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瓜和小羊排我晕乎乎的回到住处休息,这不比老板画的饼好吃多了,饼吃多了容易晕碳,瓜吃多了只会让我营养均衡、肠胃舒畅。
阔佬,不愧是阔佬,不像我,第二天还要继续早起上班。
工作的时候,时间是贫乏无味的,我每天的生活就像沙子一样溜走,流到我的鞋子里硌我的脚。
好想解放天性,去雨林里当猴子,心情不好就抽路过的游客一巴掌。
在法尔科内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的努力之下,东区的重建项目平稳的向前推进着。
作为中层的我,工作态度在鞠躬尽瘁和消极怠工之间反复横跳。
上层是有权老登,得罪不得,基层有不少无权弱智和关系户,听不懂话也干不明白活。
只有签字盖章的文件畅通无阻,政府的工作效率一夜之间提升了百分之二百。
可惜项目实际执行的部分一塌糊涂,每个环节都需要我紧盯着,防止任何哥谭其他利益方趁虚而入。
咦?这就是巧克力味的屎吗?
一天工作十二个小时,有十二个小时想要摸鱼看韦恩的花边新闻,剩下的十二个小时想把所有人沉入哥谭湾。
人之常情。
我和工程总负责人站在施工的现场,液压破碎锤撞击在沥青上发出隆隆的响声。
粉尘扬起,东区老旧的路面被砸碎,铅制的自来水管和冬季的供暖水管被挖出,替换上质量更好的新部件。
或许今年的冬天死去的人能少一些。
街上的流浪汉三三两两的蹲在不远处,期待着捡走一些废铁换点美元,为将要到来的盛夏做点准备。
另一边的墙角则站着个矮小臃肿的胖子,穿着整整齐齐的西装套装,和尘土飞扬的破败东区格格不入。
白色的衬衫领子已经被汗湿成软塌塌的一团,长的离谱的鹰钩鼻上不停有汗水落下。
他的手里握着一把黑色的雨伞,杵在布满尘土和不知名污渍的地上。
看到我的眼神扫过,他挤出了个殷切的笑容,让他那张有些滑稽的脸闪起了商人精明的锐利。
很快到了下班的时间,施工队准时跑路,欢歌笑语的冲进酒吧。
那位矮小的男士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你好,亚当斯先生,很荣幸认识你,我是奥斯瓦尔德?科波特。”
太有风格了,这身行头太符合亚当斯家独特的审美观了。
“我也是,科波特先生。”我摘掉粘染灰尘的工程手套,伸出手和奥斯瓦尔德轻轻一握。
玛丽苏小说里有校园F4,哥谭有自己的四大家族,韦恩、凯恩、埃利奥特和科波特。
科波特家族根植于房地产和灰色事业,哥谭不少老旧的城区都昭示着科波特曾经的荣光。尽管他日益衰落,这一代仅仅剩下了奥斯瓦尔德一名继承人,他依旧不容小觑。
科波特家族从灰色产业里崛起,也从未离开过那些法外之地。
“科波特先生,你一定不只是为了和我寒暄才专门跑这一趟。”
“当然,亚当斯先生,我当然不是来浪费你的时间的,”他的腔调有些矫揉造作,每个字上流淌着蜜和油。
“法尔科内先生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不是现在,希望你能喜欢。”
紧接着他塞给我一张漂亮的卡片,让我看一眼,餐厅会员卡?
“冰山餐厅欢迎你随时光临,亚当斯先生。”
天天面对不良诱惑,难道你以为我会说All in吗,当然是离那些□□的漩涡越远越好。
嫌活的长了吗?
我可是个平凡的,战斗力只有零点五只鹅的脆皮打工人。
告别了未来将会在哥谭呼风唤雨,但是现在还在韬光养晦的科波特,我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继续回复邮件。
工作还没有完成,还不能休息哦。
还好在市政府有一间自己的办公室,就好像你经济犯罪进了监狱但是后门上焊了个不锈钢盆,**和人身安全得到了一定量的保障,你的人生得以喘息。
只要你不在办公室里杀人放火、和下属偷偷搞制服play,哪怕你天天在工作时间偷偷睡觉也没有问题。
问题是你在有一天醒来之后发现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一个信封。
信封安静的躺在桌子上,选用厚实的高档纸张,不带有任何标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我看着信封,信封看着我。
相顾无言。
下次睡觉得留下一只眼睛站岗。
我小心翼翼的撬开白色信封上的火漆蜡封,一袋晶莹洁白的小粉末从信封里掉了出来,还附赠了一根吸管。
这货,有点纯啊。
这服务,有点贴心啊。
我在办公椅上弹射起步,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
啊!!!不对!!
