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杰森在一起了？”电话那头传来迪克的声音，这些年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
“嗯哼，布鲁斯告诉你的？”这件事除了布鲁斯也没有第四个人知道了。
“你竟然没有告诉我！好歹我也给你出了些主意！”过了这么多年迪克的性格依旧同之前一样。
提姆不想回忆这人出过的馊主意，如果没有他那张脸和那个屁股，提姆真的怀疑这人能不能找到女朋友“我知道布鲁斯一定会告诉你的。”
“才没有！多亏我察觉到他情绪不对逼问了几句。”迪克嘟嘟囔囔抱怨着，同时电话那头传来几声痛呼。
“你听起来很忙。”提姆挑眉。
“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罢了。”随着破空声响起，迪克周围安静下来“还没恭喜你得偿所愿呢。”
“多谢，为所有的一切。”提姆轻笑一声，低声说道。
”什么？”迪克正把人绑起来，没注意提姆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我说等你回哥谭一起吃饭。”提姆站起身，冲着杰森对方向挥了挥手。
“哦当然，我要吃杰森做的。”迪克笑着挂断电话。
迪克一开始其实并不能接受这件事情，以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说，提姆与杰森的差距太大，不只是两人社会意义上的养父子关系，还有杰森活了这么多年，以他的阅历真的会接受这个刚成年的还没他年龄零头大的孩子吗？
但是看着提姆聊起杰森时眼中闪烁的光芒，他却吐不出一句劝阻的话，只能拍着他的肩膀违心说出“我会帮你的。”
直到阿福的话点醒了他“毕竟他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互相陪伴，相互了解，在时间面前，没有什么是无法战胜的。”
此时提姆已经动身出发去追逐杰森，迪克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就，祝你们能永远陪伴彼此。
杰森下意识在衣服上蹭了蹭手上沾到的血“不是让你别等我了，怎么还没回去？”
“想跟你一起。”提姆伸手抓住他的手晃了晃。
“哎，我手上脏。”杰森想抽回手，但对方抓的很紧。
“现在我手上也弄脏了。”提姆眯着眼睛笑得开怀，杰森却发现这人的注意力仍放在他身上。
“唉，好吧。”杰森带着他来到天台边坐下，摘下头盔放在一旁，夜风吹动他被汗水浸湿的头发，也卷走他叹气时流露出的几丝情绪。
“你有话想说？”提姆对杰森的情绪变化感知十分敏锐。
“我……不知道怎么说。”杰森苦恼的挠头，被头盔压塌的头发此时变得更加凌乱。
提姆的手颤了颤，呼吸也变得急促“你后悔了吗？”
“别担心，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的。”杰森拉过他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我只是觉得，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太过于紧张了。”
“有吗？”提姆茫然地眨了眨眼，不太理解他的意思“跟爱人在一起有些紧张也是正常的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不知道如何表达，杰森看起来更加烦躁，这种心情影响到一旁的提姆，他的脸上泄露出几分同样的烦躁。
“你看，就是这样。”杰森从腰带掏出一面镜子举到提姆面前“你太过于关注我，以至于情绪会随着我的心情变化。”
镜子中的人眉头皱起，嘴角下拉。
提姆扯起嘴角，直到镜子中的倒影与平时的模样没什么区别才抬起头“这样不好吗？毕竟你不允许我通过心脏来感知你的情绪。”
“提宝，你不是我的下属，我们是爱人，是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关系，我希望你在这段感情中可以更自我一些。”杰森眼中映出提姆呆滞的脸，那抹蓝色宛如温暖的海水，似乎能承载提姆所有。
提姆觉得他总是读不懂杰森，就像现在他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但是没关系，他们还有很长时间。
在月亮落下太阳升起之际，杰森迎着曦光睁开眼睛，这段时间是人们睡得最熟的时间，他身旁的提姆胸膛规律起伏，看起来正陷入黑甜的梦境当中。
杰森垂眸注视着他，手中却握着一柄闪着寒光的匕首，他将刀口对准手腕，随着锋利的刀刃划过，汩汩鲜血争先恐后从伤口挤出。
一滴，两滴，汇聚成一道血色的线，流进提姆微张的唇。
似是被血液的味道吸引，提姆不满地轻哼两声，直到杰森将手腕递到他的嘴边，这才凑到伤口处大口吮吸起来
杰森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神色，像是母亲用自己的乳汁喂养孩子时露出的柔软与包容，又像是神明慈悲地注视着自己唯一的信徒。
提姆睡得并不安稳，由杰森的话引出光怪陆离的梦境，导致他精神疲惫不堪。
温热的液体浸入口腔，带着些熟悉的味道，他想睁开眼睛，可一只手盖在眼前夺走他全部视线，虎口处粗糙的枪茧证实了手的主人。
“杰……咳咳咳。”提姆下意识呼唤他的名字，却被还未吞下的液体呛得连连咳嗽。
杰森只得放开手，轻拍他的后背辅助他顺气。
“为什么？”提姆摊开的手心残留一片殷红，他终于知道那熟悉的味道来源于何处。
杰森沉默着，微颤的睫毛挡住眼中所有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提姆拉过他的手，这么短的时间内伤口处已经不再流血，被舔舐过的伤口边缘泛着苍白的颜色。
杰森拒绝沟通的态度惹恼了提姆，他拿起那柄残留些许血液的匕首，毫不犹豫在相同位置划下“是这样吗？”
血液滴到床单上砸出一朵朵鲜红色的花，提姆将手腕怼到杰森唇边，简短命令道“张嘴。”
血腥味刺激地杰森喉头上下滚动，他知道今天是瞒不过去了“你应该知道我身体的特殊性，每一块组织都具有异常活跃的性质，为了安抚那块分离的心脏……需要定期补充我的血液。”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提姆声音干涩，几乎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从你莫名其妙摔下天台那次开始。”到今天为止，似乎也过去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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