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干啥呢？”杰森坐起身，视线转到身前燃烧到只剩烟头的烟上，哽了一下。
他去过东方，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挺有创意啊。”
“下次给你办个葬礼，喜欢吗？”提姆见他这幅活蹦乱跳心大到不行的样子就冒火。
“也行，你们多叫点人，我从棺材里坐起来吓他们一跳。”似乎是想到那个画面，他忍不住大笑起来，丝毫不顾身边两个人阴沉的脸。
“别担心，我又死不了。”杰森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
“你就不担心不能再睁开眼睛吗？！”提姆正处于变声期，因为情绪激动，声音有些尖锐。
“那不更好。”杰森满不在乎回道。
“那哥谭呢？红头罩帮呢？还有我……我们呢？”说到最后，他声音低了下来，显然底气不足。
“那就都扔给布鲁斯操心，放心吧，我跟他说好了，我死后他会收养你，我的财产也全都归你。”他伸手想摸摸提姆的头，却被一把拍开。
提姆气急，又不知道怎么发泄，于是狠狠踹了一脚杰森的小腿，转身离开了。
杰森看了看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布鲁斯，迟疑问道“怎么办？”
布鲁斯想起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心情有些微妙。
……他也是这么不通人性的吗。
提姆满腔怒火无处宣泄，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人的脸，犹豫一下还是给他打去电话。
“谁啊？”迪克看着那个没有备注的号码，疑惑开口。
“是我，提姆。”
“不认识，打错了吧？”说罢，迪克毫不留情挂断电话。
提姆深吸一口气，原来这人一直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电话又一次被拨通，提姆飞快开口“是我，红罗宾。”
“哦！抱歉，有什么事吗？”迪克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想这件事你会和我有些共鸣……”提姆把最近发生的事讲了一遍，着重重复了杰森的话，他的记忆力让他模仿地活灵活现。
迪克同样被唤醒了不好的记忆“别说了，太有既视感以至于我现在有点恶心。”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迪克提议道“要不你来布鲁德海文跟我干吧，让他俩自生自灭去。”
“不。”提姆咬牙切齿“我绝对不会让杰森第三次死在我面前。”
迪克犹豫一下，劝道“我建议你想开点，Uncle Jason……他从不把死亡放在心上。”
“我知道。”
“你不知道。”迪克又叹了口气“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小丑把我跟杰森悬在硫酸桶上让布鲁斯选择，杰森没给布鲁斯犹豫的时间，毫不犹豫割断了自己身上的绳子。如果说面前有两条路，一条比较麻烦但是可以活命，还有一条会死但方便，那么他会立马选择第二条路。”
提姆抿唇，声音不自觉低了下去“我知道啊，他心里装得下所有人，唯独装不下自己，我都知道啊。可是不该是这样的，他是个好人，不该这样的……”
或许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黑/帮头子会被称为好人，提姆不是在象牙塔里高高在上的小少爷，他的聪慧让他知道为什么哥谭还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在朝夕相处中，提姆对杰森的了解突破了他收集的那些浮于表面的资料。
杰森其实是个挺热爱生活的人，给武器，绿植甚至是家具都起了名字，虽然因为记忆力不好，时常会叫错，却会在意识到后认真道歉。
训练结束后会带着提姆出去吃快餐，千方百计试图揉提姆的头，得逞后还会大笑，没得手也不恼，只会暗戳戳在训练时使绊子。
有时候提姆也会迷茫，这样的性格为什么总是试图寻死呢？
直到那天看见杰森孤身一人坐在天台边，不远处的大屏幕上，主持人严肃地播报大风预警，杰森没戴头罩，就那样愣愣看着这座城市，神情似是怀念，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风愈发大了，杰森张开双臂，嘴里哼唱着几十年前的民歌，夹克随着风摇摆，他看起来几乎要随风而去。
提姆惶恐间顺应本心冲上去，用力箍着杰森的脖颈，又被杰森一个背摔扔了出去。
“今天不是已经偷袭过一次了吗。”杰森嘟囔着把他从地上拉起来。
两手相交感受着温热的触感，提姆稍稍放松下来“想演泰坦尼克号也得看天气，别人撞冰山你掉下去只能撞水泥地。”
“有人说过你很刻薄吗？”杰森撇着嘴回道。
“有啊，我面前就有一个。”提姆揉着腰也不忘跟他呛声。
提姆没问他在想什么，助跑几步重新跃上杰森的后背，理直气壮要求到“磕到腰了，你背我。”
“养了个祖宗，真是欠你的。”虽然嘴上这么说，他还是把人扶稳，慢悠悠往楼下走去。
除了夜巡时必要的汇报，提姆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跟杰森说过一句话。
“等一下。”杰森叫住要上楼的提姆。“过两天你的14岁生日，我打算给你开一场宴会。”
“没必要，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关系。”提姆冷淡地回应。
“现在外界都在传我喜欢小男孩，就算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杰森摸着鼻子不自然说道。
“……我会去的。”提姆犹豫片刻，点头应下。
杰森向来不在意外人的评价，这次不过是找个理由破冰，提姆心知肚明。
宴会开在冰山餐厅，杰森穿着一身西装揽着提姆的肩膀将他介绍给众人，面上是掩盖不住的笑意。
提姆对这种场合游刃有余，倒是引来不少人侧目。
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不知道发生什么的众人只以为是有什么余兴节目，然而杰森的表情却变得难看，匆匆穿过人群，拉着提姆来到安全的角落。
舞台上亮起灯光，穿着一身紫色西装的小丑脸上戴着个滑稽的红鼻子，手里的枪直直对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Surprise！”小丑大笑着按下扳机。
人们尖叫着逃窜，此时没有阶级地位，只有最原始的**——活着。
枪口喷出的彩带纷纷扬扬落下，小丑尖利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宴会厅，比尖叫声更加刺耳。
蝙蝠侠踢碎窗户，重重落地，靴子踩在碎玻璃上咯吱作响“小丑，你想做什么。”
“来送礼物呀。”他说着，踢了脚身边放着的黑色手提袋，一颗炸弹滚了出来。
大门被锁死，几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男人推着杰森来到舞台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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