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疯了的人如浪潮一般，杰森必须拼尽全力才勉强不被吞噬。
“嘶。”杰森痛呼一声，把挂在他胳膊上的人一脚踢开。
只见胳膊上被生生咬下一块肉，伤口深可见骨，血腥味让那些人更加躁动，围在集装箱下不住嚎叫，一些被踩在脚下的人勉强伸出胳膊朝着杰森的方向挥舞，整个画面宛如末日。
“黑面具把这些人改造成丧尸了？”提姆荡到杰森身旁，拿着长棍把爬上来的人挨个打下去。
“我哪知道！蝙蝠侠呢？”杰森拿着绷带缠紧伤口，尽量不让血腥味暴露出来。
“他抓了一个去研究解毒剂，让我们撑一会！”提姆长棍一扫打下去三个人，却还有几个漏网之鱼直直扑向杰森。
“Fuck！这是随随便便就能撑住的吗！”杰森狼狈地打了个滚，翻起身把他们踹了下去。
“不能继续在这了，最下面的人快窒息了！”提姆咬牙喊道“你快走！我拦住他们！”
杰森竟还笑得出来“你想一个人拦155个人？他们是追着我来的，你找个地方躲好就行。”
说罢，他一跃而下，抓钩枪极速射出，带着他远离这片区域。
提姆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阵阵慌乱，似乎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催促他赶紧跟上去。
只是杰森速度太快，他稍不留神便跟丢了，对方身上的定位器被丢在路边，提姆只能跟着人群后面，试图寻到些踪迹。
路上偶尔看到几滩血迹，像是诱饵一般，勾引着那些失去理智的人。
杰森现在的状态绝对算不上好，失血导致的副作用让他身体愈发疲软，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能感觉到与后面人的距离愈发近了，对方的手几乎要抓住他的衣摆。
“该死的，你还要多久。”杰森对着蝙蝠侠的通讯频道吼道。
“半个小时。”蝙蝠侠说着，背景是机器运作的声音。
杰森回头看了一眼，却直直对上一双发红的眼睛，惨白的脸配上张到几乎撕裂唇角的嘴，带着令人窒息的惊悚感，他躲避不及，被咬在脖颈。
血液从喉管溢出，杰森不敢下重手，硬生生将人撕开，脖子上多了个触目惊心的伤口，一片血肉模糊。
大部队在此时也跟了上来，杰森没有力气继续移动，捂着脖子跪坐在地，似乎这次又解锁了新的死法，被分食生吃。
“把手给我！”头顶传来急切的呼唤，是提姆的声音。
杰森强撑着抬起头，皎洁的月亮高高悬在天上，月亮之下是从天而降的提姆，风吹起他的披风，宛如肆意伸展的翅膀。
恍惚间，杰森张开双手，以为那是来助他登入极乐的天使。
“我要死了吗？”杰森小声问道，整个人陷入失血过多造成的幻觉当中。
“哪有这么容易。”提姆踉跄落地，扛着杰森飞奔向提前叫来的蝙蝠车。
直到车子驶离港口，杰森才终于回神，抖着手从兜里掏出烟，可怎么都点不着打火机。
提姆空出一只手，点着火举到他面前，杰森微微侧头，长长吐出一口烟雾。
“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抽烟吗！”提姆猛打方向盘，甩开扑在车上的人。
这句话不知哪里戳中杰森的笑点，他笑了两声，这一举动扯到脖子上的伤口，让他发出一阵急促的咳声，喉咙被血液堵住，从嘴里喷出带着内脏碎片的血沫。
“……晚安。”杰森声音很轻，说罢他头歪在车窗上，没了动静。
“什么？”提姆没听清。
扭头看去，杰森紧闭双眼，因为咳嗽溢出的生理性泪水还挂在睫毛上，车子压过路障，那滴泪与他手里的烟一同落下，烟头落地，不甘地闪烁两下，最终熄灭。
提姆心中那不好的预感最终成真，杰森又一次死在他的面前，即使他知道这人最终还会睁开眼睛，可是死亡真的会如此仁慈吗？真的会容忍杰森一次次从他手中逃脱吗？
蝙蝠侠驾驶着蝙蝠翼从远处驶来，调配好的药剂喷洒在每一个人的头顶，那群人在接触到药剂的一瞬间便失去意识瘫倒在地上。
“他们死了吗？”提姆声音很低，像是在隐忍些什么。
“没有，只是参了些安眠成分，他们不会有这段时间的记忆，不过我通知了GCPD，他们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蝙蝠侠解释道。
“是吗。”提姆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句。
“……他们罪不至死。”蝙蝠侠放缓了声音，颇有些协商的意味。
“那杰森呢？如果我没有找到他，他的下场会是什么？你猜他会不会撑破某一个人的胃在尸体上重生？”提姆笑了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底发寒。
“黑面具已经被逮捕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提姆打断“然后花点钱安然无恙走出监狱？”
蝙蝠翼缓缓下降，气流吹起地上的枯枝，提姆的披风盖在杰森身上，险些被吹飞。
“我很抱歉……”蝙蝠侠跃下后，开口第一句话是对着安静躺在地上的杰森。
“为什么？活着不好吗？”提姆罕见陷入迷茫。
蝙蝠侠看了看杰森脖子上蠕动的伤口，松了口气“长生是一件很痛苦的事，他见了太多，经历了太多，已经忘记是为什么活着了。
提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从杰森兜里摸出三根烟点燃，小心插在杰森跟前的空地上。
“这是？”蝙蝠侠迟疑问道。
“东方人的习俗，他们会为去世的人点香，因为他们相信飘起的烟雾会指引灵魂找到回家的路。”提姆双手合十恭敬拜了拜，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出神看着袅袅升起的烟雾。
布鲁斯摘下头罩，复刻他的动作，两人看着依旧没有动静的杰森，一时无言。
“你也在担心，对吧。”提姆开口打破寂静的氛围。
“是啊，他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或许我是个自私的人，总觉得他不该就这样死去，也一直害怕他不会永远这般好运。”布鲁斯坐下，苦笑一声。
“你们认识多久了？”提姆有些好奇。
“大概是我出生前他就认识我了，但我们真正熟悉其实是我大学游历的那段时间。”他又叹了口气，似乎是打开了话匣子，将那段经历一点点讲给提姆听。
“他是个好人，也是个好的朋友。”提姆作出评价。
天边泛起鱼肚白，几缕阳光穿透树影洒在几人身上，迎着刚刚升起的太阳，杰森睁开眼睛。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