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一名利爪。
没错，就是经过改造，穿梭于夜里，成为韦恩之城的爪牙。但事实上，相较于人体改造，我更关心那些街头上小孩唱的歌谣中的猫头鹰法庭竟然是真实存在的。
“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当我和一大群同期的孩子们被引导到那间有着苍白穹顶的大厅时，我身旁的男孩这样惊愕地念道。
穿着隐藏面容铠甲的男人给我们每个人分发武器，他说，我们之所以可以活下来，所依靠的都是都是韦恩的施舍，他说了很多效忠的誓言，令人昏昏欲睡，然后，改造毫无征兆地开始了。
我们被要求相互残杀，就像从前在HBO上常播的生存游戏那样，能够活下来的人才可以向法庭证明自己有改造的价值。
出人意料的是我活了下来，来到这里的每一个孩子都愿意杀人，但我的手段更加残忍，在同期里，能够胜过我的只有法庭的灰色之子，理查德·格雷森——为此我付出的代价是一手一眼。
琥珀金的改造使人失去思维，和理查德的半改造不同，我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工具被封冻在了冰层之下，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被允许释放——但是这有什么不好的呢，我不再需要思考，或者感知，我要做的只是忠于法庭，忠于托马斯·韦恩。
·
我就是这样被冰封着，直到在又一次任务中我遇到了夜枭，那是托马斯韦恩，我意义上的主人。
也许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洗脑和暗示中产生的忠诚，我对于保护目标已经产生了执著，更可能的是我早已厌倦了这样麻木的生活——如果利爪称得上职业而被冰封也是一种生活的话。
那是某种下意识的行动，我发挥了利爪迅捷的优势，大幅度地起跳腾空，在那道威力不明的魔法光束击中托马斯韦恩之前，我踉跄着落地，用后背替他挡住了那道从背后偷袭而来的攻击。
那束魔法像把利刃一样刺破了法庭为我制作的外甲，我跌在他的脚边蜷缩起来，早已失去知觉的身体开始久违地感到疼痛，脑颅像是刚刚沸腾，尖锐的分离感触及灵魂。
炽热的温度还留在我的骨缝，脊髓都要蒸发离开身体——然而事实如此，我额角坠下的汗珠还没来得及落地就化作了烟雾消散。
·
我惊愕地发现我的身体在如沙尘般地消散，又在空气中弥漫成一缕缕虚无的黑雾。
最初好不容易接上的义眼和手臂从我的身上脱落了下来，可以想象那些束缚着我的外甲也不过是勉强把我流沙般的身体拢合起来。
我很想大喊救命，就像每一个即将消散的人类一样，可是我又觉得那没有意义，所以我仰起头，最后我想再看看……我为之保护的那个男人是什么样的。
我伸手拽住他羽状的战甲，淡淡的鲜血和干枯松脂的香气飘到了我的鼻端，和他的战甲一样坚硬的过分。
浸泡在那到莹蓝的魔法光线中，看见穿过我后心那道光芒是那么蓝，蓝到我余下的那只绿眼里想必也会盛满那些海水般的蓝色波光，就和理查德的仰起头来，被火光折射出来的那样。
戴着猫头鹰面甲的男人冷漠地后退，我想也是，我只是是他上百个利爪中的一个，这和理查德是不一样的，但是我还是望向他，这是我第一次去保护什么人，哪怕他是这座城里最大的恶，但我想我如今，和我的外婆在那挡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更加贴近了。
“先生”，我口齿不清地说，“我为您忠诚……”
夜枭顿了顿，他忽然凝视我的莹蓝的眼睛，然后，他拉开了他拢在脚边的披风，慢慢地俯下身……在消散前，我感到有人揽过我的脖颈，被一只手摸了摸发顶。
在砍下了那些魔法师们的头颅，捅穿了几个从高处落下试图偷袭夜枭的几个改造人后，我拎着那条已经砍烂了的铁条走到他面前，鲜血顺着赤\\裸的身体流下，这时我又闻到托马斯身上那股生铁般地冷漠气息，他是一个如魔鬼般可怕的掌权者，在哥谭城中，连罪恶都遵循他的旨意旋转……
但这些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区别，我开口，问了他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我说——先生，您会怜悯每一个被污染的利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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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就在说话时我的身体也在间歇性地雾化，黑气逸散开来，这可能让我看起来像一只忽扇忽扇的大号水母，我到现在也闹不清他当时为什么没有笑出声。
