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影响时间线吗?后果是什么?”
“时间线的扰乱将会牵扯到更多的危险,也许是造成更大的灾难,也可能会引起空间的崩塌……都有可能。”阿尔赫娜有些激动地说道,“现在,我们看见罗德已经是既定事实,那么这就已经成为我们这条时间线的未来,无法改变了。只有未知,才代表着一线希望。”
“可难道就要我们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危险发生吗?假设只需要我们做出一点小小的改变就能改变未来了?我是说,只需要动动手指,就可以阻止一场危机,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哦,梅德,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阿尔赫娜跟他说,那张憔悴的面孔显得极苍白,两只焦虑不安的灰色眼睛却是充满了诚挚。“但事实是,这是既定的,我的朋友。我跟你一样,也曾试图改变过,但一切都是徒劳。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阿尔赫娜停了停,双唇哆嗦着,再握紧拳头,于是,强调说,“但未来会是什么,或是导向了悲剧,或是——,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我只能这么和你说。”
“或是明知未来的危机也无动于衷?……阿尔,请告诉我,为什么?与你相识多年的我,深刻明白这不是你会做出的决定。”
“没错,我不会,但我不能。一旦规则被打破,你永远不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你,甚至可能导向另一种悲剧。而我的朋友,很遗憾,你无权质问——”
“你身上总是有很多秘密。这就是我为什么永远看不透你的原因,而你总是不肯说明。”
“抱歉,但——无权质问——”
“你真的是说,无论我们怎么挣扎,还是反抗,既定的未来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你真是这个意思?”
“是的,我是这个意思。”阿尔赫娜坚持说,但似乎很没什么把握,因为她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瞧瞧你做的好事吧!”奥斯蒙德极刻薄地喊道,嘴抿紧了,周围现出极细地苍白得无半死血色地一圈。“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别的什么态度,更让仇敌体会到我的愤怒。”
“仇敌?”阿尔赫娜斟字酌句地呢喃道,“作为亲人,你就是这么描述我的,然而不管我出于什么目的。但有一点你无论如何不能忘记,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子民。”
但阿尔赫娜终究是忘了这句话,结果,她败了。
迪尔梅德坐立不安,求助似的看向阿尔赫娜。
“请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和我说的?”他恳请阿尔赫娜告诉他目前的状况,他不想成为无头苍蝇一样,明知道有危险却什么做不了。
“这还用问,以你的聪明才智早已猜出至少有两条时间线出现了吧。”阿尔赫娜很坦率地告诉迪尔梅德,“罗德和星云,他们来自未来。而他们,和现在的我们有着相同的目标——力量宝石。”
然而,不再有丝毫的希望了。
他们已经看到罗德拿走了宝石。
阿尔赫娜希望迪尔梅德能明白,扰乱时间线是很不好的行为而且造成的后果也是未知不明的。“走吧,轮到我们了。”
与此同时,迪尔梅德仍不明白宝石已经被拿走,他们为何还要继续。他跟在后面,试着揣摩阿尔赫娜的心思。他向前弓着身,如果他能够想明白,也许慢慢的,会理解阿尔赫娜的选择。
在随后的几分钟里,迪尔梅德不停地走来踱去。
其实这些本和他没有关系的。
他总在睡梦里恐怖地乱叫乱吼,所有人都能安睡,唯独他一人。
晚上,其余的朋友仿佛一个个缄口不语的幽灵,从外面风尘仆仆地赶回来,在黑暗中游荡,有时轻声交谈一天的胜利。
到了白天,他们就各自分散,显出一副斗志激昂的模样,离开学校,信誓旦旦地去做自己的目标。
只有他,一眨不眨地盯着纹丝不动的房门,看着新闻上自编沉闷无趣的笑话,又捏造灾难性的谣言,说什么粉身碎骨的厄运正因变种人、斯塔克等而在不久的将来等着他们呢。
他想做点什么。
他必须做点什么。
所以,他主动参与阿尔赫娜的计划。
“向队长打声招呼吧,梅德。”
史蒂夫-罗杰斯一锤将即将清醒过来的星爵再次击晕,没多久便看到了站在圣殿门口等待的两人。
迪尔梅德不知道未来发生了什么,但眼前这个“未来”的美国队长脸色非常不好。
因此,这是出现的第三条时间线?
阿尔赫娜被迪尔梅德一手抓紧了胳膊时,很是吓了一跳。三个人都沉默了片刻。迪尔梅德心里在想着时间线,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和其他人如何了。沉默最后,他问了一句。
“队长?我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史蒂夫迟疑了一下,他不确定现在意味着什么,或者应该说些什么,但他非常感激“阿尔赫娜”曾为他们所有人所做的付出。
“孩子,我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队长。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吧?”
“也许吧。”
迪尔梅德含糊地回应着,心不在焉。他觉得自己应该随身带着纸和笔,他们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他需要牢记的内容。
最后,迪尔梅德蹬蹬地踩着重步从圣殿门口走了过去,使劲在地面上跺着满是泥浆的鞋子,向美国队长伸出手,“请把宝石交给我吧,队长。”
史蒂夫完成任务后就消失了。
但这里似乎变得不在安静,阿尔赫娜知道打破这种沉寂的声音来自于她的心跳。
迪尔梅德还在观察盒子里的力量宝石,一扭头,阿尔赫娜脸上的泪水,像是从高高的屋顶直往下泻的雨水。
“阿尔?”
