要教导他正确使用力量,不就行了吗?可是普通人真的压得住卡尔吗?尽管他无意伤害我们,但他偶尔的力气真的很大。”
还没有出现过事故,只是单纯有时候婴儿拍着有点疼,掀开衣服一看,结果青紫一片——这也没有办法,孩子无法完全掌控自己的力道。
布鲁斯:“我会选择合适的人选,这你不用管。卡尔艾尔的能力不可控,起码在未来教导他方面,是任重道远,非常艰巨的任务。”
卡尔在两人说话时,无聊地在迪克格雷森腿旁边走来走去,他现在走得倒是挺稳当。扯扯迪克的裤子,没反应。他又扯,还是没反应。
迪克在跟布鲁斯说话:“所以这个任务要交给其他人?那他们能不能肩负起这个艰巨的任务,万一带坏了小卡尔,那该怎么办?以后他会变成个罪犯,怎么办?”
“迪克,冷静下来。我会安排好了,你不用如此焦虑。你对他的重视太多了,我不清楚你是否是对我们的行为产生不满,还是对他的未来的未知性感到焦虑,但你的确是对我不满。冷静下来。”
“我们无法养育他,不是吗?作为一个韦恩,我常年会在媒体的镜头下,就算是你也是,难道你愿意看见卡尔总是藏在庄园里,不能出去,不能自由的上学,旅行,或者交朋友?”
布鲁斯的声音兀然严厉了些,在看见迪克的沉默,他也没办法,只是叹气:“原谅我说这么说,你还小,你只能看见这个孩子的不情愿,以及离开你,你产生的不舍。你,或者是我,都无法想象他在这里长大的情景。”
“你要知道,我们不会带孩子。这个孩子今天能照顾得还行,几乎都是阿尔弗雷德的功劳。可阿弗年纪大了,我们不能够全全把他交给他。卡尔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那么一切便只能由我们来负责。”
“作为蝙蝠侠而言,则更不可能了。”
格雷森不死心地问:“难道就不能教导好他,然后让他成为你的小助手?”
“不是这个问题,迪克。重点是我们没有时间,你不可能放弃读书的时间去照顾他,阿尔弗雷德我也不放心让他照顾卡尔,而我……你清楚我的,作为蝙蝠侠时,我们需要花整晚的时间在哥谭,我更没有时间。”
“尽管很抱歉,你应该还记得我上次睡着,然后卡尔跑出庄园的那件事情?就算由我照顾他,我对这件事的行使上也是尤其艰难。”
卡尔察觉到两人之前的氛围,一时半会只是扯着迪克的裤子,或者说是握紧他的裤子。似乎抬头询问他们。
“bala?”
格雷森蹲下来搂住他,“我……我知道了。”
“我能拜托你先照顾一下小卡尔吗?”
“当然。”
迪克在布鲁斯的眼中离开蝙蝠洞,顿时便只剩下他和卡尔了。卡尔站在原地没动,呆呆地看着他。
这个孩子害怕的时候瞧着像吓呆的鸟,睁大圆圆的眼睛,双手贴在两侧。很显然,他对韦恩具有一种恐惧感。他知道布鲁斯不会对他做点什么,可就是很紧张。
布鲁斯把手上的记录表放在一旁,他们刚刚只完成了一项,随后卡尔便不愿意做了。
“其实不冷静的是我。”
男人知道孩子听不懂,他坐下,坐在椅子上,略带着些疲倦地揉揉眼睛和太阳穴。脑子一抽一抽地疼痛感让他异常疲惫。最近的劳累,不仅是蝙蝠侠的事业,还是关于如何安排小外星人的父母,都是项很复杂的事情。
“迪克只是提出他的想法而已,而我却说了一大堆给他,让他意识到现在的情况。实际上他也不过**岁,这对他而言太过现实。”
但布鲁斯不希望迪克一无所知,等未来某个时候,放完学回到家。发现卡尔被送走,却不知道送给了谁,给谁养育,在哪儿生活。那对于迪克而言,应当是相当绝望的存在。
这样做,也许那时候迪克会闹,会跟他吵架,又可能冷战好几个月,甚至一年。
到底时间会冲刷一切。
假如卡尔在其他家庭生活的得好的话,迪克格雷森不会多说什么。
布鲁斯却不想这样做,他想跟理查德讲清楚这个事实。让他解释,让他知道。
“是我的错,卡尔。迪克很难理解,他不舍得你是正常的。可我必须跟他讲清楚,原谅我,卡尔。”他自言自语着:“你会忘了我们的,我也会尽量保证你能够在无忧无虑的环境中长大。”
卡尔站在他不远处。
“baba?”
“我很抱歉。”
他的手兀然被谁碰了一下,布鲁斯奇怪地抬头,发现刚刚还在远处的卡尔已然站在他的面前。在他没有察觉,甚至没有听见丝毫脚步声得时候。
小外星人害怕地摸摸他的手背。
“爸爸?”