托马斯意料之中地没有说话，直升机在空中驶来，昏白刺目的光芒点亮了他钢蓝的眼睛，那双眼睛冷冷地凝望我，我几乎是要激动地追逐这道危险之光——
这时他的通讯器响了，是犯罪辛迪加的信号，他转身离开，带起的羽片划过我的身体，没来得及雾化的地方被割伤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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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来的东西？”他降落下来，轻蔑地用鼻尖指了指我——十二分的粗鲁，如果不是这个场合，或者不是他，我会当场展现我们芝加哥的高等街头素质，堪萨斯算什么。
就算我正在缓慢回复的皮肤看起来确实是破破烂烂的一团糟。
我知道他，来自氪星，超霸，犯罪辛迪加的领袖，他飘在空中傻乎乎的像一个强大劲爆的气球。
气球正趾高气扬地靠着托马斯，“破损到这个程度就销毁吧，夜枭，反正这样玩意的你不是还有很多吗？”
在当时我真的害怕就这样被销毁了，我试着雾化身体逃跑，可是四肢不听使唤，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被超霸像只鸡仔一样拎在手里。
“放开我！”
我奋力挣扎，冲超霸大喊，然后把目光投向了托马斯，他靠在一旁的铅门上，头套已经被摘了下来，黑发混着血与汗水湿漉漉地垂在眼前，这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刚刚还说可以为我而死，”他的声音饶有兴味，“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毫无意义的死亡就是狗屎，先生。”我回答，“您杀了我的父母，让我脱离了那种地狱，我愿意供您驱使……但我不会毫无意义的死去，那样的死亡甚至赶不上最虚伪的教义。”
“你是教徒？”
“神都是最无耻的贱种。”
·
“松手，把她放下来。”他这么对堪萨斯来的家伙说。
“你他妈的竟敢命令老子？”超霸被激怒了似的，超能力气球开始胀气，“在犯罪辛迪加，只有老子才是……”
“超女王在找你”，托马斯举起投影打断了他，“是那个组织的残余，我建议你在现在赶过去，这样才能避免你再犯加特鲁黄金那次的失误——主席。”
他刻意咬重了最后那个单词的发音，然后冷静地看着对方跳着脚离开。
“和这种生活相比，你竟然觉得从前称得上地狱啊”，他终于正眼看我了一次，而不是透过我的眼睛去看什么人，他挽起了嘴角，“你还记得你叫什么名字吗？”
“利爪213，先生。”
“你知道我在问你从前的名字。”
“那个不重要，先生。”
他有些失望地直起身子，“那是你的编号，213。”
“……爱莎，我叫爱莎·伯德，我只是不想要这个名字了”，我急忙抓住他要转身离开的袍角，我确信我在他的眼里看见了除去冷漠残酷之外，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那双钢蓝的深海里闪烁着仇恨，愤怒，和隐忍的悲怆，我用我余下的独眼紧紧地攫住那双层层重铠上生满悲痛燎泡的眼球。
“先生，我有能力，我可以变得很有用……您看”，我再次把身体变得虚无黑雾渴望地追逐他的身影，“我能够帮助您……请不要销毁我……”
“拜托了，请不要让我毫无意义地死去。”
嗯，夜枭这时收养了迪克，所以看见爱莎时多少残留的一点情感，并且爱莎的身世其实和他有是点相似的（不是因为黑发蓝眼的执念啊见鬼）
检讨天打雷劈，早八令人自闭（深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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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无知信徒的剖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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