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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兑现了我对梦茹的诺言,很快让她和小末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我的想法和行为都很直接——找个薪水尚佳、旱涝保收的工作,在大学教物理最简单。

对我来说,量子场论和时间对称性这些东西就像小学生加减法,可对这个时代的人们而言,那是足够当博士课题的前沿研究。

我手里攥着伪造出来的学历证明——斯坦福博士、理论物理专业,看上去完美得像假货。其实它本来就是假货,只不过我是真博士,31世纪那种。

面试的时候,我滔滔不绝地讲了二十分钟,关于量子退相干和量子时间箭头的“可能应用”。当然,我删掉了能吓死他们的部分——比如可逆时间熵和稳定虫洞。我只讲了一点,他们就睁大了眼睛。

面试的最后,校长看着我的履历,激动地说:“景初同志,我们学校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知道如果再熬个十年,当他在铺天盖地的学历认证里发现我伪造的背景,就不会这么激动了,可毕竟我也活不到那时候。

就这样,我成了大学物理教授。课表一发下来,我才发现自己得教本科生力学和电磁学……这对我来说就像让F1赛车手去跑个自行车赛,不过我也乐得接受。

因为我生活的重心并不在工作,而在家庭。

我的妻子和我的女儿需要我。

于是,虽然我还身在冰冷的31世纪,却已经在色彩预感里提前感受过一遍21世纪的过家家。

我知道早市几点去才有最便宜的菜,熟悉猪肉的价格,会用醋和小苏打清理水垢,学会了水电气三联单怎么查、怎么交……

这些从前我不屑一顾、认为原始又低效的东西,如今让我真切地感受到生命的重量。切菜时手指沾上生姜的辛辣气味,拎塑料袋回家时勒手的触感,和邻居的点头寒暄……我渐渐离不开这些。

我意识到,生命不在于一再延长其长度,而在于这样拓广它的深度。

哪怕仅仅是虚无缥缈的色彩预感,我也乐在其中。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直到几年后,康又回来找我。

彼时我正沉浸在一个21世纪欢快周末的色彩预感里,收音机放着华语流行乐,我坐在书房,边改学生的作业,边听着厨房里梦茹和小末的笑声——

温度骤降,空气像被撕裂,出现一条无形的缝隙。我看着康从中走出来,周遭的色彩悉数消失,我又跌回冷酷的现实。

康告诉我,我的两个舅舅都去世了。

我的身体一震,一瞬间反应不上来他在说什么。

康继续解释,说我的舅舅们死于意外。奥冉家的时间转换系统在一次调度上发生了结构崩溃,他们都死在岗位上。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一如我小时候的眼睛,从前我认为这是全世界最可靠的一双眼,而如今,我深知里面写满了谎言。

我不再像上次面对他那般退缩,而是决心从他的话里找出真相,于是我很直接地问他:“结构崩溃到底是意外,还是你为了哄骗我而编造的谎言?”

康很意外地看了我一眼:“阿南塔,别问你不该问的问题。现在的关键是整个系统不能没有继承者,你需要回纽约去。”

“我不会回去,我在这里很好。”

“很好?”康眯起眼睛,声音彻底冷下来,“你选择在这里游手好闲,让外面逐渐崩坏的系统撑着整个时间线,你以为那能撑多久?你以为,你能逃开你的血脉和使命?”

“——那不是使命,是剥削!”我忍不住打断他,生平第一次,说出身为一个奥冉绝不该提的话,“时间转换系统是用别人的寿命堆出来的,你心里最清楚!我不会回去帮你维持这种吃人机器!”

“我很欣赏你的正义,从小就是。”康微笑听完我的暴怒,淡淡道,“所以我真的很好奇,阿南塔——在正义和软肋面前,你会选哪个?”

康的手一抬,虚拟影像铺开,空中浮现出小末和梦茹的影子,两人正在厨房里说说笑笑。下一秒,他的手一捏,我女儿和妻子的影子就地裂开,散成光屑。

康半是挑衅半是威胁地盯着我:“要么你回纽约,要么我把她们杀了。你会怎么选?”

“你……怎么知道?”我心里一惊,感觉到自己声音发苦:“可是……她们,还不存在啊?”

“你很清楚,既定事实无法改变,没有经历过并不代表还不存在。而你都已经在色彩预感里和她们相处了那么久,就应该知道,她们早就存在了。”

“——你别动她们!”

康的目光既平静又残酷:“她们很无辜,但她们的存在是你错误的选择,尤其是你女儿。你要保住她,就必须跟我回去,继承家业,稳固主线。”

我看着康的目光,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发白。有一瞬间,我想扑上去,咬断他的颈动脉,和他鱼死网破。

可我知道,我不能。

我会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而他不会。他是整套规则的操纵者,而我,从出生那一刻就被视为天之骄子的奥冉,不过是一介凡人。

我猛然想起母亲的意外死亡,那个在我心目中永远恐惧、不敢探明真相的谜团,我此刻无比确认,根本没有什么意外。

或许,她当年也面临着和我一样的抉择吗?她又是为了什么,放弃了自己的生命?