“我不是你爸爸,亲爱的。”
卡尔茫然地看着他,还是把手放到他的手里面。然后指指上面说。
“迪克。”
他想找迪克。
男人捏捏他的手,“好吧,我带你去找,看来你还是喜欢迪克一点。他应该已经恢复好了,你可以去找他玩去了。”
布鲁斯摸着他的手,这是只比迪克手小得多的婴儿手,湿漉漉的,汗沾染了它。男人握住他的手,弯着腰牵着他走上楼梯。
这个念头也越发的明晰,在脑海中。
他不适合作为卡尔艾尔的监护人。
瞧瞧这小外星人,手都出汗了,那该是多害怕他?
*
韦恩不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对于年龄小的宝宝而言。他最后还是放弃系统的测试,而选择日常生活中观察卡尔的各种能力。
这得到迪克格雷森的认可。
不得不说,小外星人的各种能力给他们带来了各种不便。
例如最大的,卡尔力气太大了。尽管他很小心地玩玩具了,但还是轻而易举地撕坏五个玩具熊。
“你说,能给他做个钢铁玩具吗?类似于做个玩具熊的模样,这样他可能就没这么容易弄坏?”迪克的手里拿着卡尔最新的杰作,耳朵被他撕坏了,“虽然这不是什么大事,可他一天会撕坏三四个玩偶。”
他手上的是只恐龙,迪克亲手做的,格雷森对此感到伤心。现在是晚上四点钟,他们夜巡刚刚回来,便看见“儿童乐园”里躺着他那可怜的玩偶。
罗宾衣服都没换下,把玩偶捧起来:“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只是先在是玩偶损耗一些,我害怕他长大之后假如依旧控制不了力道呢?”
“人会顺着长大而逐渐掌握身体,控制力量——这你不用太过担忧。等他再长大几岁应该就好了。”
罗宾把坏掉的恐龙玩偶放到一边,然后把披风解开,他对手臂上有很多伤,淤青之类的,大片大片。主要集中在肩膀到手肘中间,更是相当严重。
“……希望吧。”
“阿弗说他今天把摇篮的铃铛拔下来了,带着摇篮上面的顶,也许他以后将要住在没有屋顶的‘家’里了。”
“除了这个,还有除了玩偶,他把你的鞋子咬坏了。”
正在蝙蝠电脑上写日志的男人:“……?”他这时才真正地意识到迪克格雷森的话,“好像听你这么说,卡尔今天干了不少坏事?”
“你的拖鞋还能穿,重点是,要教导卡尔,别跟艾斯一样咬拖鞋!艾斯都不会咬拖鞋!”
布鲁斯:“我从来没穿过破洞的拖鞋。”
迪克安慰道:“现在你可以试试了,我让阿弗别更换新的,因为鉴于小卡尔还会咬的猜测,以后还是得换,所以出于环保的原因,你可以继续穿。”
“你被帕米拉上身了?”
男人思考一番,到底没思考出卡尔咬拖鞋得原因:“他为什么要咬我的拖鞋?”
“根据阿尔弗雷德说,他可能是无聊了,那时候我好像在写作业来着,他一路从小床上上爬下来,阿弗在旁边看着他的。没让他乱跑,卡尔走到你的房间……我觉得他可能是认识你的房间,他直接踹开门……”
“踹开门?”
“哦是的,不好意思,布鲁斯,你的门坏了,可能今天委屈你暂时没有门,因为配件需要等半天,那时候已经是下午。专门的维修工人来修理可能要明天了。”
“说回卡尔,他翻了柜子,应该是好奇吧。翻的是你鞋柜,他突然就拿起你的拖鞋了,然后非常‘凶狠’地咬坏你的鞋子。”
“……”
布鲁斯默默无言:“那我觉得我可能平常需要多对他好点儿了。”
“是这样的,你应该要主动跟他去玩游戏什么的。例如套圈,家里有个大象鼻子,把圈圈套上去,卡尔总是套不上去。”迪克说。
“你的手臂怎么了?”
“手臂?”迪克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臂:“哦,这个是卡尔无意识抓出来的,你知道的他的力气相当大,我之前抱着他,他不是不乐意去进行那些测试吗,所以稍微用力了点来着。没事,涂点药,过几天就好了。”
“以后还是让我来吧。”
“不用了,你不是不让他继续测试吗?这样他的心情就会好些了。”
布鲁斯在他看不见的视野之外抿起唇,像是想把他全身上下翻过来瞧上一遍。搭在膝盖上的手指未动,最后还是忍下冲动。
迪克没注意到他,他只是拿着他的玩偶上楼了。
男人问他:“你去做什么?”
迪克举起手上的东西,“去找点东西能不能把它修改——毕竟作为我第一个作品的毛绒玩偶,还是有纪念意义的。”
“我觉得我可以尝试修好他的玩具,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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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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