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尔的破坏力不在于这些，除去把门给踹坏，把拖鞋咬坏后，他还把他的奶嘴咬碎了。就像咀嚼面包似的，假如阿尔弗雷德没发现，他可能要咕噜咕噜吞下去了。
除此之外，他分别弄坏了摇篮，杯子，各种玩具……他造成的破坏很多，但这并意味着他不知道这是自己做的。
相反，卡尔是个很有礼貌的宝宝。
当他弄坏东西，他会站在原地。没人叫他，他真的会站在原地。大一点的，他站在坏掉的东西面前，小一点的，他会拿在手上。
然后被人发现，他会抿起嘴唇，把东西举得高一些，给他们看，然后低着脑袋说：
“对不起，娃娃……”
好吧，除去“宝宝”“迪克”和“阿弗”，他首先学会的新单词是“对不起”，他总是把这个词挂在嘴边，不知道到底是谁教的。
迪克看见这个场景，拿起他手上的玩具，这是个猫头鹰的陶瓷玩具，是刚刚阿尔弗雷德在某个房间里找到的。在这之前，应该是布鲁斯小时候的玩具，不重，摔不坏。
可就是这样一个玩具，被卡尔生生捏出个洞，上头有他的五个手指洞。
布鲁斯听见声响，从楼下赶过来看。阿尔弗雷德刚从房间里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床婴儿被。
“发生什么事了？”管家浑然不觉。
迪克举起那个玩具：“没什么大事，只是卡尔弄坏了这只猫头鹰。他的手指应该没受伤，只是这个玩具不能给他玩了。再捏下可能就会碎成几块，尽管伤不到他。”
布鲁斯目光移到那只猫头鹰上，“这不是我的小时候的玩具吗，我记得是我父亲给我买的。可惜时间太长，我好像丢掉了它。”
“老爷，你把它藏起来了，藏到衣柜和墙壁的角落里面去，所以才找不到。”
猫头鹰瓷器有两只圆溜溜的黑色眼睛，头顶稍微有两簇翘起的地方，应当是作为它的毛发，就算隔十几年，还是拥有非常亮眼的棕色，跟黑色交杂在一起。
布鲁斯记得它，它在自己的印象中坚硬无比。
“原来它是这么脆的吗？”他有感觉自己记忆出了点问题了。
迪克格雷森：“……不是它脆，是卡尔力气太大。”
“对不起。”
有个声音又响起来，在几人交流期间，显得相当稚嫩，以及带着些许哭腔。但他是个坚强的孩子，一般情况下不太嚎啕大哭。
这方面，迪克觉得比一些动不动嚎啕大哭的孩子强多了，所以他认为卡尔是个乖宝宝，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小外星人多数哭，只会小声地哭泣。现在没哭，那简直是最坚强的证明了！
“不是你的错，卡尔。以后小心一点就行了。”
布鲁斯：“这个早就丢了，就当它丢了吧。”
两个人安慰他，然而他依旧是一副抱歉的模样，说句：“对不起。”卡尔绷着脸，把下巴抬起来，这样他就能看见迪克他们了。
迪克忙蹲下：“好了，你继续去玩吧？”
小外星人不为所动，他只是把头低下来一点，跟迪克对视。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实际上格雷森根本不知道他在等什么。
“……你还想玩这个？”
阿弗插话道：“理查德少爷，可能卡尔少爷在等你说没关系。这两句其实是他看动画片学习的，在做错事情之后，需要道歉说‘对不起’，另一人便会说‘没关系’。或许在他眼里，这就代表着你真的原谅了他。”
“卡尔少爷向来是个很聪明的人。”
“是吗？那好，卡尔……没关系？”
在最后一句话出，小外星人重新裂开嘴巴，开心地咯咯笑起来，然后直接往迪克格雷森的方向扑过来，把他扑倒了——布鲁斯扶住他的背，免得他真的摔倒。
“迪克！迪克！”
“哦老天，再大点我都抱不动你了。”
*
现在就先不说卡尔给他们带来的那么一丁点麻烦了。东西损坏其实还是小事，实际上卡尔偶尔摔倒，会磕一个角。指的是墙壁，而不是他。
墙壁会磕个洞。这到底是什么金刚不坏之躯？迪克反思了这一个月里，基本上卡尔艾尔从来没有出现过受伤流血的情况。伤的最多其实是其他人或者事物。
于是他想，那寄养的话，卡尔的寄养人需要找非常靠谱的人。
……而且不能太贫穷，不然负担不起。
“罗里·沃特斯，和薇薇安·沃特斯。”
“这两人是一对夫妻。”
拜托阿尔弗雷德照看卡尔艾尔，布鲁斯带着迪克下到蝙蝠洞，这是这些天唯一提早结束夜巡的一天。目的是同迪克介绍布鲁斯这些天找好的人选。