我紧紧地盯着康,意识到真相离我无限之近,而我可能永远无法拨开那层迷雾。

我咬紧牙关,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放了她们。”

康的嘴角微扬:“三天后,我来接你。”

我以为我逃离了家族的宿命,我以为我可以选择,但康从没打算让我选择。

回到纽约,我又站在熟悉的奥冉家族总部大厅。

所有织网一样的全息中枢、漂浮着的光屏,都让我有种阔别已久的眩晕。不过与多年前不同的是,如今更多人认识我,更多人用或敬仰或惧怕的目光看我。人们对我低声下气,只因为我继承了奥冉的一切,成为当今时间储存转换系统的最高管理者,掌握庞大的时间流转数据和调度指令。

我坐上这个至高的位置,谁的寿命被提取、谁的时间被延长,我都一清二楚。我的签字代表着无数底层人的寿命去向,就像21世纪的托尼·史塔克面对军火一样。

别问我一个31世纪的人怎么会知道托尼·史塔克——我在色彩预感里经常看新闻——尽管一千年后,史塔克实在是个太没落的家族,他们的企业甚至无法坐上奥冉的谈判桌。

这就是如今的阿南塔·奥冉,外人面前不可一世、位高权重,而我自己心知肚明,我不过是征服者康的漂亮傀儡。

又有谁能懂得这种滋味?身边的人要么是执行下属,要么是谄媚的合作方,没有一个是真心朋友。

几十年后,我几乎不再笑,也不再主动谈话。每天看着无尽的时间调度图,像被掏空的壳。

我终于戴上了家族墨镜,不把真实的自己暴露在众人视野里。尽管这样看上去更加不近人情,可它是唯一让我能够与逝去的家人产生连结、让我感受到温暖的东西。

其实在此之前,我还尝试过别的方式,去悼念过去。

我试着去档案室里,找些我母亲生前的旧影像。

我记得那天的档案室很安静,只有空气循环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

我站在全息控制台前,双手滑动着光屏,调出家族的历史存档。

然而——文件的权限锁格外刺眼,标记着家族最高机密。我输入了两次管理权限,回复我的依旧是刺红的“访问被拒”。

拜托,从什么时候起,奥冉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失去了自己家存档的读取权?

我忿忿想着,肯定又是康在捣鬼。那时候,我和他的关系已经冷到我任何一句话都不愿对他说的地步——我们之间的沟通,几乎都是通过信使往来。

我将指尖贴在接口上,调动自己掌握的时间算法,那是只有奥冉家族继承者才能破解的密钥。

权限锁缓缓解开,将一段段影像投射到空气里。

画面里,是一间惨白的手术室。

母亲躺在中央,面色安详,胸口绽放出光芒,一块晶石缓缓被抽离。

我的瞳孔收缩,紧紧盯着那块晶石——与我当年在展柜里看到的那块石头如出一辙。当时,康对我说,这种违反时间结构的东西应该被消灭、清除。

“零初结晶提取完成。”

旁白冷冰冰,没有丝毫情感。

而随后出现的记录,让我的心脏像被开了一枪——

“交付对象:Kang(征服者康)/ TVA时间稳定系统。”

世界在我眼前变得不真切起来,我整个人恍惚到几近摔倒,好在扶住了一旁的桌角,才勉强支撑住身体:“这是什么?!零初晶石怎么会,在我母亲的心口里——”

话还没说完,我自己就先明白过来了。这种拥有与时间共振能力的奇石,大抵是存在于我们家族每一个人的身体里,这才解释了为什么每一个奥冉都有可以预知未来、回溯过去的能力。若非为了零初原石,康又怎么可能与我们家族世世代代交好?

档案室的管理AI——分钟小姐——的回答证实了我的猜想:“您访问了零初结晶提取历史档案,涉及奥冉家族与康项目的合作记录。”

“合作?你管这叫合作?他们是被杀的!”

我随手抄起一枚坚硬的计时器,砸在分钟小姐脸上,那个通红的圆形表盘狡猾地化作光点散开,又在房间另一角重新聚合。

它语调平静地说:“每位成员在生命周期结束时,将体内结晶交付,以维持TVA系统稳定与多元宇宙平衡。”

我怒吼:“你以为他们和你一样?他们是人,不是结束生命周期,他们是被挑选的时间点!你们算好了他们的死亡!”

分钟小姐一挑眉,露出诡异的笑容:“死亡时间为最佳计算结果,确保时间结晶纯度与能量峰值。此操作由康批准,并得到家族历代领导的确认。”

我愣住了。

我听见自己的呼吸,像野兽一样沉重。

怎么可能呢?我的长辈们都那么睿智、和善,他们怎么可能同意以这种方式接受死亡?

还有我的母亲,我离开祖宅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可三天之后,她就……

“所以,这就是我们的荣耀?被像牲畜一样收割……献给康?!”