这让首次接触这种事的迪尔梅德无所适从,他想着有古怪,想着也许未来会很艰辛危险。
他思忖着,发现自己希望未来不要是自己担心的事情发生。
然而阿尔赫娜并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此前她已经看到史蒂夫先是沉浸在对她的感激中,然后又参与到她有所顾虑的计划中而饱受折磨。而如果一旦她得知失败的话,她将彻底崩溃。
她必须阻止这一切。
这里简直比低于还要寒冷,甚至太阳已经落山,夜幕已经降临。迪尔梅德把宝石收好之后,边纠结边走来踱去,他身上的泥点溅得四处都是。
他们回到地球,将宝石安排给托尼,等他过来,招呼着他。
托尼听了他们擅自行动破口大骂,迪尔梅德见了,哈哈干笑。
骂归骂,事情还是要做的。这些宝石得秘密保存,还得制作一个道具,能保证所有宝石同时存在。
托尼骂完了,紧接着目光结结实实地撞到阿尔赫娜上,却见她毫不动摇,他又是一顿臭骂。“总给我一堆烂摊子。”他生气地说。
“抱歉,”迪尔梅德致歉,“感激您为我们的付出,斯塔克先生。”
不管怎样,迪尔梅德觉得两个人的队伍其实也挺不错的。他们回到飞船,阿尔赫娜从里面伸出手拉他进来。
迪尔梅德说:“你觉得队长看到我们的时候,那是什么表情?”
阿尔赫娜点点头:“嗯。很难猜不到结果。但我还是想让你亲自经历一下。”
“试探谁?试探我。看我显得多愚蠢?”
“你不是显得愚蠢,你就在做蠢事。”
“这是我策略的一部分,有我自己的节奏,别管我。”迪尔梅德紧闭双眼,不愿接受现实。他不承认,只是一昧的挽尊。
令他惊讶的是,阿尔赫娜说:“听着,我对之前所说的一些不好听的话向你道歉,我有点疲劳和紧张。”
“你是当真的吗?”迪尔梅德问,“我甚至相信你的话了。”
“我不知道扰乱的后果。但有一句很好的话,叫做‘智者能屈能伸’。我可以对自己说,我不是出于恐惧,而只是出于谨慎行事,这就已经使我完全满意。最聪明省事的办法是巧妙地避开‘亲眼见证’的过去和未来,这比像个蠢货一样站出来,打碎既定事件,而把自己也弄得伤痕累累甚至还更糟。”
迪尔梅德沉默,过了一阵,说:“我会接受你的态度和想法。但我想知道,执意改变的话,会有什么不同吗?”
“总体导向不会有任何变化。时间会拨乱反正。最终都是趋向平衡的。”阿尔赫娜没有兴致去告诉他产生时间分支的条件和后果。
迪尔梅德面前的女人转过身去不再说话,当他第四次抬眼去看她时她哼了一声。他感觉她正欲发脾气,可最终没有任何表示。
这样做毫无意义。
阿尔赫娜还是开口说道。
“当你看到‘未来’时,未来就已经存在了。”
迪尔梅德坐上主驾驶,他注意到,阿尔赫娜的脸色也在掩饰下变得苍白无力。她大概也不指望会因为某次的反抗而改变什么,因为认为最好是视而不见。
“好,既然如此,”迪尔梅德说道,“我支持你所有的决定,再不过问。”
他们心知这次的事情不会是个例,迪尔梅德用充满忧虑和怜惜的目光盯着阿尔赫娜,但她始终一言不发。
“别看了,我们还有任务要做呢。”
“好吧,我最好快点找到我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的理由。”
“有的无耻之徒就是想这样把视线引导那些无辜者身上。我知道这些技俩,因为我经验丰富,是不会再上当的。但我们最好快人一步。”
她也曾在梦中想要通过改变锚点而改变悲剧,她在梦中看到自己,在一片肮脏之地推开一扇肮脏的门,所有的一切都覆盖着厚厚的尘垢。
她推开门,找到那些锚点,见证了许多分支产生。而她的正在经历的人生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条,不同的时间线有着不同的她,那些曾令她苦恼的所有问题都可能在另一条时间线中得到解决,也可能因她的固执而变得更加痛苦。
也正因如此,阿尔赫娜不会去刻意模仿唯一成功的那条支线。依靠耍赖的方式找到正确的道路近乎是白日做梦。时间不会轻易上当。
而这么想完全是因为她此前是个堕落的罪犯,她窥探过未来,抢占过锚点,她几乎不做什么考虑就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可结果呢?
阿尔赫娜什么也没得到,失去的反而更多。苦痛并不会因为努力而消失,只会因此疯狂蔓延,直到彻底蒙蔽了她的理智。
这时,迪尔梅德的声音响了起来。
阿尔赫娜的心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她心里已经充满了愧疚感,曾经的失去已经让她丧失了反抗的勇气,她不能因私心而致使更多的苦难向无辜者袭来。
“说回莫拉格,你原定的计划是要做什么?”
“显而易见,不让宝石落入他人之手。”
阿尔赫娜闭上眼睛,肩头又背负起一种撒谎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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