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忘记了听见这个结果时的心情，可能是焦虑，也可能是慌张。
好消息，他一直以来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提姆依旧拥有选择生死的权利，坏消息是……他如今陷入即将会失去这个人的恐慌中。
当时的他对提姆并没有些别的想法，一个人总是要待在社会当中，需要认同感，而提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抓住的羁绊。
于是，他隐瞒了这个消息。
如果卑劣，那就一直卑劣到底吧。
越是隐瞒越是愧疚，越是愧疚他便越无法直视提姆。
刚开始他还会加些带有安眠成分的药，后面发现提姆在他身边时总是睡得很熟，那是一种收起了全部的警惕性，完全的信任。
杰森只有在夜晚，在一片沉沉夜色中，才敢仔细描绘提姆的眉眼。
布鲁斯说杰森需要关注提姆的心理健康，实际上杰森自己才是最疯的那一个。
提姆的平日里吃的餐食里混进了杰森的血和肉，在碗中漂浮的切的极碎的肉沫，乘着汤匙送入提姆口中。
甚至他熬夜时喝的咖啡，也是在外面喝不到的奇特口味。
啖我肉，饮我血，以此交融，永不分别。
“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提姆轻声问道，垂下的头看不清他的表情，伤口有些深，血止不住的流。
杰森半张脸上蹭的全是提姆的血，如今凝固在脸上他却顾不得擦“我怕……你不能接受。”
他说谎了。
“哈哈哈哈，接受，我当然接受。”提姆抬起头脸上带着夸张笑，笑声越来越大几乎要喘不上气。
他糊满鲜血的手抚上杰森的侧脸，眼睛亮的出奇，里面盛满异样的兴奋“你不能离开我对不对，我一直不知道该如何留住你，太好了，太好了……”
他一句话说得颠三倒四，杰森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提姆每隔三个月就要补充一次血液，这也意味着，杰森无法长时间离开他，换句话说，提姆的性命绑在杰森身上。
杰森咽下未说完的话，在基地下方，在蝙蝠洞内，甚至在每一个安全屋里，都存放了足量的冷冻血液，即使杰森真的不在了，也可以让提姆独自活过百年时光。
他张开双臂，给爱人一个紧紧的拥抱，同时许下承诺“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真的吗？”提姆靠在杰森的肩膀上，低声问道。
“如果违约我就……”杰森话还没说完就被提姆打断。
“我不需要你的承诺。”提姆抬眸，翻涌的情绪下是杰森的脸“起码你现在，属于我。”
不求永恒，只挣朝夕。
“红……”看到眼前宛如凶杀案一般的场景，蝙蝠侠心神不稳差点从窗口掉下去。
“什么事？”杰森抱着提姆不撒手，坦然的像是抱着个抱枕一般。
蝙蝠侠深吸口气，飞快讲述来此的目的“黑面具控制了一座大楼，指名要你前去才肯释放人质。”
“我真有些后悔当年收留他了。”杰森拧眉，语气中带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提姆安抚般拍了拍他的胸口，率先起身。
“不，你不能去。”蝙蝠侠拦住想要穿制服的提姆“黑面具的目标是长生，不能让他知道你的能力。”
提姆不爽，但是没有办法，只能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而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角落里，隐藏着一个蠢蠢欲动的身影。
“大楼内安装了炸弹，里面还有32个加班的员工，如果大楼炸毁，旁边的居民楼必定会受到牵连，罗宾等人已经前去疏散群众。”蝙蝠侠尽量讲清楚目前的情况。
“这次阵仗这么小？不像他的风格啊？”杰森疑惑道。
“不清楚他的目的是什么。”蝙蝠侠停下脚步“我去排查楼内炸弹，你一切小心，行动之前想想提姆。”
“……你越来越啰嗦了。”杰森摆摆手，大摇大摆走进正门。
黑面具在顶楼，大厅内加班的员工像小鸡仔一样挤挤挨挨缩在一起，时不时还能听见几声啜泣，一群膀大腰圆的打手站在电梯两侧，默默注视着杰森登上电梯。
他没在电梯内发现炸弹，正扒在天花板上拆通风口查看电梯井时，耳边叮咚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
杰森跳下来，抬手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这次叫我来有什么事？”
“想你了，来叙叙旧啊，my dear brother.”黑面具坐在椅子上正对门口，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有点暧昧了，我男朋友会生气的。”说罢杰森朝着一旁的保镖招招手，在得到许可后，保镖搬了把椅子在黑面具面前放下。
“男朋友？”黑面具嗤笑一声“你这种人知道什么是爱吗？”
杰森反而无所谓摊开手“反正比你懂，怎么？嫉妒了？”
“是啊，你快把我逼疯了，然后转身回归自己的生活，真叫人嫉妒啊。”黑面具站起身，手杖敲在铺设地毯的地面上，声音沉闷，即使尽力隐瞒，也可以看出他的右腿受了伤。
“别一副被抛弃的怨夫样，你这话说的像是我们发生过什么一样。”杰森搓了搓手臂一阵恶寒。
黑面具背后的荧幕亮起，屏幕被分成几个区域，看起来是一间研究所，几块碎肉被放在密封仪器内，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如同工蚁一般在围在仪器前记录着什么。
“怎么样，这所实验室是专门为你而建的。”黑面具低低笑了几声“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加入我。”
“不要，好恶心。”杰森果断拒绝。
“唉，好吧，我本不想这样的。”黑面具装模作样叹了口气，侧边的门打开，提姆被绑住手脚推了出来，不忘朝杰森投去一个无辜的眼神。
杰森:……
他感觉到难言的心塞，无语到极点甚至有点想笑。
这一剧情结束就完结了[熊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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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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