蝙蝠电脑上呈现这对夫妻的照片，从外貌来看，都是极其普通的人选。没有特别漂亮，也没很难看，属于丢到人群里看不见的那种。丈夫罗里·沃特斯长着一副农民的朴素模样，他看起来好像随时要下地的模样。
“是的，罗里的确做过几年农民，然后因被人举报，然后逃亡至今。”
迪克看了一下他们的资料，很长，很详细，几乎从他们的出生到现今的经历全部登记在册。罗里有一栏非常显眼，用标红的字体显示。
“他是个……力量型超能力者？”
“是的，没错。而且未登记在册，尽管军方有所察觉，但罗里是个很警惕的人，没有暴露，他的妻子也很聪明，这些天一直在给他掩护。我调查过他们，最近因为某起冲突，有人发觉了罗里的异常。”
迪克不太懂：“被军方登记会怎么样吗？超能力者不是都应该被登记好吗？他们都是人类，而卡尔是外星人，他们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尽管这一年里跟着蝙蝠侠耳闻目染，知道些许不太寻常的东西，太过深入的蝙蝠侠也不会主动告诉他。
“被人惦记着可不一样，更别说军方。”布鲁斯不透露更多其他给他：“你只要知道，这并非什么好事就行。无论是卡尔艾尔，还是其他超能力者。”
“现在的情况是他们陷入某种威胁当中，当地处于检查人口的状况下，而且他们无法安全，毫无暴露的度过检查站。”
“当然我可以帮他们，以及以后的生活基金，只需要他们答应我一个要求就行。”
迪克：“就是把卡尔给他们寄养？”
“是的，他们的性格很温和，适合担任卡尔的养父母。但我的意思不是只有他们，我一共选择了两对夫妻，和一个女人。”
接下来，布鲁斯将他选择好的人选都给迪克格雷森看了一遍。另一对夫妻是差不多的情况，只是对于第一对，他们偶尔会有偏激的行为，例如走投无路时会有同归于尽的想法。而还有个女人，是精神类的超能力者。
……
“她某些方面很合适，可她只有一个，可能有些照看不到卡尔艾尔。”
“所以，着三个选项里。可能只有第一个是比较符合的。”
迪克把那对夫妻的资料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他问：“布鲁斯，那你有没有见过他们？他们还好吗？”
“……见过一次，尽管很匆忙，但我还是分辨得出来。他们是个不错的养父母。我相信他们会照顾好卡尔的。”
“好的，布鲁斯。”
迪克没再说什么了。
*
于是，逐渐便到了该道别的时候。
短短一个月里，卡尔没少闯祸，但也没少道歉。他是个相当执着的人，对于某件事，某个习惯而言。尽管他一岁多些，懂的事情却有很多。按照阿弗的说法，可能是从动画片里看过来的。他的学习能力很快，快得简直不像是个正常小孩。
好吧，他本来就不是正常小孩，是外星小孩。他能够记住动画片里人物的每一句话，也同样记得住迪克布鲁斯对他说过的话。现在他可能不太懂，可他就是记得。
卡尔知道做错事要说“对不起”，知道要等人说“没关系”之后，才算是原谅了自己。
卡尔知道“听话”的意思，“乖乖的”“乖乖的的，迪克就会陪他玩了。”他总是叫格雷森“迪克”，因为布鲁斯是这样叫他的，而卡尔也会这样叫。而叫布鲁斯的时候，最初他会叫“爸爸”（可能是迪克教的），最后在韦恩一次次的否认之后，他便清楚不能这样叫男人了。
他不知道该叫什么，于是看着布鲁斯的时候总是沉默地盯着他。
两人独处是更是灾难现场。
迪克说他们跟两只不会叫的鸡一样，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双目对视，不知道在干什么。
布鲁斯无奈，这也是没办法。除非需要他去做点什么，例如换尿布，或者喂奶，喂辅食，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跟卡尔做点什么。就算他想，卡尔艾尔也不想。
他被换尿布的时候，居然能够一声不吭？
没道理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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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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