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这些老登终于确信了我不近女色和酒精,开始上强度了吗?
等等,这似乎就是法尔科内的礼物,独家秘制小粉末。
我不靠近漩涡,但是漩涡奔我而来。
迅速把信封撕成碎片扔进垃圾桶,那一袋万恶之源被我塞进西装内侧的口袋。
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得找个风水宝地藏起来,比如我的床头柜。
能绕过所有戈麦斯留下的机关,摸到我的床头柜的人,我就没有任何反抗的必要了。
天气慢慢炎热起来,又是一个美好的周末,天气少见的温和明媚,地面上没能清洗干净的陈年火并痕迹和路边电线杆子上的弹孔也变得可爱起来。
休息日,休息日!我快活的走出家门开上我的小福特车。
脱下我的牛马西装三件套送去干洗,我穿上新购入的柔软卫衣走进哥谭银行,垂垂老矣的牛马感觉自己年轻多了。
好复古,这种取现金的感觉。
哥谭银行对外开放的区域贯通上下三层,各有两排电梯连接着彼此。
墙面有古罗马样式的立柱浮雕自下而上延伸至穹顶,地面黑白花纹的方形瓷砖被排列成复杂的几何图案,错落有致的铺设着深红底色的地毯。
点钞机咔哒咔哒的轻响,人群排着队在窗口等候,一切秩序井然。
前脚刚刚迈进银行,我身后传来巨大的刹车声。
“抢劫!全部双手抱头然后蹲下!”
银行的正门赫然横着一辆没有车牌的黑色面包车,三个蒙着面的男人端着枪走进银行。
没有一个顾客在意他们。
事实证明,没有人受得了冷暴力。
带头的壮汉环顾一圈,忍无可忍地朝着天花板开了两枪,“现在!马上!双手抱头,然后,蹲下!”
人群稀稀拉拉的蹲下了,动作磨磨蹭蹭但是十分娴熟。
“第一次见人来抢哥谭银行。”左边一位老妇人扶了扶鼻梁上的老花镜,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深棕色皮的小记录本,本页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她的女儿给她写的哥谭生活注意事项。
我凑过去瞄了一眼,女儿在记录本里苦口婆心的劝告妈妈,年纪大了不要打架斗殴,报警也没什么用处,有需要的话就用背包夹层里的手枪,多余的弹匣在帽子的夹层里。
行吧。
右边绿植旁蹲着的大叔烦躁的挠了挠自己侧脸上茂密的棕红色胡须,“太不专业了,怎么是周末来抢。”
似乎是他朋友的人从旁边接茬道:“是个人都知道,周五银行现金更多,我特意避开周五来!我一会还得回家带孩子去商场!”
好有故事的发言,难道是前辈吗?
除了个别卧龙凤雏,其他的市民都麻木的靠在墙边,双眼虚焦。柜台里的业务员低声抱怨着一会如果撒了一地血又要一起做大扫除。
地毯设计成深红色确实好清理很多。
唯一应景的是银行的经理,一个瘦瘦高高的中年男人,脚步虚浮,正在被匪徒用枪顶着后心,颤颤巍巍的去后方的金库取钱。
“动作快点!”劫匪不满的把枪口往前顶了顶,经理震动的速度更快了。
在哥谭权力结构的上层,哥谭银行是法尔科内的洗钱机器这件事是一个心照不宣的事实,银行里定期出现的平账仙人也是茶余饭后的余兴节目。
如果我没有正好碰上就更好了。
劫匪为什么周末还要工作,我充满怨念的咬牙。
不久,劫匪们每人提着一个装满钞票的背包,志得意满的开着黑色面包车逃之夭夭。
我和卧龙凤雏们蹲在一排,目送着劫匪的背影,太有职业道德了,甚至没有造成任何人员的死伤。
整场抢劫只用了不到八分钟,非常高效,简直是全哥谭时薪数一数二的工作。
整个银行只有惊吓,没有惊险,也没有安保人员冲出来和劫匪搏斗,在哥谭月薪三千拼什么命啊。
经理被塞了杯热可可,围着小毯子坐在大厅的等候区,脸色苍白但姿态极为闲适的用电话报警。
银行的一切再次井然有序的运作起来,业务员的微笑也比刚刚更加真挚。
终于,银行外响起来由远及近的警笛声,我站在窗口看着我的银行账户余额,不对啊,怎么这么多?
之前这个数字有这么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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