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梦是灰白的,而现实又能是五彩斑斓的。
让色彩和希望能在现实中明亮,展现出不倦的惊艳。把所有的糟糕都留给梦境,惊醒后安慰自己不要担心,这只是个梦。
过于美好的梦只能让我醒来后体会到现实的无力和落差感。煎熬着沸腾着的液体圆润的在我心中轻触的翻滚。尖端在心脏跳动的路线上停留,一次一次,痛苦仿佛成了我生命维持的必需品,告诉我活着和疼痛是分不开的一样。
我一次次的醒来,每次都会像我第一次在这里醒来一样痛苦,惊慌。
上帝啊!我为何会在这个哥谭停留!让我的父母成为这里被束缚的幽灵,让我成为这片混乱黑暗的牺牲品。或者是他们幸运的能够一起葬送,又在天上看着我被折磨。先将我打入孤儿的群体,紧接着像一群标价的羊崽一样打上价格赶着鞭子去贩卖。
我不该再去见凯恩。我应该鼓足勇气和杰森逃开那个破孤儿院。我不该因为害怕外面的街头和未知而放弃了从锁链中挣脱。
姑娘伊伦。随便你叫我什么。“你像个姑娘,伊伦!”
我就连姓名也被恶魔一并吞噬。唯一过去痕迹的保留是对我父母的问候:“他们知道你会是个这么完美的孩子吗,伊伦?”
“漂亮的小天使,亲爱的。”
“可爱的孩子,过来daddy这里。”
“pretty ,这身很不错。”
我不明白。为何现实是如此压迫。铺天盖地阴影迫使我蜷缩。击打让我明白了我反抗的无用。
哥谭是如此的厌恶我,站在它顶端的恶魔伸手把我拽进光明正大存在在哥谭上空的地狱。我想捂紧我的耳朵,紧闭我的双眼,让恶魔离我远些。
杰森会怎么样?他会怎样?如果是杰森,他会对着这个恶魔吐口水,恶狠狠地把面前这个向自己凑近的男人的耳朵咬掉,叫嚣着,用尽全身力气挣扎。说不定会把床头的夜灯拽过来,使出全身力气砸在男人的脑袋上,让他的脑袋开花,而不是任由他肆意。
杰森还好吗?我的消失,他是会认为我对于他的背叛,认为我是两面的想被上层领养,为恢复舒适的生活的伪君子,还是会认为这有蹊跷?但愿是后者,这样发现后他能跑远点。孤儿院不适合他,他应该宁可是街头的流浪小子。
有多少跟我一样的家伙进入了哥谭孤儿院这个虎穴,从此像是落叶的尘土被迫榨干后沦为了养料埋葬在了这所城市?
亚伯拉罕.凯恩起码算的上是明面功夫做到位的肥猪,尽管铺上去的粉多得呛鼻,也能蒙骗过哥谭的法律。【哥谭真的维护睁着的法律吗?】
那群盘踞的黑泥。其中有布鲁斯.韦恩吗?他是哥谭仅剩的人性,还是推波助澜的建设者?
上帝啊,谁能来救救我?孱弱如我,懦弱的不能自救。
糖果和鞭子。随意切换。戴维斯是个没有素养的暴富人渣。不高兴时踢一脚,高兴时给我他自以为是糖果的鞭子。
我被狠狠锤到了柜脚,圆润的桌角仍然使我的额头疼痛不止。脸颊热的不像话,**辣额的像是全身的热量都汇聚在了那里,因为过量渗出的尖刺带来穿透皮肤的刺痛。
耳旁开始产生没有回绝的起伏的响声,像是一根细细的针缓缓搅进我的脑袋,眼前的事物模糊旋转。
戴维斯,依旧是那个油腻腻的发型,做作的擦拭着手杖不存在的血迹。
滑溜溜的液体顺着我麻木的左半张脸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地板上。一块一块的四溅开来,给地上的白瓷砖添了点颜色。
手杖再次落下,抵在了我的胸口。
随后缓缓向上滑,冰凉的触感透过薄纱的衣服传到了我的皮肤,有种心惊般的痒意挠过心口,让我应激般的小幅度抽搐。
停在了我的喉咙那儿。
他只要再往上用刚才的力气挥动一下,我的脑袋就会像一颗西瓜被砸瓤溢四溅。
很快划过了下巴,抵在了我的嘴唇上。
我的牙齿被手杖坚硬的顶部压得深深挤进了我唇肉里。很痛,好像他要用手杖杵进我嘴里,把我的牙齿全都通碎一样。
不,不是好像。他正在这么做。戏谑地看着我的神情,眼里沸腾着某种兽类般的饥渴,两片生牛肉颜色的厚嘴唇扭曲的上扬。
上帝啊,上帝啊。谁能来救救我?