分钟小姐没有看我,而是笔直看着我的后方。很快,它露出一个羞涩的表情,化作光雾飞走了。

我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站着谁。

康说:“荣耀即牺牲,奥冉家族数百年皆如此。你母亲在提取时状态稳定,她是从容赴死的。你知道,她当年为什么用激将法逼你离开吗?”

我没说话,也没转身。于是康缓慢地走到我的跟前,继续说:“她没料到你父亲的死为你带来了如此大的悲痛,一想到很快她也要离你而去,她便更加不忍心。所以,她选择了那种方式,让你不必面对。”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的眼睛:“我恨你。我要你不得好死。”

……不知为何,在我说出这句话的下一秒,我在康的眼底瞥见了某种伤感。

并非那种转瞬即逝的,而是我可以清楚的捕捉到的,伤感。

搞得我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觉。

良久,在我始终都紧咬牙关、没有松懈后,我听见他用一种叹息的语气说:“你知道的吧?小景,我见证了你们家族每一个人的成长,而在这其中,我最偏爱的就是你。”

这句话让我愣了一瞬。但也只是一瞬。

很快我就讽刺地扬起嘴角:“那我应该为此感到荣幸吗?征服者康先生?”

康:“你还记得吗?我们曾经亲密无间——”

我打断他:“农场主和他饲养的牛羊也亲密无间,但等到时机成熟,他还是会将它们宰割……对我来说,正确的时机是什么时候呢?不如你现在就给我一刀,让我把晶石交给你!如何!”

“你的晶石不属于我。”

我因为这句话怒极反笑:“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到时候你都会巧取豪夺!”

我颤抖着掀开一旁档案桌上的东西,很快抓起一把美工刀,推出刀片就要往自己心上剜去。

康拦住我。

在我蛮力的阻挠下,我看着他用手心握住尖锐的刀片,很快,整把刀都染上他殷红的血。

粘稠的血液沾染上我的黑西装,依然一路向下,滴落在地。

他始终没有松手。

于是我很无力地松开手,看着一地荒唐——我没有用超能力解决问题,他也没有。两个可以控制时间的变种人,在31世纪采用最原始的贴身肉搏。

我想给自己来上一拳。我恨康,可我更恨我自己。

恨我自己明明恨他,却又选择体谅他。

只因为我的亲人们相继离世,而他,算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时叔,从小到大我最信任的,时叔。

等理智侵占了上风,我问他:“你刚才说,我的晶石不属于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它属于你女儿。你早就预感到了,不是吗?在你第一次获得色彩预感的时候。”

噢——

我想起那个黑白色的梦,那个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谜。

梦里,我手捧利刃,毫不犹豫地插进我的心。

时至今日我总算明白,所有关于21世纪的色彩预感里,为什么我的身体每况愈下,为什么总有莫名的伤感笼罩着我,为什么我的生命尽头是在那间落后的医院病房里度过……

很多很多谜面,终于在此刻,指向唯一的谜底。

*

当我讲完这个故事,洛基瞪着他那双绿眼睛,长久地凝视着我。

我笑着对他说,你可以呼吸。

洛基犹豫着问:所以,你之前说的能救MJ的时间锚,它的原材料,就是你——

我点头。

时间锚的原材料就是零初晶石。现如今,全部宇宙里仅存的一块,正躺在我的心脏里。

我用时间锚将小末钉在此刻,防止她被多重自我撕裂。等她醒来之后……她不会再看见我了。我很诚恳地对他说,洛基,事成之后,我需要你带我去二十世纪末。

听我说完这些话后,洛基沉默了。

良久,他冒出一句:让她第二次失去你?你这么做,对她很残忍。

一模一样的话,康那天也对我说过。

*

“我知道这么做对她很残忍……可是,她终究会因为不可避免的缘由来到31世纪。然后,患上渗漏症。”

档案室里,康的语气头一次可以称得上怀有歉意,“那本来是我为限制这个时空里我自己的变体和那些时间黑户所设下的大流行病,与她无关——可她和你一样的同情心使她注定会走进贫民窟,帮助一个已经遭遇了渗漏的孩子,导致自己也被感染。”

“你说康斋月?”接二连三的打击让我干脆懒得思考,反倒哈哈大笑起来,“康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有成就感?既然我的晶石注定献祭给小末,那你怎么办?等TVA彻底崩坏那天,你是不是就坐在你那个万年不变的王座上等死?”

康的回答却出乎我意料——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不久之后,会有另一个冤大头取代我。”

这个答案让我的笑声戛然而止:“取代你?可……在那之后呢?”

康:“没有之后。我会让他把我杀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怎么可能甘心?”

康:“我没什么不甘心的。如果你坐上我的位置,就会知道这到底有多痛苦。”

“再痛苦也是你咎由自取!”

康没否认我的话,他看着我,很诚恳地说:“我唯一不甘心的,是让你死在我之前。”

“你——”

“我试图阻挠过你女儿,我不许她擅自使用控制时间的能力。这样,她就不会来到这个时代,而你就不会死。”

“可有些事情注定要发生,小景,包括你,包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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