随着顶头的深入,我不得不用舌头去抵触。舌尖滑过冰凉的圆头,我的口腔被木质的手杖顶端不断的撑开。口水滴落下来,我闭上眼睛,攥紧双手,等待着我嘴角裂开和牙齿断裂的剧痛。
静默了一会,手杖被收回了。
我一阵干呕。反胃感涌了上来。我趴在地上劫后余生的喘着气。但我还要说:“感谢您的慷慨,戴维斯先生。”
戴维斯看到我这副模样后没有再继续,冷笑了一声,随后开门离开了。
我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恼怒,他的愤怒情有可原。是因为蝙蝠侠。这个哥谭久居的个人英雄。我的母亲生前被枪指的那次就是被他救下的。
我并不相信蝙蝠侠的用处。我觉得他只会清理越界的淤泥,不会深入铲除久据的肿瘤。否则为什么会有凯恩院长这种人?为什么会有戴维斯这种人渣!
但是谢天谢地,就在一个月前,凯恩院长的事情被蝙蝠侠“发现”了。哥谭孤儿院暂时被查封,院长亚拉伯罕.凯恩被审讯带走。
本来这件事应该随着凯恩在狱中自杀应告一段落。但是蝙蝠侠没有罢休。凯恩自杀以后,之前跟他有过交易的商人,中间人,一一被蝙蝠侠找到,带着伤去接受法律的制裁(哥谭还有狗屁法律?】。掌控我的戴维斯更是其中的一员。随着天数的增长,人数的减少,马上就要到他了。
听说前一个人被罗宾废了命根子。不知道戴维斯会不会也能被这样。
不过我应该活不到那时候了。因为我就是证据,戴维斯不会留我。这次的殴打只是开始,没准一会就会有人闯进来,把我杀死,装进黑色塑料袋抛尸,就像之前的孩子一样,成为迫使米勒港水位上涨的一分子。
我并不会因为蝙蝠侠的到来高兴,相反,他就相当于告诉我我的死期将至。
告诉我,伊伦,你快要死了。你快要完了,你要以这幅耻辱模样去见上帝啦。母亲父亲会以我为耻,为什么送我这幅被污染的身体和样子去地狱恶心别人?
想着,想着。我倚在墙上竟然笑了出来。说不定最后我能咬下这个混蛋一块肉呢。就像很久之前杰森说的:“去他的渣崽!他要完蛋啦。
蝙蝠侠要来啦,戴维斯!你的报应来啦!
就这样吧,我不止一次的想念母亲的气息,车里的旧货箱的味道,还有第一次进入哥谭的雨。
我就这样在地上躺着,脸颊处的伤口已经凝固,但我知道它肿得老高,带着中圆润的热度。不过这都不重要。不重要。
开门的声音响起,是戴维斯那个人渣。
我扭头看向了他。看到了他腰间的手枪就知道他刚刚是取这东西去了。他的神情紧绷,带着点暴戾的兴奋。手里的还拿着那个手杖。我知道我要大限将至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坚持很久了,并且我是坚持最久的一个。
我朝他比了个中指,吐了口唾沫。就像我刚刚来到这里时对他的的举动一样。而他回应我的是相同的钝器划过空气的声音。
第一下就打到了我的腹部了,可他却不想用这个给我个痛快。
因为我之前出乎意料的讽刺了他对蝙蝠侠的畏惧,这也是他刚才的殴打,和现在的挥打的原因。
不同的是刚才的是发泄和惩罚,现在是暴力的致死。
上帝啊,我头昏眼花,跪趴在地上,吐着血水。忍受着肺部的收缩般的痉挛。
手杖愈发频繁的挥下,伴随着一些我不太想表达的言语。
再一下落在了我的膝盖上,过激的碎裂的疼痛让我手掌不受控制的紧握成拳。有那么一瞬间我想抬手抓住那个该死的手杖。那个象征着权威,象征着侮辱的手杖。那个像训狗鞭子一样的手杖。
我逐渐喘不上来气,呼吸困难。胸腔就像个漏了气的汽车轮胎,瘪缩的同时给我内里带来相同沉重无法回缩的压力。
我晕得厉害,痛的厉害。我在想他为什么还不给我解脱。
突然。突然。玻璃碎了,炸裂的声音甚至盖过了我剧烈的耳鸣。
殴打停止了,戴维斯被一个破窗而入的身影踢倒在地。手杖被冲击力打到一边。他躺在地上,似乎是昏迷了。
那个破窗而入的家伙是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男孩。像个变装怪咖一样戴着面具,斗篷,红色上衣,绿鳞短裤。
对我而言继续施加的疼痛停止了,可是余下的痛苦正在折磨我。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宛如一个一心求死的人割腕到濒死却被人打断,但手腕上伤口还在作痛一样。
窗外的灯光透过剩下嶙峋的玻璃照了进来,像是光亮而又斑布裂痕的背影倒映在了这个男孩身后。他的脚还踩在戴维斯身上,对着拳头,身上是种雀跃又桀骜的活力。
“戴维斯.波洛?”嗓音带着青少年变声的刺耳,以及一丝奇特的熟悉感。
我知道他,是蝙蝠侠的跟班罗宾。
他的目光随后看向了我。在他看清我的模样之后,张开一半的嘴就这么滑稽的停住了。
他的眼睛是很熟悉的蓝色。表情变幻莫测,不敢置信,震惊,悲痛,愤怒一一闪现,随后混杂在了一起。这个罗宾的嘴唇颤抖着,哑着嗓子说了声。
“伊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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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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